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颓然,跌坐在了石块上,两眼发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楚玉抽泣道:“当时,我真的气坏了,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我想起了师父说过,你命犯孤煞,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个地弃你而去,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辈子在你身边,我不能言而无信……”
唐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着听楚玉的哭诉。
“这两年多以来,我一直再等你告诉我实情,可是,你非但没有告诉我,反而与七师姐有着缠绵悱恻的情愫。我每天装作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其实,我是不想你难过。只要你开心,我受苦一点,没有什么!”楚玉喃喃地道。
唐风心头一热,霍然站起身,一把将楚玉揽入怀中,伏在她耳边道:“对不起,玉儿,我对不起你!”
“风哥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当我得知,你是因为炼丹术,而七师姐也是因为传予你炼丹术,为了易宗,我就已经想开了。男人三妻四妾,都没有什么,何况你与七师姐只是因为易宗的将来呢!”楚玉如泣如诉地道。
唐风眼中滚落了泪珠,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紧紧地将楚玉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风哥哥,还记得当年我们从炼心域闯了出来,你背着我翱翔苍穹,说待你修成仙身,便与我遨游九天。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希望一切都定格、凝固了。”楚玉呢喃燕语,继续说道。
唐风的心犹若被人一刀一刀地割着,一阵锥心的痛,原来楚玉早已经知道了自己与木芙蓉的事情。她竟然默默地承受着,他还以为楚玉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殊不知,她是独自承受着痛楚。
“玉儿,我当时也并不明白七师姐的意思,喝了那杯茶后,我就晕过去了。直到翌日晨曦中醒来,我穿衣起床,掀开被子,发现床上的处子落红,我才明白了一切。可是,七师姐又当做一切没有发生,我迷茫过,觉得对七师姐而言,是不公平,对你又是一种伤害。”
唐风只好将自己心中的那种彷徨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竟是感到莫名的轻松与舒畅。
第二二零章梦幻
楚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玉手将唐风紧紧搂着,啜泣了一下,“风哥哥,我并不是要指责你的,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跟你说起这件事,我是想对你说,七师姐是个好女人,不妨好好待七师姐。我不会怪你的!”
唐风除了感激、感动,再也没有了其他的词汇了,楚玉的大度与包容,超乎他认为的胸襟,得此女子,夫复何求!他并不是要因此而与木芙蓉继续发生点什么,而是他觉得楚玉值得倍加珍惜。
楚玉踮起脚尖,主动将香唇送上,深深地吸吮着唐风的嘴唇,那滑腻如乳脂般的肌肤,令唐风梦萦魂牵,他深深地将她的朱唇封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此时无以名状的感动之情。
爱情似蔷薇,哪怕楚玉这朵蔷薇花充满着刺,唐风义无反顾地嗅闻上去。
甘霖雨露,一番津液交换,涤荡去两人心间的那道鸿沟,没有了那道坎。
“风哥哥,我愿意把自己身子给你!”楚玉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呢喃燕语,柔声娇羞地道。
唐风略微尴尬,身子僵硬了一下,看着怀中的楚玉,面若桃花,朱唇红润,脸颊上有红晕绯红,他不知道该不该占有楚玉的身子。
终究,他的矛盾战胜不了理智,埋头深深地吻向楚玉的脖子,手揉捏过那挺拔的山丘,楚玉轻声地吟声。
一切犹若春风细雨滋润万物,没有一点狂风暴雨的侵蚀。
楚玉的娇躯瘫软,缓缓地融化在了唐风的怀中。她如同呓语一般,痴痴地呼喊着唐风的名字。两人缓缓地躺靠在了一方光滑的石板上。
唐风吸啜着楚玉的每一寸肌肤,当他掀开楚玉的衣衫。两只小白兔活蹦乱跳地弹指可破,他傻眼了,吞咽了一下唾液,应该说,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看着女子的玉体。
虽然之前与木芙蓉明月夜的风~流历历在目,但是,那都是晕过去后的模糊意识。
没想到此时眼前这娇娃的身躯,白皙的肌肤,滑腻如脂。楚玉的身段更是曼妙动人。
他吃怔了许久,楚玉抬起头,朦胧的柔情似水的眼睛,呢喃燕语:“风哥哥,怎么了?”
唐风仅存的理智,他伸手将楚玉的衣衫扯上,将那一览无遗的春~色掩盖上,霍然站起身,负手而立。吟声道:“玉儿,不能,我不能那么自私!”
楚玉梨花带雨的眼眸,从石板上起身。从他身后一把搂住他,沉吟道:“风哥哥,你不必自责。我是自愿的。如果你爱我,请把我给你!”
唐风转过身。目光凝聚着楚玉,叹息道:“玉儿。正因为我爱你,我才不能这么……这么草率地占有你!”
楚玉倒也不胡搅蛮缠,无声地落泪,凄然道:“原来在你心里面,你只有七师姐!”
“不是的,玉儿,你别误会,我怎么会……”唐风百口莫辩。
“我明白,我比不上七师姐,你的脑海里只有七师姐的身影,我不配!”说着,楚玉竟是又哭泣起来。
唐风皱起眉宇,真是没想到这男女之情是这么的复杂矛盾,他还能说什么呢!
楚玉啜泣一阵,沉然道:“风哥哥,不管你怎么待我,我楚玉这一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
唐风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要伤害这无辜的女子,难道自己心中真的只有木芙蓉么?难道自己就真的不能去占有她的身子么?他心里比楚玉还要难受。
他唯有将楚玉紧紧地依偎在怀中,任由她哭诉。
兴许是楚玉哭得累了,到后来,竟是依偎在他怀中睡着了,看着这种请先脱俗的脸蛋,他默默地道:“唐风,为了楚玉的这份情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将她抛弃。”
唐风将楚玉抱起,让她躺在光滑的石板上,他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盖上,让她安然地沉睡。
他自己纵身跃起,落在了荷池的石墩上,盘膝坐下,缓缓地运气气息,此时琅琊仙府中,已是灵气充盈,他立即将这些灵气吸收据为己有。
在这琅琊仙府中,所有的灵气就好像是他的食物,饿了吃,吃了消化。待运转几个大周天,吸收了较多的灵气之后,他又取来炼丹鼎,将药匣子中的药材全部置于其中。
一切准备就绪,他便盘膝坐下,骈指成剑,开始炼丹。
依照炼丹术秘诀所言,一般第一次炼丹七天七夜,不可停息,需要持续炼制。但是之后第二次、第三次炼丹,每天只需要用灵气炼制三个时辰即可。
这样一来,唐风一边炼丹消耗灵气,一边又吸收琅琊仙府中的灵气,经由这般平衡,他倒也不感到多么疲倦,而炼丹的进度却是大大提升了。
毕竟在琅琊仙府中,不仅仅是灵气充足,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是纯净的,这样对于炼丹来说,是大有裨益的。
楚玉在青石板上一睡睡到了傍晚时分,唐风今天炼丹三个时辰已经完成,他刚好盘膝坐在荷池上的石墩上行转周天,吸纳灵气。
楚玉睁开眼,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芳心一阵温馨,倩目中流露出幸福,浅笑着,注视着唐风。
他看似木讷,其实,俊朗清秀,一张尚有几分稚气的脸庞,有点儿岁月的沧桑。
她心里默默地道:“风哥哥,不管你怎么待我,我都不会怪你,我能明白你不愿意占有我身子的心,你不是嫌弃我,而是真心实意地爱我。”
唐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楚玉醒来了,便伸了伸腰肢,站起身,从荷池上的石墩上一跃落在了楚玉的面前,笑着道:“玉儿,你醒了!”
“嗯,风哥哥,我刚才睡着,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楚玉低吟道。
唐风淡然地笑了笑,“什么样的梦?让你感到那么真实呢?”
楚玉嫣然一笑,“我梦到自己被一个魔鬼追杀,我跑呀跑,跑得快累趴下了,眼看魔鬼就要扑了上来,一个人从天而降,他是踩着五彩云下来的,他一掌将魔鬼打死,然后默然地又踏上五彩云走了,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我想喊出来,可是我拼命地喊,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看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云端……”
第二二一章魔帝
唐风认真地倾听着,待楚玉说完,笑着道:“或许是你刚才一个劲地哭,哭累了吧!”
楚玉盈盈笑道:“你就贫嘴,你怎么不问我,那个踏着五彩云的人是谁。”
“嗯,你都说是踏五彩云了,那自然是神仙了。神仙都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他们的踪影是追不上的。”唐风幽幽地道。
“屁,你就知道瞎掰,那个熟悉的背影怎么可能是神仙!”楚玉白了唐风一眼,没好气地说。
唐风搔了搔后脑勺,“如若不然呢,难道还有哪个凡人能够驾云御空不成?”
“一点都不好玩,哼,不理你了!”楚玉嘟哝着樱桃小嘴,故意生气了。
唐风蹲下身子,歪着脸,对着楚玉,嘿嘿咧嘴笑道:“那是什么人?”
楚玉抬起手,玉指戳着唐风的额头,傻傻地笑了笑,皓齿浅露,“那个人就是你咯!”
唐风指着自己,“我?怎么可能?我现在又不是仙人,怎么会踏着五彩云呢!”
楚玉吟声道:“我琢磨着,这个梦是在预兆着什么事情,我真是有点儿惧怕,或许意味着我们要分开。”
唐风心一沉,油然而生一股凄凉的情绪,不过,他还是笑着道:“不会的,没有谁能够将我们分开的。”
楚玉憧憬着未来,欣然点了点头,露出笑意,待唐风坐在石板上,她便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肩头。
…………
绕过乾元峰后山之巅,剑冢一侧的悬崖峭壁上,竟是有一方石岩洞。洞口适才能够容下一个人,从洞口蜿蜒着往里走丈余。赫然是一方不大不小的石洞。
石洞内怪石嶙峋,有几分阴暗。透着丝丝寒凉,嶙峋怪石上挂满了一排排的森森白骨的骷髅,更是平添了这个洞穴的阴森之气。
在正对着洞口的石壁下,一方石墩上,端坐着一个衣着黑色衣衫的看不清面容的人,他头上罩着黑色的头巾,一袭的黑色衣装,与这幽暗的石窟相得益彰。
他看起来枯瘦得完全被那黑色的衣装包裹起来,在他端坐的旁边。赫然摆放着一柄焕发着丝丝紫黑色气息的剑。一柄紫黑色中透出几许殷红血色的剑,这柄剑,不是什么别的剑,正是剑冢被黑影抢夺走的噬血剑。
那黑袍下蜷缩的是一个人,一个瘦小得完全可以忽略的人,简直就是一袭黑袍而已。
倏地,那黑袍的长袖缓缓地抖动了一下,竟是伸出一只枯瘦炭黑的手,抓起噬血剑的剑柄。剑鞘一抖,掷了出去。
“嘿嘿……”
“哈哈……”
一阵远比哭还难听的复杂笑声萦绕在这座石洞中,凄厉的笑声,更是让整座石窟充满着阴森。
“没想到啊。老夫经过了近百余年,又能重拾噬血剑。古天,你这个老匹夫。哼,你是万万没料到老夫竟然活到今天。魔域魔尊。你这个阴险小人,抢夺了我的位子。你真以为魂飞魄散就灰飞烟灭了么?”
一个苍老得快要断气一样的沧桑声音,从那黑袍的领口里传了出来。
“天下鄙陋之人,谁曾想到,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是该我魔帝重振天下了。不过,寻觅这么多年,琅琊仙府总算是有点眉目了,老夫已经嗅到琅琊仙府的气息了。”
黑袍的头巾被另一只枯瘦炭黑的手撩开,露出一个狰狞的面孔,应该说,根本不是人的面孔,一张枯瘦得脸皮都要缩到骨髓里的脸,依旧是焦黑如碳。若不是那一双深陷的眼珠子还在转动,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活人,最多认为是一具干尸,一具发黑的干尸。
“虽然我魔帝修炼‘枯天**’,肌肉萎缩,肌肤发黑。但是,若让老夫得到琅琊仙府中的灵气相容,哼,老夫便将重返童颜!”
这自称为魔帝之人,的确是炼心域的魔头——魔帝,因为遭遇魔域魔尊的陷害,魂飞魄散之下还能够得以苟延残喘,足见一个生命的强大。
他缓缓的运转手中的噬血剑,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在噬血剑剑刃上,冷哼一声:“先天磁玄石,你们真以为能够封印戾气么?真是痴心妄想,噬血剑乃我魔门神兵,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黯然失色的。”
魔帝抬起长袖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噬血剑的剑刃,又仔细地端详起了噬血剑,啧啧称赞:“不错,不错,放眼天下,也只有我魔帝才配拥有这样的剑。不过……”
他头脑中浮现了在剑冢中夺剑的过程,眉宇一沉,眼睛几乎眯成一条丝线,“不过在剑冢遇见的那少年,眉宇间充满英豪之气,武技修为倒也不耐,若是能够成为己用,将来征战八方,统御三界,一定是一员得力干将。”
他眼帘中闪现唐风的身影,“正道,呸,狗屁,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魔道,更是肮脏之徒,唯有我魔帝半仙半魔才是最终的三界之主。只可惜寻觅这么多年,琅琊仙府不过是管中规豹,略见一斑。”
“明明感觉到琅琊仙府就在附近,可是我哪怕是把每一个石缝都掀了一个底朝天,都是没有找着。也罢,也罢,能够取回这宝贝,倒也不错,就借着这几天修炼、修炼!”
他那黑袍一抖,瘦小的身影掠起,空气中竟是只有一道黑影,他手中的噬血剑由紫黑色逐渐变成了殷红血色。他悬空一扫,噬血剑“铮铮”作响,剑气扫到那骷髅头,那些骷髅头顿时张开那白森森的嘴巴骨头,冒出一股股白色的烟气。
“哼,噬血剑,只有通过噬血再辅以尸骨遗骸锤炼,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他嘴里念叨着,将噬血剑舞动得风雨不透,但是在石洞中,也只有一道道黑影玉女穿梭般,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与剑影。
因为其动作实在快得惊人,每一剑递出,都是闪电一般的剑影,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几道血红色的弧线。
倏地,从洞口处掠起一人影,如同大鹏鸟一般,稍微倚身,便缩进了洞穴,一脸肃穆,阔步走向洞中。
而刚欲走到石洞中央,一道剑气从他脸颊边刺出,他吓得两腿筛糠,险些跪倒在地,木然望着洞穴中那黑袍之下的一双炯然的眼神,盯着来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