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无祁夫子拱了拱手。
“还请殿下让我悔上几步,我这手烂棋篓可比不过‘青乌点眼’的奕术,还请多多放水……”
“哈哈,冰夫子言过其实了,那种匪号不说也罢!”
三世子这么说的时候还转过头来。
“说起来,这水榭亭台之外的那人好像还在钩鱼……”
他的眼角朝着外面撇去,一个年青人正拿着一副粗制滥造的青竹鱼杆,怡然自得在那里钩着鱼。
“无需管那个人,他钩他的我们下我们的!”
冰无祁夫子浑不在意,他随手挪动白子,感慨自己貌似又走错了一步。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大自在苍茫剑气
“不妙,竟然是找我们白驼门麻烦的!”
瞳阴生三人心惊,照目前看来这几个人分明是设计好的,就是为了对付白驼门而准备的,端无华和这老翁都是商贾巨富,跟兵家流派本来没什么关系,眼下看来一定是有人卖通了两人做出这般举动。
“没办法,我就上了!”
辛火姒应邀起身,眼看着对方指出自己为对手,他也毫无办法。瞳阴生还想说什么可是辛火姒摆了摆手,示意无妨,这才迈步而行。
“辛火姒,你的老师说了,现在无需顾忌,展现你的实力的一部份吧!”
烈夫子的声音在辛火姒的耳边响起,看起来是利用传音入秘的功法发出声音。
“老师竟然这么说!”
因为两位长老还有暮皇图的意思他从开战以来,都没尽力出手。
雪国武士拔出连鞘长剑,青泓剑光振鞘而出,锵然龙呤;这位雪国武士长剑直指辛火姒,这是十分无礼的举止,对方还没上台就如此挑衅,不让人为此眉头紧蹙。
辛火姒安步如车,他瞥见雪国武士遥遥剑指向自己,他看似漫不经意,身上的气势不断的拔高,节节攀升。
他从原先的稚嫩少年的模样忽然转变,声势大涨,血液趋于沸腾,精元血气如狼烟弥漫,气机令在场的不少人心中悚然。
“为什么命轮五重的武者,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气息?”
这是让人心寒胆颤的强者气息,辛火姒每踏出一步,浑身的气息不断蜕变,仿佛沉睡的狮子醒转过来,他的战力澎湃如浪潮。
“这人绝非想像那么弱,难道一直以来都在雪藏实力!”
有修为高深的武者如此嘀咕。
“他的修为恐怕真的是命轮五重,可是这股战力慌慌已经臻于一个极限……”
在场的宾客有不少的见过辛火姒和孔帝的一战,原本并没太在意他,眼下心惊不已,这根本就是一位横空出世的少年强者,眼下对他的胜出有所意见的人也沉默不语。
雪国武士也是身形一怔,辛火姒已经一步跃入此地,挟大势而来。
“在让他蓄力下去,战力抵至巅峰就会不妙!”
思量到这一点的雪国武士手持玄兵沉重的抡动下来,剑气如虹,仙光缭绕,他第一次出手就是惊世杀招,剑虹如飞龙云翔,粉碎一切阻力。
这一招剑华冲云宵,如慧星袭月,剑势真如神龙摆尾,显现出惊人的剑道水准。
剑光虚空斩去,辛火姒昂首挺胸,挥出虎贲经甲拳中的一招拳势,雄浑巍峨,仿佛沉重的大岳被天地摄去,忽然飞腾起来。
“唰”的一声,这道剑光被拳劲轻易抹去。雪国武士惊咦一声,再展神剑光辉,白色匹练一样的剑光虚空掠过,洞穿一切的神芒,锋锐无比,扫杀而来。
“这人的剑法出神入化,意象纷呈,无坚不摧,隔空似乎就能斩人魂魄!”
有人如此评语,命轮七重的雪国武者是一个剑道高手,剑法的修为趋近剑道的层次,几乎要明悟剑心化境的地步。
辛火姒主动迎了上去,他什么招术都不用,全凭一双肉拳克敌,虎贲经甲拳大开大合,再度粉碎如龙骖翔的剑术极招。
“哼!”
大宛的雪国武士不忿的冷哼一声,这一声冷哼虽轻,却有撼动心神的魄力,在坐的一些宾客听到这一声冷哼,仿佛雷鼓定音,心脏都跟着一跳。
这位武士剑手此时擎剑向天,人立于中天不动,万物沉寂,以出六极之外,而游无何有之乡,这是高渺深远的剑道绝学!
“大自在苍茫剑气,不动智神妙流武学!”
有见识多广的武者一眼认出这位雪国武士的所学,分明是不动智神妙流的通用武学。
“为什么一个大宛国的武士,会施展不动智神妙流的剑法?”
巨灵门的位置上也有三位兵家介士,其中一人正是魏灵途,他对这位雪国武士能够施展不动智神妙流的剑道武学抱以疑问。
苍茫、古朴、雄壮、伟岸,剑气凌驾万古此剑一出,雪国武士的剑招迭尽升华,如一轮旭日东升,沉沦的大地万物都要受到这剑法的广大普照。
相传兮云离祖师草创这门无上武道,也不过六式剑招,分别为“天”“地”“风”“雷”“水”“火”这六式剑诀,剑道祖师一脉传承近千年,此六似草创的剑诀演化成“六御”“六极”“**”。
不过综极所论,不过是大自在逍遥之意驾驭天地风雷水火之力入剑道,挟无穷威势,无人能撼其撄。
雪国武士剑气惊腾,如飞龙冲天,势不可挡,剑光几乎要开天辟地,神威无穷笼罩,辛火姒就像是无能为力,他的虎贲经甲拳能跟这样的神功绝艺相提并论吗?
“给我输!”
雪国武士低沉的喝出一声,臂肌一鼓,跨步旋身,剑脊上沉压着的万钧神力,一抹月弧挥出,光华迸溅!
剑气旋开斩向的是辛火姒的肩头,这招落实辛火姒的半条胳膊都要落下来成为这次酒宴的谢礼。
“就这种程度,你还是给我近快……”
辛火姒见到这抹剑光,总算有点精神,他吐气发力,道出一个字来。
“输!”
尘土弥漫,什么东西轰然爆放,连地面的石砖都尽数粉碎,掀翻起来,颤巍升摇的气流滚动,剑招极意还未抵抗,一股前所未见的强横力量仿佛一个巨大的龙卷正缓缓成形,而风暴的中心不过是一座血肉之躯。
辛火姒吐出一口气,再度迈前缓缓踏出一步,他的脐下命轮通体放光,一刹那,天地寂静,万物的流逝都几乎缓和下来,当他的脚步落实在地面,莲华圣路开天光,安座在莲华宝座的三首狮王悠悠醒转,它振奋起身上的鬃毛,从万古时光里复苏过来,它迈动脚步从遥远的天地缓缓迈步而来。
在座的一干众人,无话可说,偌大的城主府坻哑雀无声,人们被这样的景象震惊到了麻木的地步,过了良久才有人梦呓一样的说,“血裔传承!这就是血裔传承!”
古老的血脉一经复苏,就无人在能关闭那扇门。
雪国武士瞠目结舌,他的四周空气仿佛被成了固态,整个人被束缚在了原地,无穷的压力排山倒海的倾斜下来,大势凌人,让他连手中的剑都提不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一个血裔传承者!”
这是血裔真力诱发的异象,辛火姒已经初步掌握,他适时的激发起来,显化出狮王的本尊,血鬃狮王昂扬着三个脑袋,从命轮秘宝中迈了出来。
任何人在看到它的一刹那,都能感受到,这尊狮王承载着无穷的时光,如神魔降临。
这种威压太恐怖了,不少宾客不得从大殿里退去,暂退锋芒,剩下一些能站立在场中的都是修习武道多年的人物。
“原来是血裔传承,难怪暮皇图会选他出来?”
夏锦藻一边苦笑一边后退,他的身前那位名为麟叔的武者率领着几个修为雄厚的甲士把这位城主团团围住。
“这小鬼的血裔强大无匹,就跟修为抵达仙梯神藏的武者一样强魄,这什么劳子的雪国武士输定了。”
没错,身披甲?的雪国武士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必败的局面,他最残痛的一战是面对一个命轮九重的武者,可也没有这么让他无能为力。
眼前的敌手太可怕,血气如熊熊烈火,他的命轮中显化的本尊更是可怖,有一股力压天地的意象,在这种压力下如坠落进森罗地狱中,每一寸血肉都在痉李,鲜血溢出,每一根骨头都在轻颤,嘎嘣嘎嘣作响。
“不行呀,在继续下去,我的身体要被这种威能所瓦解消融……”
他并不知晓,辛火姒的本尊是一位道王的化身,天地万物不能触范其的威严,可以磨灭一切,可惜这个关头,他连哀求都做不到,不过辛火姒也没兴趣取他性命,他迈开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扯下对方戴在头上斗笠,发现这还是个熟人。
“咦,你不是孔帝吗,怎么不去学狗叫,怎么到这里来了!”
辛火姒这才发现这人分明就是那玄翼门的孔帝,他想想也就释然,这人一定是不忿输在自己手上,所以偷偷摸摸的找上自己来下手。
这人原先修炼的战技毗罗白金斩也没用,而是学了一些大自在苍茫剑气的手段,估计这门剑法是他本人压箱底的手段,不过对上辛火姒用处也不大。
思念到这里辛火姒心中不免有些藐夷,他原先说让孔帝学狗叫不过是玩笑话,孔帝在擂台上用言语挤兑他,辛火姒才暗底里出言讽刺,这话不过说说就算了,也没谁会当真。
“这个人气量真是狭小,若是当真不输再过来找我打上一场不就行了,玩这些花样颇地没趣!”
辛火姒心生不耐烦,也懒的理会这人,受到大化黑天莲强化过的血裔威能,变得更为强大,本尊一经出现,他心念一动,一下子就能抹杀此人,借助本尊的强大威势使对手血肉消融,化成一滩碎骨,不过辛火姒对他没多大兴趣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踯躅
他又是一拳轰出,直接把这动弹孔帝再度打飞出去的,直接撞在墙壁上,粉尘飞溅,差点连同身后的墙壁都撞穿过去。
这不是很用力的一拳,仿佛雷霆千钧,众人心惊,血裔传承者为何修为也这么可怕,这辛火姒随意一击,都有命轮六重武者的力道。
“超乎常规的巅峰武者,此人定然会成为我等的大敌!”
诸强之中,有人毫不犹豫,没有人再敢小窥辛火姒,这绝对是一个妖孽级的敌人,眼下才命轮五重的修为就有遮天般的战力。
“白驼门要变天了,这个馆主的亲传门生竟然如此强大?”
“竟然有这等修为,可他明明不过命轮五重的根底!”
凌珂、郭傲都震惊不已,就连他们也没有想像过辛火姒竟然强大到了这个程度,这份战力连他们都能胜出,瞳阴生倒是好整以瑕的笑了笑,他早就猜出这样的结局,辛火姒都有跟他一战的实力,区区一个命轮七重的武者又算的了什么。
“干的不错,总算没给舍塾丢脸!”
烈夫子在一旁帮腔,视这一幕为理所当然,不少人心中悚然,白驼门身为五大舍塾之一,果然深不可测,一个瞳阴生都如此,眼下又出了一个辛火姒。
辛火姒拱手抱拳,又仿佛没干什么事一样的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端无华和那个老翁则是面色铁青,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令人钦佩,年轻人气势很盛,就是一件好事——————”
夏城主柔和的眼光扫过两人,使的他们心神为之颤悚,他们想到这位江澜城主,担任太守多年手段一样惊人,方才顺水推舟,难道是刻意为之。
“可是血气阳刚,莫免日盈亏损,正所谓锋芒毕露,容易变折,”
城主大人的嘴上是这么说,可是不少人听在耳里,却是身形一怔。
“幸好我今日请来落埃阁的阮月娘阮大家,就正如方才端老板所说,有洒宴无歌舞,岂不败兴,来来来,阮大家还不来给众位贵宾献舞一曲……”
城主大人拍了拍手,就有一列腰肢款摆的舞女乐伎,从大殿后方奔了进来。
这一群舞女乐伎都穿着薄薄的纱衣,脚踝赤裸,都缠着银铃,随意走动,欢快鸣响,铃声攒动。
还有数十名持着各类丝竹弦器的伶人,匆匆赶到府坻,吹弹拉唱起来。
这名为“踯躅舞”的华美舞姿,是大晏朝未代昏君想出来的玩意,自大晏王朝崩塌以后,不少宫内的伎匠流落市井,这原先名列为宫廷乐伎的“踯躅舞”这才传遍了东庭中陆。
为首的是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她就是在江澜城中艳名远播的花魁,花容月貌,楚楚动人,更兼得舞姿曼妙,引的无数江澜城无数年少贵族子弟为她一掷千金,只为一见她的舞姿。
阮月娘为江澜城第一舞者,她身着红袖招展的红裙,脚裸上所悬着的银铃是所有舞女之冠,蜂腰舒展,广袖飘飘,身姿轻舞,当真如城主所说,能化百练钢为绕指柔,凌波旖旎尽在她的舞姿之中,这让不少宾客神授于魂,连辛火姒身旁的郭傲、凌珂也看的几近入迷。
豪华盛宴又再度开开席,原先那批俏人的侍婢也换着俊俏的少年杂役,手脚麻利的在宾客之间的矮几边穿梭,飨客美馔尽数被呈上。方才的曲水流觞宴的珍馐,仿佛也不过是小意思,开筵大菜这才一道一道的盛上。
看来本城城主在这场宴席上花的心思不小,宴席上的各种节目层出不穷。
辛火姒听着丝竹乱耳,眼见着五色迷离,心中却是备感无趣,再说他先前吃的够饱,能够吸引他注意的美食,眼下也有些?味。
“出去喘口气也好!”
辛火姒有些待不下去,他本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参加什么宴席,不过想见一下太嗥命,没想到这人也没出现,在待下去也十分无趣。
他反观身边的瞳阴生,这一位则是抱持着欣赏的眼光观赏着舞姿,也是渐渐入神,瞳阴生本来就对乐艺凭有见解,曾经就以笛音勾动辛火姒的心绪,他的阳明心钟的无上秘术,能够借助长笛突破时间和空间的藩篱,无形、无相、无始、无终,十分的飘渺难侧。
“师兄,我多饮了几杯有点心烦意乱,可否现在在就离席?”
辛火姒试着这么问,瞳阴生这才回过神,淡然一笑。
“宴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城主府既然举行大宴,这方圆一带你都可游转,到外面散散心也好……”
听到这么说,辛火姒也就释然了,随即抽了个空从大殿溜出去。
走出大殿的辛火姒这才喘了口气,觉的混身上下十万八千根毛孔都在喷吐浊气,直到这时才能吸进一口顺畅的空气,他伸了个懒腰,周围都是殿堂那些雕梁画栋和植林,茂盛而郁郁葱葱。
这城主倒没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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