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向阳梦繁花
作者:蓝之暖
告别
今夜月凉如水,映衬的这空旷辽远的星空更加的孤寂。
歌剧院此刻灯光全暗,剧院里座无虚席。只是此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安静的期待着今夜的压轴曲目。
华丽而又奢华的舞台上,银白色的光柱笼罩着一位身穿紫色吊带洋装的女子,缓缓走向舞台的中心。
她轻轻一个鞠躬,举止优雅万分,随即轻扯嘴角,薄唇微启:“这一首,名字叫冬日暖阳,”她顿了一下,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哀伤,这首曲子是她为她曾经最爱的人而谱写的。
大提琴的琴声深沉、忧郁。似无边的月色缓缓倾泻而下,在偌大的空间里缓缓流淌,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昨日种种似乎一点一滴漾在心头,让人不忍听闻。
一曲毕,全场起立,掌声如潮。
舞台,灯光,注目,鲜花、掌声于她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可是即使站在世界的中心,她却从来都不曾快乐。
走出剧院的那一刻,闪光灯仍旧不停的闪耀,她不停的变换姿势,配合媒体拍照。外界谁不知艾笑是全世界著名的大提琴家,拥有无上的美貌与才华,冷艳大方,追求者无数,这一次在澳洲的演奏会是她告别舞台的最后一次演出,无数人投掷千金都难买一票。
“艾笑小姐,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还会继续拉大提琴吗”
“听说你有一个警察男朋友,是否属实?”
“是什么促使你决定离开舞台的?”
记者们不停的追问,艾笑只是挂着招牌时的微笑;不语,随即在一众黑衣保镖的护送下离开。
终于离开那光亮而又充满喧嚣的地方,艾笑走向自己的跑车,刚刚开启那辆红色的法拉利的大门,她便接到了上峰的电话。
“一号,马上赶去盛天饭店顶层,今晚目标的照片已经在你车里,老规矩,看完就销毁。”戴着命令口吻的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等回应就已挂断。
艾笑把手机扔向一旁的座椅,在自己精心改装过的座椅下果然发现了一张中年男子的照片,嘴角斜斜的牵起,一丝冷笑悠然划出。这是她作为军情局的一号特工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她必然将完美的完成。
她优雅的拿起那Vivienne。 Westwood限量的Orb。 Lighter,因为装了链子,所以她挂在胸前,优雅的握着照片的一角,点燃,直到把照片完全烧成灰烬,她踩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只留下汽车的马达声呼啸……。
盛天饭店的顶层,金碧辉煌,连空气里都是华丽的味道。带着面具的绅士淑女们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换了一袭白色礼服的艾笑带着一个孔雀面具,黑色腰带也是别致的设计,虽然遮住了上半边脸孔,却依旧遮掩不了她那高雅又清冷的气质。
她冷冽而又犀利的眼睛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热情上去邀舞,那男子一见如此主动的佳人,自然不甚欣喜。
身着白色礼服的女子优雅美丽与面前的中年男子翩然起舞,外人看来二人无限的柔情蜜意,却不想暗流在其中涌动,男子的眼神一直在女子身上反复流连,眼中氤氲的欲望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一舞毕,男子终于迫不及待地想要拉着女子退到洗手间拥吻,只是女子都妖媚的避开,为了无人打扰,男子还主动的反锁了门,随即他一把扯开女子的面具,只见一张倾城的容颜,不觉惊叹万分。心中不禁欢喜万分,今天他真是捡到个大便宜。
艾笑对着面前的男子莞尔一笑,这样的风情着实让任何男人都难以抗拒,那中年男人眼眸里闪过一掠而过的笑意,不安分的大手开始缓缓移到她的纤细的腰部微微摩挲。
终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攻城略池,只是他的手刚刚握住艾笑的裙角,正欲往上提时,却是碰到了冰凉的器械,他面色顿变,还未来得及开口。
面前的女子已经淡定从容的拔出别在大腿处的银色手枪,迅速的制约住他的手脚,手枪紧紧的抵在他的喉头,而他除了只能发出一声闷哼,根本无法呼救。
女子望着那男子惊恐的眼神,清冷一笑,缓缓靠近,趴在男子的耳边,轻声说道:“下辈子投胎别再害人害己,安心的去吧。”一枪毙命,干练至极。
手枪上早已安装了消音器,根本无人能够发现。外面的人们依旧沉浸在面具舞会的欢愉里。
夜色逐渐浓郁,女子检查了现场,完美的没有一丝破绽,嘴角蓦然牵出一抹冷笑。
随即她迅速的走向洗手间的窗边,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拨动了独特设计的黑色腰带上的按钮,随着“嘶”一声,只见一条钩锁瞬间如飞龙一般一射而出,猛地插。入到窗台边的墙壁上。
艾笑一甩飘逸的长发,紧紧拉住绳索,翻身跳下,动作十足的帅气。
二十层的高楼,不出十秒猓惆踩坏穆湓谝黄搪痰牟萜褐稀Kǖ恼砹艘幌侣源┝杪业姆⑺浚踝懦廖鹊牟阶樱夯鹤呦蚓频甑耐3党
离开的时刻她瞥了一眼腕表,十一点半,长吐一口气,薄唇微扬:“一切都结束了。”
打开红色车门,正欲上车之际,作为一等一特工的她,自然警惕的察觉到身后有人,可是聪明如她,自然知道,如果对方是敌人,她早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
“在我的地盘杀人的感觉可好?”男子深沉而又好听的声音在风中扬起,直直的飘落到她的耳朵里。
秀眉微蹙,那样熟悉的声音是她死都不会忘记的。
她微微一笑,悠然转身。
从未想过,这一次的转身会那样久,竟用了你我十年的时光。
依旧是这样的夏天,依旧是澳洲辽远璀璨的星空下,依旧是那样凝视着的男女,可是什么变了?恍然间,惊觉原来没有彼此作陪的岁月已然度过十年了。
那男子如墨一般的眼眸清洌,一步一步逼近她,在她耳边挑衅般的询问,“告诉我,这样的感觉好吗?”
步步紧逼,退无可退。
艾笑现在才知原来盛天也是他名下的产业。“当然。”她不卑不亢,直视着他犀利的眼眸,眼中不带一丝畏惧。她清楚的知道若是他要对付自己,就不会这般出现在她眼前。
她就那样清冷的注视着面前一脸倨傲的男子,深邃的眼眸,俊逸的五官,完美的无可挑剔。眉宇间的锋利不减,而且愈发的沉稳。
她与他,只不过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却像是隔了漫长的几个世纪,又或许是已经隔了几生几世。
那男子魅惑的一笑,“好,好的很。”言语冰凉,不带一丝温度。随即凤眸望向她手上的腕表,脸色一变,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一脸漠然。
沉默良久,再开口已然完全换了话题,“今天的最后一首曲子。。。。很好听。”他说罢,只给她留下一个清高冷漠的背影;不一会儿那抹身影就隐于黑暗之中。
而她在原地伫立良久。原来再见还会心动,亦会心痛。
为什么就在我下定决心,要向我沉重的过去诀别时,你却以这般清浅的步伐再一次闯入到我的生命里。
拥着宁静的亚拉河谷,墨尔本宛如一个头戴多顶皇冠的婀娜女子,这座城市的夜晚曾经有着那样美丽的星空,美得令人窒息。
凌晨将至,警铃呼啸而过,往盛天饭店的方向驶去。
此时的艾笑离开自己停在路边的红色法拉利。冷然一笑,踏上夜游墨尔本的有轨电车。
霓虹灯下的街道和古建筑此刻似乎有了一种安静的疗伤的力量。那浓郁的怀旧色彩让人在留恋之间恍若置身于19世纪的欧洲。难怪会有人将墨尔本比作是澳洲的伦敦。
在有轨电车上欣赏这般美景,眼睛所能看到的景致,像极了王家卫电影的镜头,隐忍、古典、含蓄。
她喜欢这样的黑夜,因为黑暗可以隐藏许多的秘密,掩埋尘封的往事。
记忆里她曾扬起脸,对他说:“阳,我喜欢澳洲,更喜欢猫本,因为这是一座温暖的城市。”
那时候她总是偏执的把墨尔本喊成猫本,只因为她爱猫。
可是温暖,何谓温暖?她很早以前就不知道了。
那时的向阳会宠溺的把她拥入怀中,笑称:“我们都是吸血鬼,在阳光这么充沛的城市,很容易会被烧成灰烬。”
她听罢,微微一笑,秀气的指尖点了点腕上的表,“有些吸血鬼不怕阳光,因为他们佩戴一些饰物,你看,这表就是保护我们的饰物,它会带给我力量。”
他们手上的腕表是向阳亲自设计,命高级匠人打造的一款情侣表,这世上绝对独一无二,唯此一对。
“哦?看来这表的作用举足轻重,那你可不能随便摘下。”男子剑眉一挑,微微一笑,说不尽的意态风流。
“嗯。那是自然。”她难得的像小猫一般慵懒的蜷缩在他怀里。
可是却不曾想那一年,烧成灰烬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爱情。
或许这手腕上的表是世间最无情的东西,你看它自顾自踏着规律的步伐,带走的却是别人最好的年华。恍惚间,已过了十年。
就在今夜她将要告别所有的过往,回归平静的生活的时刻,艾笑任由回忆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吞噬所有的意志,深深沉沦在怀念里。
为什么天黑的似乎都不会再天亮了,那道指引方向的阳光在哪里?
平凡
橙色的墙壁给这冰冷的房间带来一些温暖,原木的画框静静的挂在那里。茶几上的玻璃瓶里插着一束黑玫瑰,别致玲珑,闪烁着黑金丝绒般的光泽。
天阴沉沉的,一点一滴的雨轻轻的敲打在透明的窗上,让空气显得越发地静谧。
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正望着窗外发呆的艾笑的思绪,她警觉的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来人,才缓缓开门。
“surprise;美丽的小艾”席洛晨手捧一束红玫瑰出现在这里,确实让艾笑诧异不已。
他的脸上还有一些雨滴,顺着线条完美的下巴缓缓滑落,帅气极了。
看她没有接过话,只是伫立在原地注视着自己,席洛晨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怎么,几天不见,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认识了?”说罢,他就用坚实有力的臂膀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
艾笑只是任由他抱着,“你怎么会来?怎么知道这里?”来猫本之前,她千叮万嘱让他不要来这里,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让他来。
“我想你,好想好想,再不见到你,我会死掉。”席洛晨把脸埋在她的香肩上,闻着属于她的独特芬芳。从前她去任何地方巡演也好,他就算请假,都会陪着她,可是这次墨尔本之行,她却怎么也不让他陪伴,他失落极了。
但是想念她的心驱使他瞒着她,偷偷来到了这座城市,又询问了很多她身边的工作人员才知道她的住址,从未想过她在墨尔本竟有自己的房子。
“不听我的话,后果会很严重。”艾笑面无表情的轻轻推开他,转过身的脸上却明显带着一丝欣喜的笑容,这个男人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席洛晨也不恼,“只要能够见到你,我愿受罚。”话语坚决。从前他也忍她生气过,她曾让他做五百个俯卧撑,也曾让他跑十公里的山路,更曾让他蹲不知几个小时的马步。总之她惩罚他的方式很多。
不过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念你初犯,这次饶了你。”穿着黑色背心加迷彩裤,扎着马尾辫的艾笑此刻慵懒的一笑,娇媚之中带着几分英气。
席洛晨一听,英俊的脸上尽是温暖的笑意,“小艾最好了,那我把玫瑰花插到花瓶里。”
说着他就走向茶几,想要把那束黑玫瑰换成红玫瑰,却被艾笑制止,“那边柜子里,有另一个花瓶,这束留着吧。”
席洛晨微笑着点点头,走向厨房,拿出一个玻璃花瓶,把红玫瑰放入其中。
艾笑坐在沙发上,视线紧紧落在那束黑玫瑰上,昨晚的演奏会,她收到无数的鲜花,却只带回这一束。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送花的人是谁,清楚的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黑玫瑰,是她最爱的花。
黑玫瑰的花语:你是恶魔,且为我所属。
只是这红与黑两束玫瑰花同时摆放在茶几上,却是那样的刺眼,互不相让。
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可是艾笑眼前这两束玫瑰是否能够代表她生命里的那两个男子?一个如黑暗世界的王者,骄傲与神秘,一个如炽热的火焰一般,温暖与热烈。
“为什么要把红玫瑰也摆在这里”她美眸一抬,望向身旁的席洛晨。
“因为我想要你的眼中有我送的花,这样你就会想到我。”席洛晨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艾笑不以为然的回答“你就在我身边,我干嘛要想你?”
“小艾,就算你在身边,我也很用力佷用力的在想你。”他温柔的眼神像一汪清澈的湖水,里面倒影的都是她美丽的模样。
艾笑一怔,随即站起身来,狠狠心,捧起那束黑玫瑰,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嘴角扯起一抹冰凉的笑意:“两束花摆在一起,难看死了。”
席洛晨走近她,俯身亲吻她粉嫩的唇瓣,随即他在她耳边呢喃“我的小艾,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花。”
艾笑却没有陷入这样温柔的缱绻里,脑海里不知为何总是闪现昨夜那人犀利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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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orrento的尽头可以看到大半个身子都延伸到海里去的长桥,落日熔金的美景如同一幅写意油画。
“好美。”席洛晨感叹着,但他根本没有好好欣赏眼前的美景,目光一直锁定在一旁的艾笑身上,夕阳最后的霞光淡淡的笼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有一种朦胧的光泽。席洛晨这话明显是夸赞正欣赏美景的美人的。
“是呀,好美。”艾笑的美眸眺望着远处的美景,也不禁感叹,夕阳果真无限好。
“小艾,你怎么总爱穿迷彩。”席洛晨和她在一起那么久,除了见她表演或是参加舞会时会穿有颜色的长裙和礼服外,平时穿衣服非黑即白,夏天的时候她总穿迷彩。
艾笑穿迷彩裤装时,虽失了穿长裙时的柔美,却是说不出的英气逼人。
艾笑莞尔一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席洛晨已问过多次,她从未给出过答案。
叫她如何告诉他呢?告诉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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