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楚拓尘冰冷的反应,“不要多管闲事。”
咦?这句话怎么这么熟啊?
果然,傅流川抗议,“这是我的台词。”
噗。暗笑。
轻松的气氛里,骆彗寒却依旧心事重重,可儿,你在哪里?
独自回到与会议室相连的个人办公室,再次按下一个号码,“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电话另一端是抱歉跟惭愧。让他的心更加不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骆家跟五大家族特别行动小组的能力,四个小时过去了,居然还找不到可儿,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可儿,对不起。你到底在哪儿?快点回来吧。
他颀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整个城市。
他站在最高处,整个城市尽在脚下,无数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为什么他感受不到城市的繁华,只感受到孤独的冰冷,高处不胜寒吗?他孤独的近乎绝望。可儿,你到底在哪儿?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一惊,难道是她?
不,当然不是,如果是可儿应该直接打他的手机。是秘书室打来的。“总裁,易堇樊先生来访。”
是他?“让他上来。”
五分钟后,易堇樊来到他面前。脸上被他打伤的痕迹还细微可见。
四目相对,却不再是电闪火光。
骆彗寒告诉自己不能再失去任何理智,现在给他的惩罚已经够大了。
正文 救赎与祈祷
()骆彗寒首先开口,“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没有说错吧?”
“你就这么肯定?骆家和五行集团也树敌不少吧?毕竟树大招风。”
“可是这么强劲的敌人非你莫属。”骆彗寒毫不吝啬的承认易堇樊的才能。
“怎么说?”
“从那次有两个大的财团抛售股票开始,一个是很陌生的注册地是苏黎世的Redemption(救赎)公司,另一个是德国安德烈斯家族的二公子以个人名义抛售的。我想那个Redemption(救赎)公司的幕后人就是你。”
被说中的易堇樊不急着否认,“你怎么知道,我自认为没有泄露出任何行迹?”
忽然骆彗寒的眼神暗沉,“或许你跟德国安德烈斯家族的二公子的私人关系匪浅,你能让他帮你达到目的,但他不过是你掩人耳目的一颗棋子,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用“Redemption”来为公司命名。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是你,但是我在心里祈祷我猜错了。”
“是啊,“Redemption”是我唯一的弱点,但我不后悔。”易堇樊的思绪悠远绵长,带着苦涩回味。
“这一向是你的风格不是吗?但是我真的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利用媒体炒作,我真的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一向自命不凡的易堇樊使出这样的花样,你想利用筱竹的事情让可儿误会,让她离开我。”
易堇樊打断他的话,“是,这是我原来的计划,但是我失策了,她很相信你,也是相信她自己吧,从我那次约她去蓝岛餐厅,我就知道了。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很爱你。我想即使我送给她一片郁金香花田,都比不上你的一片叶子吧。”
骆彗寒的心在一点点变凉,在一点点崩溃,他从没有这样恨过自己。“但是你还是得逞了,由于我的愚蠢。”
“你是说……?”
“她不见了……而你真是一点缝隙也不会放过,利用投资案的贷款申请做文章,你只是想制造风波,让我方寸大乱。易堇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不仅是在打击我,也是拿S。A在冒险,你想也害你自己一无所有吗?”
易堇樊心里一颤,意味深长。“我早就一无所有了。寒,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骆彗寒以为他有可儿的消息,“你知道可儿在哪儿?”
他摇头,他对可儿也有无限的愧疚,但是……易堇樊还来不及开口,林小若便打通了骆彗寒的手机,她哭喊着,“骆彗寒,可儿出车祸了,你快来啊……”
“不;不会的……”骆彗寒的手颤抖着,电话摔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手术室的红灯闪烁,走廊里骆彗寒眼神凄迷地盯着红灯,身体僵住一动不动。只有上天能听到他的祈祷。
景书、拓尘、流川坐在一旁表情沉重。
小若依偎在安名岚怀里哭的眼泪汪汪。已经生产一个多月的她今天来医院向医生咨询关于育婴的问题,却想不到遇上了出车祸的可儿,可儿身上没有证件、没有电话,昏迷不醒,医院也联络不到她的家人。
易堇樊站在远处的窗边,背对大家,看不清他的脸。
寂静的走廊里,每个人的呼吸都细微可听,一阵虽轻微却急促的脚步声格外明显,女性高跟鞋的声响由远及近。
正文 悲伤的夜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医生面色沉重的宣布,“病人的麻醉时间还没有过,现在还在昏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晚上会清醒。很抱歉,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我们已经尽力了。”
“……孩子?”骆彗寒不敢置信的悲伤。
“两个月的身孕。请你节哀。”医生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天地在这一刻变色,悲伤仿佛无尽黑暗的魔鬼吞噬而来。他知道他失去的不只是他们的小天使……
离别前的沉默天使的笑
天使的围绕围绕在你的左右
一个人走你害怕吗
石景书一改往日的沉稳,冲到易堇樊面前,将他拖到众人面前,一记狠狠的挥拳,“你现在满意了?”
他没有闪躲,硬生生的承接这一拳,脸上的新伤掩盖旧伤。
骆彗寒抬起眼,默然。“该打的人是我!都是我的错!”
啪!一记凌厉的耳光扇向自己的脸颊。
震惊了所有人。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音伴随着鞋跟的声响传来,“彗寒哥,错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啪!又一记凌厉的耳光响起。却是她重重打在易堇樊的脸颊。
闻言,骆彗寒不可思议的看向她,怎么可能?“筱竹?”
祁筱竹?她当年自杀没有死。祁家却对外宣布了她的死讯。
骆彗寒打量着眼前的筱竹,她跟从前不一样了,改变了许多,她不再像是从前那个温柔乖巧的小女孩了,她现在成熟、知性、干练。而且冷漠。他不敢相信筱竹会刚刚那么干脆响亮的给易堇樊一个耳光。
对于他,筱竹依旧是温婉的,却不是年少时的模样,“彗寒哥,我们以后再约时间谈吧,好好照顾你妻子。”
说罢,她转头看向易堇樊,目光清冷而复杂。两人无言,相继离开。
深夜时分的加护病房里,骆彗寒静静坐在床边,他很想摸摸可儿的手,让她的体温温暖自己冰凉的心,可是一根根点滴管触目惊心,他不敢碰触她一丝一毫。
她的脸色很苍白,他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可儿,这怎么会是那个甜美可人的她呢?望向她平坦的小腹,他的胸口感到窒息,那个属于他们的小天使,来不及出现在这个世界,甚至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短暂的存在过。
与她相遇以来,她总是那么单纯可爱,注定的相遇、注定的婚礼、婚后的欢乐时光,甜蜜的意大利之旅,一幕幕的往事浮现在眼前。
可是现在,她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她失去了笑容,也带走了他的快乐。他不怪易堇樊,不怪任何人,是他没有好好爱惜她,把她伤得体无完肤。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给他弥补的机会。
寂寞空虚的晚上,夜色撩动忧伤,
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存在
总是习惯你给我生活的方式
你带我走进温柔的天堂
你的心就象一张晨雾中的织网
让我坠入
我错的无药可救
从此幸福的迷失
“可儿,你快点好起来吧,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无声的许诺,无尽的情愫。
正文 有关筱竹的真相
()夜凉如水。
摩天轮下。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谈话的地方。很奇怪的两个人。祁筱竹和易堇樊。
“你太自以为是。!”祁筱竹语气冰冷逼人。
“是,我冷血无情、自以为是,可是我这么做,真的,我心里也不好受。”他不是博取同情,他明明知道自己才错误却不得不坚持下去。
“筱竹,你能原谅我吗?从两年前我再次遇上你,我的生命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孤独的看星星的时候,对着天空祈祷如果有来世,让我变成一颗星星守护着你,让你幸福。我那时候暗暗发誓,今生也有机会,我会为你创造的。两年前你说,如果当年没有遇上我,你会继续幸福下去,我也知道你会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祁筱竹的嘴角抿着一丝苦涩。
“当然,当年如果不是我,你会跟骆彗寒很幸福,是我毁了你的幸福,所以我会竭尽全力的弥补,只要你回到他身边,面对自己所爱的人,伤痛会减轻,我希望你不再那么痛了。”
“所以,你两年来处心积虑,终于有了跟五行集团合作的机会,你不惜冒着陪上自己的S。A的风险,不惜失去了你一贯的优雅举止而做那些小动作,你故意离间彗寒哥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可是你发现其实他妻子很爱他很信任他,你又联合普惠银行方面再次打击他,我知道你的目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想让五行集团的贷款申请被否定,那个时候,你们就是玉石俱焚,而你原本的计划就是这个时候再次找上彗寒哥的妻子,如果她爱他,就会被你的条件所打动,只要她离开,你就会放过他对吗?否则你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举动?……你去五行集团找他,是想带他来见我,对吗?但是,没有人知道会发生车祸,没有人知道她会保不住孩子,更没有人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祁筱竹一气呵成,她扶手擦掉眼泪,她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
他想为她拭去眼泪,可是手在半空中,又无力的放下。她一定恨死了他的碰触。
“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补偿你。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S。A的由来,Star。Alive,我希望你活着,来世我变成星星守护着你。还有Redemption(救赎),每一个公司的名字都是为你而取的。筱竹,不要哭,我不想再让你哭,让你伤心。”
“易堇樊!你不要对我太好,你知不知道越是温柔越是伤人,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彗寒哥,我不喜欢他送我的那些名贵珠宝首饰,我喜欢带着露水的丁香花,落叶书签,还有忘忧草……你知道吗?我当年自杀,我不是恨你毁了我的清白,而是恨你把我当成一个工具,那才是让我无法面对、无法忍受的。上天让我捡回一条命,我想从此逃开,为什么还要让我再遇上你,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打湿了她的脸,滴进了他的心。他从来不知道筱竹的心。最初、两年前、和现在。
夜空,摩天轮的霓虹闪耀,星光黯淡。失去了颜色。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全身的力气被抽走。
当夜,易堇樊拖着破碎的心以及疲惫的身体来到病房外。
骆彗寒隐约红肿的双眼与他对视。
两个同样受伤的男人。
他向他坦诚一切,道歉于事无补,但还是说了。
易堇樊留下一个文件袋跟一句对不起。
骆彗寒没有打开,他不知道里面是所有关于五行集团与S。A合作的文件,还有易堇樊的私人印章。
他现在只等待可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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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苏醒
()从昏迷中苏醒,她冰凉的小手摸上腹部,她是一个失职的母亲,她无法原谅自己。
是她太任性,是她在难过时任性的跑出家门,是她冒雨淋湿自己跑在路上,是她看不清前方的车辆……
“可儿……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伤口还痛不痛?”骆彗寒的声音极度沙哑,可以听出哭过的痕迹。
她默默的望着他,不说一句话。
他以为她怪他,他无言。
她却更怪自己,她没有保护好孩子。
白天黑夜,他不眠不休,寸步不离。
一个星期了,她还是不哭不闹、不说不笑。
他不敢说出道歉的话,怕她想起失去的孩子,他只能默默守着她。
她的眼神空洞、心如死灰。想起被自己扼杀的小生命,那是她的骨肉啊!这个十字架太过沉重。
小若来医院看可儿,与骆彗寒打过招呼。
“小若,你帮我劝劝可儿,我先出去了。”
“嗯,放心吧。”骆彗寒再看一眼呆坐在床上的可儿,无奈的离去。
“可儿,你还好吧?”
她还是没有反应。小若听安安跟她讲过,从可儿清醒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可儿,求求你了,跟我说句话吧,人家很想念你耶。”小若装作以前说话的轻松口气。
可是,任凭她怎样哀求怎样安慰,可儿依然无动于衷。
“可儿,你不要这样啦,我都想哭了……”
叮叮当,叮叮当……小若的手机响了,“喂?老公……”
电话那边是安名岚手忙脚乱的声音,“小若,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给宝宝们喂奶啊?”
“有啊,我想我应该要蛮久才回去。”
“有?那他们怎么又哭,是饿了吧,喂,奶粉你放在哪里?”
“你不会冲就不要乱来啦,让保姆做就好了。”
“保姆也快被这两个小家伙搞疯了,啊?又在哭了……乖乖”
“老公,你先哄哄吧,……可儿的状态还是不太好,我多呆一会儿行吗?”可儿回头看了一眼可儿,非常担心。
“好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宝宝们的……好了不说了,哭的更厉害了,拜拜。”
“拜拜。”
小若关上电话,她看到可儿的表情跟眼神有了变化,“可儿?你是不是有话想说?可儿……”
“宝……宝宝在哭……”她听见刚刚手机里传来的婴儿哭声。泪水不自觉的滑了下来。
“可儿,你不要哭嘛。”
“宝宝哭了,在哭了。”她还是在自言自语。
“可儿,你振作一点,可儿,清醒一点。”小若大力的摇晃她的肩膀,“你快点好起来,以后你们还会再有宝宝的。”
突然,她的身体一僵,眼神貌似不那么浑浊,看着激动的小若,扑到小若身上哭出声音。
小若拍着她的后背,“可儿,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两个小女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好一会儿,“可儿,你好点了吗?听我的话,不要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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