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尉迟有些不耐烦,转身去了餐厅。
女人都是一样的, 装得再清纯、再无辜,转过身去就可以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虚伪!
◎◎◎
时间到了1月末,尤桐望着桌面上的日历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啊!
林峰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尤小姐,这个月末台南分公司要向台北总公司递交年度预算报告书,我安排你过去,有没有问题?!”
、又回台北
又回台北
去台北总公司?!
尤桐微微一怔,顿了顿,摇头,“没有问题。”
总公司与分公司之间有业务往来是正常的,她只不过是尽职员的本分,没有什么关系的……她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拟定了工作任务后,尤桐开始着手相关方面的工作,整个人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自从到了台南分公司后,她鲜少有加班的时候,接手这个任务后,加班却成了家常便饭,忙碌而又充实,有些辛苦,但她却认为值得,她迫切地想要把这个任务做好,就好像是在期待着谁的肯定。
偌大的办公室内,其他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只有一张小小的办公桌前还端坐着一抹瘦弱的身影,电脑开着,键盘噼里啪啦地响着,时而夹杂着翻动文件的唰唰声。
时间接近九点,尤桐终于整理好了最后一份文件,她将文件打印出来,然后装订成册,一手拿着红笔,一手按着计算器,做最后的核算。
习惯性地先按了按那个红字的按键,语音报读出清亮的女音,“归0!”
手指忽然一顿,蓦地想起从前,那晚她在加班,而容尉迟返回公司,她差点把他当做se狼,还拿计算器砸他。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窘。
往事总是在不经意间重回脑海,尤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不在焉了。
轻叹了口气,将文件备份,然后关了电脑,把相关的资料塞进包里,准备带回家去做。
换一个环境,也许就会好了,不会再触景生情。
◎◎◎
周四。
尤桐将全部的资料都整理完毕,归档成三个文件夹,排上序号后,才拿着它们走进了林峰的办公室。
“林主管,资料都准备好了,您检查一下。”尤桐将文件夹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林峰看着那排着序号的三个文件夹,微笑着点头,目光里带着赞赏。
“尤小姐真不愧是总公司调派过来的人,做事勤快,又有效率,而且一丝不苟。”
“哪里,您过奖了。”尤桐谦虚地说着。
林峰仍旧是微笑,“尤小姐不必太过谦虚,我了解过你的资历,虽然你进容氏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你前面两任上司都很赏识你,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尤其你的第一任上司还是现任总裁!”
尤桐淡笑不语,其实说起来,真的是要感谢容尉迟,若不是他要求严格,她也不会处处谨慎,工作上很多事情都是他逼着她学会的,而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了,想忘也忘不了。
当天下午,尤桐便跟随林峰一起出发,前往台北总公司。
他们乘坐的是公司的专车,速度很快,历经四个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
到达容氏总部大楼的时候,时间刚好是下午四点半。
尤桐走向前台,跟负责接待的女职员说明来意,电话被转进了财务部,不多时,专属电梯便开了,容琛亲自走出来迎接,引人侧目。
林峰受宠若惊,连忙走上前去,跟容琛致敬问候,“总监好!”
容琛点了点头,“你好。”视线随即挪向了尤桐。
“总监好,好久不见。”尤桐微笑着打招呼。
“确实是好久不见,尤秘书别来无恙?!”容琛凝眸笑望着她,公事化地伸出手,眼睛里却是私人间的问候。
尤桐微微扬唇,笑得明媚,伸手回握了一下容琛的手。
◎◎◎
顶楼。
总裁办公室。
容尉迟坐在豪华的办公桌后,表情冷峻,目光微寒,瞪视着桌面上那一排五份的文件夹。
每一个文件夹都是纯黑色的,规格一样,整整齐齐,但却分辨不出区别。
“你知道我一天要签署多少文件吗?!你想让我一个一个来翻吗?!”冰冷的男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带着淡淡的优雅、浅浅的冰凉,没有丝毫起伏,但却不怒自威。
“对、对不起,总裁,我下次会注意排列序号的。”新晋的秘书结结巴巴地说道。
“出去!”容尉迟眼睛也没有抬一下。
“是。”新晋的秘书汗涔涔地收走文件,转身离开,却与罗谨言走了个碰头。
罗谨言在容尉迟接手总裁之位后便被调上了顶楼,担任总裁特助一职,原因很简单,她是容尉迟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也一直是他的心腹,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已经三十五岁了,已婚,已育。
“又被骂了?!”罗谨言很是同情地望着新晋秘书。
“没、没有。”新晋秘书垂着脑袋走开。
罗谨言轻叹了口气,手里拿着pda,轻轻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后背挺得笔直,乌黑的发丝整齐地盘在脑后,尽职尽责地做着一整天工作的完结汇报。
在说了将近二十分钟后,罗谨言合上pda,做最后的收尾,“总裁,今天的事情就是这样,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容尉迟微微凝眸,好半晌没有说话。
罗谨言轻轻敛眸,目光若有似无地望向了办公桌后的男人,他高大的身材,深刻的五官,浑身无一处不散发出冰冷的气质,尤其是那双深邃如井的眼眸,还有那种不言不语,甚至连眼神也不必有的,却无形当中给人一种威慑,心思难测。
若不是她跟随在他身边多年,她也断然察觉不到他的恍惚,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微乎其微,几不可闻。
罗谨言默了默,补充一句,“刚刚楼下传来通知,台南分公司的林主管和尤小姐到了。”
深邃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故意找茬
故意找茬
“财务预算是指有关现金收支、经营成果、财务状况的预算,包括现金预算、预计利润表、预计资产负债表。台南分公司今年整体的预算方案分为三个部分……”轻而有力的女声在财务部的会议室里蔓延开来,就像是美妙的铃声一样悦耳,与会人员无不为之称赞。
容琛坐在首席,不仅嘴角微扬,眼角也是含笑,指间习惯性转动的钢笔也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全副心神都投入在尤桐的身上。
林峰也连连点头,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带错人来,的确是人才。
而财务部的其他人更是眉梢眼角都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公事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各自寻思着晚上该去哪里吃饭庆祝。
尤桐没有察觉到众人的神思,径自全神贯注地做着解说,待四十分钟过后,她全部讲解完毕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忽然听到一阵鼓掌的声音,那掌声先是由一个人发出来的,然后带动全场,最后热烈得让她不禁耳根发热。
下意识地抬眸,望向最先鼓掌的那个人,容琛正对着她微笑。
礼貌性地,她回了一记温温的笑容。
却,忽然听到会议室的门口传来一声轻哼,那声音很轻很轻,只有她的位置可以听到。
蓦地,尤桐心里一惊,闻声望去,只见会议室的门口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容尉迟不知道何时出现,他默默地站在那里,望着她,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言语,好像再见她,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尤桐却是一下子呆住了,眸光望向容尉迟,脚下却是往座位走去,她从发言台上走下,路过他身边,脚步虚软,却没有停歇。
擦肩而过,原来是这种感觉。
装作是陌生人,甚至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容尉迟望着尤桐,她美丽依旧,固执依旧,明明看到他的一刹那是错楞的,但她还是当做他不存在一样,顷刻间就收回了视线,她别开眼的那一瞬间,激怒了他。
抬手,在她就快要完全走出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的时候,一把攫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你……”尤桐大吃一惊,其他人也齐齐地望向了他们。
手腕吃痛,尤桐不得不顿住脚步,扭头望向手腕间的那只大手,他炽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至她的全身。
“放、手。”她轻声说着,态度却是坚定。
容尉迟嘴角微勾,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用力一扯,拉着她重新走上发言台,短短的距离,却像是穷途末路,终于时隔多日后,他们再次如此接近。
宽敞的空间,有好多人,可他们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彼此的气息。
“尤小姐,刚刚你的报告里有一个地方,我听得不是很清楚,麻烦你再说一次,可以吗?!”容尉迟故意说道。
尤桐目光微微扫过会议室墙壁上的时钟,恍然明白了些什么,原来他是想拖延时间,他不想让她和大家一起出去聚会。
暗暗叹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有什么意义?!
轻轻咬下嘴唇,尤桐佯装平静,以公事化的口吻回道,“当然可以,总裁。”
黑色的瞳眸忽然一紧。
尤桐重新立定于发言台前,重申刚刚的内容,而容尉迟坐于了会议桌前,时不时地打断她,故意找茬,挑三拣四。
然而,容尉迟的厉害就在于他的问题总是恰到好处,不挑刺,却足够尖锐,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私人恩怨,尤桐只好耐心地解释一遍又一遍。
时间就在这样的迂回中荒度,一眨眼,晚饭的时间已过,夜色渐深。
好不容易,容尉迟终于满意了,而这个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半。
晚饭肯定是不能吃了,宵夜还差不多,容琛请客,叫了一些外卖,众人就在公司里简单地吃了一顿,散伙的时候,时间是十点一刻。
因为在场的人太多,容琛怕引人非议,也没有提出送尤桐回家,他不想给她造成人际压力,只叮咛了一句,“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尤桐轻声回道。
就此,众人各奔东西。
◎◎◎
与大家分手后,尤桐独自拿着挎包走向了最近的公交站台,时间晚的关系,人已经不是很多了,但还是比台南的多,台北的夜色果然不同。
漆黑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
她的运气很好,才等了一分钟不到,那一辆直达豪格家园的公交车就来了,她快步冲了上去,就像是后面有人在追。
上车后,车内的空位还有很多,可她还是选了最后一排,落座后,下意识地回头去望。
身后,刺眼的灯光夺人视线,虽然看不清车牌,可她知道那是谁的车。
忽然之间,心里一慌,连忙转过头来,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心跳却在不知不觉中乱了,并且越来越乱。
过了六站,她该下车了。
车门打开的刹那,尤桐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奔下了车子,然后快步走向人行道。
夜色迷蒙,带着微微的冷意,天已经黑得透彻,路灯一盏盏的全都亮了起来,将人行道上一侧蜿蜒的青砖墙染成昏昏的黄。
路面上倒映着她模糊的影子,脚步有些凌乱,步伐声在路面上没有规律地响着,空洞而寂寥。
小区楼下,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温暖的灯光,替微冷的深夜增添些许温暖。
待走上楼梯的刹那,一抹黑影罩来,她的心脏骤然抽紧。
、你何必呢
你何必呢
尤桐怔怔地望向容尉迟,既不挣扎,也不说话。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连句话也不想跟我说?!”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对她的讽刺。
“没什么好说的。”上次离开时,就已经没有话好说了,遑论现在。
他突然将她用力地拉进怀里,鼻端一下子就嗅到了专属于她的那股芬芳,分开的这段日子,这股只存留在记忆里的幽香折磨他快要疯了,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整个屋子里就好像都是这种香气,可是一睁开眼睛,就什么都没有了。
尤桐任由他抱着,却淡淡地开口,“容尉迟,你何必呢?!”
他们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现在这样的纠缠又有什么意义?!
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在遗忘他,可是他这样,叫她怎么忘?!
心里忽然一阵埋怨,她抬起手肘撞向他,却被他一个用力按在墙上,她下意识地又抬起腿攻向他,可是他的动作比她更快,欺身靠近,膝盖顶住她的双腿,然后身体抵近她的小腹。
这、这样的姿势……
“容尉迟!”她咬牙切齿,面红耳赤,“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冷笑,不答反问,“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吗?!”
“你……”她握起拳头,心口起伏,“容尉迟,我们好聚好散,你不要让我讨厌你!”
闻言,容尉迟脸色铁青,“我们就来看看,你到底有多讨厌我!”他故意在“讨厌”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忽然之间,收紧了双臂,将她整个人抱起。
尤桐惊呼,拳打脚踢地挣扎,“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他抱着她闯进电梯,密闭的空间,两个人的气息。
他们互相瞪视着对方,气氛冷得吓人,只有容尉迟口袋里的手机不断传来铃音,伴随着震动的声响,但他却不接。
“叮”的一声,宣告已经到达指定楼层,他一手牵制住她,一手去掏钥匙,房门还没来得及打开,尤桐便又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唔……”
他忽然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那力道很重,像是带着惩罚的味道,吻得她全身挤不出半点力气。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
脑海里,有这样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着她,不可以再次失控,那样她真的会万劫不复的!
忽然之间,狠下心来,她用力咬下两排贝齿,容尉迟顿时闷哼一声,迅速松开她的唇。
他尝到重重的血腥味,神情变得阴鸷,声音却愈加冷酷,“你尽管反抗好了,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耗,看到最后是谁赢?!”
“不……”她的泪水迅速渗出眼角,嘴中同样尝到苦涩的血腥味,心里好乱,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折磨她,而更教她害怕的是,她怕把持不住自己,任由他攻城略地,夺走她最后的一丝自我。
容尉迟又低头封堵住她的唇瓣,完全不在乎她是否还会再咬伤他。
尤桐的眼泪越流越多,就像是关不掉的水龙头一样,当他吻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忽然将门打开,然后将她带入房间。
“不,不要这样!”她用力挣扎,容尉迟却阻止她全部的动作,邪恶地在她耳边呢喃,“桐桐,不要抗拒,我知道你也想要我,我们分开这么久,你也一定很想念我的身体。”
“我没有、没有!”她哭得泪眼濛濛。
他抿唇不语,不再用语言对话,而是直接动手,一把扯开她衬衫上的数颗纽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