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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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劫-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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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若云也走了过去,在独孤求赐旁边蹲下。

独孤求赐又指了几处说:“这里是三婶倒下的地方……这里是其他婶婶……还有这里是年仅一岁的弟弟……还有这里。”

西门若云偷偷看了一眼独孤求赐,只见独孤求赐眼睛亮亮的,分明是已经流泪。

独孤求赐忽然又踱到崖边,幽幽地说:“当年我就是在这里被你爹一掌击落悬崖!”

西门若云也不敢去悬崖边看,只是低着头。

这时,一轮红日蓬勃而出,万道金光撒向人间,将独孤求赐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恰恰遮住了西门若云。西门若云吃了一惊,抬头向东望去,只见独孤求赐的轮廓被一层金光裹住,竟是显得分外的威武与高大。西门若云不由得看得呆了。

独孤求赐看了一会日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在此住下,切记再莫到独孤剑庄去。我需要回去了,以免别人生疑。”

“王八蛋,我……”

独孤求赐一摆手,阻止了西门若云继续说下去,纵身到北面悬崖,竟是一头扎了下去。西门若云大吃一惊,连忙扑到悬崖边向下观望。原来独孤求赐已经在下坠途中以脚扣崖,翻身下坠了。西门若云只好怅然若失地望着向西疾奔地独孤求赐,心中竟是感慨万千。

独孤求赐回到剑庄时,天色已经大亮。但是,途径演武厅时,独孤求赐心中不由咯噔一声响,原来大家都已经坐在了演武厅内。

独孤求赐心想:难道是我救人时露下了蛛丝马迹?又想:难道是白兄将我供了出去?但是,独孤求赐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大家独孤求赐归来,纷纷起身。

白暮非更是抢先问道:“天穆公子,可曾追到哪个黑衣人?我却是把我哪个追丢了!”

苏纤狠狠地瞪了白暮非一眼。

独孤求赐当下心里明白白暮非已经为自己设谎,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前后追上三次,但均是对上几掌便被他逃脱!唉!”

白暮非终于松了一口气。

苏纤却是不冷不热地说:“哼!是谁这么大能耐,能从三庄主掌下逃脱啊?难道是西门无恨亲来?”

独孤求赐正要出声反驳,独孤求踹却悄悄将他拉到一边,轻声说:“昨晚接到昔少告警声后,我留在剑庄坐镇。问愚大师追击时不知怎的和白大侠起了冲突,如今白大侠要走!”

“啊!白兄要走?”独孤求赐闻言,竟是失声喊出。

白暮非正色道:“既然大庄主已经和三庄主提了,在下正好免去告辞的俗礼了!”

独孤求赐不解地看着问愚大师,问愚大师竟是满不在乎地抬头望天。

苏纤却是不客气地说:“少了一个吃闲饭的也好!”

白暮非居然也不生气,笑了笑说:“天穆兄弟不必过于挽留,我意已决!”

凤冲霄看着问愚大师趾高气扬的样子,一按剑身,高声喊道:“白兄,我与你同走,省得别人说我们是吃闲饭的。”

独孤求踹手足无措,一会叫声:“白大侠!”一会又是叫声:“凤大侠!”却是不知道如何劝阻。

独孤求赐更是心乱如麻!

白暮非却拦住凤冲霄说:“凤兄怎能如此?我们是冲着独孤剑庄而来,非是为某些人而来。你要是走了,我还真担心一些吃闲饭的人会误了剑庄大事!”

“你……”问愚大师和苏纤正要扑上来缠斗,却被四大公子齐齐抱住。

萧楚楚见独孤求赐神色大变,以为是因为白暮非要走,当下心痛独孤求赐,于是劝阻白暮非说:“师伯,你都如此说了。不如你也留下来吧!”

白暮非摇了摇头,说道:“凤兄,你就当是为了我而留下来帮剑庄一把吧,我确实有事。如果机缘巧合,我还是会回来的。”

凤冲霄本无真的要走的意思,只是不满问愚大师和苏纤的态度。既然白暮非都如此说了,于是将剑搁在茶几上,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白暮非抱了抱拳,对大家行了个礼,又对独孤求赐说:“天穆兄弟,你我两人难得投缘,不如你送我一程,如何?”

凤冲霄及四大公子均以听出白暮非是要与独孤求赐单独交谈,当下也不执意要求相送。

独孤求踹将白暮非及独孤求赐送到剑庄大门,也不再送了。

独孤求赐与白暮非徐徐而行,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待到行至距剑庄已经有三里之遥的树林的时候,独孤求赐委顿地说:“白兄,连累你受了委屈!”

白暮非轻轻一笑,说道:“天穆兄弟不必介怀!与此事无关,我与问愚斗了一场,想不到那老鬼偌大一把年纪,武功还能进步。昨晚我和他斗了一个两败俱伤。”

独孤求赐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会和问愚哪个老疯子打起来呢?”

白暮非苦笑一声:“昨夜谋事不密,助你时太过着于痕迹,被大家看出来了。”

独孤求赐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响。

白暮非见独孤求赐神色有异,已知缘由,便意味深长地说:“你的事情目前还不会有事。但是我奉劝你:当断不断,反为其乱。我还要提醒你:不必为世俗禁锢了自己的脚步,日后自己内心深处的后悔将会比世俗的唾弃为你带来的痛苦更甚!”

独孤求赐不由脸色一红,说道:“多谢白兄指点。不知白兄将去往何方?”

白暮非抬头看了远方,叹了口气说:“中原并非我家。出了独孤剑庄,我又是一叶浮萍。我想去终南山附近会会哪个神秘的哑巴剑客,试试你上次用的所谓独孤九剑!”

独孤求赐心中又是一动,说道:“我隐隐觉得这个所谓的哑巴剑客便是创出那独孤九剑的人,也就是我二哥独孤求败!”

“呵呵!遇见了他我自然帮你问个清楚!”

独孤求赐又看了白暮非一眼,幽幽地说:“白兄真的要走?”

白暮非笑了笑,说道:“是的!天穆兄弟的事情需要防着一点苏纤小乞丐。”

“何出此言?”

“那小子古灵精怪,让人难以琢磨。来历也甚是不明……”

“白兄可否详细说明?”独孤求赐心中大惊,难道独孤剑庄中还混入了奸细不成。也没有道理是苏纤啊,剑庄中的来人基本上都是苏纤义父请来的。

白暮非正要凑近说明,突然脸色变了几变,一边冲独孤求赐使了一个眼色,一边立即换过话题说:“天穆兄弟,古有折柳赠离别之说。你看这四处杨柳依依,岂不是正中古意?”

独孤求赐暗惊白暮非的话题转换,不过稍后立即明白,因为他收慑心神便立即发现十丈之外的杨柳林中有人潜伏窃听,于是呵呵一笑道:“呵呵!想不到白兄居然如此有雅意,不如我就效仿古人,折柳相赠白兄。”说完,一纵身折下一根树枝,便要朝那人藏身之处掷去。

白暮非却同时纵起身形,抓住了独孤求赐的手腕,接过了柳枝,笑着对独孤求赐说:“多谢天穆兄弟好意!”同时不停地对着独孤求赐使眼色。

独孤求赐略加思索,立即明白白暮非的意思,此处离独孤剑庄并不遥远,附近又没有其他江湖人物,此人到树林中窃听不久,怕是十有八九就是剑庄中人,自己若是真的伤了他,面子上难免过不去。

然而独孤求赐尚有很多话需要问白暮非,此人在场甚是不方便。

白暮非拍了拍独孤求赐的手,说道:“在下逍遥门讲究凡事随缘,还望天穆兄弟不要过于执着啊!”

独孤求赐当然明白白暮非是让他不要去惊动那藏匿之人,以免打草惊蛇。当下笑了说:“白兄雅人,在下自然不会是江湖草莽之徒,否则岂不折了白兄名头!”

白暮非听得独孤求赐如此说,心中大为宽慰,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天穆兄弟,我们不妨就此别过,我当于武林大会之日再来拜会!”

“如此在下就不远送了,白兄珍重!”

“珍重!”白暮非行了一礼,纵身后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江堤对面。

独孤求赐目送白暮非离去,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人的藏身之处,立即展开身形超独孤剑庄掠去。

……

第五十七章:风起云涌!

五十七、风起云涌。

白暮非走后,剑庄又归于热闹。问愚大师俨然把自己看成了是天下第一高手,今日要指点萧楚楚的拳法一下,明日又要与凤冲霄切磋一下剑法。虽然大家都很讨厌他趾高气扬的样子,但是每次与问愚大师比斗后,问愚大师总会品评一番。问愚大师本身所学就是相当庞杂,在西域时又屡次与人比武,经验亦是十分丰富,所以品评得都是恰倒好处,大家倒也不怎么强烈反对问愚大师的骚扰。

独孤求赐依然成了剑庄最闲的人,但是白暮非走后,独孤求赐虽然清闲,却反而不自在了。因为不管他走到那里,似乎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但是他留意了好久,一直没有把这双眼睛找出来。

本来独孤求赐几次想要去孤山找找西门若云,但是又担心被潜在暗处的眼睛发现,所以一直都在抑制着自己。

这天,独孤求赐教完岳子风和卫天行的剑法,信步走到了马厩。白马追风和黑马闪电均在悠闲地吃草。黑马突见主人到访,立即直立仰天嘶鸣。独孤求赐爱怜地摩挲了几下黑马闪电的棕毛,突然想起:自从萧楚楚返回剑庄后,黑马闪电就一直被关在马厩里,难得一施脚程。于是独孤求赐解开黑马的缰绳,将它牵出了马厩。

但是刚走到剑庄后门门口,却见苏纤从一边转了出来,笑道:“三庄主这是要去那里啊?”

独孤求赐想起了白暮非临行前对自己说的话,眉头皱了皱,但是随即又换过一副笑脸说:“呵呵!苏小兄弟啊,我这黑马闪电被关在马厩里有几个月了,今日我想拉它出出骝骝,好让他活动一下骨头。怎么?苏小兄弟找我有事?”

苏纤笑了笑说:“没有,没有!只不过我恰巧行到此处,还以为三庄主要出远门呢。诶!三庄主不必为了我耽误你的行程,请自便!”

独孤求赐笑了笑,心里暗想:怕这几天暗中盯着我的就是他了,今日非要把他给揭穿了不可。于是打了个哈哈说:“既如此,那我就去遛马了。苏小兄弟自便!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指出。”说完,牵了马出了剑庄后门,然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苏纤笑着看着独孤求赐的背影,突然向外一跳,须臾便不见了身形。

黑马闪电久困马厩之中,今日有机会出来,自是喜不禁,撒开四蹄拼命飞奔,似是要将积蓄几月的力量全部使完一般。

顺着江堤下的防浪林奔了足有十里地,独孤求赐突然两脚一磕,自己却起身纵进一棵杨柳树之间躲了起来。黑马闪电腹间突然受到这么一磕,还以为是主人又要和自己赛跑,当下脚上更是加劲,独自跑得更是风驰电掣。

果然,独孤求赐躲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跟踪了过来。

只看那破旧褴褛的衣衫,便知道是苏纤了,可他偏偏要用一块白的一尘不染的纱巾将脸蒙了起来。

独孤求赐等到他追过去了之后,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亦步亦趋地撵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又飞奔了一盏茶的工夫。前面的蒙面乞丐突然停住了脚步。

原来黑马闪电独自跑了半天不见主人追上,已经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回头看看,却是不见主人的踪迹,于是心灰意懒地独自往回走。

蒙面小乞丐一见马背上没人,心知要糟,刚准备侧身隐进杨柳林中,却已经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身后。干脆躲都不躲,直接转过身来面对来人。

来得正是独孤求赐。

独孤求赐见蒙面人竟敢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不由得愕然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冷声问道:“一连几日来跟踪在下的想必就是阁下了?”

蒙面小乞丐直直地看着独孤求赐,竟是不发一言。

独孤求赐于是说:“我不管阁下是何人,西门无恨在下一定要杀他报家仇,谁拦我我便不饶谁。阁下既不敢出声,想必也是熟人,今天我就得罪了!”话刚说完,独孤求赐就扑了上去,双掌同时内扣,竟是想揭开小乞丐的蒙面纱巾。

蒙面小乞丐竟是不躲不闪,手臂内收,后发先至,竟是将独孤求赐的双掌向下压去。

独孤求赐意欲揭开蒙面人的面巾,却不想抓了一个空,当下就势揪住小乞丐胸口的衣领,想要将他掀起。但是许是小乞丐衣服过于褴褛,只听得“磁啦”一声响,那小乞丐的上衣竟是在独孤求赐的一抓之下成了两片。

顿时,一个晶莹如玉的身体呈现在独孤求赐面前。独孤求赐不觉愕然,穿着如此褴褛、容貌如此委琐的小乞丐居然身上如此之白。那小乞丐见衣服被扯破,竟是忘记了进攻,反而将双手抱在了胸前。

独孤求赐心想:刚才见你隔开我双掌的架势似乎不是庸手,怎么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就算是你两乳较别人的要大了那么一点点,也用不着象个娘们似的捂起来啊。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取决于一瞬间,对手居然犯了如此致命的大错,独孤求赐自然不会放过。身形不退反进,两掌一错,应声把小乞丐的面巾揭了下来。

面巾揭落,独孤求赐不觉愣在当场,虽然他一直怀疑监视自己的就是苏纤,但是事实整整摆在面前时,却又是如此的令人难以接受。

苏纤兀自双手抱胸,全身都在颤抖,牙齿紧紧咬在嘴唇上,眼眶里也是泪水滚动,只是没有掉出来而已。

黑马闪电突然嘶鸣了一声,似是要打破这沉默一般。

独孤求赐立即醒转,立即边说边走上前去,想拍拍苏纤的肩头以示慰问:“啊!苏小兄弟,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灭神教的走狗!”

但是不等独孤求赐拍到,苏纤就象是触了电一般地跳在了一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地流了出来,又用满是幽怨地眼神剐了独孤求赐一眼。

独孤求赐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苏小兄弟,我撕破你的衣服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至于跟个娘们似的啊,好歹我们都是爷们,虽然你年纪还小。”

苏纤突然从地上捡起自己破碎的衣服,骂了一声:“下流!”竟是用破败的衣衫遮住胸部,朝剑庄方向飞奔而去。

独孤求赐摇了摇头,一纵身跃上黑马马背,既不操缰,亦不踢蹬,竟是由着黑马慢慢朝剑庄走去。

突然,独孤求赐又想起白暮非临行前的话,细细思索,这个苏纤的确是不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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