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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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若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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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嘴角弯出一个不大的弧度来。
到机场的时候刚好六点钟,宁优道了谢就开门下车,还湿漉漉的衣服被风一吹,真是有种透心凉的感觉。迟瑞叫住她,把车里的伞递过去:“回去赶紧换身衣服,这个时候了淋点雨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她点头答应了,匆匆进去,他才调转车头向城南方向驶去。
“这是什么情况,就这么迎接我?”林寒琤见到衣服皱巴巴还有潮气,头发湿漉漉又凌乱的助理显然有些吃惊。
“嗨,还不是为了准时接上您嘛。”宁优笑了笑,也不知说什么好。
林寒琤把东西拿出来递给她:“我要理解为这是对我的隐形控诉么?”
“我哪敢。您不是还要去趟城南嘛,那您就抓紧办正事去吧,我也得赶回公司去执行任务,大伙儿还都等着呢。”宁优赶紧转移话题,接过文件夹塞进包里放好。
林寒琤点头,“那行。不过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去换身衣服,喝碗姜糖水什么的,小心别在这时候感冒。”
宁优刚要对领导对自己的关心表示感动,听到最后一句就垮了脸,果然工作狂人,说到底就是怕自己生病了不能被他使唤了。
“明白了。”
宁优回去的时候雨势更大了,风一吹起来直接把雨点吹到身上,雨伞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到了公司赶快换了一件衬衫,又借了件同事的外套穿,姜糖水什么的是没条件了,只能跑茶水间沏了一大杯热茶喝。
本着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坚持了加班事业,不过到后来显然体力不济,精神不佳,喷嚏鼻涕也都下来了,同事们发挥了仁爱精神分担了她的工作,得以提早回家。
到了家里开了冰箱,没什么合适吃的东西,最后热了杯牛奶,翻了翻抽屉,找了对症的药,看好剂量吃完就赶快爬上床去睡觉。

生病记

临睡前忘记了调闹钟,第二天醒了以后发现竟然已经九点钟,吓得宁优一下子要从床上跳起来,不过由于猛地起来之后发现头又重又沉,浑身酸疼,于是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手机扔在一边,开机以后跳出几条短信。都是同事们的慰问,看来自己虽然没有请假但是林寒琤很好的理解了她无故未到的缘由,默许了她的病假。还是给林寒琤去了电话正式请假,放下心来之后找到温度计试表,结果是不出意外的发烧。自己发烧的征兆一直就是感觉浑身酸疼。于是再次找了牛奶面包一类食品垫底,之后吃了退烧药,蒙上被子老老实实等着发汗退烧。
被门铃加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宁优的脑袋还是昏沉的,窗帘很厚,看不出窗外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宁优觉得门铃肯定响了很久自己都没有听到,门外的人才开始有些大力的敲门。一念及此,赶快趿拉上拖鞋去开门,免得扰民。没想到脚下还很虚,于是出现在门口的,就是一个穿着睡衣,头发凌乱,扶着墙壁,有气无力的形象。
敲了很久的门被突然打开,迟瑞一时有些发愣,待看清她女鬼般的样子后,又有些惊讶,最后冒出一句:“你怎么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
“拜托,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猫眼的好么?”宁优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但不知为何心底里却又觉得并不很出乎意料。可开门后的问话却着实让她无语。“难道迟工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东西么?你家的门是有多老式啊。”不自觉地露出了偶尔神经脱线的本性。
迟瑞一噎,也意识到了自己问话的愚蠢,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发烧了?烧退没有?”大概是为了掩饰慌乱,又大概是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和气氛太过自然,他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去想要去碰她的额头。
宁优下意识的就偏了一下头,躲过去的手就停在那里,几秒钟才放下来。尴尬的感觉让宁优赶紧找话:“吃过药了,烧也好像退了,就是还有点虚而已。”
迟瑞没说话,把另一只手上的购物袋换到这手,放在桌子上。
“一点吃的。”
“哦,谢谢,吃点东西应该就好了,真是帮大忙了。”宁优扯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生硬地笑容来,避开对方投过来的视线,去桌上把袋子里的食物拿出来。
迟瑞是下班后过来的,晚饭也还没吃,两个人就一起吃了他带过来的外卖。吃完饭,宁优把食盒收进垃圾袋,迟瑞到厨房洗了些买来的水果放在果盘里端出来。
“想起来我还没还你的打车费呢,今天又麻烦你送吃的过来,真是的。”宁优接过一个苹果,道了声谢。
“没关系,以后一起还吧。”迟瑞慢条斯理地剥好一个橙子,语气淡淡的回答。
宁优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不敢再没话找话。
大概是药效的关系,过了八点宁优开始犯困,一直没有离开意向的迟瑞终于起身告辞,道谢的话又说了几句,送他到门口就被拦住,叮嘱她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走前还没忘捎上了垃圾袋帮她带下楼去。
宁优躺回床上,听到楼下车子的引擎声渐远,重重地吐了口气。
迟瑞今天一天都在城南那边和合作商的技术组开会,没有回公司。想到昨天宁优淋了雨的那个样子,就趁着会议间隙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手机都没有人接听(静音的手机被不知扔到了何方),打到市场部,只说今天请了假。
傍晚下班前回了趟公司,正好在走廊上遇见林寒琤,自己只说昨天顺路送了宁优去机场,“顺便”说了一句听说宁助理今天请假了。林寒琤点头说:“是啊,我准的病假。”一边用一种“你不是看到她淋雨了么”的表情看向迟瑞。
下班后就到她家去,按了很久门铃没有应声,虽然觉得应该是吃了药睡的太沉而没有听到,但还是有些着急地敲起门来,最后门打开的时候,自己都松了口气。
迟瑞喝了口咖啡,向后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对自己无奈的笑起来。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一点,回想起自己学生时做过的事情,突然冒出一股捉弄人的心思,直起身子来,右手拿起手机拨号,左手端起咖啡。
本来是想响三声就挂掉,没想到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迟瑞有些诧异,送到嘴边的咖啡还没来得及喝。
“怎么接的这么快?你没睡么?”
“其实是我正在用手机你就来电了,我一不小心就按了。”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不过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我得顺从天意的安排啊。”
迟瑞打断她莫名其妙的话,“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又发烧了,司机先生能麻烦你在深夜提供一下出租车服务么?车钱和上次的一起结。”那边幽幽地说到。
放回杯子的动作太快,咖啡甩了出来溅到衣服上。她似乎一生病就会流露出脱线的本性来,即使头脑昏沉也还是要说一堆没有用处的话。他哭笑不得,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反复不退的高烧只有挂水才能解决,宁优坐在输液室的椅子上,对坐在旁边的迟瑞做出很抱歉的嘴脸。
“估计这些都输完怎么也要两三点钟了吧,你明天还得上班呢,还是先回去吧。”
“你输完以后怎么回家?在凌晨的大街上打车么?不会比你那天雨里打车的情况好多少。”他立刻回到。
“呃。”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那要不你就凑合着休息一下,闭目养神,困了的话就睡一会儿也好。虽然的确是不大舒服。”
“如果你也睡着了,那这个输完以后空气进去……”他顿了顿,“你想要自杀么?”
宁优张了张嘴,觉得生病时的人脑异常迟钝,因为此时对他的话自己完全想不出反驳的词句。
“而且我觉得就睡着的概率来说,你比我要大些。”他最后添上一句,宁优不准备再开口。
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一股咖啡味道,然后感觉有人摇晃自己。宁优睁开眼睛,发觉果然是自己先睡着了,有些被抓住把柄的惭愧。进而才发现自己身子歪着,赶紧坐正。
“怎么啦?”她揉揉眼睛,口气睡意浓浓。
“换个姿势再睡,你刚刚差点压倒输液的那只手。”他拉拉衬衫下摆,神态自然。
“喔。”宁优活动了一下手,仔细查看发现没有事情,“我刚刚好像闻到一股咖啡味道。”她皱眉不解地低声自语,无意看到他衣襟下摆一块褐色的痕迹,“诶,你喝咖啡洒到身上了啊。”
迟瑞拧开一瓶矿泉水,以眼神询问她要不要喝。闻言低头看了衬衫一眼,“嗯,拜你所赐。”
宁优接过水,刚喝了一口险些呛到,强压下去忍住咳嗽,默默地把瓶盖拧上,调转视线抬头看输液袋里还剩下多少。
这个说法,是说因为要来做司机所以赶得太急,导致失手洒了咖啡的意思吗?
宁优默默地想。( )
这个时候的输液室里人很少,坐在他们对面的也是一对年轻男女,情侣的样子。女孩子穿了件简单的运动衫,白皙的肤色和墨色的长发,清新淡然的长相。旁边的男人稍长一些,深色的线衫,有一双格外漂亮的眸子。宁优在心底暗暗赞叹一声,却发觉女孩子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停留在迟瑞的脸上,眼神还似乎很是认真。
宁优来回看了一下迟瑞和对面的男人,明明身边有一个气质气场都如此优质的人,没道理注意力还被并没有更出类拔萃的迟瑞吸引走的道理吧。
女孩似乎留意到宁优的疑惑神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她凑过去轻声说了几句,男人也看过来,然后冲女朋友笑着点了点头。
宁优又看了看闭目养神的迟瑞。完全一头雾水。
输完了液,两个人要走时经过宁优,女孩子停下来,笑得很温暖:“你别误会,我刚刚是觉得你男朋友侧脸很像一个演员,所以就多研究了一会儿。”
宁优愣了一下,对“研究”这个词感觉怪异,一时也忘记反驳对方话里的错误指代,只是问道:“是哪个演员?”
“就是江宁呀。正在上映的那部电影里演警官的那位。”女孩仍旧笑眯眯的。
宁优这才想起来之前许栩也说过这样的话,“哦”的应了一声。
“是吧?”女孩一脸“我说的不错吧”的表情。
“好啦阿暖,咱们该回去了。”身边的男人有好听的声线,女孩答应了和宁优点点头告别,两个人走远,灯下有拉长的影子。宁优叹口气,也不知此时蓦然涌起的感触是应该叫做羡慕还是别的什么。
这种成双的身影自己其实看多了,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了什么评论感叹的心情,大概是因为今天的这一对很是出众,才会把很久不曾冒头的情绪勾起来。
宁优无意识地摆弄着手指,自顾自陷入情绪,突然听到身边一直养神的迟瑞开口问:“你也觉得很像吗?”
“啊?”宁优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你是说江宁么?还好吧,我之前倒是没觉得,不过仔细看的话,可能是有,呃,三分像吧,侧脸。”
迟瑞睁开眼睛,扭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在宁优一脸莫名的困惑中什么也没说,重新闭起眼。
宁优看到他翘起的腿轻轻晃了晃,无语的想:为什么这个人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啊?

听说

被送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三点钟了,大概是输液的效果太好,宁优感觉很精神,为防止迟瑞太过疲劳发生事故,一路都很专心的看着路况。
迟瑞把车停稳,食指指节扣着眉心,帮她开了一边的车门。
“你还能不能行啊?太累了的话别开车了,怪危险的。”
“怎么,我说我累得开不了了,你收留我么?”迟瑞闻言轻笑了一下,把手架在方向盘上,侧过脸来问她,居然有些稚气的口吻。
宁优被噎得没话讲。抛却合不合情理的考虑,就算她同意收留他也没有办法,她住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让一个劳累一天的人去睡沙发显然更不合适。
“那你小心点。要不,你打车回去,回头再来把车开走好了。”想了想,似乎这个比较靠谱。
“早说了这个时候不好打车。行了,你上去吧,也开不了多久,挺近的,这点路没问题。”
“但是……”
“你要是再但是,回去就更睡不了几个小时了。”赶快把她的话截回去。迟瑞推开车门,“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快回去睡觉吧。”
宁优把装着药的袋子和背包都拿好,“嗯,那你注意点。今天真是谢谢了,改天一定把之前的都算上一起答谢你。”她站在门边说得挺客气,说完甩上门,挥了挥手。
秋天晚上还是很冷的,宁优把被子裹在身上,等睡意袭来。 病得昏沉的一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有点多,宁优越想越精神,怎么也不困。睁着眼盯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手机震动有新的短消息。
“我到了。你要记得吃药,好好睡。”来自迟瑞。
难道不是只有女生才会做出报平安这种事情么?宁优不屑,把手机关掉。翻了个身,却很快睡着了。
两天病假结束,销假上班。林寒琤难得发慈悲,没有安排很多工作给她,也并不要求她加班,简直让宁优受宠若惊。
中午和同事一起去公司附近的美食广场吃饭。这一片林立着写字楼,不少白领们都在这里解决午饭,每家餐馆都生意兴隆。宁优和同事进了一家常去的餐厅,发现竟然没有空位。
“宁优?”正在犹豫是要等一会儿还是换一家试试运气,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宁优有点意外的看过去,靠近门的一个四人座位此时只有两个人,桌上空空的,还没有点菜。叫自己的是一个穿套装的年轻女子,一看即知是个干练的人物。
“时雯师姐。”宁优打声招呼,态度客气。
“你们两个人?等位子吗?不介意的话,和我们拼一桌吧。”时雯得到同伴的同意,热情地建议到。
午餐时间也有限,同事也不介意,于是宁优点头道谢,四个人拼成了一桌。
其实说是师姐,在上大学的时候也并没有特别熟。时雯比宁优大了两届,还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因为是一个院的直系师姐,大一的时候偶尔有些不明白的事情会请教她,一来二去算是有点交情。但升上大二这种事情几乎就没有了,再加上时雯到新校区读研究生,渐渐也就没了联系。后来再碰到是在导师的办公室,那时候时雯已经工作,写字楼和自己当时实习所在的公司不远。后来自己正式工作,也会偶尔有像这样碰上的时候,彼此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四个并不太熟的人边等菜边聊些不咸不淡的话题,气氛不热络也不冷清。宁优对别人的神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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