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辛火姒这样的也只是轻患者,按律应当在后面救治。
可是,他在火场中救出几十位伤者,人们看到他的手伤,坚持让他先受救治,辛火姒有意推脱,比他伤重的人比比皆是,可是对方坚持,自己与岂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先接受治疗也好让身后的人快点得到救助。
“……还好你来的及时,再迟些你的两只手都不要用了,”
这位大夫把药箱打开,把一个白布打了开,里面是一摞黑泥一样的膏药,他手脚麻利的给辛火姒涂上。
“这玉灵胶最治这类烧伤,裹上之后七八天内不要打开绷带,让药效缓缓吸收到皮毛里,注意不要吃荤腥鱼肉,伤好之间都要忌口……”
“多谢你啦,大夫……”
“滚蛋吧,小子,别妨碍我救人!”
辛火姒讪笑了一下,连忙退了下去,这边的事都了却了,他要回一趟自己的家中。
机关兽“嘟嘟”从他的领口钻了出来,它一直躲在辛火姒身上。
这只小巧的机关兽是辛火姒小的时候制作,用一块黑曜石做为核心,它没有太深的思考力,只是类似本能的行为方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始终要跟在主人后面。
一路上走来,辛火姒发现人们都在废墟边开始收拾着。
老人,孩子,青年,或是军卒都围着残檐断壁开始收拾残局,一路上总有人跟他打着招呼,不少人都认识了他这个救了几十个人的少年。
辛火姒这时发现通连斋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一个老者安静的站在灰烬之外,正无声的凝望着眼前的一切。多年的经营转眼就化成飞灰,遂时让人唏嘘不已,老者正面对这幕景象,正无奈的摇头叹息。
“藤老,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辛火姒仔细一看这不是藤老,连忙出声询问。
“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通连斋这样子的话,那岂不是……”
“这个还好”藤老捋了捋颌下的白须,“做我们这行的,防火防涝都是常事,大部份重要货物都放在地下室里,这不妨事,我只是心痛这间铺子,四五十年也多了份感情,就这么塌了,心里总有点难受!”
“货物都没事,人也没事,这就算好的啦!”
辛火姒感叹的开口。
“哦,对了,藤老,我准备跟你道个别,我打算这两天就离开原陆城……”
“要走!你要去哪里?”
藤老瞪大眼睛,不解的问,
“我想去趟牧野,见一见世面!”辛火姒也没说源由,只是这样道。
藤老听完只是苦笑,谁没有想过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可是外面的世界也有太多的无奈。
“你呀你,人不大,心到是不小……罢了!就这样吧,如果你想去牧野,也只有走涂兰河这一条路,通连斋的货物我也不放心都放在原陆城,这两天就派出人手把货转走,路程中大概要路经涂兰河道,”
老人呵呵笑着。
“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城,要不,你就跟我们的商队一起过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老了!”
辛火姒听完十分高兴。
“快点把手伤养好,这两天就出发……”
“我知道啦!”辛火姒点了点头,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辛火姒骤然之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定了定神,没错,离开牧野只是第一步,他的路程或许才刚刚开始。
大约三天之后,一支商队穿过汤环,沿着远离废土的南方前行,这里的土地也有赤化的痕迹,久余年间这里也是一片绿原,而眼下只是满天的风沙和满眼的赤土,就连周边原有的山林也不负存在,满眼的赤色的岩体,凝聚成赤土道上连绵的山势,原本绿意盎然的痕迹也是荡然无存了。
风沙如同刀割一样吹来,大批的浑脱兽正驮着木撬,载着货物缓缓前行在古道上,这三个太阳还是跟平常一样炎热。一行裹得严实的旅人,热的浑身的水份都浸透进衣服里,不过很快又被风干。
坐在木撬上的辛火姒都感到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火炭坑,在他的视线里,热气让远处的地平线都蒸腾了起来,周围的景像都模糊如烟气。
“这下去没到涂兰,我就快要脱干水了,变成条碰了盐渍的蟮鱼了!”
就算热成这样,他也不敢脱下身上的多余衣服,废土的区域之外,瘴气仍然存在,不到涂兰河没人敢摘下脸上的息囊。
“商队不停下又不能喝口水,这样下去可不行……”
脸上戴着息囊,喝水也成了一个问题,就在他又累又乏的时候,突然感到丹田之处的“元命火种”突然颤动,那是火种在悸动,刹那间,辛火姒感到身体的炎热骤然一消,好像被火种吸了过去。
不会吧,这样也可以!难道说火种可以把这体表的热气都吸进去,这也太方便了吧。
要不使使看,他坐在木撬货架上,压低着身子,暗自吐吞气息,运功入丹田,他并没有完全入定,只是尝试去感知火种的存在,他隐约感觉到从体外不断有事物渺渺如烟,不断被吸纳进火种之中。
“颜色从变深了一点,这是火种壮大的第二阶段特征了,确实比以前要大个一圈!”
元命火种五蕴层的修炼步骤为第一是赤色、第二是白色、第三是蓝色、第四是青色、最终呈现是大成境界的金色火种。随着他不断吐纳呼吸,体表处的炎热稍有缓解,好像热度真的被火种吸了进去,身上有一种清凉的感受。
真是舒服多了,快不得那么多人都去学习武道,没想到有如此的妙有,辛火姒暗自揣测,有了这种本领自己就算是在北泽丘待个两三天也没什么问题。
这几天他感到自己隐约有点不动,已经花了好长时间修炼的内炼宗法,最近才有所长进。
不过说到一个事情倒是蛮奇妙的,那就是自己的双手了,本来按大夫的说法,没有七八天或者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敷上药的隔天晚上,他就觉的两只手的伤患处火烧火撩的痒,忍了半天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把绷带拆了下来,却发现已经长出新皮了,原本还担心担搁事情,没想到好的这么快。
这趟出门辛火姒没有带上多上东西,除了跟着自己十几年的机关兽嘟嘟,他就只是简单的在形如废墟的自家院落收拾了一下,能用的东西都塞进一个能够背在身后的木制箱匣中,形式跟儒生们常背在身后掮篓一样,靠着两道皮革毂带就能负在背上,行动起来也很方便。
也是要出远门的,辛火姒想了想,也就取下了嘟嘟的黑曜石,让它安静的躺在箱匣里,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小机关兽,本来是亡母买给他的第一个玩具,辛火姒向来是心灵手巧,
在学了些机关术后,就把这个玩具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机关兽,权当怀念之意。
“大家,都停下来吧,暂时找一处地方停驻休息!”
商队行驶了大半天过去。商队的头领也是藤老的孙子藤子栖,坐在最靠前的一头浑脱兽的木撬上,他其实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身后的众人打起了手势。
这个中陆世界里,马匹虽然也有,不过一般民众的畜力大多是一种叫做“浑脱”的食草类驮兽,这种动物是一种牛,河马和骆驼的结合体,身高也和一头河马大小差不多,身上却有一个不大的驼峰,不过那并非是驼峰,而是一层虫类般的硬质壳,色泽暗青略有一些翠绿的皮毛,浑脱兽很适合做为一种驮兽,体力非常浑厚,连续走上几天也没事,而且性情温厚很适合蓄养,
在这里没有人会去摘下脸上的息囊,去大声的说话。
为了能够方便沟通,这一带都人通晓一些手语,
藤子栖用双手做出动作告诉众人,附近风化的赤色岩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猫耳洞,是被风化出来的天然屏障,可以休整一夜的时间,听到头人的交待,驾驭木撬的浑脱兽都开始改变了路线,朝着一旁耸立的岩山驶去。
到了猫耳洞,大家都开始进入简单的休整之中。
摘下了息囊,还有身上的防护的众人,开始大口大口的补充起水分,也有一部份人还留在外面整理货物,除了木撬上的货,还有一些货物是存藏在浑脱兽身上的。这种像是犀牛的异兽拥有瓢虫一样的硬质壳,经过特殊的改造人们可以把一部份东西藏在里面。
正文 第八章 洞中
“怎么样,感觉还不赖吧!”
藤子栖拍了拍他的肩。
“嘿嘿,还好啦,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跟面露疲色的众人不一样,辛火姒却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你这么有精神是好事,不过了,明天才能到涂兰河,大伙还是要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好出发!”
这时候,已经有人取出携带的炭罐,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篝火。
连通斋的这支商队出行的目地是转移这批货物,废土的特殊环境除了本地人,连盗匪都很少出现。行走的商团太平了几十年了,而且这次出行的时间不长不短,准备也不是很充足,不过一些外出行走必要物件,大伙也没少带。
“在这里生活,不怕引来什么灾兽!”
借着点燃的篝火,一行人开始食材混在一起,煮开了一锅粥。一群人围着群,聊天打屁起来,辛火姒对于许多事情表现好奇的神态。
“嗨……灾兽的活动都是有规律的,而且你对外面的地理也不是了解,我跟你解释一下……”
藤子栖在地上捡了根枯枝,坐在地上随手绘出一副地图,那是沙漏的对角,他用枯枝点着中心两个对角相交的位置。
“这个了,就是原陆城,别看它不大但位置很重要,它扼守住西陲废土和我大陈的唯一的通道,废土的瘴气一直从西方吹了过来,原陆城的东面也受到一定的影响,不过这里不是废土层,所有灾兽也好,异种也好,都不会出现在这个区域之外。”
“原来是这样啊!”
“但是了,废土也是唯一一条通往西陲的通道,每年都有不少商团私自穿过废土前往西陲,所以原陆城也有一定商旅聚集,这地方本来就不产稻谷,很多东西都依赖从外地买进,也就有不少商贾愿意来这里做生意……”
藤子栖把手中的枯技投入篝火之中,他拍了拍手,
“好啦,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啊,有啊,藤大哥你见多识广,你知不知道那天出现的灾兽到底是什么,我知道废土深处也有一些厉害的灾兽异种,什么角嚣、暗蝰、大狙、朱食兔之类的,但是那个怪物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还真把我问倒了,”
藤子栖叹了口气。
“那个东西啊我也是打出生第一次看到那种东西,它根本就不像灾兽,身上连一点瘴气也没有,真是匪疑所思……”
说到这里,整个商队的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几乎快要成精的灾兽“大狙”、也有人说可能是修行上千年要化成人形的“肉芝”、还有人说是域外仙人眷养的灵物、或者是西陲异域的狰兽,真是众说芸芸,言者众多,不过都语焉不祥,只是胡乱揣测罢了。
“嗨,一群没见识的小子……”
商队里最年长,脸上留成络腮胡的大汉原本一直沉默不吭声。
就在这关头,突然慢慢开了口。
“要我说,那怪物的来头可不小啊,说不准就是‘祸夜’来着……”
“大叔什么是祸夜,你给我们说说!”辛火姒耳尖的听到了,他一副很有兴趣的表情,大概貌是好奇心发作,对这类问题非常感兴趣,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没什么好说的,”这络腮胡却又闭口不谈了。
大汉原本一直推诿,但是大伙一再的追问下,也只好开口。他先是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在慢悠悠的道。
“这事都是听一些老人家说的。据说远古时代有一段极为动荡的黑暗纪元,诸天崩坏,纲常碎裂,古老的神灵殒落了大半,天壳外的仙人之墟都坠落下来,原先大地上存在的道门也相继消失……”
“这都老生常谈了,大叔你就不要拿来搪塞我们了!”
“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到点子上了!”大汉瞪了一眼辛火姒,见钓足了众人的味口,才继续说了起来;“我说的这个你们肯定是没听过,你们知道这废土之前是什么样的。”
“还能什么样?还不是一片赤红的废土了!”
有人这样说道。
“所以说你们没见识啦,要知道这中陆这么大,为什么只有这里有这废土了,其实啊,在很多年前,这片土地跟其它地方一样,老人们还说这里原来也是一个大的国家。”
“您就别逗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国家!”
藤子栖这是忍不住骂了句娘。
“我说话你小子少插嘴!”
胳腮胡子开口说:“我可不是胡说,这些都是老人家亲口说的,废土原先也不是废土,这里原来有一个大国,名字谁也不清楚,只知道有无数高大城池,土地也不像现在这样,而是很肥沃能种的满地的稻谷那种。
可惜啊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次,他们修筑城池的时修,无意中找到一个挖一样东西,那是个什么东西,这真的是没人知道,只不过那一天夜里,整个国家的人都听到有异兽在深夜嚎叫,那声音十分恐怖,鬼哭狼嚎一样,那一天夜里过后,人们起来后才发现,半个国度里的人都消失了……”
“那些人去了哪里?”有人小声的着。
“这我就不清楚,再说了也没人知道!”
满脸络腮的大汉取出随声带着的水囊,喝上一口润了润嗓子。
“而且最恐怖的是,每隔上一天,都会一个村子,或者是一座城池的人相继失踪,那些发生失踪的地方十分诡异,什么东西也没少,屋子里也一点变化也没有,只是人不见了。
管你是大官也好,樵夫也罢,老人小孩娘们都没曲别,只过了一天,人就无影无踪了……”
火堆仍然在燃烧,偶尔传来霹雳啪啦的声响,却显的猫儿洞寂静了下来。一大群汉子都静了下来,这时都能听到众人的微弱的呼吸声。
“在这之后,有一次又发生这样的情况,不过总算有一个人没有消失,他在一口井中被人们找到了。
人们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人说,他那天晚上看到一个奇特的怪物,只长着半个身子的怪物在村庄外出现,没隔多久,他眼见的人都消失了,就好像烟一样,突然没了影。
这话刚说完没多久,这个人就像是一道烟,转瞬间就冒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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