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开始就停不下来,舒亦甜突然想起在酒吧见面时莫晋北的脸,她很好奇的想知道答案。
“那为什么后来我们在酒吧见面时,你假装不认识我?”
想了想莫晋北还是打算不告诉她,故作神秘地笑而不答,然后把话题转移了。
“想知道怎么才能完全走进来吗?”
“想!”单纯的人总是很好糊弄。
“如果你能盗到大宝藏的话,我就让你进来。”
“啊,盗……宝,我可不敢做犯法的事。”脸上出现很为难的表情,
“我说的是一个游戏,很简单的游戏。”他放慢了语速,嘲笑她的单神经。
“那我试试吧。”
…………
抽奖环节,舒亦甜并没那么幸运,一无所获。不过,收获了莫晋北,那可是相当于中了个大乐透,让人眉眼止不住上扬。那天晚上为了弄清楚盗宝游戏的规则,她住在了莫晋北家,很难相信他只是单纯地想告诉她游戏规则。
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很平静。游戏玩得累了,她睡床,他睡沙发,两个人带着澎湃汹涌的心情过了一整夜。
这样一来莫晋北的报复算是够彻底了,他也想让孔西鸣尝尝,心爱的人跟别人睡一起的感受。
孔西鸣一直坐在客厅里等她,是从什么时候呢?他习惯了等待,有很多夜晚,都开一盏小灯,静静地等她。
关上所有的窗户,依然有风吹进来,深入骨髓的痛,无孔不入地在身体里乱窜,是暖气的温度不够吗?看看遥控器,都到三十度了,他开始焦虑,回房间把她送的围巾围上,感觉好了一些。然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房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就像上了发条的跳舞娃娃,忘情地转动,从黑夜到白天。
一整夜,她没回来,他定下的,吵架不能彻夜不归的规矩就这样被打破了,不过也不完全算,毕竟他们不是吵架。
虽然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但他没想到真发生的时候,让他如此慌张。他现在看着她就像望着夏日里最亮的一颗星星,看似触手可及,实际却离得远了,想靠近的心再迫切,都无能为力。
孔西鸣没想到,会在这时,愿意接他爸的电话。老头就像是个半仙,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能安慰到他,而且很婉转,用只有他们俩才知道什么意思。
他们父子总是冷冰冰地对话,第一次这么温情居然是因为他失恋了。他开始去想甜甜以前说过的话,也许她妈妈的死,最难过的是老头吧。也许他也在爱情上遗传了老孔的某些方面,所以总是不能在正确的时候,表达自己的爱情,只能错过。
挂了电话,心里某些神经松懈了一点,可看着一秒一秒摇摆的时钟。他想,以后……大概会更失落吧。
舒亦甜进入游戏才知道,他说的简单是多么的讽刺。
游戏第一关是先从练习做起,用简单的工具学习盗宝技巧,然后用盗来的东西换金币买装备。从第二关开始,要做任务,一关关下来,要盗到终极大宝藏需要过49关。而且从第20关开始就必须组团进行。选人的时候有风险,因为只能看到他的头像,不知道他的盗宝技巧等级和装备的等级。每过五关至少增加一人,人越多,过关越快,但是如果装备和技巧差的人会很容易被官兵发现,万一被官兵抓到还得去把人救出来才能继续过关。也就是说人越多也越容易影响游戏进度。
他说给她一个月。
以她的游戏智商来说,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就喜欢那种不用动脑的游戏,像是农场,熟了就收或是偷。
但是她答应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硬着头皮试试。
于是她更忙了,白天要上班,晚上玩游戏。孤独陌人,莫晋北不让她去了,她也没反对,毕竟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等她的游戏玩到第20关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莫晋北终于提出了让她搬家,她也没反对,毕竟跟孔西鸣住在一起已经不合适了,总觉得做什么都不像以前那么自然。
第四十八章 如果成全也是爱
那天晚上她约孔西鸣一起吃饭,孔西鸣开着车,看起来心不在焉。
“红灯!完了,被拍到了,你开车专心点,刚才那样很危险的。”这已经是舒亦甜第三次大叫了。
“刚才不是绿灯吗?”
“是红灯,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去哪里吃饭?”
“刚才你已经问过了,不是说好去百盛附近吃泰国菜吗?”
“可能是时差没倒过来吧,头有点晕。”
“你从非洲回来很久了,去乌镇也有一个多月了,倒什么时差,哦……你是在幽默是吧?就是有点冷,嘿嘿。”干笑两声,讽刺效果十足,孔西鸣急了。
“我就是还没倒过来,你想怎样,干嘛老是和我过不去?”
“我看我要改姓窦啰,唉~北风那个吹,雪花儿那个飘~·”她想尽量让这离别之前的气氛快乐一些,虽然她也不怎么快乐。
“那是白毛女,”不过他现在的确有点杨白劳的心情。
“差不多嘛,她们都命苦。”
“这也行,还是你厉害,”
“知道我有才了吧?”
“有财?你别说,还真有点像暴发户,特别是你骨子里的气质。”
“暴发户有什么不好,俗话说,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我对你可真是甘拜下风了。”
孔西鸣看着,想着,有时候看她开心比什么都强。有一首歌叫爱你等于爱自己,听起来很肉麻,但当他爱她超过爱自己时,才发现这句话很适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回答问题,他继续喝水,眼神完全处于游离状态,她用筷子敲了敲碟子,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糖糖?小糖?小孔,小鸣,小西子,哎~”
“你叫我?”
“你已经连续喝了三杯水了,就那么渴?”
“你刚才是和我说话?”
“你以为呢?难不成我是在自言自语。”
“我……”
“我知道,时差没倒过来嘛,别解释了,吃饭吧。”
有好几次,他们目光刚一接触她就开始闪躲。她还没想好怎么对他说,她要离开了,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满怀心事。
“现在换你心不在焉了,说吧,你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孔西鸣帮她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说?”
“脑门儿上写着,你不知道你思想简单啊。”
“那你猜得到我想说什么吗?”
“说实话吗?我猜得到,但又不想猜到。”
“……”
沉默……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要搬去和他住?”他再一次帮她开了口,
“你……猜到啦?”
“不难猜到,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他算是不错了,忍了那么久,搬吧,反正迟早都会搬的。”
听了他的话,她有些心疼。也许他刚刚适应了两人的热闹,就又要回到一个人的孤单里了。
“你说我有什么好,要什么没什么。”
“是啊,我估计是我眼神不好。”所以,除了你之外,很难再看见别人。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除了你爸,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幸福,我会觉得孤单的。”
“明天我会晚点回家,趁我不在的时候走吧。”
“好。对了,有空,还是经常去看看孔叔叔吧。”
“我……会的。”
虽然已经放开了手,却发现挥手依旧很难,他们两个人总算有了一个简单的交代。
各自在房间里烦躁不安地沉思,黑夜的气息沉重,寒冷,让人很难消受,特别是心灰意冷的人。孔西鸣觉得,自己的世界接近末日。
临走的时候站在门口,迟迟不愿关门。这次离开,也没有太多的行李,却异常沉重。很多东西都想带走,有碎花边的抽纸套,红色心型的靠枕,卡通图案的马桶套……这些都是她添置的,对于这个暂时的栖居之地,她似乎投入了过多的感情。
莫晋北接过她行李的时候也很讶异,她的行李很简单,就两个箱子。
孔西鸣在他们看不见的街角,远远地看着他们,直到视线里没有了车的影子。他不是逃避,只是不想亲自把她送出他的世界。
回到家,处都是她的影子,脆弱迫使着他的掉下眼泪。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脖子,失去最初的温度,变得很冷很冷,就像千年寒冰一颗颗嵌入血液里。
他上一次哭,是在他妈妈的入殓仪式上。从那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挫折,困难,他都没有再哭过。
对孔西鸣来说,失去舒亦甜就像失去了信仰,不会再期待每一天都很精彩。没有了她,就算下一刻是末日也不会有一丝恐惧,反倒是庆幸,因为那样他可以提前实现他们的诺言。
不爱就行,不爱就可以,他试图自我催眠,却都找不到不爱的理由,所以只能继续爱下去。
她说希望他幸福,那么请允许他继续爱着她吧。
第四十九章 Yes;我愿意
她这次真的和一个男人同居了,感觉和住进孔西鸣家完全不同。那时心里没有邪念,也没意识到,孤男寡女会发生类似干柴烈火的事件,除了那次的意外。
和他进门的那一刻,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心跳像加速的发条,转动得很快,像是紧张,害怕,又像是在期待什么事发生一样。
“你看看还缺什么,我们一起去买,这房子……住两个人可能会有些不方便,你先将就着,不习惯的话再换。”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床太少了,”
“没关系,够大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总觉得他这话有点意味深长。这样完全开放的房子,还真是不习惯,舒亦甜先洗澡,把浴帘拉得紧紧的,开放的卫生间让她觉得很害羞,就算外面看不见里面,也觉得自己被人看光了一样。
出来后,舒亦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浴室里继续传出哗哗的水声,白色的水雾在萦绕,水汽蒸发后变成水滴沿着玻璃变成一条条水帘。
电视和浴室在一个方向,她不想注意都很难,不知道他刚才坐在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如此忐忑。听见开门的声音,眼睛马上专注到电视上,可仓促的转移还是被他发现了。莫晋北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到她的身边,靠得很近,清爽的沐浴露味道让她浑身发软。
“洗完啦?”转过头看他,发现他睡衣的领口真低。简直就是春色满园关不住,连忙转回去,顺势拉远和他的距离。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才不紧张。”为了证明,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慢慢地又滑倒胸口,忍不住伸出手,帮他把衣服往里合了合。手摸到了他的皮肤,很灼热的感觉,迅速地收了回来,头低下去,不敢看他。
“你刚才是在邀请我吗,怎么不继续?”
“你别乱想,我就是看你衣服敞得太开,怕你感冒,嘿嘿。”
“是吗?”
他的身体一寸寸逼近,试图让她的内心沸腾起来。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高大在这时占尽了优势,她的身体不断地往后倾斜,最后走投无路。她甚至能从他眼里看见自己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把眼睛紧紧闭起来。他很满意地笑了,这就是邀请的最好证据。
和以前一样柔软的嘴唇,深吻之后,有淡淡的柠檬香气。这样的时刻,他一直都很期待,他们之间这样亲密还是第一次。见她没有丝毫的反抗,他的手开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娇羞,轻颤,却抵挡不了情欲地入侵,只能在他的带领下迷失自己。
上演的激情久久不能谢幕,场景从沙发到床,两个人的身体被开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他们就像连体的婴儿,黏在一起,抵死缠绵,她低声的呢喃慢慢变成毫无预兆的低吼。
这一场激情包含太多的情感。他的欣喜若狂,她的死心塌地,像是一种试探,看对方的爱到底有多深。她没料到,这么快就把自己交给了他,但,权当作新的开始吧,既然认定了就不要给自己留后路。他,是有预谋地得到了她,当作是心的结束,既然认定了她是最终的爱,就不再放手。
直到她累得筋疲力尽他才停止了掠夺,她的生涩和眼泪让他不敢多一次的索取。虽然心里的火依然没被浇灭,但却得到最大的满足,她属于他了,只属于他。
他们侧拥地躺着,心跳的频率都没恢复正常,她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抽泣,他的吻落在她的眼角,像是在分享她的痛楚。
“谢谢你。”
“什么?”
“让我的生活充满了色彩,让我感到幸福。”他又低下头在她眉心留下一吻,
“谢谢你。”
“什么?”
“让我……很安心,其实我对爱情很没安全感,我也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现在我愿意试着去相信,所以你不能让我伤心。”
“我会的,从此以后,开开心心享受我的一切宠爱,不管你心底有多少的不确定我都会让它们慢慢消失。要不要去泡个澡,可能会舒服一点。”
“我去冲一下就行了,很累了好想睡觉。”
是习惯吗?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寂寞,可见习惯是很可怕的,一旦养成了,就很难改变。
孔西鸣坐在她常坐的绒毯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却怎么也喝不醉。红酒从来就不是用来醉的,清醒,清醒得可以用手描绘出她的轮廓,那么清晰,那么铭心。
他打开所有的灯,让它们照亮他的寂寞,看清他的失落。然后灯一关,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除了一直为她跳动的心,扑通,扑通,回音碰撞着四处的墙,越来越强劲。为了活着,他想活着,所以必须爱下去。
墙上的钟指到了两点,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绿键和红键一次又一次地交替按着。这样的夜晚非常想念她的歌声,他以前经常在睡不着的时候拨给她,然后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能听到熟悉的歌声。唱着唱着她睡着了,他也睡着了,那时他们呼吸的频率是最接近的。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睡了吗?”
喝了酒的声音有些沙哑,无力,接电话的人迟疑了几秒。
“她睡了,大概是太累了睡得很熟。”
这是最短暂也是最漫长的静(19lou)止,他们很迅速地交换了讯息和情绪。
“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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