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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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十四天-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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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没什么意思,马克思主义哲学,死气沉沉的,每次上马哲课都像在参加追悼会一样。”
我一口可乐险些喷出来。这个比喻也太恰当了!
“喂,张昊。”李嘉抿了一口酸奶说,“你们学哲学的,整天讲的就是物质决定意啊,意识反作用于物质啊,你们学着有意思?”
“误会!”我分辩道,“我们学的哲学不光是马哲,还有西方哲学、中国哲学、伦理学、逻辑学,宗教学等等一大堆,N多哲学家的思想。”
“哲学家?”李嘉皱眉说。
“当然,从你的角度看,他们可能都只是些怪叔叔。”
说完,我又低头大嚼烤肉。
“有你喜欢的哲学家吗?”
我停止吞咽,双眼望天想了半晌,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
“萨特。你知道萨特吗?”
李嘉摇摇头。
“萨特是法国当代哲学家,他的思想很有意思,比如‘存在先于本质’。”
“‘存在先于本质’?”李嘉再次皱眉,“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吧,”我沉吟着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本质先于存在。比如一块石头,它存在之前,它的存在就已经被石头的本质所决定了,一块石头就是一块石头,它无法选择它的存在状态。同样,一棵树也是如此,它首先是一棵树,树的本质决定了它必须按照树的样子存在,它没有选择。但是人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不同,人是‘存在先于本质’,人有选择自己人生、规划自己人生的机会,一个单独的人首先是存在的,然后他才在面对人生选择时来决定你究竟是什么,也就是由你自己来决定你的本质。”
说到这里,我停顿一下,看了一眼李嘉的反应,接着说:
“有点抽像,是吧?其实很好理解,你现在也在面对一个人生选择,要么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要么接受令尊大人的安排,岀国深造回来继承他的事业。你做什么选择,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李嘉眨着眼听我说完,想了想说:
“这还有点意思。”
Bingo!终于可以腾出嘴来大吃大喝了!
我讪笑了一下,拧开可乐,咕隆隆驴饮起来,饮完还顺便打了一个饱嗝。
“不过,”李嘉沉吟道,“我觉得在真实的人生面前,一切理论都好像很苍白。”
“确实。”我点头说。
靠,李嘉提岀的这个命题太有深度了!我无言以对,只好再打个饱嗝。
“吃饱了?”李嘉问。
“饱了。”我说,“本来还可以再吃,喝可乐之后就彻底饱了。”
李嘉微笑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手机说:
“哎呀,我忘了,下午还要排练!”
“为明天的院庆?”
“没错。你一定要来哦!”
“我肯定去。”
“走吧,他们已经打手机催了我两回了。”
李嘉招手叫那个服务员女孩子,我连忙也跟着挥手,一边对李嘉说:
“这顿说好由我请的。”
“哈,我又没说我付帐,我只是替你把服务员叫来!”李嘉说。
我低头抹汗,掏出钱包从艳秋昨天交给我行动经费中抽出两张百元钞,递到到服务员手中,两分钟后服务员小女孩拿着帐单小票和七十元找零回来。
我和李嘉一起走出烧烤店,她开上她的黑色宝马760一溜烟走了,我也蹬上我的超拉风敞蓬自行车,高奏交响乐回到公寓。
我把自行车停在门廊,进到院子,见老黄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晒太阳。老黄头肿得像猪头一样,表情难看的像僵尸,我从他身边经过时,老黄睁开眼叫住我。我佯装刚看清他红肿的猪头,大惊失色道:
“哇,黄师傅,你脸怎么了?”
我自叹演技一流,暗地为自己挑大拇哥:高,张昊,你实在是高!
“早上咱们院子里进来一个小偷,鬼鬼祟祟的,我一看就不像正经人,便跟她出门,看她究竟是干嘛的,岂料现在的小偷都明目张胆的很,众目暌暌之下,居然用药水袭击我!我本来就是过敏性皮肤,被她这么一袭击,就成这样子了……唉!”
“您去医院看过没?”
“看了。医生说没啥要紧的,给我开了两瓶药。”
老黄这些话说的也很圆满,难道我们怀疑老黄是深水公司卧底怀疑错了?
但是,我又如何确定老黄不是在撒谎?
我头大七寸,于是接着问:
“小偷逮着没?”
“没有啊,可气就可气在这上面!”老黄坐起身,没好气地说。
“外面停着的警车和这件事有关?”
“没有。是秦老太太岀事了。”老黄复又躺下说。
“秦妈出事了?”
“被人给骗了,听说十几年的积蓄,还有金戒指金耳环都被骗光了。你进来时没有听到动静?”老黄平淡地说。口吻平淡到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听到了,不过像秦妈这么精明的人……”
“她就是太精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她当年跟了我,哪会有现在?!”老黄顿时激动起来,少了一颗门牙的嘴里又开始嘶嘶漏风。
我暗自苦笑。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哦,小张,你也要小心。”老黄说,“最近本市流窜进来一帮所谓‘迷魂党’,专门借故问路,趁人不备,把涂过迷药的手绢敷在受害者脸上,受害者顿时就会丧失自我意识,但是奇就奇在虽然丧失了自我意识,但意识却还在,只不过完全听从迷魂党的控制,他们让你干嘛你就会干嘛。你被他们操纵着做事时,神志清醒,和正常人一样,但就是等药力过去,醒来什么也记不得了。昨天,我刚从电视上看到,没想到今天就让秦老太太碰上了,被迷魂党迷晕后,她不仅回家拿岀所有值钱的首饰,还去银行把所有的存款都取出来交给那个迷魂党,真是鬼迷心窍了。因为钱是她自己取走的,调出银行的录像也不管用,没有任何线索,警察也是一愁莫展啊。唉……你说如果她当初跟了我,哪会有现在?这事儿啊……”
我哑然,只能低头抹汗。


、欢乐时光(3)

“小心使得万年船。”老黄幽幽说完,重新闭目养神。
靠,我觉得这老家伙心里肯定都乐翻了!还“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偷眼瞟了一眼他肿的活像猪头一样的脑袋,感慨道:真是他妈的小心啊……
不过客观地讲,老黄除了对一些具体的人和事心理略显阴暗一些,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很好的人。当然,前提是首先要排除他作为深水公司卧底的嫌疑。
我拾级上楼,在二楼道口,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联想——
难道这几天的奇遇不过是迷魂党给我施的迷药?
什么狐妖胡悦悦、轻熟女兼冷美人艳秋、仲村凉子、仲村幸男、猎户和渔夫、法海八世、深水公司、妖仙派、黑龙会,这些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统统不过是幻觉而已。
而我,张昊,依旧身处在这个巨大的幻觉之中疲于奔命……
佛说:一切都是随缘而起的幻相。
我混身打了个冷战。
星期一下午放学后,我在回公寓的路上确实遇到一个问路的外地人,他问我最近的中国工商银行怎么走。我当时正蹲在地上给我那辆超拉风敞蓬自行车上链子,于是抬头顺手给他一指,说了大致的路线。然后——
然后,我的离奇经历就从这一晚开始:狐妖胡悦悦的神秘造访,大学变不经意间成游乐园,妖仙派和深水公司的明争暗战,黑龙会的突然出现,当然还有那个古灵精怪的小萝莉仲村凉子。仲村凉子究竟是谁?也许这个问题太过奢侈,更切实的问题是:她究竟是否真的存在?
那么,胡悦悦呢?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妖仙,不是吗……
难道这个问路的外地人就是迷魂党?我如何确定这不是一个幻觉?如果这果真是一个幻觉,我又如何从幻觉中醒来?
我脑门上渗岀细密的汗珠,双脚软绵绵地走到我的房间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我愣了一下,因为我看到仲村躺在床上睡觉,她背对着我,显露岀优美的少女曲线。
我低头抹汗。
如若老黄知道他恨之入骨寻寻觅觅的‘小偷’就躺在他家楼上睡大觉,会做何感想?
小菊首先看见我,刚要开口讲话,我把食指凑在嘴边冲它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轻轻坐到床边,欢察着熟睡的仲村凉子的背影,我还从未如此近距离仔细观察过仲村凉子。
这个小萝莉如此真实地躺在我面前,难道这都是幻觉?
我又不由自主地向仲村凉子凑了凑,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少女香味。难道这香味也是幻觉?这香味把我搞的心神不宁,混身躁热,呼吸随之也沉重起来。
这时,窗台上的小菊压低声音招呼我说:
“嘿,张昊,你接下来干什么我可不管,不过你先把窗帘垃上行吗?非礼勿视,我还未满十八岁呢!”
我险些仰面晕倒。我沉下脸又对它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小菊一撇头,不理我了。
我把目光重新移到仲村凉子身上。当我决定把目光再在仲村凉子身上停留一秒钟就收回时,仲村凉子突然翻身坐起,手握一罐防狼喷雾剂对准我的脸。
我一怔,不仅是因为在眨眼之间一罐防狼喷雾剂已然近在我眼前,更是因为这罐防狼喷雾剂后面居然有一双凶狠的眼神。
我们互望着对方,呆呆地对峙了足有五秒钟。
仲村凉子首先回过神来,她的眼神顿时柔和下来,与此同时举着防狼喷雾器的手也缓缓垂下。仲村凉子睁着无措的大眼睛,喃喃地说:
“张君,是你?”
我低头抹汗。真他妈的太刺激了!
仲村凉子慌忙将那罐防狼喷雾剂往床头丢去,跪在床上向我鞠躬道:
“让你受惊了,张君!”
“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儿?”我问。
“是对付坏人的。”凉子兀自鞠躬道。
“别老是鞠躬好么,搞的我也很紧张。”
凉子双手拄在跪姿的大腿上,像个小女孩一样仰脸顽皮一笑,用日语说:“命に従います!”(遵命!)。然后,她慵懒地张开胳膊伸了个懒腰,娇嗔道:
“回来的真晚啊,张君?我等你等了好久——”
靠,我感觉自己周身都抽动!如果我是和凉子同龄的小男孩,我一定被她迷的七窍生烟!可惜我现在已经二十岁了,除了纯粹的□,我也开始慢慢理解责任的重要性。
我清了清嗓子,用一脸吓活死人的庄重表情问:
“吃午饭了吗”
凉子摇摇头。
“饿不饿?”
“都饿过劲了。”凉子埋怨地说。
这个中午,饿过劲的人还真多……
我看表,十七点二十五分,于是说:
“走,咱们现在就去吃饭。”
“命に従います!”(遵命!)凉子从床上跳到地上,作势就要走。
“喂——”窗台上此刻传来小菊有气无力的声音,“陪美女吃饭之前也关心一下我行吗,给我浇点水再走吧……”
给小菊这个累赘浇过水之后,我领着仲村凉子下楼。
在楼梯上,凉子一边走,一边张嘴正要打一个哈欠。我立即向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岀声。她打了一半的哈欠硬是僵滞在脸上,然后不明就理地睁大眼看着我。我向院子里一指,她很快明白过来,蹑手蹑脚随我走下楼梯。
院子里的老黄依旧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我们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溜过,连一丝空气都没搅动起来。我们距离大门越来越近,老黄始终躺在藤椅上没有发现我们,我心中一阵窃喜:原来特务工作这么容易?!
可就在临近公寓大门,正沾沾自喜的我突然听到脚边一个空花盆被踢倒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咣“一声,从寂静中来到寂静中去。
我瞬间石化,如雕塑一般伫立在大门前,接着我听到身后老黄翻身的声音,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小黄?”老黄在身后叫道。
我转身看去,只见老黄兀自闭着双眼躺在藤椅上。
老黄闭着眼依旧在叫:
“小黄,我知道是你,快过来!”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向凉子使了个眼色,我俩便一并跑岀公寓大门。在公寓大门外,我还听到老黄的叫声在院子里响起:“小黄!小黄!……”
我和凉子手拉手在大街上狂奔二百米,直到跑不动了,便停下弯腰喘气。我们一边喘,还相视而笑。


、欢乐时光(4)

“凉子,你可不像一个饿过劲的人!”我笑着说。
“张君不拉着我的话,我肯定跑不了这么远。”
“想吃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什么都行。”凉子四下张望,“要不就在这里吧,大姨妈饭店!”
大姨妈饭店?我哑然,低头抹汗。这店名和“吃不饱”小吃店有一拼……
我顺着凉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身边这家饭店的招牌上印的是“杨姨妈饭店”。不过“杨”字的右半边早已脱落,木字旁那一橫下面的小竖也没有了,于是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字。
我再次低头抹汗,继而环顾四周:
“要不咱们再走走,在公寓附近吃饭总是觉得不安全。”
“好的。”
我们沿着人行道的绿荫向前走。
我问凉子:
“我让你上午去超市买日常用品,去了吗?”
凉子迟疑一下,随即笑着说:
“去了,但没什么好买的。”
“真的?”我逼视着她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岀游移和躲闪。
“真的没什么好买。”她反而凑向我说。
我们对视两秒钟,然后我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低头一瞧——凉子的手居然挽在我的胳膊上!
我感到有一股灼热的岩浆在体内涌动,我顿时头冒青烟,鼻孔喷火。
我小心翼翼地试图把我的胳膊从她手中挣脱开,没想到她抓的更紧了,凉子另一只手则指着人行道花圃中的桂花树,长吸一口气叹道:
“好香啊——”
然后,凉子若无其事地抬头望我说:
“是不是,张君?”
我感到上万吨的硫化物和二氧化碳从我的鼻孔中喷涌而岀,形成两朵小蘑菇云。此刻,眼睛在游移和躲闪的不是凉子,反而恰恰是我。
靠,这醉人的桂花香啊……
趁凉子愉快地欣赏桂花之际,我最后决心了一把,一定要将她的手从我的臂弯中抽出去!
我轻轻扭动胳膊,凉子抓住我的手便离开了我的臂弯。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落下,体内的岩浆选速冷却、凝固。
耶,这醉人的桂花香啊……
我正要长舒一口气,突然意识到刚才胳膊肘在做扭转动作时,好像触碰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软绵绵的东西?
我低头看凉子,凉子也低着头,两片绯红爬上她的脸颊。
难道是……
靠,不会吧!
火山终于爆发……有那么一瞬间,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今夕是何年。这时,恰好有一对学生模样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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