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尤桐忽然瞪大了眼睛,这男人有够自恋的,也有够霸道的!
“走开啦!我也不喜欢你的吻!”她用力推拒着他。
“可是我喜欢吻你。”他双眸深邃,语气也忽然沉了几分,“我不只喜欢吻你,还喜欢抱着你,更喜欢深深地zhan有你……桐桐,我想要……”
“你……”尤桐倒抽一口冷气,明显感受到他迫切的渴望,脸蛋红成了番茄。
“我、我不要!”她别扭地说着,把头转向一旁,不想再面对他眼底那两簇跳跃着的火光,心生恐惧,小手拽着被角。
“你要的!桐桐,你属于我,只属于我!我要你,你也要我!”他握住她的一双小手,将它们拉高在头顶,固定在头部两侧。
“别说了!”尤桐试着要推开他欺压过来的身体,可是他却忽然低下头来,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唇瓣,掠夺了她的呼吸,如同电流穿过全身,她的身子瞬间虚软,窜过难以言喻的战栗。
“桐桐,你想我了吗?!”他低声呢喃,一边吻着她的眼泪,一边悄悄地将大手滑进被子。
她的身体轻颤,羸弱的脸庞上也浮现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猛地牵动他的左心房,让他差点不能呼吸。
他“啪”的一声关掉床头的灯,室内一下子黑了起来,大床之上却忽然多了一个人,被子隆起两个人交叠的高度。
“啊……”
“嗯……”
在结合的那一瞬,两人一起发出叹息,尤桐无法适应他突如其来的侵占,不禁想要退缩,但是容尉迟却不给她分毫逃开的机会,压着她,狠狠地爱了起来。
夜色正浓,一场属于爱、属于情、属于欲的纠缠拉开了序幕。
、全都乱了
全都乱了
经过一场风波,又经过一场缠绵,所有的事情都乱了,一切都乱了。
尤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已经空了,失温的床单显示着之前躺在那上头的男人早已经离开,离开很久了。
她不由得苦笑,他们这样算什么呢,明明都已经结束了,可居然又做了那种事,而且还……不只一次。
脸颊再次烧红,尤桐羞恼地把被子蒙上了头,盖住了纠结的脸。
可是,逃避也不是办法,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躺了好一会儿,习惯性地早起时间到了,尤桐拉开被子,起床,阳光透过玻璃窗轻盈地洒进宁静的卧室。
不用上班的日子很是悠闲,不必赶着做早餐,不必赶着去挤公交车,但是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明天就是出发去台南的日子了,她在网上订了火车票,确定后开始整理东西,其实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包括行李,包括心情。
可是,昨晚,一切又变得复杂了,一切又都乱了。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尤桐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换了衣服,拿起钥匙和钱包,出门。
临走之前,她还需要买一点零碎的东西,下楼后,路过报亭,为了换开零钱,她决定买一份报纸。
“老板,来一份《新闻周刊》。”打开钱包,递过一张大钞。
“好的,小姐,你自己拿吧。”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开心地收钱找钱。
尤桐低下头,在摊位上挑选着,刚刚伸手要去拿《新闻周刊》,视线却不经意地落在了一旁的《水果日报》上。
头版头条是轰动性的八卦新闻,偌大的照片占据了整整半版,上面是容尉迟的照片,他的身旁站着周亚菲,两人如同金童玉女般登对,虽然不是正面拍的,但是笑容依旧是那么好看,美得令人窒息,令人窒息啊!
尤桐一下子闷住,嘴里一味苦涩,她拿起那份《水果日报》,怔怔看着那一行大大的红字——
容氏新总裁密会周氏千金,清晨时分出双入对!
照片竟然是今天早晨的……
他下了她的床,然后去见周亚菲……
原来昨晚的一切,只是yu望在作祟,对于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吧,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东想西想,真是傻!真是傻透了!他把她当成什么?一个工具?
尤桐在内心里悄悄叹息,微微捏紧了报纸,脸色苍白,掌心微痛。
“小姐,你没事吧?!”报亭的老板看出她的不妥,关心地询问道。
尤桐回过神来,摇摇头,若无其事地回道,“没事,我很好,谢谢。”虽然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但是看到此时此景,她还是心痛如绞。
“小姐,你要几份报纸?!”老板望了望她手里紧紧捏着的那份《水果日报》。
“一份。”尤桐勉强微笑,把《水果日报》放下,然后转手去拿了一份《新闻周刊》。
不巧的是,《新闻周刊》上也有关于容尉迟的报道,接任容氏总裁之位后,他变得愈加忙碌,虽然不轻易接受媒体的采访,但他仍旧是媒体的宠儿,在金钱游戏里冲锋陷阵的男人,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而她,却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慢慢地,将报纸卷成一个万花筒的形状,中间圆圆的,也空空的,就如同她的心。
四十分钟后,尤桐拎着一袋东西回到住处,站在玄关处,她先是将东西放下,然后弯腰换鞋,却忽然发现门口多了一双男士皮鞋。
他回来了?!
他怎么会有钥匙?!
不,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又要回来?!
走进客厅,她发现容尉迟不在,浴室里倒是响着阵阵水声,而卧室的门半敞着,被子她还没有叠起,凌乱的床铺昭示着昨晚的疯狂,那热烈的味道仿佛还残留在空气里,可是她却忍不住想,他现在冲洗的,是谁的味道?!
她讨厌自己这样自怜自艾,却又克制不住,望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大床,她不由自主地想象,是不是他刚刚去见周亚菲,也对她做了昨晚对她做过的事情?!
“发什么呆?!”低沉的男音忽然响在背后,尤桐吓了一大跳,连忙回眸去望。
容尉迟不知道何时沐浴完毕了,还走到了卧室的门口,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可是却毫不在意,他正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斜靠在门边上望着她。
他一张被水浸湿的脸,表情严峻,眼睛深邃如井,眸光瞬也不瞬地盯视着她,好像已经看了她好久好久,将她从里到外都看透了一般。
瞥见她脸色微白,容尉迟不由得拧眉,“你身体不舒服?!”
“嗯,有一点。”尤桐闪躲着他的注视,避重就轻地点了点头,她不想被他看出她内心的情绪,那只会让她愈加无地自容。
“我昨晚伤到你了?!”容尉迟走近两步,那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她心跳加速。
尤桐微微低头,垂着粉颈,脸上红白交错。
“你刚刚出去了?!”容尉迟望向门边的那个袋子。
“嗯。出去买点路上需要的东西。”尤桐淡淡回答,顿了顿,补充一句,“我明天的火车去台南。”
闻言,容尉迟脸色一沉,明显不悦。
尤桐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机械地数着拖鞋上的条纹,一道、两道、三道……忽然,他坚定的步伐映入她的视线。
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他就低下头来,凑近,温热的气息喷薄到她脸上,她看着他绵密的睫毛靠近,再靠近,想后退,后面却是墙。
她无处可躲,只听见他的声音率先传入耳畔,那声音醇厚得好似陈年的佳酿,甘甜却带着冰冷,“你留在台北,做我的秘书怎么样?!”
、263
最后一天
尤桐蓦地一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是他的脸靠得是那样近,表情是那样得认真,让她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行。
不可否认,她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一瞬间是惊喜的,可是一想到早晨《水果日报》上的那张照片,她所有的幻想就全都消失了,肥皂泡泡虽然美丽,但终究会是破灭,破灭之后,就一无所有了。
梦幻一场,现实一场,得到后再失去,还不如不要得到。
短短数秒,她的眼前好像闪过五彩斑斓,眼睛里看到了五颜六色,惊艳的红,绝望的黑,绚丽的紫,清澈心灵的蓝……最后的最后,变换成了一片无声的白。
咬了咬唇,她坚强而又绝望地微笑,摇头说道,“我不要。”
容尉迟的脸色一沉,显然是不满意她的回答,抬起左手,半强迫地勾起她纤细的下巴,鹰隼般锐利的眸光挑剔地审视着她渐渐失去血色的小脸,“那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尤桐淡淡地回道,无欲无求。
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从他身上飘过来,她眼前一片氤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都变得不真切起来,她要的,他永远也给不起。
如果她答应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还会继续,然后她就要一次次地继续承受今早的情形,清晨时分,枕畔空冷,坐起身,目光茫然。
容尉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眉宇微皱,拿起电话一看,瞧见某个不愿意面对的号码,眉心皱得更紧,默了默,才按下接听键,冷漠地“喂”了一声,边说,边退离卧室,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像是被她听到。
尤桐微微咬唇,心脏不受控制地一缩,似乎是一个女人给他打的电话。
苦笑。
果然,她刚刚的决定是对的。
◎◎◎
阳台上,容尉迟抓着机身的手指用力捏紧,指尖甚至泛着丝丝青白。
“有什么事?!”他的语气似是不耐,而且是在极力隐忍。
电话那端,顾仪容呼吸一紧,差点闷住,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又继续开口,“阿迟……你爷爷说你现在已经接手公司了,接下来该考虑婚姻大事了,妈妈也这样觉得,那个……周氏的周亚菲很不错,跟你挺相配的……我看到今早的报纸了,你们好像相处得还不错……呃,要不改天你把她带出来让妈妈见见,好不好?!”
顾仪容说话小心翼翼的,可她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让容尉迟原谅她,她越是这样低声下气,他就越厌烦,越是会想起当年的事情,声音忽然一沉,透着丝丝冷意,“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操心!”
他当然知道现在大家关心的是什么,所以今天早上他才故意跟周亚菲见面,对于容氏来说,他这个总裁的确太年轻了,而且没有一个牢固的婚姻做后盾,是很容易被那些老股东非议的,虽然他不愿意搞这种噱头,但是眼下这是最有效的捷径,也是最能够让那些老家伙们闭嘴的办法,他不得不为之。
回头,望向房间的方向,容尉迟瞥见尤桐继续收拾行李,她背对着他,身形纤细,光线和角度的关系,甚至有些飘渺,就好像是一只蝴蝶般,眨一下眼,她就会飞走了。
话筒里,顾仪容又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再听进去,只觉得心里烦躁至极,不多时后便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尤桐曾数度偷偷望向容尉迟,想要问他他什么时候走,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就没有了勇气。
他就像是高贵优雅的王子,相貌、气质无不令人倾倒,却好似罂粟般流动着丝丝毒液,她被吸引着,却不敢放心享用,她矛盾着,想要却不能要。
而因为是周六的关系,容尉迟也没有去公司,就只是用电脑简单地处理了几份文件,其他的时间,他大部分都是在沙发上看电视。
可是,尤桐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进去,因为广告的时候他都没有换台,眼睛还是眨也不眨,继续看着,认真得吓人。
容小迟因为好些天都没有见过容尉迟了,所以好像很想念似的,一直围绕在他的脚边打转儿,叼来他的新玩具表演,试图逗男主人一笑,容尉迟自然不会搭理它,但是也没有赶走它,就那么任由它蠢蠢地翻来滚去,气氛竟也和谐。
到了晚饭的时间,尤桐见容尉迟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径自去做晚饭,心想就留他一起吃吧,毕竟……以后也没有机会了,就是最后一次吧!
拿了钱包和布袋下楼买菜,房门被开启,然后又被轻轻关上,当她的身影消失的刹那,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容尉迟忽然扭过头来,眼神深邃,里面却充满了困惑。
◎◎◎
晚饭吃得不算丰盛,但也是四菜一汤,而且都是他爱吃的菜色。
两人默默无言,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默契地谁也没有说话,就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饭后,尤桐负责洗碗,而容尉迟带着容小迟去楼下散步,回来后,他还帮它洗了澡,虽然只是拿蓬头胡乱冲了冲。
入了夜,到了睡觉的时间。
尤桐走回卧室,径自钻进了被窝,合眼前的一秒钟,听到卧室门口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你再考虑一下,明天早上给我答复。”
说完,他主动帮她关了门,然后只身走向客厅的沙发,姿势不太舒服地睡下。
这一夜,他们住在一个房子里,却是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
这一夜,特别长,也特别静。
但是,没有人能够阻挡住时间的脚步,天,慢慢地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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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
不是不想
天光微亮,尤桐从浅梦中醒来,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时间尚早。
侧目望向卧室门口的方向,门紧紧关着,可是却割不断她心里的惦念。
不知道他起来了没有?!
轻轻地起身,她没有穿拖鞋,赤脚走向客厅。
沙发上,容尉迟仍旧是睡着,但不可否认,他即便是睡着,也还是那么英俊,锐利的眸子紧紧闭着,英俊的眉宇之间带着神秘的忧郁,那样的忧郁气质很容易激起女人天生的母性情怀,让人忍不住想要投进他的怀抱。
他侧躺着,高大的身材在沙发上躺着有些不匹配,他的身材并不魁梧,但是肩膀好宽,再加上腰身窄窄,双腿修长,完美的比例,是属于典型的模特身材,难怪媒体全都对他争相追逐,还有无数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就连周亚菲那样优秀的女人也……
忽然又想起了报纸上的那一张照片,尤桐心里蓦地一闷,连忙收回视线,转身走向浴室,轻手轻脚地开始洗漱。
牙膏是草莓味的,包装上画着甜甜的图案,可不知道为什么,嘴里的泡沫却是苦的。
镜子里,是一张抑郁的脸庞。
六点四十五分,该出发了。
尤桐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握着火车票,怔怔地站在门口,犹疑不决。
想要叫醒容尉迟,但是又很犹豫,她想他不会想听再见的,可是不说再见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身边不缺女人,只要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多一个她或是少一个她,都无所谓的,她没有什么特别。
微微咬下软唇,无声地叹息了一口气,罢了,反正他有钥匙的,醒来后他发现她不在了,自然就知道她的答案了。
不是她不想留下,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