先撤了。你们好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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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晚晴适时地走开，给了他们两人独处的机会，走出商场来，给高宇庭打了个电话。
高宇庭接起来道：“这么快就逛完了？不是吧？”
杨晚晴将遇到赵家明的情况跟他说了下，高宇庭道：“那你还想不想逛？想逛的话我去陪你，你先在商场里自己溜达一会儿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到。”
杨晚晴重又进了商场，直接去了四楼少女装那里看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她手里拎着的那裙子的关系，走到哪家哪家的服务员接待的都挺热情，不过她自己却有些心不在焉，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心里去。
杨晚晴溜达了一会儿，总算看中了一条羊毛围巾，很沉稳大气的红色，过去试戴了一下，感觉还不错，看了看价钱，打折后还是168元。她看了看手上拎着的裙子，扭头对服务员道：“帮我拿两条，一条紫色的，一条红色的。”
服务员笑呵呵问道：“好来，是要搭衣服么？”
杨晚晴摇头道：“不，一条送给朋友。”
忽然一个声音问道：“送给杜美莹的？”
杨晚晴抬头，竟然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李小柔。
杨晚晴稍微愣了一下，就点了点头道：“嗯，是要送给美莹的。你怎么有空上街了？孩子呢？”
李小柔道：“我哥帮我看着呢，我出来办点事儿。”
杨晚晴愣道：“你哥？李……大刚？”
李小柔道：“嗯，我就这么一个哥，虽然不是亲的。”
杨晚晴道：“不是……好像，听说，你搬出去了？”
李小柔道：“是啊，搬出去了啊，可搬出去了我哥还是我哥啊，我有事出来孩子没人看，不能找他吗？”
杨晚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想了想又道，“你知道美莹？”
李小柔道：“知道。他每次接她的电话都会躲到卫生间里去，跟私会情人似的，其实我根本没有意思要干涉他感情上的事儿。”
杨晚晴付了钱包好围巾道：“我要再溜达溜达，你呢？”
李小柔道：“我刚办完事，路过这里，想起来自己好就没上街了，就想来挑几套衣服。不介意的话，一起走走？”
就这样，杨晚晴有点晕晕乎乎地跟李小柔一起逛起商场来。
李小柔产后恢复得不错，接连试了好几套衣服，看着可以就刷卡都包了起来。然后问杨晚晴道：“你怎么不试啊？这家衣服不错。”
杨晚晴晃晃手中的袋子道：“有这个了，不打算再买了。”
李小柔瞅了瞅道：“品味不错啊，这一件得是你那谁的半个月工资吧？挺舍得啊！”
杨晚晴心里不痛快，回道：“朋友送的。”
不料李小柔却立时脸色不好看起来，她抿了抿嘴角，还是略带着醋意问道：“是不是路明远送的啊？你们还没断呢？”
杨晚晴气道：“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还没断呢？我们根本就没什么！”
李小柔也有点不高兴，看她一眼道：“行了！我都跟他离婚了，你有什么好瞒着的啊？在一起怎么了？我最烦你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了！”
杨晚晴道：“你完全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让我怎么承认怎么敢当啊？”
李小柔拧拧眉毛，不以为然地道：“行了行了！别装了！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我都看见你们在一起了！”
杨晚晴气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头都要疼起来了，她一字一句道：“李小柔，你才是够了！今儿个，你还真得把话跟我说清楚！”
李小柔轻蔑地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购物袋往地上一放，从随身的包包里翻了翻，拿出一个数码相机来道：“我可是无意中拍到你们在一块的啊！不是跟踪你！”
杨晚晴凑上前去看了一眼，立刻想起来了正是和杜美莹看完房子一起吃水煮鱼的那天。
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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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晚晴看了看数码相机里的照片，那里面照的是两个人的侧影，路明远正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购物篮。李小柔咔嚓咔嚓往后又翻了两张，都是两个人一起走开的背影，那是要转去蔬菜区的时候。
杨晚晴冷哼一声道：“李小柔，那天我是遇到了路明远，不过又代表什么呢？我楼下那可是个综合大超市，难道只许我逛不许别人逛了？说起来，你不也在那儿么？”
李小柔道：“孤男寡女一起逛超市买菜做饭，这还没什么吗？逛完了接着一起吃顿爱的晚餐，接着再做点爱做的事儿，很容易想象嘛！”
杨晚晴气得直要冒烟儿，忽然想起了杜美莹的话来，随口就接了上去道：“李小柔，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李小柔道：“你说什么？！”
杨晚晴道：“我说了怎么了？你不要将你的行事方法套到别人头上。我和路明远清清白白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倒是你，为什么从李大刚那里搬出去？”
杨晚晴说上了瘾，接着道：“我特看不惯你们兄妹俩的所作所为，今儿个我还就说了，你俩一个比一个肮脏龌龊！李大刚那里吧，都跟你勾搭在一起了，还去招惹人家美莹！你这里吧，一个离婚新妇，之前还为了前夫要死要活的，一转眼就跟伪兄长真暧昧的男人同居了！最离谱的是，都同居了又不愿意了，说什么爱得上爱不上的；更要命的是，都又不愿意了，还藕断丝连的，好像天经地义一样。李小柔，你学变脸的吧？翻脸比翻书还快！就你这样的女人，活该被男人抛弃！”
杨晚晴话说完了，自己都要震惊了。一般情况下，她心里再怎么看不上一个人也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表达出来的。而李小柔的脸上早就变换了七八种颜色，最后黑得跟铁似的。杨晚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感觉中她似乎就要发飙了。
但是李小柔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扑上来厮打。甚至她的脸色沉了沉，又变回了正常时候的状态，只是却忽然向着她问：“你说我要把这照片给你老公看了会怎么样？”
杨晚晴根本不受她威胁：“用不用我带你去找他？”
李小柔朝她走过来，杨晚晴凝神戒备她又伸手打人，自从上大学那会儿被她甩过一个耳刮子，在杨晚晴潜意识里就有了个等式：李小柔动手派疯女人。
李小柔果然伸手了，奶奶的伸的还是拿着相机的那只手，这厮真有钱，拿数码相机砸人！杨晚晴赶紧地抬起胳膊去挡，却挡了个空。再一看那相机越过她，向着后面伸了过去。她回头，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的高宇庭。
高宇庭接过相机来瞅了两眼，然后神色平静地递还给她道：“你刚才说给我看的，就是这个？”
李小柔很诧异于他的神色平静，问道：“那个男人是路明远，你没看出来？”
高宇庭道：“看出来了啊！可是这代表什么？假如此刻晚晴躲在暗处给你我也拍张照片，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拿着照片来质问我了？理由就是，你们都在一起逛了商场了，不止买了一堆名贵的衣服，还跟刚恋爱的小情侣似的拿着数码相机看合影，这样还敢说没有暧昧？”
李小柔笑道：“笑话！我和你虽然也是一所大学的同学，但并无交情，仅止于认识而已。”
高宇庭于是接道：“所以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晚晴。而我们彼此了解，彼此信任。而且——晚晴假如真的是你这种人的话，路明远也不会看上她！”
说完揽着晚晴的肩膀道：“走吧，咱接着逛去！”然后回头对着李小柔道，“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继续跟踪顺带帮忙拍照。”
杨晚晴依偎着高宇庭走了两步，听到后头咣当一声，还以为是李小柔气得把数码相机砸了，借着转弯回了下头，却发现她是踢了扔在地上的购物袋子几脚来撒气，当即笑了起来，转头问高宇庭：“你来得挺快啊！”
高宇庭道：“我打车来的。从电话里就听着你好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怎么？见了美莹之后吵吵起来了啊？”
杨晚晴道：“别扭了一会儿，也没吵吵，不过我心里头是真憋着气了。”
高宇庭道：“看出来了，刚才数落李小柔那几句挺狠的，一般很少见你这么不留情面的说人。”
杨晚晴想起那相机的事儿来，就解释道：“那天的确不是巧遇，路明远追着我过来的。不过我没有单独跟他在一块，还有美莹也在一起。不过她在海鲜柜台那儿跟小帅哥聊天来着。”
高宇庭摇摇头道：“晚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说过了，我信任你，就如同你信任我一样。之前没认识到李嫣然这样的人之前，我还真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她又拿我手机又给我洗袜子的，你知道了都没怀疑我怎么样，我又怎么会怀疑你呢！更何况，路明远你早就认识，要是来电早来了。”
他笑了两声又道：“不过要说我一点不担心那也是瞎掰。我听你跟我说他离婚之后，还真小心眼了两天，就怕他是真下了狠心要追你，这才把自己后路给断了。不过今天见识了李小柔，倒是理解他了。”
杨晚晴看着高宇庭侃侃而谈，实在是不好说出那句话来，路明远这厮离婚，李小柔固然是最大的原因，但也说不准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想起路明远几次以来的态度，越想心里越是没谱，仰起脸来认真地对高宇庭道：“老公，咱们快点儿准备准备，把喜酒请了吧！我觉得今年咱俩都有点犯桃花，心里头挺不踏实的，有点怕夜长梦多。”
高宇庭想了想，引着她坐到了商场休息区那的长椅子上，问道：“晚晴，你自己就是做策划的，这喜酒你想怎么请？心里有计划吗？”
杨晚晴想了想道：“我心里大概有个谱儿，就是还没做预算。首先，婚纱摄影不成问题，今年夏天的时候，其实我就定好了。”
高宇庭道：“定好了？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杨晚晴道：“那时候我还在原来单位，要忙一个婚博会的策划执行，跟好多婚纱摄影机构打了交道。其中有一家比较知名婚纱摄影机构，要在C城设分公司，折扣打得特别狠，我就借机跟他们市场总监打了个招呼说要定一套，后来听景峰说我们两家的BOSS认识，我又找BOSS给说了句话，特别合适地定了下来。”
高宇庭问：“多少钱？”
杨晚晴道：“定的原价9888一套的，15套礼服，一共200多张入册，赠一套婚纱。那时候活动的折扣是六折，市场总监给我打的五折，后来BOSS给说了句话，打了差不多小三折，凑了个吉利数2888。”
高宇庭笑道：“这也太合适了。你们原单位老板，还真办了件实在事儿。”
杨晚晴道：“是呢！所以我怕人家反悔，立刻就刷卡定了。跟他们讲定的就是三年之内什么时候拍都可以。”
高宇庭道：“这好事儿，你怎么没跟我提过啊？”
杨晚晴道：“那时候是夏天呢！你忙我也忙，后来就忘了。”
其实那个时候，正是高宇庭跟家里沟通他们的结婚事宜再一次失败的时候，弄得杨晚晴很没信心，定了之后也就没告诉他。
高宇庭继续问道：“那其他的呢？婚宴酒店？婚礼主持？现场布置？”
杨晚晴道：“这些我可以找景峰帮忙，他都熟，而且我如今也算是个金牌婚礼策划人，以后少不了照顾那些酒店生意，想来他们也能给我个优惠的。”
杨晚晴声音渐渐低下去，问道：“这些个都好说。如今的问题只有两个。一，房子买不买？不买的话婚礼上有人问家安在哪里了怎么说？二，亲戚朋友且不说，你父母和我父母来不来？不来的话，结婚没有家长祝福，是个长久的遗憾；来的话，我怕他们掐起来。”
反正话也说到了这里，杨晚晴继续问道：“你跟家里商量的怎么样了？他们的意思，是这婚礼打算怎么个办法儿？”
难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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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宇庭看看杨晚晴道：“施工期太忙，平时打电话回去，也就是问个好，报个平安。结婚的事儿，我没提，他们也没问。”
杨晚晴心里约略有些不痛快，压低声音道：“可是去年不是说好了，要今年办事的么？他们怎么一点儿也不上心啊？宇庭，大学我们寝室里的姐妹，也有两个结婚了的，人家基本上都没怎么操过心，乱七八糟千头万绪都有父母给顶着操持，为什么到了我就要巴巴地自己操心催促呢？就好像我嫁不出去了，多么着急似的。”
高宇庭沉默着听她说完，最后只低低地回了几个字：“对不起，晚晴。委屈你了。”
杨晚晴顿时又有些心疼他，一时也不知道该继续说点儿什么好。
高宇庭见她不开口，就继续道：“晚晴，他们不是不想管，他们也不是不着急，他们是没有钱，提了说办但是拿不出钱来，还是什么都办不了。”
杨晚晴摇摇头道：“我觉得不是的，宇庭。不应该是这么个态度。结婚这事儿，根据实际情况，量力而行，穷我们穷办，富我们富办，但是却不能不办。现在你家里的态度，给我的感觉就是穷富都不办，最好领证就算。”
高宇庭站起身来道：“晚晴，这事儿我会尽快跟他们商量的。然后这几天，我们一起到处走走看看房子。也不用非要急着在办事儿之前就定下来，买房是大事，着急了日后可能会后悔。”
杨晚晴心里头又开始拱起了邪火，她坚定地道：“你跟他们说，今年要是不办，以后也不用办了。”
高宇庭愣道：“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杨晚晴便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今年你家里要是仍旧不闻不问的话，你要是还想跟我在一起，这婚事儿我们就完全自己办，尽最大努力，能办成什么样儿就什么样儿。但是，我会永远记住他们在这个时候没有管我，日后也没有办法和他们愉悦相处。”
高宇庭沉默半天，似乎是在思量她话里的意思，最后道：“就因为他们穷，给不了你像样的婚礼，所以你就不准备认他们了？”
杨晚晴心里忽然像被海盗洗劫过一样的空落落的，她说道：“不是因为他们穷，我说了穷也有穷的结婚方法，这个世界上比你们家更困难的也有的是，但我没见过谁家因为这个就不给儿子娶媳妇了。无论是结婚也好，还是做别的事情也罢，这个世界上没有逃避就可以躲过去的困难。”
杨晚晴淡淡地笑一笑，忽然道：“宇庭，既然今天话都说开了，我们也不要不好意思，再说咱们之间，也没必要讲究些措辞方略什么的，我就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说了。你家里不是不给你娶媳妇，也不是不满意我，只是因为家里条件有限的原因，他们想花最少的钱将儿媳妇娶到手。但是这个最少已经超离了我家里设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