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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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boss-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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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吗?”

   “死了。”

   “死了几次?”

   “两次了。”

   “刚才没看到妹妹啊!”

   安信忍住笑,非常认真地说:“我先倒导演那边了,让他给我打个勾,再爬起来,等杜风白鹤晾翅的时候,瞅准机会吐口血死。”

   “不容易啊。”

   “是不容易,你再让点,我好好睡会。”她话刚说完,那位哥哥真的挪开了身子,再也没那么亲密地死在一起。刚有了点空隙,这时,一个白影突然飞过来,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呈大字结构。

   “啊!啊!”安信尖叫,对准了一张白净坏笑的帅脸。她伸出两掌直推:“杜风怎么死这来了?”

   杜风撇着嘴直笑,身子像藤蔓势态匍匐站起,嘴唇却磕向了安信的脸:“失手被流贼打死了。”

   安信掀开他跳了起来:“喂!站好了没有?像个青虫一样在我身上啃什么啊?”其余的死尸也纷纷爬起,垂头丧气归向原位。

   “早就听说过大腕爱跳戏,看来一点也没错。”已经有人开始埋怨了。

   流寇经过安信身边,抬眼朝她看了看:“先死也不安生。”

   安信泪奔,申诉无门。明明已经死了啊!怎么还关她的事?

   场地里僵持时,导演的脸也越来越黑,化妆师连忙跑上,给杜风补妆。导演拿起话筒,对着众人吼:“你们还想不想拿工钱?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那个丫头,你叫什么?再捅娄子,等会的老虎归你演!”

   后面,安信兢兢业业地表演着,但杜风还是跳了戏,每当有流寇哥哥要飞过来和她亲密地死在一起时,杜风也会同一时间压过来,好像他很乐意霸占她这张人肉垫子。这样,安信不负众望地出演了老虎。

   不过演老虎之前,她还客串了一场戏。剧情很简单,无非是要表现白衣小将威风凛凛的一面,扮作敌营小兵的还是原来那批流寇,大家戴着灰色领巾、土色战盔,拿着戈戟类的武器,一窝蜂朝沙滩上冲。—

   安信哭丧着脸。化妆师张开五指,左右开弓,给她抹了个大花脸,又掀开她帽子,捣鼓两下,突然一掌将她推了出去:“冲啊,豆子兵!”

   安信踉跄扑出。眼角扫到杜风白马即将踏进,她灵敏一滚,随手抓起一杆旗帜,咬牙和他乒乒乓乓对打起来。不知是灯光效果还是别的原因,她始终看到杜风嘴角映着一丝笑纹。从沙滩打到河里,从马上打到马下,她越打越勇敢,表现得十足小强。最后,导演在场外大叫:“卡!卡!怎么不做特写动作,少他妈给我扯淡!”

   武戏总算折腾完了。

   安信爬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向躺椅,被坏掉的尼龙椅背夹住了。

   “卷毛安。”有人低笑,用手掰开了夹壳。她抬头一看,杜风狭长的眼睛里藏着戏谑,“很郁闷对吧?演员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哟!”

   咦,他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她记得她昨晚好像是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吧?还没来得及推敲,一杯菊花茶就出现在她眼前,导演的声音又响起在头顶:“安信这孩子不错,做事认真,手脚利落,是我亲闺女就好了啊。”

   “胡导,亲闺女不好培养。”杜风低头瞧了她一眼,同样笑眯眯。

   安信诧异,看到导演也脸带不解。

   杜风依旧笑:“安信,祖籍吉林,十二岁后随母求学韩国。延世大学导师评价‘年少聪慧,才思敏捷’,并授以电子工程部一等奖学金。硕士毕业后放弃国外工作机会,回到本市当一名工程师,现供职于翼神国际。”最后,加重语气说了一句:“校长亲自颁发软件开发获奖证书,称赞为本年度最优秀阿尔法女孩。”

   安信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杜风身穿古装白衣,风度翩翩给她行了个礼:“我叫阮正楠,是阮衡的弟弟。三天前拍戏延班,哥哥就代我去了西顿和你见面。”

   安信恍然:难怪觉得他眼熟!她又说:“可是,这些事我都没对阮先生说啊。”

   阮正楠露出微笑:“安小姐的人气很高。信征部的胖爷一直在我面前猛夸你,哥哥又带回了你的照片。”

   安信瘪起嘴:“阿拉照百世流芳。”

   阮正楠一笑:“自从失恋后,哥哥从来没这开心,笑得快闪了腰。”

   安信转过脸,愤慨地握拳。下午六点,剧组来到茶楼拍摄最后一场“杜风打虎”。场记告诉安信,这里的打虎是杜风进京前,混在民间出演茶楼武生赚取银两求生的阶段戏,她只要配合杜风,在茶楼戏台上扑腾两下就行。临下台前,场记姐姐又回头叮嘱:别忘了衬托杜风的英明神武。

   安信套好老虎皮,戴上老虎头,按照套路从戏台角跳出,打了个滚。梆子、单皮鼓齐响,杜风一身劲装上场了。安信凑近虎嘴,看到他在台角金鸡独立亮了个相,煞有其事的样子,噗嗤一笑,早已四肢酸软,趴倒在台面。

   “卡!”导演又走上跟前,用卷筒敲虎头:“安信,给我振作点,这个茶楼租一次要10万!”

   “action!”伴奏再起,杜风拿起标枪,突然唰的一下劈了过来,脸上带着坏笑。安信看得最仔细,想都没想,本能就地一滚,朝台角避去。杜风连步赶上,标枪噼里啪啦打个不停,安信滚来滚去,从台角到中心满场打滚,怎么都不肯让鞭子沾身,结果也没让少年英雄把“虎”打死,两人在震天响乐中胡闹半天,安信没听到导演喊卡,心里纳闷剧本是不是改了,没想到唰的一下,身上不小心挨了杜风一鞭子。

   安信大怒,四肢起立,跳着扑向了杜风。杜风脸上吃了一惊,回头就跑,避开了虎剪。

   场面有些诡异。英气勃勃的打虎英雄在前面跑,黄皮大老虎在后面猛撵。

   偏偏梆子、皮鼓什么的叮叮当当奏得热闹。

   “卡!卡!”导演大叫。

   安信停下来,才看到台下自发围拢的观众已经东倒西歪笑成一团。

   被导演训斥一顿后,她战战兢兢地披挂上阵,配合着杜风打虎。期间,他们较起了角力,身体不可避免地抱在了一起,倒地滚来滚去。杜风将她的老虎尾巴扯断了,她趴在地面,视线顺着盆栽鲜花、茶楼座椅看过去,突然发现了一张越来越近的俊脸。

   喻恒BOSS!

   安信一激灵,翻身跃起。杜风不明就里也站在了一边。

   “你们打得好好的,怎么不动了?”导演青筋暴起,一声大吼,“安信把你的尾巴捡起来,接好了再接着打!正楠快补个妆,迅速进入状态!”

   “导演,不是我的尾巴。”安信忍不住嘀咕。

   “那是谁的尾巴?”导演两眼一翻,“正楠从你屁股上扯下来的,就是你的尾巴!”

   有人在哄笑,有人在郁闷,总之都不接话了。

   “安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正和导演大眼瞪小眼,安信突然又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她擦擦汗,笑着回应:“喻总。”一边偷偷朝导演使眼色。回过眼,再次确认下,发现BOSS的脸还是罩了一层冷淡的光,站在台下,隔着三分疏离。

   安信再咬牙,抿唇向导演哼哼:“导演,解释下啊,我们老板不喜欢员工在外兼职……”尤其是BOSS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的时候。

   导演哈哈一笑,伸出手:“翼神的喻总是吧?”

   喻恒点头,伸手和他握了握。

   导演在安信的眼光下又哈哈:“安信是我干闺女,今天我特地把她叫来串场,喻总不会怪她吧?”

   “安小姐帽子摘了,病是不是快好了?”BOSS俊脸镇定,淡淡地发话了,“明天能上班吗?”

   安信赶紧点头。

   “要我送你回去吗?”

   安信摇头。现在这个样子,她可不敢。

   “早点休息。”最后,BOSS留下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拥着一位身穿ONLY套装的女孩走了出去。

   不过脸色还是沉了点啊!

   安信眼巴巴地看着,看着BOSS用俊挺的背影小心翼翼环拥着娇小玲珑,直到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张诡异的脸,带着笑:“擦擦。”

   安信茫然回头:“擦什么。”

   阮正楠抬起衣袖,擦她的嘴巴:“好了。”再接下来,安信怏怏地配合阮正楠,让他把老虎打死了。导演招呼几个主要演员和她一起宵夜,将一叠丰腴的钞票塞进兜里,她无精打采地点头。

   剧组开车前往九江湾一家有名烧烤店,晃晃悠悠中,听到场记说阮正楠开车随后赶到,还是应和着点头。场记叹口气,摸摸她脑袋:“可怜的孩子,脱下虎皮还是没走出状态,都被打傻了……”

   生菜、串串烧、脆骨、菌菇、豆皮……很快摆满一大桌,所有人到齐,围桌而坐,喝酒行酒令,好不热闹。安信闷头吃面,时不时夹一筷子碟里的烧烤。正挑着面条,听到有人说:“今晚大家都要开心,不醉不归,谁不喝就是不给我老胡面子。”抬头看,发现导演对着四方狠施眼色。

   大家纷纷响应,拿起酒杯继续畅饮。

   导演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坐下:“安信,来,喝酒。”

   安信拿起沾了糖边的纸板,在清酒杯子上盖好,磕了一下。

   “行酒。”导演伸出手,比了个六。

   安信握紧手,抬眼望着大叔。

   “人在江湖漂啊,哪能不挨刀,左一刀,右一刀,刀刀命中小人腰……”两人同时喊了起来,亮开了手指。

   导演输了,爽快地一饮而尽。刚喝完,咕咚一声,软在地上。安信挪挪脚,好空出尸位,也陪着喝了一杯。

   再依葫芦画瓢,稳猜三局。再喝三杯。

   右边有人扯袖子,安信回头,看到阮正楠的笑脸:“我来。”

   安信抬了抬眼皮子:“玩什么?”

   “小蜜蜂。”

   “不行,那太肉麻了。”

   “棒子。”

   “好。”

   安信拿起筷子,和阮正楠乒乒乓乓对打起来:“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最后停下,阮正楠喊“虫”,安信喊“鸡”,他罚酒,她陪喝。再喊“老虎”,安信又出“棒子”……喝了整整十杯,阮正楠呆呆望着,眼神涣散:“安信,你从哪个星球来的,能回去吗?”

   安信呼的一掌,拍开他越凑越近的脸:“小样,这点酒量也想扳倒我。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从小是被爸爸灌啤酒长大的。”

   放眼望去,整个桌子清醒的人只有她了。安信结了帐,回头一个个拍醒,问清他们的地址,然后或扶或拖或背,把他们送上了出租车。送场记时,留了张字条给她,提醒她明天过来取剧组的车。

   最后一个,就是麻烦的阮正楠了,据说开了辆奥迪R8过来。她考虑了下,还是伸手掏向他上衣口袋,去摸索车钥匙。

   阮正楠扭动身子,吃吃笑:“痒。”

   安信拉紧西服衣襟,继续摸。

   阮正楠突然抬起头,看着她一笑,再扭头大叫:“非礼啊。”

   安信吓了一跳,钥匙也掉在了地上:“我没有……”

   阮正楠侧垂脸,捎了个桃花笑:“非礼……未遂。”砰的一声,一头栽在桌面。

   安信扯他的身子,不动。

   累得满头大汗,听到一句模模糊糊的呓语:“……我也要你背。”

   细细瞧他的侧脸,用手拍来拍去,发现还是没清醒,咬咬牙,蹲身背起了他。阮正楠的长手长脚晃晃悠悠垂在肩前两侧,安信吃力走向对街泊车位,汗水直流。两腿麻花抖,她吸口气,推了推背上的人,继续咬牙奋斗。开门、拖进软成一团的身子,花了七八分钟。

   “喂,你哥哥住在哪里?”安信俯过去,一阵乒乒乓乓地乱拍。

   阮正楠抬手搭上她的脸,摸来摸去:“小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白?”得到一榔锤后,皱眉报了一串模糊地址。

   安信回过身子,打火、起档、抡开方向盘,驱车顺溜地拐上街道。来到纵横交错的胡同街,问:“死小子,哪边?”

   阮正楠从后座努力起身,扒在沙发椅背上,醉眼朦胧:“左。”

   车子朝左一拐,后面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安信再问:“现在呢?”醉朦朦的脑袋再次从椅背后浮起,眯着眼:“右。”

   车子打向右边,阮正楠唉哟一叫,又被弹到了车底。

   安信问了六次转弯,得到的回答都是“左右左,左右左”,成了一个S型。

   她气得回身猛拍椅背:“阮正楠,逗我玩是吧?”

   被叫的人一脸桃花笑:“我想吐。”安信赶紧停车开门,让他伸头在外吐了个干净。等她左瞧瞧右瞧瞧拿起一户人家花园外的水喉冲洗脏污,他又趴着拉过水,咕嘟咕嘟地漱口。

   “真是脏。”安信拿纸巾帮他擦嘴。

   安信塞进他的脑袋,进门开车。没想到后面的人还不安分,唧唧咕咕地讲笑话,讲完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抱着肚子笑。

   安信并没有笑,映着眼前飞快掠过一道又一道的街灯,她的眉眼迎上忽明忽暗的光,在后视镜中紧锁如昔——她知道阮正楠在逗她开心,不过她放不开今天看到的。

   “那种男人你爱不起。”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惊吓得她差点打错方向盘。

   “傻瓜都看得出来你爱他,他却没有反应,所以不要再错下去了。”

   安信将信将疑地回头,却看见阮正楠斜躺在后座上,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你其实比谁都优秀,等有人发现你的好,后悔也来不及。”

   静寂中,最后一句闷声闷气的话终于让安信笑开了嘴:“这话我爸爸也经常说。”

   车子到达了目的地。

   阮衡出公寓来接阮正楠,先打量一下她的衣着,再接过弟弟,笑容里透着惊异:“安小姐原来长得这个样子,看起来可爱多了。谢谢你把正楠送回来。”

   因为今天穿得正常嘛!

   安信看看对面一身清爽休闲服的男人,退出车门陪笑,把钥匙递了过去。阮正楠扑在阮衡肩上动了两下,突然一巴掌拍上了兄长的脸:“哥,不准打她的主意。”再看阮衡,他更直接,一拳头把弟弟打晕,拖了进去:“晚安,安小姐。”

   安信恍然大悟,抬手捶上了车顶:“我说相亲那天他怎么表现得这镇定,原来是家里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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