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唯一知道的就是“南水月”非其人的本名。
据称,勾漏门中有一座水月翩跶楼,门中每阁三十年举行一次‘三传影会’,唯一在此会大比中胜出者,才有至格登临水月翩跶楼,南水月业艺惊人,是这三十年间唯一登上水月翩跶楼的勾漏门徒,这才被冠上“水月”之号。
“北重华”,也就是重华公子曲揽海排名最末,一地隐藏实力,为人神秘莫测,几乎没人见过他出生,唯一知道的是,此人在七煞门地位极高,不过传承古老神秘的大君血裔,身份十分特殊。
纳兰弥罗身为馆主的亲传门生弟子,在仙罡门拥有极大的权势,这趟的行动主要由他来负责。
“这种局面,也平静不了多久了,用不了多久,‘死国七式’的消息就会越传越广,到时候就会诸多大势力前来青丘妖骨井。”
“这死国七式的魅力还真大啊!”
仙罡门的门徒门生,都身穿着仙罡门的专属服饰,穿白袍腰佩带金带,身披鹤氅,悬玉截佩,大氅绣有仙罡门徽纹,那是碎雷裂纹盘绕一圈,云纹锦绣,中央是铮铮铁笔所绘的古篆,一个“罡”字。
这个逶逦徽纹,在不少仙罡门人的腰前金带上所配玉缀上都能看到。仙罡门中,门徒按玉缀分出级阶,这一点跟白驼门一样,曲别只是按照所缀罗缨的色泽来分辨,纳兰弥罗位居所有门生中最高级别,腰间所缀缨罗玉坠,分明是赤金束缀。
“死国七式,一门剑道神术,若论重要性,远远比不过这门剑道神术,背后所蕴含的个中意义……”
众人本来都在碎嘴,激烈的讨论当中,听到整个人睡在一株古树上的纳兰弥罗的声音,似乎意有所指,都在意了起来,其中有一名门生站起身来,抱拳询问道。
“哦—————莫非师兄有什么高论?”
纳兰懒懒洋的伸了伸懒腰,他的举止随意,但却不失风雅,盘坐在地上,一只手托着下巴。
“死国七式再怎么说也是一件死物,真正会让人在意的,死国七式的出处,这件东西是怎么落到楚轩亭手中的,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才是这死国七式再现尘寰,完全就是标明了昔日梵我雷征伐大半个东庭中陆,所遗留的无数战利品,是确切存在的……”
“难道说,师兄您的意思就是昔日的楚章华宫之迷?”
有人惊叹的道,不少人都对他投以不解的目光。
这人这才反应,装咳了两声,“那个,我对于这些故去的史籍蛮有心得,所以了解这一典故,
浩劫天梵我雷杀劫深重,连城近百,亡国屠命无数,他三伐武阀圣府的功绩,获得了无数战利品,确实出名,不过,此人一日最大的一次收获,却是攻陷了夜郎王朝的楚章华殿,这楚章华宫是夜郎王朝,百年前的疯帝的镜观行宫……”
这人接下解释道,那浩劫天梵我雷兴兵作乱之时,当时的东庭中陆由名为“闻人”的帝姓者统治,帝姓者立下“夜郎“的国号,不过当时的东庭中陆夜郎王朝国度疆域不大,远没有现在的白马王朝这么广袤。北方都是由鲛族所把持,鲛族的五部中的有两部势力极大,在短短数年来就兴起大势,吞并了大半个北方。
夜郎王朝的国境就是现在的古楚之地,王朝中心却是中陆的上玉京城,分封诸侯众多,名下所辖无数小国,夜郎王朝的中叶时期出过一位暴戾无道的君主,被称为疯帝,此人极好大喜功,曾经多次派兵征伐蛮人,在中陆各地修筑行宫,他所铸的最大的行宫也是他的陵墓,被称为镜观行宫‘楚章华殿’,这座楚章华殿分为上下两层,一层是常世阳宅,另一座地府阴殿,两座行宫宛如镜观,无论造构机巧,还是千门万户,复道连绵,幽房雅室,曲屋自通,都宛如镜面阴阳。这‘楚章华殿’奢华无度的程度可想而知,也正是这种极度铺张,肆意靡乱的行为导致了夜郎王朝日后的毁灭。
此话休提,那梵我雷出兵西陲已是百年之后,他攻城掠地时,途经这楚章华殿,怒发贲张,举剑一挥道“碎国者非吾,乃天注之殇————”,举火一炬,让这奢华的‘楚章华殿’付之一炬。
“不愧是我仙罡门下的弟子……”
纳兰弥罗点了点头,道:“你既然知晓此节,也当知道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梵我雷并没有烧毁整个‘楚章华殿’,毕竟这整个行宫中,堆积了夜郎王朝极多的珍宝,还有夜郎王朝开国八柱,八位元老级别的无上宗师,联袂打造通往一处深入虚空洞天的秘境通道……”
虚空洞天的秘境通道,仙罡门的诸多弟子都在动容了,这十有八九是某位道家真仙人物的惊天手段,所谓洞天本质上要比小我世界还要强大,大部份都是远离尘世,高悬在九天之外的虚空中,不过这些远古道门真仙人物,大多都会留下后手,那种域外洞天,往往藏着无数珍宝,能够进入一次就是莫大的机缘。
梵我雷争霸天下,遂以失败告终,不过楚章华宫是烧毁,还是残留下来,就成了一个迷,或者楚章华宫真的是被烧毁,可是梵我雷早以得到了楚章华宫最为重要之物。
“原来有这般的缘故,难怪这‘死国七式’会吸引这么多人的目光。”
说到这里,仙罡门不少人点了点头。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一个逸闻了,真正了解内情的人也不会太多,更多的人也是冲着楚轩亭身前留下的宝物而来。”
纳兰弥罗摸着下巴,他能感觉此事确不简单,‘死国七式’泄漏根底,恐怕无数人会把目光投向这场燕回廊血案,事件,正变的越来越复杂化了。
青丘妖骨井的外围,木夷坞堡摆出拉网布控的方式,进行着搜索。
他们每一组人都会有一只贪佛香跟随,这种银皮貂兽最擅常追踪气味,就算有雾毒瘴气影响嗅觉,但只要脱开瘴毒的范围,这种灵兽异种也能发挥神效。
木夷坞堡的几位族人,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莽林灌木地带,贪佛香在某个身材高大的族人的肩头上跳来跳去,在寻觅着各种不同的味道,瘴毒腐蚀的地域太多了,不少接近外圈的植株都有异变,这也是青丘妖骨井的“腐风化骨瘴”的独道之处,换成了西陲废土地域的蚁砂瘴气,方圆一圈寸草都不生,没有任何植物能生存下来。
“有动静!”
这一行人,正走的好好的,可是步伐却突然的停了下来,从某个地方传来稀稀拉拉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附近的丛林里穿行,这几个人正寻思着是不是又有什么灾兽出现,没想到就有一道黑影贴着地表,“咻”得一声飞快的窜了出去。
“别走……”
为首的族人一声断喝,真气元劲从体表浮现,那是一道道金光网罩,这是木夷坞堡的命轮战技——金网伏魔劲,真气元劲运转之间,一缕金光异相,化成罗网天罩,稍稍一运转,就锁拿住了那团黑影。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我观你印堂发黑
金网伏魔劲,无数道金光密布周身,引动周身气脉,织就真气罗网,往往心意腾动,金光流转,犹如金蛇乱舞,罗网铺地滚动,金光一纵,纵然那黑影动作炫疾,也难逃法网,金网伏魔劲所化的罗网,缠住那黑影异物一卷一收。
这一群木夷坞堡的族人方能看清金网伏魔劲所束缚的是个什么东西,
“原来一头灾兽,还是只蛮蟾蟆——————”
这是头长的像是蛙类的灾兽,潮湿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诡异的花纹,一圈半透明的瘴气裹住身形,这瘴气跟真气元劲相撞,发出“哔哩叭啦”的震鸣。
“不好,是调虎离山之技……”
这人适时反应过来,连忙呼喊身边的几人,朝着相外的方向奔去,在葱笼绿林中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人通过的痕迹。
“难道说是我们的错觉……”
他肩头的贪佛香也摇晃着小脑袋表示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算了,可能是我们弄错了————————”
这一群人找了半点也没有什么动静,又仔细搜捕一番,却一无所获,唯有不了了之。
离此地百丈的距离,辛火姒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是真的没有发现他,不然也会这么快就走开,说来也是多愧了鸾烟轻乘的提纵术,横跨百丈的距离,又有七宝蝉衣隐藏形迹,谁能料的到他的形踪,那头蛮蟾蟆也是他先前制住抛出去的,也就是在抛出蛮蟾蟆,他运转了半天的鸾烟轻乘趁隙发动,等于是跟蛮蟾蟆一齐飞掠,不过对方光注意蛮蟾蟆,却忽掠了辛火姒的飞掠同时,挟带的劲风,不然真能找出他的行踪。
“外面竟然来了这么多人,这死国图卷当真有这么吸引人的。”
除开这些人,外围还有不少搜寻者,辛火姒不得不照葫芦画拍瓢,再度使用这样的招术,去躲开人们的追踪,青丘妖骨井还是太大了,人们很难封锁住全境,凭着新获得的鸾烟轻乘这神奇的功法,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鸾烟轻承,这提纵秘术,奇妙身法,要比想像的容易的多,原本还有一些梗涩的地方,不过辛火姒一打开三对魔眼,功法上面的阻碍就迎刃而解,不过效果方面,原先预计的百丈距离不到,大约有七十丈左右,他反复实验才得出这个结论。
七十丈就七十丈,这个数值也不容小窥的,他就是凭着这一跨七十丈的鸾烟轻承的秘法,一路飞掠,任谁也没有想到,身揣着“死国图卷”的当事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溜了出去,随后逃之夭夭。
他一飞出这个范围,就光明正大的露面,恐怕木夷坞堡的人也没有探出他的真实身份,七宝蝉衣穿在身上毕竟有太多限制,他急欲赶路,离开这片是非地,自然是动作越快越好,干脆取出扶翼兽的符器,这符器速度也算快,可是要分神控制,用来赶落还是可行的,若是搏杀之际,这种不是很灵活的符器却派不上多大用场。
“青丘妖骨井离的这么久,大概不远的位置就有一座封銮城,从这座封銮城周转,倒是能乘坐浮空艇前往离江澜城最近的船坞……”
要尽早赶回白驼门,辛火姒还不知道凌云深等人的情况如何,是否脱险?万一这几人还没脱险,最少也要有个知情人才是正事。青丘妖骨井位于大陈通宁道境域,封銮城也是一座有名的大城,跟原陆城、绿霖城那种小城是不能比,比起江澜城也不惶多让,比其余的小城都大的多,城墙高厚,能容纳近万人居住,不过路程有上百里远,辛火姒花了三日的时间,连续掠过三四个小城,这才到达封銮城。
封銮城之所以名为封銮城,完全是因为的殷环中心,并非是城主府,而是高耸入云端的长庚封銮塔,封銮城跟江澜城的构造在各方面又有不同,汤环附近就是砖石垒成的数幢堡垒,恪守四方,中环是城池的真正所在,街衢四通八达,小巷深幽,也有朱漆楼阁。
不过这些都算寻常,真正惹人耳目的还是长挂东南枝的的巨幅蛛网,这一蛛网宛如天罩,封锁住大半个城池,七八艘浮空艇,悬挂顶上。如蛛纲之中蚊纳,封銮城,没有桃都古木,这般经营也是取巧之方,这一面蛛网,是赤铜打造的锁链,能支撑十二艘浮空艇的泊留。
封銮城中有很多运营浮空艇的商会,辛火姒进入城中没多久,就远见红砖青瓦,四角翘檐的楼台高阁上方红光燎绕,冲天火势,宛如赤霞云光,这是一场祝融祸事,殃及沿街的七八角宅院,救火的人也有不少,可惜这火势来的太快太大,这一边繁华街衢,已经满目疮痍。
“可惜彭家商团,这一次也是遭了劫……”
几个路人在街巷边议论纷纷,原来这是一家小型的商团,跟祥云升一般,专做浮空艇的买卖,辛火姒刚听了几个人的议论,就觉的有些耳熟。
“据说老掌柜也在数个月前遭难,没想到这会功夫,连彭家设在封銮城的宅院也倒了霉!”
“这事说来也可蹊跷,这大白天怎么来的这么大的火?”
听到这几个行人的议论,辛火姒惹不住插进去,问了一句。
“请问诸位,这彭家的主事人是不是名为彭虎趾?”
“噫!”那几个行人中的一人抬起头道。
“这彭家的大掌柜名为彭望,你说的彭虎趾是彭家的老掌柜,不过数个月前连同浮空艇一起失去踪迹,这祸事一来,真是想挡也挡不住……”
彭虎趾,就是辛逸哲之前待在的浮空艇,据辛逸哲生前所诉欧师傅原先是让他把一封信交到了此人手里,不过还留下另一封信,这封信因为辛逸哲已故的原因,一直留在辛火姒手中。
如果不是这次经历了这件事,辛火姒恐怕不一定能想起来。
“那些零碎的东西,都还放在白驼门内,回去以后再找回来看一下吧。”
辛火姒又打听了一番,发现彭姓一族还有不少族人,没在这次祝融之灾中丧命,而是一开始就不在这封鸾城内。
辛火姒摇了摇头,他打算回去之后把那副信取出来,欧师傅是他的恩人,而且他又答应了辛逸哲,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要做好,他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个人喊住。
“哎哎,这位小兄弟别急着走,我观你印堂发黑,前路多桀,此去行程多有劫难,说不准还有血光之灾……”
辛火姒转过头,发现一个老者守着一个算命摊子,随意挂着白布,文诌诌的写着一行字迹,
“知晓古今事,更迭五百年,一场槐梦尽,名利皆空谈。”
挂在竹杆白布上的是这二十行字,墨迹一笔勾画,
“老头我年纪大了,姓什名什也不记的了,号‘囚名老人’,测字相面望气观骨,四柱八字紫微斗数,略通一二,街头巷角,都唤老头说劫‘说劫成难’,这位小兄弟,可否停步听我一劝!”
看上去这位老者正在招揽生意。
“老先生唤我有什么事?”
辛火姒对于命理什么的自然是不信,不过看是一位垂老矣矣的老者,倒是转过身来。
“这位小兄弟命相显出凶危,最近是不是接连遇到凶事……”
嗯,辛火姒倒没什么动摇,这不过是相士算命先生的惯用手法,这招原陆城的不少挂着“铁口直断”或者号称某某半仙的骗子都会用的手法。不过,辛火姒看这位老人年纪老迈,不出来糊口饭钱,心中有些不忍,他取出一枚银铢,递给老者。
“老先生既然算的这么准,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