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之间挣扎,如果打,说不定会听到要晚点回来的借口,而不打的话,他却可以当作她正在回来的路上。
她一定在回来的路上。他发现那么想会让他少点焦虑和不安,可是在过了两个小时后那些情绪膨胀得把他吊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不能落地。他觉得恐惧,于是他拨通了电话让她不管在什么地方,马上回来。
他在家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每十分钟去看门口的监控电话里有没有她的身影,就那么煎熬地度过每一分钟。
静下来的时候,他认真思索,这样的放任似乎该结束了。戒指也找人设计好连夜赶出来了,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的劣势扭转过来,他有自信不管她走得多远,最后一定会走回他的身边。
她回来的时候他坐在客厅里等她,对于一个做好心理准备要上断头台的人,一进门就闻到了‘硫磺’的味道。她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站得远也是防止他打算拎她过去的时候,能有点时间溜进自己的房间。
让她意料之外的是,那些‘硫磺’是用来放烟火的。她抬起头时,看见他在对她笑,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是缤纷的烟火在盛开。
“回来啦,是和陶夭一起吃饭了吗?”
他甚至连借口都替她找好了,这让她有些愧疚,最近好像撒谎已经成了习惯,虽然都不是她主动说出口的。其实她早打算把和莫晋北交往的事告诉他,一到开口的时候又发现堵在心里出不来。或许正如韩修说的,她想脚踏两只船,她喜欢莫晋北,却又对对他依然抱有希望和眷恋,也难怪被人误会成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恩,我们一起吃了饭,还顺便逛了逛,你一打电话我就回来了。你呢,吃饭没?”
“还没有,我一下班就回来了,以为你在家呢,结果没人。”
“那你……没生气?”
“生气?为什么,你做了让我生气的事?”他脸上有刻意伪装出来的平静,像是傍晚湛蓝的海水泛着暮色的忧郁,她的情绪很快就被影响,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心底正在汹涌的悲伤。
慢慢的她不敢直视孔西鸣的眼睛,眼神飘到上面看着他俊秀的眉——深锁不展,他在压抑着,就像她第一次逼着他吃蛋糕时他强忍住吐出来的那种压抑。
她曾经以为,和他之间永远都不会变,就算彼此结婚有了新的家庭,他们依然在对方的心里有一个预定的空位,那是只留给彼此的,没有人可以替代。可现在,一切都在改变,他们之间没有坦诚,没有谈心,没有斗嘴,她甚至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在悲伤什么。她也只有像以前那样用无关紧要的话来逃避这种表面的风平浪静。
“我……当然,没有。等等,给你做点吃的去,意大利面?”
“好啊,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或许她该用坦白来摆脱和他之间微微发酵的隔阂,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最近背着他做的事,一件一件地坦白,当然不能一次全坦白完,他需要时间,她更需要,所以必须慢慢来。
“那个……糖糖,跟你说件事。”
“什么?”孔西鸣看着她脸上呼之欲出的坦白有一点害怕,但这一刻也等了很久,他始终都要去面对一个现实虽然对他来说残酷了点。
“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去孤独陌人唱歌了,知道你听了会很生气,后来我也后悔没听你的话。真的,你知道我喜欢唱歌的,所以……如果你真不喜欢,我会考虑不去了,反正体验过就没那么遗憾了,好了,我说完了。”她用速战速决的方法先坦白了去酒吧唱歌的事希望他要骂她也采用那种方式,一次骂完。
原来是去唱歌,她的话让他的心情没有继续恶化下去,调整了一下快要僵硬的坐姿,愁云惨淡的脸也开始有放晴的预兆。
虽说她背着他去唱歌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比听见她背着他喜欢上别人要强千百倍,反正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再等了。
“你要我怎么说你呢?”他交叉着双手支着下巴语速缓慢地说到。
“如果你嫌麻烦就别说我了,我都知道错了。”她停下往锅里扔面的动作真诚地建议。
“好啊,如果你知道怎么实现自我价值,做个成功的女人话,我就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背叛。”
“背叛?没那么严重吧?”
“嗯?”很轻柔的威胁语气,嘴形也跟着做出附和的表情。
“好,我知道了,你说让我怎么来着?实现什么?”
“实现自我价值,做个成功的女人。”
“我没听错吧,我高中毕业很久了你还让我写论文?什么成功的女人,我觉得我现在就挺成功的,身体健康,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无不良嗜好,进得厨房出得厅堂,我很成功啊!”
“不!你离成功还差一步,你好好想想怎么完成那一步吧。”孔西鸣对着她摇摇手指头,不打算揭晓谜底。
“哪一步?自己能赚钱按揭套小房子?我已经在努力赚钱了。”
“不是,比那要简单多了。”
“那是什么,你的这个问题本来就很有问题,还有点耳熟,好像听什么人说过?”
“那个人就是我。”
“对,是你,可那不是我找工作时,你说的玩笑话吗?”
“玩笑?我很少跟你开玩笑的,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这样吧,给你一天时间,毕竟去测智商很有可能被测出是石头的人,我也不能对你要求太苛刻。”
“不爱开玩笑的孔先生,请不要打扰一个正在煮意大利面的石头!”愤怒地继续往锅里扔面,希望分量足得可以堵住他的嘴。
宁静的夜晚,孔西鸣躺在床上打算把这几天没睡好的觉给补回来,梦却来扰人清闲。
他梦见了一片草地,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油亮,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草地上朝他微笑。
笑容是那么的明媚,就像春暖花开时最美丽的一朵桃花,她手里拿着泡沫筒,用它吹出了一个个漂亮的泡泡,那些泡沫漫天飞着,就像会唱歌的音符,让整个画面变得很美妙。
她穿着婚纱的样子很美,就像天边的白云,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他心里很激动,因为,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就在今天,他为她披上了洁白的嫁衣,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就在今天他总算可以彻底拥有她,有资格陪她走到白发苍苍。
然而,他伸出手去,却只是触碰到一个泡沫,它那般真实地破裂了,变成了手心中的一个顿号,消失不见了。
孔西鸣想走过去牵她的手,可是她却牵起裙摆转身跑了,留下打翻一地的肥皂水,闪着刺眼的光。他在身后紧紧地追,怎么也跟不上她的脚步,大声叫她的名字,却发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心里的急迫促使着他不停地追,从白天一直到满天繁星,他们都一直在奔跑,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他熟悉的那条路上。
原来她回家了,悬在半空的心,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场景一换他坐在了客厅里,不见她的身影,打开她的房门,没人,把书房,盥洗室,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也找不到。
看着他房间的门,只有那里没找过了,里面隐约传来她的笑声,他飞奔过去打开门,却看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他的床上,那个男人在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然后是嘴唇,他愣住了。
他知道是梦,画面却又那么真实,真实到他想醒过来,却无能为力。眼前的两人看了他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缠绵,他冲上去想揍那个鸠占鹊巢的男人,梦醒了。
还好只是梦,身上有薄薄的一层汗,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讽刺来得真够直接,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梦?若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么和她结婚人的人应该是他。难道这是预兆?
凌晨三四点,睡意被一扫而光,踱步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当酒精沿着喉咙滑进到胃里时,产生的灼热感,让他有种昏昏欲醉的感觉,他是不胜酒力的,练习了那么久依然不见长进,只能浅酌,不能牛饮。
以前每天都出去把自己弄得微醺,然后回来才能一觉到天亮。就像现在这样,感觉真好,不愉快都变得模糊了。只记得梦中的她在朝他微笑,脚不听使唤地走到她的房门前,轻轻一扭,门开了。
平常都会锁门的,今天忘记了,难道是上帝开的一扇窗?她睡得很熟,一双脚从被子里露了出来,睡得真不安分,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脚背,暖暖的,估计从被窝里出来不久。
爱她,非常。
看着她美好无邪的样子,心里的小恶魔开始不安分,忍不住想去破坏眼前的一切。既然是因为她才睡不着的,那么也要让她明天睡不着。
第三十七章 一夜后
早起做早餐的人在往常的时间被生物钟叫醒,她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却感觉不对,睁开眼睛一看,不是她的房间。
使劲一嗅,满屋子都是孔西鸣的味道,舒亦甜心里想,完了,怎么会在这里?低头看见睡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连忙扣起来,她睡觉不穿内衣的。
再往旁边一搜寻,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孔西鸣,天啊,怎么和他睡在一起?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也就是说她肯定被活生生地看光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想尖叫,可是一想到是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房间,就没敢叫出来。掀开被子一看,两人的裤子还好好的在身上,床上没有不该出现的印记,她也没有失身后的不适。还好,她拍了拍胸口,可是往上看去,又吓了一跳。
孔西鸣的睡衣扣子被解得差不多,大片的肌肤裸露着,衣服被扯得歪歪斜斜的,明显是人力作用的效果。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光滑,身材真不错,腹部肚脐那一块儿,汗毛颜色比较深,看起来很性感,和他的脸一搭配,还真是容易魅惑人,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继,原来是喜欢他的肉体。
不对,她很理智地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评论他肉体吸引力的时候,难道解开他衣服的人是她?不会吧,她会做出这么下流的事?
再想想,明明每天睡觉都记得锁门,昨天又没喝酒,乱性的可能性为零,难道是,她有梦游症以前没发现?也不可能是他把她弄到这里来的吧,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还在熟睡中,离他起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她莫名的想踹他一脚,又怕醒了后,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只能用三十六计的上策,溜。
踮起脚,拿着拖鞋,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咳嗽声,吓得停下了脚步,他醒了。
“亲爱的,享受完我的身体,连谢谢都不说,就准备走啊。”揉揉睡乱的头发,眼神中有不怀好意的偷笑,他的声音是刚醒来的那种低沉和沙哑,软绵绵的很吸引人。
“你别胡说,谁享受你身体了。”她没有转过身,因为害怕,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心虚。
“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我的衣服被解开了,而你出现在我的床上,如果我是在胡说,那不胡说的你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解释,我……我昨晚锁了门后,一沾床就睡着了,其他什么都不记得。”
“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要,我不想知道,反正只是个意外,就……这样算了吧。”
“不行,这样对我们都不公平,你先转过身来说话。”
她听着他的指示转了过去,他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向后倾斜,形成一个慵懒的弧度,头发有些乱,脸上看不出表情,仔细看的话也许会发现他为了不笑出来,忍得很幸苦。
“我初步判断,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要不,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行吗?”恳求地说到。
“看不出你的内心如此狂热,你是怎么才能忍到现在,以前是不是天天都在想把我扑倒后吃干抹净?”
“才不是,我……你别侮辱我的人格。”
“是你强占我的身体还是我侮辱你的人格,这还需要讨论吗,要不打电话给陶夭和小余让她们来评判一下。”
“别,又没什么事,我们自己解决就行了嘛,再说也不是光彩的事。”
“那你说说怎么负责,是你嫁我,还是我娶你,你选一个吧。”
“什么?要我嫁你?我们又没有怎样,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看,那么在意干嘛。”
“你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嘛,别告诉我,你和以前的女朋友在一起,一整晚都只是聊理想和抱负。”
“我修生养性很久了,你是清楚的,所以你要负责。再说,你可是第一次。”
“你怎么知道?”
“你敢说不是?”
“当然……是,但是还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们没发生那种需要负责的事。”她有点怒了,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说都是她吃亏,现在搞得她占了便宜似的,还负责?
“我可是把你的身体看得差不多了,你,不要我负责?”
“糖糖,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这是个意外,我呆会就去看医生,我估计是梦游症,既然我也被你看光光了,就算扯平了吧。”
“那你把耳朵伸过来,我告诉你一个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一听事情可以解决,她立马就把耳朵伸过去,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在了身下。他的脸贴近她的,能感觉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想推开他,一用力,反而和他靠得更近了。
“不是想知道解决方法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的唇印上了她的,慢慢地,一寸一寸地侵占她的双唇,他像一块干燥已久的海绵,不停的想从她的身体里汲取更多的水分,然后沿着脖子一路轻轻地啃咬,手也不安分地解她的扣子。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呆了,一时之间身体里的力气像被抽空似的,不能作出丝毫的抵抗,直到感觉胸口前有双爪子,在揉捏她,才反应过来。
“啊……你在干嘛,快放开我,你这只发情的死孔雀,我讨厌你!”
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推他,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孔西鸣有些不忍心,停下了动作,从她身上起来。
舒亦甜一边扣扣子,一边骂孔西鸣,说来说去,就那几句,不要脸,死孔雀,之类的。光骂不解气,还用手一拳一拳在孔西鸣身上打,可就她那点力气,孔西鸣就当是按摩了,表情还挺享受的,不时用手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不打了?我不怕疼,可怕你手疼,别生气了,啊。”
“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