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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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劫-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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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神雕仰天长鸣一声,爪子一踢,将两条鱼儿踢到了远处的水中,似乎很满意独孤求败的聪明。

独孤求败又思索了一会,想着神雕为自己做的一切,终于吁了一口气说:“谢雕兄开导之恩,求败不执意求死了。待报完仇后,愿意隐居山林,陪伴雕兄!”

神雕又是仰天长鸣一声,这才带着独孤求败朝山洞飞了回去!

※※ ※

回到山洞后,神雕便日日喂独孤求败蛇胆茯苓,不几日,独孤求败身上的魔煞掌的毒已经尽除,内外伤也是皆有好转。

但是独孤求败每日尽是不想见着那柄玄铁重剑。

这天,神雕见独孤求败已然好的七七八八,便用翅膀指了指玄铁重剑,但是独孤求败故意视做不见,有意将脑袋偏向一边。神雕似乎极为不满,突然翅膀用力击在露在外面的剑柄上。“轰”地一声响,山洞里碎石横飞,玄铁重剑竟是在神雕一击之下震出了石壁。独孤求败疑惑不解地看着神雕。

神雕将头摆了摆。

独孤求败若有所思地问:“雕兄是否是让我带着玄铁重剑跟你出去?”

“啾!”神雕长鸣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一振翅,竟是飞出了山洞。

独孤求败见神雕如此,立即捡起玄铁重剑,快步跟了出去。

到得洞外一看,神雕竟不往飞瀑而去,而是且飞且停,一直将独孤求败引到一处近二十丈高的峭壁前。

独孤求败毕竟重伤初屡,气力还没有完全回复,追到峭壁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只好拿玄铁重剑拄在地上,一边调息一边仔细观察这块石壁,石壁约有二十丈高,整个壁面竟是滑不溜手。

神雕巨翅扇了一下石壁,又歪着头看了独孤求败一眼,突然双翅一振,向上直飞起来,但是没有飞到石壁上却又落了下来。冲着独孤求败鸣叫了一声。

独孤求败想了想说:“雕兄,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爬上这块石壁?”

神雕点了点头。

独孤求败当下聚气,然后纵身一跃,却是不及三尺就要往下落。本拟足踏石壁借力,却不料脚刚触及石壁便向下一滑,最终独孤求败竟是摔了一个嘴啃泥。独孤求败爬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雕兄,恐怕不行。就算我没有受伤,第一次能跃上两丈已属不易。石壁光滑难以借力,恐怕我是不能上去了。”

神雕将头重重偏向一边,向外踱了几步,似乎很不满意独孤求败不肯动脑子。

独孤求败又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来。

突然神雕转过身来,用翅膀不清不重地拍在了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剑身上。玄铁重剑应声扎进了石壁半尺深,神雕又是向下一拍,玄铁重剑震出,石壁上却是留下了一个半尺深的搭脚。

独孤求败恍然大悟,连声说:“雕兄真是高明!不过我伤势未愈,今日恐怕还是上去啊!”

神雕二话没说,直接将独孤求败送回了洞中,又去为独孤求败寻找食物去了。

如此一得闲独孤求败便提着玄铁重剑去石壁前挖搭脚。如此过了十几日,独孤求败的伤已经全愈了。石壁上的搭脚也基本上全部挖好了。

一人一雕又来到了石壁下。独孤求败也不待神雕展翅,立即运起身法,在搭脚的帮助下,几个起落便纵身上了石壁。神雕也一展翅飞了上去。神雕虽然后发,却是于独孤求败一起到达了石壁之顶。

石壁顶上是一个约方圆二十丈的平台,独孤求败疑惑地看着神雕,实在搞不明白神雕为什么要带自己上到这个平台来。

神雕突然用爪子在地上刨了起来,但是独孤求败仔细观察了一下,神雕脚下的地面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二致。当下只是疑惑地看着神雕。

许是平台地面上的石块太硬吧,神雕刨了几爪竟是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来。于是一翅膀将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扇在了地上。

独孤求败立即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雕兄,还是让我来吧!”于是运起玄铁重剑,或刺或砍,一盏茶的工夫居然砍出一个三尺长两尺宽一尺深的坑洞来。

神雕见洞已经挖好,又是翅膀一扇,将独孤求败手中的玄铁重剑击落在地,然后爪子一送,竟是将剑拂进了洞中,然后又是两爪连动,用碎石将洞掩盖起来。

独孤求败先是惊疑,后又是感动,抚摩着神雕的身子,哽咽着说:“雕兄,还是你最了解求败,知道玄铁重剑已成了我心中一痛,竟然知道带我来掩埋此剑……”

“啾!”神雕颇为自得地鸣叫了几声,又用翅膀拍了几下独孤求败的肩膀,然后朝平台边缘走去。

独孤求败依依不舍地跟着神雕往平台边缘走。突然,独孤求败又冲了回来,发了疯似地用双手刨着碎石,将玄铁重剑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里居然全部都是泪水。

神雕并没有阻止独孤求败这么做,只是又静静地走到了独孤求败身边。

独孤求败抱着玄铁重剑哭了良久,这才擦去眼泪,用玄铁重剑慢慢在坑底的石壁上写开:

“此剑名玄铁重剑,长三尺,宽半尺,厚三分,重八十四斤,乃祝火前辈取天外玄铁、历时六年方才铸就。重剑无锋、大巧若拙、浑然天成,余幼时携此剑战天下高手,未有一败。然此剑大不祥,误伤义士,故余埋剑山顶,从此不用。心中不忍,刻文以志之。独孤求败。”

刻毕,独孤求败本想将重剑置于此中,然后加以掩埋。但是想了想,却是丈剑如行云流水般的舞了一通独孤九剑。舞毕后,独孤求败叹了一口气,从旁边斩出一块三尺多高的方石,用重剑刻上“剑冢”二字,这才将玄铁重剑小心翼翼地放进坑中,然后又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盖住重剑。

神雕用了不到一刻钟的事情,独孤求败竟用了半个时辰才做好。埋好了重剑,独孤求败这才神色黯然地陪着神雕返回山洞中去。

※ ※  ※

埋了重剑之后,独孤求败竟是不再想重剑之事,日日养伤完毕就是折一根树枝苦练独孤九剑,亦或是与神雕一较高低。

清禅子道长的话时时在独孤求败耳边想起:一定要将独孤九剑补充完全。于是独孤求败便日日练习着各种兵器的破解之术……

……

第四十六章:问愚大师!

四十六、问愚大师。

独孤剑庄落成没有三日,前守备军都尉岳子风和卫天行就来到了独孤剑庄,要求做独孤剑庄的护院武夫,但是独孤求踹觉得如此太委屈两位将军。几次三番推脱不了,只好允诺。

岳、卫自是喜不自禁,当下岳子风便回安庆府接来自己尚未满周岁的儿子,而卫天行则去新兴镇胡进士的旧宅将胡进士留给独孤求赐的书以及其他一些文房用具取来。

独孤求赐一来已经有十余年没有看过书了,以前幼时虽然能够背诵一些经典文章,但是毕竟年月已久,大多已经忘记。这回陡然运回这么多书,更加上自己有伤在身,不宜多动。于是舒舒服服地躺在房间边读书边养伤。

这天,无嗔无痴大师见独孤求赐捧着一本书踱到后院,当下便要求独孤求赐守灵,而自己却要带着师侄师孙到后院练习少林入门拳法。独孤求赐想想也对,当下放下书,到演武厅中跪下守灵。

许是跪得久了吧,独孤求赐隐隐觉得梁上有些动静,起始以为是老鼠,但是后来听得动静经久不息,便感到蹊跷。凝神细听,只听得若有若无的两道呼吸,当下知道有高人潜伏在屋梁上。

心里想:自己和大哥重伤未愈,无嗔无痴大师又慈悲为怀,突然出现魔教如此高手恐怕难以应付。但是人家既然已经欺负到独孤剑庄头上了,又怎么能示弱?

念及此,独孤求赐头也不抬,心平气和地说:“何方高人?既然已经来到独孤剑庄,为何不下来喝杯茶呢?”

独孤求赐话声刚落,就从梁上掉下一物,直直砸向独孤求赐。独孤求赐头不抬、腿不动,直直后移两尺,堪堪避过那砸下的物事。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拴在金链上的镏金酒葫芦。但是不容独孤求赐再看第二眼,酒葫芦“嗖”地飞了上去,接着又朝独孤求赐砸来。独孤求赐一仰身避过酒葫芦,顺势站了起来,一边躲避酒葫芦,一边说:“此处狭隘,恐惊了亡友,如果朋友真想打斗,不妨去屋外宽敞处。”

“当老子不敢吗?”随着话声,一个光头和尚从梁上跳了下来,抄起酒葫芦就是喝了一口,接着又用污渍斑斑的袖子擦了一下嘴巴,接着又从梁上跳下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身破衣,脸上更是乌七码黑的,十足一个小叫化子。

独孤求赐怕惊醒了后院养伤的独孤求踹,当下姓名也不问,就冲向演武厅外的广场。那光头和尚和小叫花子也跟着出来。岳子风和卫天行本在庄门口守卫,陡然见独孤求赐冲出演武厅,已经是大吃了一惊,又见一老一少追了出来,心中知道此二人并非从庄门进的,立即抽出宝剑围了过来。

独孤求赐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不要过来。

光头和尚又是喝了一口酒,小叫花子配合的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

独孤求赐知道这两个都非庸手,也知道自己受伤情况下绝难从这两人手里讨到便宜,于是一行礼说:“在下独孤求赐,不知两位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光头和尚竟是不答话,手一抖,酒葫芦奔独孤求赐飞来,同时掌随身动扑向独孤求赐。独孤求赐一侧身避过酒葫芦,刚想与光头和尚对上一掌,陡然间胸口一窒,知道已经引发内伤了。只好纵身避过,放弃对掌的想法。转眼间,光头和尚已经连攻了十八次,独孤求赐每次都是堪堪避过,这时已经是冷汗淋淋了。

岳子风和卫天行也不是傻子,知道独孤求赐不是那光头和尚的对手,于是围上哪个小叫花子,想抓住小叫花子为人质,以便要挟光头和尚。

但是小叫花子似乎根本不怕岳子风和卫天行,从容地抽出一根一尺来长的竹棒,竟是和岳子风和卫天行的三尺青锋斗了起来。那小叫花子的竹棒显然也不是竹子做的,与宝剑相碰后发出“叮叮”的声音。岳子风和卫天行虽是将军出身,但是于剑法只是曾经受过独孤青衣指点一二,后来虽然蒙独孤求踹、独孤求败、独孤求赐三兄弟指点,但是毕竟时日还短。几招过后,两个人围攻小叫花子反而还落于败象。

前院的打斗声早就惊动了后院的少林僧人,无嗔无痴大师冲了出来。但是看了一会,居然喝了起来:“住手!都住手!”

独孤求赐本来就不支,一听到这话,立即抽个空子,后跃了三丈。

光头和尚回个头来,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叫我住手啊?是不是皮在痒了?”

独孤求赐一边暗中调息,一边诧异地盯着两位少林大师。

光头和尚挠了挠光头,似乎要寻制止他的人晦气。

无嗔大师已经双手合十,行礼问道:“阿弥陀佛!大师可是人称疯酒僧,法号问愚?”

光头和尚一听这话,忙收住酒葫芦,问道:“兀那秃驴,怎么知道我的法号?”

无嗔大师虽是方外之人,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抽泣道:“阿弥陀佛!问愚师叔,少林寺被西门无恨毁了!师叔啊……”一旁的无痴大师也是泪水横流。

“少林毁了关我屁事!老子当年才喝一杯酒就被问禅那秃驴逐出了少林,少林的事情关我鸟事!”问愚竟是扭头不顾,又喝了一口酒。

无嗔无痴大师见问愚如此说,相互看了看,均是擦了擦泪水,摇了摇头。

却想不到问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一手一个,将两个人的袖子一扯,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他妈的说啊?我们少林除了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别的弟子幸存。”

“师叔,你不是……”

“别废话了!老子不挂念少林会急巴巴地从西域赶回中原吗?”

当下无嗔无痴喜及而泣,急忙将问愚引到演武厅,见过了少林诸弟子,这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转告问愚。

等到无嗔大师说完,演武厅中问愚坐的凳子的扶手也已经被他捏得粉碎。

“师叔息怒,师傅在世之日,时时提起师叔。要不弟子也不敢冒认。”

“哦,你师傅是问禅还是问道?”光头和尚摸了摸脑袋说。

“师侄我和无情师兄都是师从问道的,无痴师弟是方丈问禅的弟子。”

“问道师兄虽然于武学悟性不高,但是却极有耐心和毅力,想必到了最后应该属他的武艺最高。唉!可惜可惜,他妈的!被西门无恨拍碎脑袋的方丈是问道还是问禅?”

“师叔,我师兄无情三十年前就接掌了少林,师叔不知道吗?”

“啊!”问愚突然站了起来,座下的太师椅立即四分五裂,“他妈的!我定要将西门无恨撕成碎片!”

无嗔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无情,问愚就如此激动,但是无痴已经帮他问了:“师叔啊,怎么一提方丈无情师兄,你就如此激动啊?”

问愚又是一跺脚,脚下的青砖立即碎成粉末,叹了一口气说:“说起来无情比我还大几岁,那会我们都是十几岁,那里耐得住山上的粗茶淡饭。我们多次结伴去后山抓野兔烤着吃。想不到一别六十年,竟是阴阳两隔!唉!他妈的西门无恨。”

无嗔大师和无痴大师不由得面面相觑,见有几个年幼的少林弟子在偷笑,忙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独孤求赐听了半天,问道:“问愚大师,你是怎么知道少林遇难了呢?”

“闭嘴!老子还没问你呢,刚才跟老子打怎么尽知道躲?真他妈没用!”

独孤求赐不由哑然,期期艾艾地说:“因为晚辈前几天与西门无恨打斗时不小心受了伤,所以……”

“什么?受了伤?老子看看!”问愚大师速度比说话更快,一闪身抓住独孤求赐的手腕,两股雄浑的内力立即注入独孤求赐体内。

独孤求赐体内本就受了伤,现在受到两股内力的撞击,更是疼痛难挡,豆大的汗珠全部出现在脑门上,但是问愚大师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独孤求赐无奈,只好用自己悟出的有无的道理,将问愚输进来的内力散于四肢百骸。问愚大师陡见内力消失,大吃一惊,赶紧缩回手,搪塞道:“这伤还真不轻!奶奶的!”

独孤求赐稳了稳神,问道:“大师,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少林有难的呢?”

问愚大师叹了一口气说:“他妈的,说来也巧。前些日子我在昆仑山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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