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迟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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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迟迟开-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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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她连忙回答,可那语气、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的。
容尉迟当然一眼就看出她的心口不一,忍不住冷笑,“尤桐,你是不是以为做了我的女人,就可以横着走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那我就问明白点,你今天去哪儿了?见了谁?”
“我……就去了医院,见了我妈妈……”
“还敢说谎!”
“啊!”她惊呼,还来不及解释更多,就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他一边动作一边说话,低沉的磁性嗓音透着危险,一字一字刺入她的心里,“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个人有洁癖,我不喜欢跟其他男人同用一个女人,我的就是我的,懂?”
她咬紧牙关,不想回答,因为一回答就表示她认错,可是她没有做错事,没有!
清冷如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看不出情绪的复杂光芒,她的倔强与隐忍就像是在指控他的不是,可是他有什么不是?
他在电话里听到她羸弱的声音,竟然真的以为她是因为妈妈住院而难过,他压缩了一整天的行程专程从千里之外赶回来,四个多小时的长途驾驶,他一口气也没有歇,就只是想回来看看她,就只是想看看她而已,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没有人可以这样践踏他容尉迟的尊严,没有人可以,她也不例外!
既然她做了,那么就要承受代价!
“尤桐,你给我记住了,我们之间的游戏是有规则的,你破坏了规则,就要付出代价!”
他狠下心,一遍遍地惩罚她,一遍遍地发泄自己,直到她最后虚弱无力地求饶,“求你……不要了……”
他置若罔闻,一遍比一遍更用力,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像个恶魔。
房间里还是灯火通明,却好像是比地狱还要黑暗,尤桐浑身僵硬地瘫在那里,头顶是明亮的灯光,可心里却是无边的黑暗。

、谁的妈妈

  谁的妈妈
 颤抖着身子站起,尤桐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抓起地上的衣服遮住身体,却意外瞥见下午的时候曾拿去医院的那个袋子,浅藕色的,是妈妈最爱的颜色。
忽然,眼泪又涌出眼眶,与此同时,身体里他留下的潮湿也缓缓滴落,冰凉的地砖上,沾染上她的泪,还有他给予的羞辱。
抬眸,对上厨房通往客厅的玻璃隔断,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苍白的影子,就像是不忍再看,她用力地闭上了眼睛。
而隔断的那一头,忽然响起阴冷的男声,“过来!”
尤桐豁得又睁开眼睛,沙发前,容尉迟伫立着,同样是衣衫不整,却与她的狼狈截然不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势的气息,轮廓深深的脸部蒙着化不开的阴郁。
她知道他为什么站着,因为他不想坐那个被别人坐过的沙发,就像是他刚刚要她也不是在chuang上,因为他怀疑那张床被别人睡过,就算是他已经检查过她的身体,得到了答案,他也还是不改初衷。
他走近她,撩起她的头发在鼻端轻轻一嗅,清楚地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消毒药水味,“果然是去医院了,可是到底是谁病了呢,是你的妈妈还是黎远航的妈妈?!嗯?!”
尤桐咬紧嘴唇,清灵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慌,她没办法说,她回答不出来他的那句问话,身体在冰冷,心也在颤抖,她的妈妈……现在却是黎远航的。
这是答案,却是令她心痛的答案,更是她说不出口的答案。
十年前的承诺历历在目,黎佳期今晚的警告更是犹言在耳,她能说什么?!她一个字都不能说!
他眯起利眸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不屑,尤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置物柜上摆着那只她已经退还过的枚红色的包,她恍然明白下午的时候黎远航为什么执意要上来坐坐,是他放的。
容尉迟缓缓走向置物柜,低头看了看那个包,勾唇念出包带上的编码,然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查询什么似的,片刻,就有了答案。
他盯着她,徐徐说道,语带嘲讽,“巴黎时装周上的精品,全球限量,亚洲有五个,台湾就一个,黎远航出手还真大方!”
尤桐愣住,她完全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包里居然有如此玄机。
“怪不得你什么也不跟我要,原来还有人供着,可是……他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还把你卖给我呢?!”
尤桐咬紧了唇,不发一言,她没办法解释,从头到尾都没办法解释。
容尉迟瞧见她一副隐忍的样子,忽然勾唇一笑,“你都被人卖了还帮着他数钱?!你知不知道,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就算他再喜欢你,再在乎你,如今也没用了!你觉得他还会再要一个身子脏了的女人?!你以为你给黎夫人煮点粥黎家就会接受你?!”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很亮,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我没有想过进黎家的门!从来都没有!”
她唯一能说的,就是这句。
他望着她坚韧的模样,唇边泛起一丝淡笑,那笑容却是又温又冷,怪异得矛盾,此时的容尉迟身上有着诡谲的you惑力,他很轻、很温柔地低语,如同情人的呢喃,“这才乖,不要傻得太天真了。”
“我愿意傻。”尤桐艰涩地吐出这四个字,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
她抬眸望着他,佯装平静地道,“我的身体归你,但是我的思想归我自己。”
容尉迟缓缓勾唇,不咸不淡,“就那么喜欢他吗?!”
“是。”不能迟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迟疑。
“舍不得他?!”
“对。”
“哪怕用你的身体,都无所谓?!”
“没错。”
“真是伟大!不过这么牺牲,值得吗?!”他突然开口,深邃的眸子里隐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就像是乌黑的海平面,表面无波,内里却是无边的汹涌。
她死死地咬住唇,眼眶猛地一酸,很努力、很努力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说!”他语气不由得沉了下去。
“值得!”她抬起倔强的眸子,看着他,“我认为值得就够了!你管不着!”
的确,他是管不着,他也不想管!他们之间不过是交易罢了!
容尉迟的神情越来越冷静,四周的气压也越来越低,他动手整理衣裤,着装完毕后,大步走向门口,然后一脚踢开门口的拖鞋,头也不回地道,“黎远航想穿我的旧鞋,还言之尚早,我们的契约才刚刚开始呢!”
门“砰”的一声关上,尤桐却还是傻在那里,像是失去思考的娃娃一样。
她僵在那里,动都不能动,苍白的嘴唇很费力地张了张,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
自从那一日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却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尤桐继续住在金陵世纪那栋豪华得吓人的公寓里,容尉迟继续不定期地从台南回来,他还是会要她,却不会吻她。她不拒绝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他想要,她就给,单纯的契约、简单的交易。
不得不承认,人的身体真的是很奇妙,明明他们都已经僵持到这样的程度了,可是身体却还是很契合,她的身子接受了他,好像很自然。
日复一日,平平淡淡,忙忙碌碌,转眼之间,月历又翻过了一篇,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天,尤桐在公司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补习法语

  补习法语
 容氏与法国洛菲公司有一个合作项目,双方已经会晤过一次,上一次是在台湾,而这一次按照礼尚往来的礼貌,要由容氏派代表去巴黎,因为这个项目所涉及的资金相当大,容琛决定亲自前往,而随行助理本来应该是罗谨言,但因为她的宝宝还小,出国的话要好几天,实在是不方便脱身,所以只好改为尤桐替往。
接到任务后,尤桐很是犯难,她抬眸看向容琛,吱吱呜呜地道,“总监……我、我不会法语……”
容琛俊美的容颜折射出光芒,笑着摇头,“没关系,我会。我们预定的行程是25号,还有14天,你有两个礼拜的时间充电,不用学太深奥的,只要基本的问候用语,也就是我们下飞机之后与对方公司的人员接洽那一段时间,简单对话即可。”
“好的,我会努力学习的!”尤桐暗暗决定自己去报一个法语速成班之类的。
“那就这么定了,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散会。”
众人互相望了望,全都摇头。
会议结束,容琛率先站起,然后其他与会人员相继而出,尤桐最后垫底,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即日起,她的生活里又多了一个新挑战——学法语。
电话,复印,统计,报表,各种繁杂的事情忙碌下来,一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又到了下班的时间。
容琛一手拎着公事包,一手拿着车钥匙出了办公室,路过职员区的时候,瞥见那个角落的桌子前,有人正在埋头加班。他不自觉地顿住脚步,默默观望了下。
她的打扮还是很古板,专业秘书的套装,却比任何人的都保守,长发挽起,刘海儿也全部梳了上去,不像是其他女孩子那样整日研究着发型,怎么用刘海儿美化自己的脸型,她只用一支纯黑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发卡卡住,露出光洁的额头,明显是为了工作方便。
工作,她眼睛里好像只有工作,不去逛街,不去酒吧,更不去约会,她的履历上写着虚岁24,可却好像是42岁那样枯燥单调。
可是,她认真的样子却特别好看。
他以前信奉一句话:钻石是女人的最爱,香水是女人的朋友。可在她身上,这两点全都找不到,但是,她却越来越能入他的眼。
容琛不由得有些玩味,他欣赏女人的眼光改变了吗?!
尤桐埋首于桌前,不经意地一个抬头,余光瞥见侧面一道高大的身影,她怔了下,随即扭头望过去,只见容琛正倚墙站着,笑望着自己。
她也连忙起身,微笑地点了道,“总监,怎么还没走啊?!”
“我看到下属这么努力,身为上司的我不太好意思走啊!”容琛调侃着说道,俊美的脸庞上浅浅漾着笑意,那样随性,给人以舒服的感觉。
尤桐抱歉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明天晚上要去上法语班,明天的事情又很多,我怕文件什么的积压下来,就想今天先提前做点。”
“法语班?!”容琛凝眸看着她,眼底泛起笑意。
尤桐蓦地有些窘迫,微微垂下了头,“我需要恶补,希望能来得及。”
“你不用这么拼,业务上的交涉由我来谈就好。”
“可是我想多学点。”
“也对,多学多用嘛,但是要注意身体,别太累。”容琛叮咛两句,尤桐连连点头。
容琛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后便转身又回了总监办公室,尤桐不解,微微露出疑惑的眼神。
片刻,他再次返回,手里面却多了两张碟片,递给她,轻声道,“这是celine dion的专辑,她可是最著名的法语流行音乐女歌手,获得过5次格莱美奖,你拿去听吧,就算听不懂也可以感受一下语境,而且学习起来不会那么枯燥。”
尤桐连忙摇头,“不用了总监,我如果要听的话自己去买就行了。”
“你买的那都是盗版,我这是珍藏版!”容琛大方地将碟片塞进她手中。
“可是……”
两人正在僵持,罗谨言正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抬头看见他们站在一起还拉拉扯扯的样子,不由得一愣。
尤桐连忙缩回手,“罗主管!”
容琛却面不改色,缓缓回过头,罗谨言低眉朝着他打了个招呼,“总监。”
“嗯。”容琛将碟片放在了尤桐的桌子上,大大方方地转身离开。
罗谨言也随后走了出去,她拐过走廊后,忽然掏出包里的手机,迅速发了个短信出去。
◎◎◎
三天后,又到了周五。
尤桐下班后直接去了法语补习班,然后抱着一大摞资料回家,她下意识地叹息了一声。
又是周末了,这个星期不知道容尉迟回不回来。
上个星期他没有回来,她本来应该感到轻松才对,但是内心却莫名地感到有些发空,真奇怪,她是有受虐倾向吗?!
不,当然不是,应该只是有点寂寞罢了。
可是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啊,怎么会忽然感到寂寞了呢?!
摇头苦笑,大概是房子太大了吧!
每天每天她住在那个大房子里面,走路都好像带着回声!
回到公寓,脱掉鞋,却没有像是往日那样换上室内拖鞋,而是光着脚走了进去,这样就不会有回音了吧?!
尤桐转身关了门,身后却忽然响起突兀的低沉男声,“回来了?!”
她猛地吓了一跳,手里的资料“哗啦”洒落一地。

、不好欺负

  不好欺负
 “干嘛这么紧张?!又做亏心事了?!”容尉迟斜觑着她,表情淡漠。
尤桐咬了咬唇,忍下他的冷嘲热讽,反正他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随便他好了!
神经病!
尤桐在心里气愤地骂道。
容尉迟却好像会读心术一样,下一秒就挑了挑眉,“有不满就说出来,在心里骂人有什么用?!”
英俊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清晰醒目,薄薄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他的双眸深邃,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是要看穿她全部的心思。
尤桐蓦地一慌,整个人紧张起来,甚至有些懊恼,很没用地低下了头,小声嘀咕,“我没有不满。”
弯下腰,她拾起地上的资料,抬头又看了他一眼,他还是盯着她不放,她只好主动地解释道,“我过阵子要出差去法国,最近正在补习法语,所以……”
“短短数日就想学会法语?!你是天真还是白痴?!”他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
尤桐气极,却还是忍气吞声,看了看挂钟,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她不晓得他有没有吃过晚饭。
正想着,容尉迟就出声命令道,“去做饭!”
尤桐忽然木了一下,他真的会读心术吗?!
她“嗯”了一声,抱着手里的一堆资料转身进了小书房,放下东西后又走出来,洗手,去厨房。
容尉迟也跟着进了书房,他的书房与她的小书房是相连着的,路过她书桌的时候,他的步伐有意放慢,低头瞥了一眼那些资料,不动声色,眼眸却是一紧。
片刻,尤桐慢吞吞地从厨房走到书房门口,轻声问道,“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没有准备饭菜,可不可以吃得简单点?!”
“不可以。”容尉迟沉声回道。
尤桐忽然一愣,她虽然迟钝,但也明显感觉到他今天是存心找茬,她又哪里惹到他了?!
“先帮我把行李箱整理一下!”他又道。
尤桐扭头看向沙发旁边的那个黑色的小行李箱,走过去,轻轻打开,里面是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这个男人有严重的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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