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让你做饭,你过来。”乔显昇让出了一个位置。
知礼不理他从他面前走过,径自到厨房里洗了个苹果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回卧室。
乔显昇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神情不由的暗淡了些。客厅只剩下他一人,不免显得有些寂寥。他面容又恢复成了往常的冷漠,望着满茶几的文件开始发呆。
大约十点多的时候,知礼从卧室里出来,看见乔显昇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低着头执笔办公。
他不会真的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知礼忽然心里一紧,她咬住唇想把这种感觉压制下去。她上了个厕所,然后绕回卧室,这期间乔显昇动都没动一下。知礼坐在床上翻着杂志,偶尔回头看看卧室的门,他是神仙吗?不吃饭也不睡觉?可是她为什么要管他死活!他是她的仇人呐!
知礼心绪烦躁,想着想着,眼睛渐红,瞬间眼角便渗出泪来。她擦干眼泪打了个电话,又跑出了卧室。她在客厅里瞎晃,摆摆花瓶,擦擦柜子,她看着他的后脑勺不禁发愣。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起来。她瞄了他一眼,见他跟座钟似的稳如泰山,撇撇嘴,去开门了。门外是送外卖的,她付了钱提着外卖关上门,转身便看到乔显昇高深莫测的望着她。
知礼浑身不自在,把外卖放到茶几上说:“我肚子饿叫了宵夜,你要是想吃也可以吃一点,反正我也吃不完。”
乔显昇移开目光把茶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番,起身对知礼说:“你慢慢吃吧,吃完早点睡。我去洗澡。”
知礼咬住唇,胸口一窒,扭头看着他的背,气的指尖都在发抖。她拿起外卖,从他身后拉住他的胳膊,把外卖往他怀里一仍:“爱吃不吃!”
然后红着眼睛砰一声关上卧室门,趴到床上嘤嘤的哭起来。他凭什么?她好心给他买的晚饭他居然不屑一顾!她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对他这样!
知礼用被子蒙着头,忽然感觉到床的另一边陷下去了,然后有人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她反感的用手推开他:“走开!”
她的推搡不但毫无用处,而且让乔显昇把她抱的更紧了。
“以前真没发现你这么爱哭。”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知礼抽了抽鼻子:“谁说我爱哭啊,是你总惹我哭的,都是你的错!”
她的背贴着他的胸口,温热的。她感觉到他微凉的唇触到了她的脖子,然后轻轻的舔舐,吮吸。她一僵,呼吸都停止了。
“乔显昇,你走开!”知礼哑着声说。
她坚定并且厌恶的态度让乔显昇为之一怔,他忽然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压在身下,然后固定住她的头,俯身咬住了她的唇,手掌也粗鲁的在她的身体上四处游走。
知礼睁大双眼,双手用力去推他的胸膛,挣扎中,她一曲腿不小心踢到他的下。身,只听到他闷哼了一声,身体顿时僵住。他离开她的唇,皱着眉看了她一眼,随后他放开她,起身坐到了床边。
知礼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她伤到了他,但她不是故意的。她坐起来理了理衣服说:“你活该!谁让你企图强。暴我的?”
强。暴?她居然说他强。暴她?他心忽然绞痛了一下,冷声道:“孟知礼你不要太过分了。”
知礼噤声不说话了。其实他发起火来她还是挺害怕的。以前是有必要害怕,但是现在完全没必要怕他,可她发现自己还是不喜欢看到他对她冷淡的样子。
房间里此时静默一片。
知礼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一角:“喂,生气了?”
他不说话。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了。”知礼放软了声音。
他还是不说话。
最终她带着哭腔唤他:“显昇……”
终于,乔显昇有了反应,握住知礼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我没生气,你也不看你踢到哪里了,总得给我时间缓和一下吧,怪疼的。”
知礼被他说的脸颊一红,愣愣的望着他。
乔显昇勾唇对她笑了笑说:“你先睡吧,我洗了澡吃完饭就睡。”
那一晚,知礼睡着之后隐约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不禁向他怀里缩了缩。身体是暖的,但是心依旧是凉的。
渐渐入秋,四下瑟瑟的秋风让各个饭店的生意红火起来。
知礼下班以后直接坐车去了美食街。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陈子明说要请她吃饭,原因自然不言而喻。他还让知礼把乔显昇也请来,可是知礼拒绝了。
知礼到饭店的时候陈子明已经等在那儿了。她一坐下,他便给她斟茶:“知礼,这次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了。真没想到你能说得动乔先生跟我做这当买卖。”
知礼笑了笑:“没什么,小忙而已。”
“说实话,我挺不好意思的。你看,让乔先生赔本帮我解决公司困难,实在过意不去啊!”
“没关系,反正他钱多也不缺这些。你别太放心上了。”知礼说。
乔显昇的家产那么大,说到底还是她父亲当年把公司的根基扎的稳,否则乔正与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一间小小的贸易公司做成这么大一家投资公司。知礼在心里冷笑,让他付这点钱,还算手下留情的呢!日后,她必定要他倾家荡产!
“诶,其实你心里那个人就是乔先生吧?他愿意帮我必定是你的面子大,我看,他挺喜欢你的。”陈子明说。
知礼喝了一口茶:“他才不是喜欢我呢,他是有求于我!”
“怎么说?”陈子明似乎来了兴致。
知礼抿了抿唇,笑了下:“没什么,很多年前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陈子明见她不愿多说,也就不再问了。
知礼的电话响起,她拿出来看,打来的是乔显昇。陈子明见她迟迟不接电话,好奇说:“怎么不接?说不定是急事呢。”
电话还在不停的响,知礼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丢到包里随它响个够,她说:“骚扰电话,不用理他。”
一顿饭吃的倒挺尽兴,知礼还喝了点酒,陈子明把知礼送到楼下便与她道别。
知礼走到楼下的时候被楼道口的人影吓了一跳,捂了捂胸口才看清楚那人是乔显昇。
“吓成这样,做贼心虚啊?”乔显昇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懒散的看着她。
知礼撇了撇嘴反驳他:“黑灯瞎火的站在这里,你做贼啊?”
“孟知礼,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啊。”他的语调透着讽刺。
“谢谢夸奖,我胆子一向大,只是你们发现而已。”知礼从他身侧越过,抬脚上楼。
乔显昇跟在她后面,说:“怎么,不放心我的办事效率,特地找他问问情况?”
知礼偏了一下头,笑起来:“哈,你的想象力不错嘛。”
“结果还满意?”
知礼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点头说:“相当满意。”
古旧的房子,走道里的灯年久失修,她头顶的灯吱吱响了几声闪烁了几下便忽然灭了。她拿着钥匙,看不见门锁,捣鼓了半天也开不了门。
乔显昇从她手里拿过钥匙:“我来吧。”他一边开门一说:“最后一次,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见面。”
话音刚落,门便被打开。乔显昇进去开灯,瞬间客厅便亮堂起来,知礼眯了眯眼,待适应了光线,她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目光狡黠的说:“那可不一定呢!”
她看着他,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的怒色,可是她却失望了。乔显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的笑了笑,然后忽然把她抱起丢到床上去。
“你自己主动的交易别想后悔。钱我付了,现在是拿货的时候了。”他在她上方得意的说。
知礼心口一闷,“拿货”?她抬脚去踢他,却被他一下捉住脚踝:“你少侮辱我!”
乔显昇顺着她的脚踝轻轻往上抚摸,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低沉沙哑的说:“知礼,帮你办妥一件事才能尝到甜头,你太现实,也太残忍了。”
知礼愣住,她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是双方都情愿的交易,何来残忍?
“你要是后悔了我们可以取消交易。”她轻轻去推他。
乔显昇吻着她的圆润的肩,含糊的说:“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
知礼环住他的背脊,双腿缠绕住他,侧头咬住他的肩:“那就好。”
乔显昇温柔的剥落她的衣物,微凉的手掌在她滚烫的身体上游走,他在她的胸前停下,握住一方柔软,细密的吻不停的落下,轻触着她的额头,鼻尖,脸颊,唇角,耳垂。带着挑逗,小心翼翼的一路往下。就好像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显得僵硬又有点兴奋,忍不住的想要占有却害怕她落荒而逃告他个“强。暴”的罪名,他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轻喘着,手心都在发抖。
知礼感觉到他的异样,她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无力的在他耳边说:“你怎么了?”
此时乔显昇忽然一用力进入了她的身体,知礼没忍住轻叫了一声,“……轻一点。”
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熟悉又陌生,夹杂着隐晦的目的性,在理性与感性之间徘徊着,痛苦又快乐。沉溺在欢愉中,知礼第一次想,他如果不是乔显昇那该有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他是乔显昇,她这一辈子也因他而万劫不复了。
35章
知礼不知道缪佳音怎么得知她和乔显昇同居的事情。缪佳音把她拖到茶水间,一本正经的质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你忘记你当年为了拿掉他的孩子差点没命了吗?”
其实缪佳音只知道她和乔显昇过去的一些事,并不知道知礼与他家有着更深一层的关系。当然,她也没机会知道,毕竟知礼也是刚知道不久。
知礼说:“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会跟你解释的。你放心,我不会傻到把同一件事情做错两次。”
缪佳音说:“你对我的保证什么都不是,关键是你自己。要是你都不爱惜你自己,那我也没办法。知礼,我不管你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必须跟他在一起,我只是想你能开心点。从我认识的那一天开始,我真没觉得你有一天是真正快乐的。”
知礼拍了拍她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会好好的。”
乔显昇在商场的时候接到知礼的电话,他把卡递给店员,不禁唇角微扬,按下接听键:“知礼?”
缪佳音听到这个低沉里带着微微上扬声调的声音时愣了一下,连声音都这样好听,怪不得知礼会摒弃不了他。
“乔先生你好。”缪佳音瞄了眼主编办公室里的知礼,她还在跟主编谈话。
“你不是知礼。她人呢?”乔显昇忽然就冷漠了起来,店员见他前后的变化,不禁咋舌,这男人的两种反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别紧张,她很好。我姓缪,是知礼的朋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关于知礼的,你有时间听吗?”缪佳音一边关注着办公室里的动态,一边说。
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说:“我有时间。”
“那好。半个小时以后,杂志社对面的星巴克,我们见面说。”
“好。”
缪佳音刚一放下知礼的手机,知礼就从办公室拿了一叠文件出来。
“你坐我位子干什么?”知礼说。
“无聊,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缪佳音笑的有些心虚,刚刚差点被发现了。
知礼“切”了一声:“你是在炫耀你的清闲鄙视我还有一大堆工作没做完吗?”
缪佳音站起来让出座位:“怨妇!我待会还有个访问,谁说我闲了?”
“那您老就赶快去准备准备吧!”知礼顺手把桌上的手机收进口袋说。
缪佳音坐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一眼便看到一身休闲装扮的乔显昇。他手里拎着购物袋,眉目清冷。推开门的时候,带着目的性的目光犀利的巡视了一番,与缪佳音的目光撞到一起时,眉角轻佻,勾唇淡淡一笑,走到她面前的位置坐下。
“缪小姐,你好。”他把购物袋放到桌边说。
缪佳音点头一笑,目光瞥到他的购物袋上是Tiffany的标志,问:“买给知礼的?”
乔显昇不置可否笑了笑。
缪佳音了然,故意说:“知礼不喜欢首饰的你不知道?”
乔显昇闻言也不尴尬,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姿态随意的说:“看来缪小姐对我敌意不浅呐。我知道知礼不喜欢首饰,但是这个是有必要才买的。”
缪佳音不笨,不下一秒便猜到是什么了:“是对戒?”
乔显昇不说话。
“看来我猜对了。你要跟知礼求婚?”缪佳音是有意文问的,她想要确定乔显昇对知礼的心意。
乔显昇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扯唇一笑:“就算我求婚她也不会答应的。”
“乔先生,在此之前我以为你是衣冠禽兽,把知礼伤害的遍体鳞伤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意思了。我的理解是,你爱知礼?”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乔显昇说。
“我只想说,我希望你对知礼好一点,她之前为你受了很多苦。我想一定不知道,知礼四年前怀了你的孩子。”缪佳音字字清晰的说,盯着乔显昇渐渐僵硬的表情,打抱不平的快感油然而生。
乔显昇只觉得胸口漏风,那冷飕飕的感觉渐渐蔓延至全身,眼眸沉了几分。他知道,那孩子一定没了,他和知礼的孩子,早就没有了。
见他不说话,缪佳音又说:“那你也一定不知道,知礼人流的时候差一点就死了。”
这一次,一向冷静漠然的乔显昇骤然变得无措的紧张,身体僵直,声音哑然:“……怎么会?”
“知礼知道自己怀孕的那晚,你抛弃了她,她唯一的亲人也过世了。她当时哭得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得知自己怀孕了。一个女人若是知道自己怀孕,肯定会很激动的,不管是高兴还是害怕,总会是有情绪的。可是她当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跟医生说她不要这个孩子。”缪佳音说着有些心疼,回想起那一年的事情,仿佛又看到了那时的知礼。
停了一下,她又继续说:“手术那天,知礼的主刀医生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导致知礼大出血。其实这也没什么,救得回来的,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知礼的血型居然是罕见的HR阴型。医院的血库里没有这种血型。我当时真的以为知礼回不来了……”
说着,缪佳音有些哽咽:“你……你不知道,手术室里面乱作一团,我急的冲了进去都没人注意到我。我看见知礼躺在手术台上,猩红的血一直蔓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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