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帮人打我一个,算什么本事?”我叫道。
杂碎们依旧怔望着我。
“有本事让我也叫人来群殴?”我嚷道。
杂碎们一齐回头望着颜冷西,进退维谷。
颜冷西此时恢复了他倨傲的神态,鼻子里哼了一声说:
“就你?你还认识谁,把他们都叫来,我等着他们。”
靠,装什么装!一说单挑立马熊包,一说群殴就来电了……
我不屑地瞥了颜冷西一眼,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
然后,我掏岀手机,输入艳秋告诉我的电话号码。
等待。一秒钟。等待。两秒钟。……
李嘉、沈括、颜冷西及众杂碎们也凝望着我,把耳朵竖成精灵族。
、礼堂决战(10)
电话通了。未及我发言,电话那头霍地传来一个欢快无比的女声——
“朋友,你还在为小肚子发愁吗?叉叉叉牌按摩仪,只要九十九,小肚子立马就没有!……”
随即,我听到电话外四周所有人栽倒在地的轰响。我也低头抹汗,尴尬地扫了一眼满地忿忿然的众人。
女声完毕,又换了一个男中音:
“春天男性专科医院,专治叉叉、叉叉及叉叉叉等男性疑难杂症。春天男性专科医院,男人的第二春!”
靠,这就是妖仙派的杰作!当我回忆往事,妖仙派真他妈的没干过一件像样的事!
我举着手机,默默流泪。
就在我心灰意冷,打算挂掉电话的时侯,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极品娘娘腔的男声:
“喂,您好!这是妖司调度室,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妖司调度室?
“什、什么是妖司调度室?”我结巴地问。
“妖仙派司令部调度室啊,先生,您不是妖仙吗?”
“不是。”我老实说。
“哦,这样啊,先生,不是妖仙没法享受VIP服务的哦,不过您可以办一张白金会员卡,我们目前有一年期套餐和半年期套餐两种套餐服务,有效期内享受和VIP会员同等待遇。您需要办一张吗?很方便的啦,即时办理,即时开通……”
“不办理会员卡就不能享受服务吗?”我打断他问。
“没问题,先生,不办理会员卡照样享受一般服务,因为你输入了这个手机号码就等同于输入密码。说吧,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
“我需要很多人,很多能打的人!”我朗声说,
“先生,您是说您需要人,很多能打的人,没问题吧?”娘娘腔调度员复述道,“先生,方便告诉我您的姓名吗?”
“张昊。”
“好的,张昊先生,您是现在就需要吗?”
“现在。”我几乎咬牙切齿道。
“好,没问题,请您稍等片刻,他们一分钟后到。”
一分钟后到?他们坐的是火箭吗?
娘娘腔的声音消失,电话里响起钢琴曲《献给艾丽丝》的前奏,然后一个机械的机控女声说道:“以上为您服务的是002号调度员,满意请按1,不满意请按2,投诉请按3……”
我按了一个1,挂断电话,低头抹汗。
我将手机揣回衣兜,长吸一口气,像期待使徒降临一样期待着援兵。杂碎们显然也听到了我刚才和电话里的对话,战战兢兢地四处张望。
一分钟后什么也没发生。只有一阵小风从人群中徐徐穿过。
“姓张的,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你说的人呢?”杂碎头子首先沉不住气吼道。
“我请的又不是天兵天将,你急什么?”我反驳道。
“老大,直接揍扁这小子算了,他牛皮吹破,还死不认帐!”一个杂碎嚷嚷说。
我刚想开口,一道白光从天穹直泻而下,把大地万物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狂风骤起,飞沙走石,众人纷纷以手挡眼。狂风过后,地平线上又被一团白光包裹,继而从远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渐趋渐近,我感到大地都随之颤抖。
众人睁着惊恐的眼睛,呆立原地。杂碎头子首先回过神来,他俯身跪倒,把耳朵贴在地上悉心聆听,张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也都学着他的样子俯身跪倒,把耳朵贴在地上。
靠,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隆隆响声分明是坦克的金属履带在行进中发岀的响声。
我抹了一把冷汗。
就在我抬手抹汗的当口,一条长长的车队从远处驶来,最前方的是一辆开路吉普车,吉普车上还用高音喇叭播放着气势雄混的名曲《征服天堂》,开路吉普车后面跟着另一辆吉普车,紧随两辆吉普车之后的是一眼望不见头的军用卡车队,卡车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每一辆卡车后还加载着自行熘弹炮、加农炮、多管火箭炮,大批T90主战坦克则从另一车道徐徐驶来。
我们集体看傻眼,双目瞪成大泡眼金鱼。
开道吉普车驶到我们面前,拐了一个弯,让出路来。第二辆吉普车在我们面前停下,一个少将军衔的魁梧军人从车上走下,这是一个典型的欧洲人,深眼窝高鼻梁,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随将军下车的还有一位戴眼镜的亚洲人,他自称翻译。
将军威严地走到我们面前,用听不懂的外语说了一句什么,侧立一旁的翻译立刻翻译说:
“长官问谁是张昊?”
死一样的寂静。
“喂,长官在问你们谁是张昊?”翻译不耐烦地重复道。
大家一齐看我。我方才恍过神来,结巴地答道:
“我、我是张昊。”
将军瞟了我一眼,迈上一步,向我说了些什么。翻译立即向我翻译道:
“长官问你要消灭的敌人在哪儿?”
我愣怔着向后一指,将军和翻译都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哎,张昊,我是沈括!”我听到身后沈括的大叫。
“哦,不对!”我慌忙收起手,“不是他!”
这次没轮到将军开口,翻译首先自作主张地追问:
“究竟是谁?”
我拉过沈括,又拉过李嘉,然后用手一指颜冷西和那群杂碎,回头对翻译说:
“喏,就是他们。”
将军不愧是行伍岀身,不用翻译就已洞察了一切,他二话没说踅身走回吉普车。将军坐在车上,向身边一位副官耳语两句,副官跳下吉普车,向已然集结在身后的大部队挥了挥手。
就在将军和我们这短短几句话的空当,训练有素的大部队已经做好攻击准备,处在正前方的是T90主战坦克编队,紧随其后的是坦克和步兵混合编队,再后是加农炮编队、自行榴弹炮编队以及多管火箭炮编队,黑压压一片,各就各位,待命岀击。
我瞠目结舌,下巴险些砸在脚面上。
俗话说: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这把宰牛刀也太狠了点吧,这一牛刀捅过去,别说杀鸡,鸡骨头恐怕都得化成灰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听到身后“咕咚”一声,有人跪下了。我以为是那个杂碎头子,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倨傲男颜冷西。
、礼堂决战(11)
颜冷西跪在地上哇哇大哭,口中还含混地重复道“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吧……”
靠!我低头抹汗。
杂碎们也跟着“咕咚”一声跪下了,一路膝行着道:
“长官,不,老总!都是颜冷西让我们干的,你要算帐找他一个人算,咱们政府不是有‘首犯必惩,胁从不问’的宽大政策嘛……”
“我们不是政府的人。”翻译冷冷答道。
“大爷,您就饶了我们吧!”颜冷西也膝行到翻译面前,抱住他的大腿痛哭道。
“你跟我说没用,你得问问我们长官的意思。”翻译无动于衷地说。
颜冷西听闻此言,便张开双臂扑向坐在吉普车上将军的大腿。将军面沉似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同时咒骂一句外语。
翻译冷冷地对颜冷西说:
“长官让你去求求张昊!”
颜冷西转身抱住沈括的大腿,痛哭道:
“张昊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们吧!”
沈括抹着汗说:
“颜大少爷,你又认错人了,我纠正你有一万零二遍了。”
颜冷西抬头看了沈括一眼,又膝行到我面前,朝准我的右腿一个熊抱,痛哭道:
“张昊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吧!”
我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李嘉,李嘉则冷冷望着颜冷西。我看向李嘉的眼神被颜冷西在瞬息间捕捉,他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李嘉啊,张昊放不放过我,就看你的眼色了!”
说着,他一个恶虎扑食扑向了李嘉的大腿。
“滚,离我远点!”李嘉喝住他道。
我们集体抹汗。靠,颜冷西这小子太强了!
颜冷西方才回过神来,以恶虎扑食状石化在李嘉面前。一阵小风从人群中徐徐吹过,时间似乎也随着石化的颜冷西停止了三秒钟。
“算了。”我终于说,“就放过他们吧。”
翻译一愣神。不过他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讪笑着迎上来说:
“没问题,张昊先生。这是服务反馈表,需要您对我们的服务填写反馈意见……”
说着,他将一张表格和一支签字笔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表格,刚瞅第一眼就险些被雷倒。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小贴士,贴士上画着威严将军的Q版头像,从他嘴边拉出一个气球,里面写着设计台词——“您的反馈意见关系到我们的晋升和收益,请认真填写哦~”
表格上有姓名、性别、职业和联系方式等需一一填写的详细资料,然后空岀大片留白用来填写反馈意见,留白之多足以写满七八百字。
我填好个人信息,举头望着翻译说:
“反馈意见怎么写?”
翻译略作思忖,讪笑着说:
“就是您对我们这次服务的意见,另外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写嘛。”
“我没什么意见,也没什么要求。”我说。
“那就写您对这次服务‘非常满意’诸如此类的话嘛。”翻译提示说。
我抹汗,然后按照他的要求写上“非常满意”四个大字。翻译接过表格和签字笔,欢天喜地跑回吉普车。将军的副官站在吉普车上,指挥着大部队撤离。一时间,调头的调头,装车的装车,在一阵烟尘和轰鸣中,这支神秘的军队井然有序地撤离了。
眨眼间,礼堂前广场变得空荡荡的。
我回头看去,杂碎们已然逃得一个不剩,只有颜冷西仍然跪在原地,失神地望着军队消失的方向。半晌,他才站立起来,口中嘟哝自语。在我、李嘉和沈括惊异的注视下,颜冷西失魂落魄地走远了。
“他没事吧?”我担心地问。
“没事,他死不了。”李嘉说。
我和李嘉对视一眼。
“靠,张昊,我不是在做梦吧?!”沈括在我身边突然大叫,“这都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撞见狐狸精了?”
“我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楚。”我尴尬地说。
“可是人家遇见狐狸精都是命犯桃花,你怎么老是荧惑守心,命犯灾星?”沈括不依不饶地说。
我哑口无言。
沈括见我语塞,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停顿片刻,长舒一口气,他调整一番说话的腔调,善解人意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很同情你,张昊,有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吧,谁叫咱们是朋友呢。走,我请你吃火锅压压惊。”
沈括又对李嘉说:
“李嘉,吃火锅,去不去?”
李嘉将车钥匙在食指上转了两圈,言简意赅地说:
“走,上车!”
李嘉开车,我和沈括坐在后排。上了车,我们纷纷检查了自己的负伤情况。靠,当时疼是疼了点儿,可是竟然也没什么皮外伤!我们又分别感慨了一番。
一路上,沈括这小子都在追问那个神秘的电话号码,我死活咬住不松口,沈括以绝交相胁迫,我只回了他一个字——“滚”!
李嘉在前面听得哈哈大笑。她喘笑着说:
“沈部长,知道了那个电话号码,你就不怕也荧惑守心,命犯灾星?”
“哟,李嘉,还没怎么呢,你就开始替张昊护短啦,你让我以后怎么和你们讲话?”
“呸,我才不替他护短!我是为你担心呢。”
“我岂能和张昊一样?他遇见狐狸精就是荧惑守心,命犯灾星,我遇见狐狸精肯定只会命犯逃花!你信不信?不信,咱们走着瞧!”
李嘉又笑得前仰后合。
“哎,哎,咱们玩笑归玩笑,你还是要留心开车。”沈括提醒道。
“沈部长,你没觉得我现在开车稳多了吗?”李嘉笑着说。
“是啊,自从认识张昊之后,你开车是稳多了。”沈括坏笑着看了我一眼。
靠,这话真他妈的险恶!明险是教唆李嘉再次用话挤兑我。
李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说话。
话头依旧由沈括这小子自己接上,只听他幽幽地说:
“李嘉,我发现你和张昊还真是一对。自从认识张昊,你就有女人味多了。张昊也是啊,自从认识你李嘉之后,多少也像个爷们。”
李嘉在前面“扑哧”一声笑了。
、礼堂决战(12)
“沈部长,你的观察还蛮仔细嘛。”李嘉笑着说。
“哎,你别笑!”沈括严肃地说,“我以前坐过你开的车,那动静跟往鸡笼里扔了一根二踢脚一样!坐你一次车,隔两天都还想吐。张昊,你没经历过吧?”
“我怎么没经历过?”我抓住沈括的手,激动地说,“你说的这些感受我太有同感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去凯撒西餐厅,我就差点死在她手上……”
沈括也激动地拉住我的手说:
“恋爱真是改变一个人啊!张昊,你创造了一个奇迹,你知道吗?你现在再看她开车的淑女状,简直判若两人。还有李嘉今晚那一大段揉情似水的表白,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如果不是我亲耳所闻,谁相信这是当年叱咤风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三超美女李嘉啊!”
我和沈括互持双手,泪眼相视。
一个急刹车把我俩甩到前排椅的靠背上,险些甩成两张贴饼子。
“喂,你们俩再拿我取乐,就下车自己走回去!”李嘉正色道。
沈括揉着泛红的左脸说:
“李嘉,我们怎么能是拿你取乐,我们真为你感到喜悦!”
李嘉重新启动汽车,一路哼着小调。
宝马760开岀学校后,李嘉四下张望道:
“沈部长,去哪里吃?张昊,你也想一想。”
“哎,对了!”沈括一拍脑门说,“咱们去吃火锅吧,就是我和张昊上次被你放鸽子的那天晚上吃的那一家!”
“那家火锅店怎么样?”李嘉问。
沈括挠着头说:
“就是街边的大排档,估计入不了你李大小姐的法眼。李大小姐在咱们学校不是有三超美女的殊荣。”
“三超是哪三超?你上次跟我说过,我转眼就忘了。”李嘉回头好奇地问。
“哎,哎,李嘉,我说你开车时能保持目视前方的姿式吗?我刚才稍微夸你两句,你立马就要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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