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悟透其中真谛。
“呃……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喂,斐大师,讲具体点……”嚷嚷着,散腿便朝斐大师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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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当真是可爱。”
高塔之上,含玉看着廓下人儿的举动忍不住溢笑出声,清风拂面时,撩动着散在肩头的丝缕,模样煞是迷人。
回过头,却发现萧禹亦是盯着廓处不眨,她抿唇笑了笑,轻轻道:“哥哥可是喜欢九姑娘!”
愣然回头,却是哑然失笑。但看着含玉时已是满面欣慰,就连对着她说话的口气也较之平常温柔了许多,“墨君待你可好。”
不论多少,他还是可以在含玉的身上看到些许娘亲那温惋仪人的样子,怪不得初次见到含玉的时候她令他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而再观九离,莫说是模样跟他们家挂不上勾,就连她的脾性也没有一点他们萧家的模样。找了十五年,这会儿真的找到了,心里除了难以抑制的喜悦外,竟还夹杂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落寂,也许连他自己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义父待我视如已出。但是哥哥这些年为了找我,可没少吃苦吧!”她本就是温柔之人,再加上这天降的亲人,她那抹浅浅的微笑亦是暖人非常。
虽说刚刚听到斐大师所讲的一切,她不敢相信更无法接受,但血玉确实是她从小便一直戴在身上的,加之身上那独有印记,似乎她想要否认也很难泯灭的掉那些真实存在的东西。她唯不知的便是,自己又怎么会成为湘君的独生女。儿时仅存的记忆,便是在白帝城与无尘相处的那段时光,虽短暂却难望。纵使随着年岁的见长,她亦是在见了无尘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想起一切来。
萧禹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太愿意去多讲自己这十五年找寻她的经历,已经找到了,过去的付出便自都过去了,他现在唯希望的是守好她莫再丢了。若不然,莫说是无颜面对父母,纵使自己也不会再原谅自己。
聊着聊着,他们竟不自觉的聊到了彼此的婚姻大事上,毕竟,两人都不再是年少。纵是婚嫁了似乎也很正常。
“之前匆匆一见的谣姑娘,可是含玉的嫂嫂。”是阿,就匆匆打了个照面,她可听到那姑娘不止一次围绕在萧禹身旁开口夫君,闭口夫君。她想,若非夫妻关系,那姑娘也没那般胆子追着一个男子这番喊叫吧!
一提到谣静萧禹就觉头痛,认识一个九离已令人相当难熬,如今再加上一个形影不离的谣静。可想而知,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去。
“你且不要去理会她,等我将她送回彭城就没事了。”他早就巴望着可以把谣静送回到彭城谣府,他曾也不止一次的传书让谣栗南遣人将她接回去,可谁知这一家子怪人,硬说谣静已是他萧禹的人,死活都是萧家的。
“哥哥切莫这般,我瞧着谣姑娘甚好,你若真赶了人家,只怕要伤了人家的心,日后若想挽回怕是不易了。”含玉自是不知萧禹与谣静的纠葛,这般说来却也委实不过。一个女子不计嫌不怨苦的跟着男人身后满处跑,若非是对他死心塌地又怎会愿意这般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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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子说的极是。”
蓦然间,谣静不知何时走出了门槛,嘻笑着朝萧禹靠去,绕手便自揽着萧禹的手臂。再听她那顺口的小姑子倒听得萧禹浑身的疙瘩难止,当着含玉的面不好说她什么,但手下却是不着痕迹的别开了谣静的手。可说来神奇,谣静每回都能不着痕迹的挽回去,且是更加紧密的抱住不放。
看着他们那般亲密模样,含玉欣慰的笑了,她虽然还不太了解萧禹,但看着他身边能有这个一个女子跟着想来不会太寂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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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片刻了,萧禹还是询问着含玉,道:“你,可愿随哥哥回家。”言中更似透露着丝丝期待,也许不止是他期待,连他们的父母也很期待这个自小散落的女儿回到他们坟头去上一柱香吧!就算是九泉之下,也可以得到一丝安慰。
“回家!”含玉只小心冀冀的重复着萧禹的话,她自小便知自己是个孤儿,纵使墨君认她为义女,但她还是很清自己的身份,多少年来她都不敢轻谈家这个字。而如今,眼前这个跟自己有着血亲关系的人,问自己可愿随他回家,一时间她竟已激盈了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应声:“我愿意,我愿意。”
萧禹亦是红了眼眶,展臂便接她纳入怀里,相拥时,十五年的热泪竟自夺眶。
谣静虽常无理取闹,可这个时候却是很识相的退到了一旁,犹自眨了眨眼将头仰的高高,拂指一抹,似乎不经意间蹭了蹭眼角。她也许傲慢无礼,可她最受不得这种煽情的画面,犹记得自已出外堪堪回家那时,她娘便是抱着她很没形象的哭了大半日,搞得外人还以为她爹翘了。
现在再看到萧禹这般爱护着自己的妹妹,这更加笃定了她誓死追随的信念,谁也别想从她手中将萧禹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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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平复下情绪后,方自想起,道:“回渔阳之前,哥哥可愿随含玉回一趟王府?毕竟义父对含玉有养育之恩,加之他如今卧病不起,我若此时离他而去……”
萧禹轻抚着她的手背,道:“你放心,哥哥随你去,待墨君身子转好了,我们再回渔阳。”摈开对如今四下的明争暗斗不说,他都有必要将含玉带离即墨,谁又能知道,狗急了不跳墙。
瞥了眼一旁的谣静,又自皱起了眉头,瞧她这副架势,势必要跟着他们去即墨,然后毫无悬念的跟着他去渔阳。
可,他极不情愿将这个小魔女带回家,若让父母瞧见了,想必会有不满。
谣静却只朝着他挤了挤眉眼,似乎想要告诉他,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休想把她甩掉,因为她真的可以将他找出。
多情却被无情漠
“公子,依图所列,正前方那个岗下应就是藏鼎所在地。”
山顶之最,无尘迎风而立,遥望着远方叠嶂的山峦,绵延的烽燧,谷下一条小溪源远流长,朝着更远的江河流淌开去。
待将视线收回,看向易行所指的方向,那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峡谷,谷中山林青翠,绿意黯然,鸟兽犹自在林间往来不绝,许是少了猎户的光顾,它们犹显与世隔绝。
谷侧一长瀑犹自从环侧高山飞泻倾入谷中,若从下往上瞧,许会令人误认为是一飞天之瀑,因着委实让人瞧不见源头在何。
无尘正自凝目瞧着,已感有人靠上,且自顾自的开口便道:“这几日公子不辞辛劳的往来奔波,如今成功在望,不妨先让将士们在山脚下歇息两日,待缓过劲儿来再朝山谷进发。”柔声细语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但不知南柯是使了什么手段说服景帝允他同无尘一起外出迎回九鼎,但无尘却十分不喜与此人多有接近。
往峭崖上挪了步脚,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与南柯的接触,却也因站立之处令旁人瞧着竟自生怕,恍似一阵稍稍有劲的风儿吹过都有可能将人吹走。南柯更是心惊的伸手便要去拉回无尘,只道:“崖端多危,我们还是到下面歇歇脚吧!”
岂料无尘未受他好意,侧身瞥开了他触来之手,而南柯亦是所在寸矢之地上失了平衡,经无尘这般避让,竟令他重心向前倾去。一瞬,便自栽下崖去。
一抹红影攸闪,已纵身跃下崖去,在南柯犹自朝下逝去时,无尘已拽住了他的手,另一手攀扶于石壁之上,生生将两人定在了半崖中。瞥了眼顺势倚进自己怀里的南柯,差几未让无尘抖了手将他拍飞。
咽了咽气,脸色难得的难看了,掌下运气,借着攀扶之力向上掠身飞去,凌空旋身时翩然落地。
逞自推开那依旧懒在自己怀里不动的人,挥手拂了拂衣袂襟边,看也未看一眼便自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易行更是看呆了眼,他从未见过无尘不悦的样子,除了九离会时常令他哭笑不得外,他还没见过哪个人可以令他动容。再看向南柯时忍不住打了个机伶伶,握了握手中的剑,散腿便朝着无尘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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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此番受命离城寻鼎,除了带有两千将士外,还带了五百工匠。这会儿山脚下早已支起了帐篷,埋下了锅,伙夫们正在简易厨灶前忙活个不停,将士们有序的在方圆两里之内设卡布防。虽未见有怠慢之辈,但无尘知道,这连日的奔波确实是辛苦了将士们。所以,纵使方才南柯不说,他亦会让将士们在此地歇脚待命。
对于南柯,若非看在景帝的面子上,许是他今日摔死十次无尘也不会出手相救,更何他还是一个阴阳怪气的人。
犹自回到帐内,南柯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未请人已坐下,看着无尘时笑的妖娆,道:“今日之事还真是多亏了公子,否则南柯真不知该如何复见大王。”他虽说着谢言,但瞧他的举止却无半点诚意,恍似无尘救他是理所当然而为之的事。
无尘倒是无谓的笑了,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国师这一路上想必也辛苦了,不如回到自己的帐中好生歇息。”松了松肩,便自往椅背靠了上去,半眯起了眼眸,看起来一副疲乏模样。可他这话中的逐客之意却是十分明显,但凡是个识趣的人都不会再赖在他帐中不走。
在南柯还想纠缠无尘的时候,易行已上前将他请了出去。
看着不舍离去的人,无尘突然有股想逃走的冲动,就这几日的相处已经令他相当反感了,若是与之继续往下寻鼎,真不知道那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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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将桶里的水倾入浴桶,易言不忘絮叨着,说:“国师这一个下午都在帐子外转悠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找您呢?但都被易行给拦住了。”
无尘只是埋首研究着地图,对于易言的话充耳未闻。看着图中所示,他总觉着太容易了,寻至百年未果的九鼎,真就这么容易被他找到了?而且这个地方似乎太不隐蔽了。
“公子,水已经放好,可以沐浴了。”易言拎着木桶已经回到了外帐,见无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沉下了唇角,她其实很想为无尘分忧来着,可她除了侍候无尘饮食起居外当真是一无事处的如一块废料,还不如易行,跟前跟后的总还是能跟着无尘。
无尘头也没抬,只是应了声,易言不得不悻怏怏的拎着木桶离开无尘的帐子。
恍惚中抬起头,他好似听到易言在念叨着什么,怎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蓦然间他却摇头笑了,竟自将地图收起,舒了舒筋骨朝内帐走进。这几日的舟车劳顿总是没能让他好好的沐浴,趁着安营在此,他可得好好的泡一泡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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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只瞧无尘两臂搭在桶沿上,脑袋亦是斜斜的朝后仰靠着,脸上盖着一方浸湿的绵巾,让人瞧不出他是梦是醒。
轻缓的脚步声正自朝内帐走来,无尘未有动弹。掀起幕帘,已有气息靠近,无尘亦未动弹,似乎他真的睡了那般,连那人来到身后,他亦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纹丝不动。
那人轻轻捻指揭了无尘面上的湿巾,他却已是两眼阖上,这会儿看来倒真是睡着般。恰时两指之腹贴上了无尘的额角,滑至太阳穴缓缓按揉,力道由浅至深,又由深至浅。来人似乎未有恶意,且瞧他这按摩的手法,想必是个内里行家。至少,无尘面上的表情和缓了许多,人亦是没来由的放松了下来。
眉头轻抖,他还真不知道易言这丫头几时学来的这一手功夫,想来日后谁要有幸娶了这丫头势必有福了。
犹自睁开了眼,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褒奖她的话,却在对上那一双同样瞅着他不眨的妖瞳时不觉皱起了眉头。未及思,攸地坐直了背,口气不悦地喝了声,“谁让你进来的。”
南柯未有吓,只将挽起的衣袖往下抖了抖,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掩唇巧然一笑,口气却又尽显女儿家才该有的娇柔,道:“我瞧着公子这两日眉头郁结难舒,这便想着为公子舒缓舒缓,怎的,公子不满我的服侍,还是我服侍的不够好。”说罢,便自绕到了无尘跟前与之正视着。
“你……出去,本公子要更衣了。”睨了眼,无尘亦未存有好脸色,这人八成是投错胎了,男生女相不说,还整天摆出一副娘娘腔的模样,看了便令人生厌。他虽未惧怕过何人,但像南柯这种人,他却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来服侍公子。”南柯倒是热情不败,对于无尘的冷脸视而不见,竟自取来屏上的衣袍便要为无尘穿上。
“天干气燥,我看国师还是败败火吧!”言由在耳,只听一声‘哗’响,一抹身影竟自从南柯面前掠过,他手的衣物便已不翼而飞。未待回眸之际,已觉身子重重的向后仰去,但听‘扑通’一声,人已径直的倒入浴桶之内,待到他挣扎着爬起,帐内空寂无声,哪还有无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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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无风、无月亦无星,在这样一个沉闷的夜里,加之被有心之人无端端的扰了兴致,这会儿却是了无睡意,一个人出了营地,遥望着山岗,未有思,已翩身朝着山岗那头掠去。
不期然的,在一颗榕树下瞧见了那匹熟悉非常的马儿,他不觉挑了挑眉头,竟自寻眸找去,几番下来仍未果。偏头之际只瞧榕树之巅一抹紫色翩翩飞舞着,在这样一个山岗里,就连坟头都很难得能够瞧见,却平空的瞧见影绰的鬼魅,怕是不被吓破胆亦是会被吓晕过去。可无尘却不然,在瞧上那一抹紫色的时候,唇角不禁向上扬了又扬,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高端,似乎这样看着他就很满足了。
凝神良久,挥袂于后人已凌空跃起,借着点梢之力,眨眼的功夫便已翩翩然的落在了茂盛的榕树之巅。放眼瞧去,层层摞摞的茂密倒成了她的天然垫席,仰面躺在榕树叶上更是稳稳当当不觉有异。再观那睡得甜蜜的人儿,就连他也不自觉的想着要躺下去好好享受一般。虽瞧她成日不着调的吃了上顿没下顿,露舍野地更是常有的事。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如此洒脱的一个人儿却过得比他们谁都要潇洒,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想去哪便去哪不受约束,更无人能束缚。
这会儿毫无形象的睡在这荒野之地又会有谁去管她妨碍了谁谁谁,又能有谁管的了她。
想着想着,唇角的笑颜不自觉的加深了。而这,却惹得那方睡觉的人儿不满了,嚷嚷了句:“这鬼地方也能被打扰,莫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