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种师道可是大宋良将,是父皇钦点的守卫边关的战将,我曾经有幸见过一面,所以认得。听我师父说,你是从西军里走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你连他都不认得?”
马磊苦笑道:“殿下,你有所不知。小的虽然在西军中混过,可是咱大宋经常更戍,小的在西军将近十年,辗转去过很多地方,真正认得的将军却少之又少。士兵不认识将军,将军也不认识士兵,是很正常的事情。”
赵构“哦”了一声,说道:“我差点忘记了,这么说来,你也没有错。”
说话间,种师道便策马来到了两人的面前,他看见一个汉子和一个少年,便在马背上拱手问道:“哪位是平凉军节度使夏伯龙夏大人?”
赵构急忙答道:“我是!”
种师道听后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上任的平凉军节度使,会是一个小孩。他吃惊地问道:“你……你……你就是夏伯龙大人?”
赵构嘿嘿笑道:“我是……他徒弟!”
种师道松了一口气,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缓缓地说道:“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圣上会派一个娃娃来当此大任。”
“夏大人!下官是渭州知州,种师道!听闻大人今日前来,特地率部迎接大人!”种师道扭过脸,对马磊说道。
马磊一脸无奈,急忙摆摆手,连忙说道:“大人,下官是步军都指挥使,并非节度使夏大人!”
种师道又向马磊的身侧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其他不凡的人物,便问道:“怎么?节度使夏大人没有道平凉来吗?”
赵构道:“来了,你在此稍候,我这就去后面叫我师父前来!”
“殿下,还是我去吧!”马磊叫了一声,拨马便朝后跑去。
种师道听马磊叫赵构殿下,他的心中一惊,指着赵构说道:“你……你是九殿下?”
赵构嘿嘿笑道:“我老远就把你给认出来了,你怎么才认出我来?人都说老种略相公慧眼如炬,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种师道听后,仔细瞅了瞅赵构,见他的面容似曾相识,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大悟,便急忙翻身下马,他身后的骑兵也跟着下马。他向前跨出了一步,单膝下跪,拱手说道:“下官种师道,参见殿下九千岁!”
赵构摆摆手,说道:“免礼免礼,我就是一个殿下而已,并非当今王爷和皇上,老种略相公,你不必行此大礼。”
种师道站起身子,依然毕恭毕敬地说道:“殿下始终是殿下,六年前皇宫一别,那时殿下还是个这么高的娃娃,六年后,不想殿下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男子汉了。老种眼拙,没有及时认出殿下来,还望殿下恕罪,恕罪!”
赵构呵呵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六岁那年的事情啊?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与老种相公六年不见,这不知道隔了多少个秋了,你看你,头发、胡子都比以前白多了。”
六年前,宋徽宗赵佶新得公主,在皇宫中摆下酒宴,宴请百官,赵构当时曾经与种师道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他还小,记不得种师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只记得了他的父皇夸赞种师道是大宋良将一事。
六年后,赵构和种师道再度相逢,却已经今非昔比了。种师道较之六年前要老了许多,而赵构也比六年前懂事许多,长大了不少,饶是如此,赵构能够认出来种师道,但是种师道却未必能够认出来赵构。
说话间,夏伯龙起着一匹快马,马磊紧随其后,从队伍的后面赶了过来。
夏伯龙第一眼便看见了一个老将站在雪地里,和赵构有说有笑,他虽然没有见过种师道,也能够猜出来,何况马磊也已经向他禀明了一切。
“吁!”
夏伯龙勒住了马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走上前去,拱手说道:“想必这位就是老种略相公了?”
种师道见一个年纪轻轻的汉子,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夏伯龙,然后拱手说道:“是平凉节度使夏大人嘛?”
夏伯龙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种师道拱手说道:“下官渭州知州种师道,得知大人于今天到达平凉,特地率部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赵构见种师道虽然有礼,却不似其他军中都指挥使一样行跪拜大礼,当即恍然大悟。他翻身下马,走到夏伯龙的身边,将嘴边凑到了夏伯龙的耳边,轻声说道:“师父,老种是从五品的官,你是正五品,虽然都在一个品级,可你的官职却比他的高出那么一点点,按照大宋官制,同一品级的官员不必相互叩拜,并非老种无礼!”
夏伯龙听后,觉得赵构是担心他对老种有什么不满,便笑着说道:“傻孩子,你放心,师父并非你所想象的那种人。他是渭州知州,更是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如果按照旧制,他的官职与我的一般大,可按照新制的话,我高过他,不过我不会用官职来压人的。”
赵构嘿嘿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伯龙自然清楚种师道是什么样的人,对他也有一点了解,因为梁山好汉里的鲁智深、史进等人都曾经在这个老种略相公手下做过兵将。他笑呵呵地对种师道说道:“种大人,这大冷的天气,还劳你跑那么远,我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些都是我从京师带来的两万多的援军,以后就会住在平凉,还望种大人能够协助我完成边疆守卫工作。另外,在下也是初来乍到,对于边疆之事不甚了解,以后在下有什么不懂得地方,还要多多向大人请教呢。”
种师道听说过夏伯龙,知道他是蔡京的女婿,本以为他会和蔡京一样,见他如此的谦逊,种师道自己的心里也舒服一些,当即拱手说道:“好说好说,皇上既然派大人前来,大人就必定有过人的才华,如今大军到来,士兵疲惫,不如就尽快进城,安排大军休息休息,等过了几日,下官再正式将防务交接给大人。大人认为如何?”
夏伯龙道:“大人说的极是,现在大军正是需要休整,不知道营地是否安排妥当?”
种师道拱手说道:“早在十天前便已经安排妥当,平凉城内没有太多百姓,都是边疆驻军,圣旨到的时候,下官便已经着手安排了。大人,请!”
夏伯龙、赵构等人一起随着种师道进了平凉城,妥善安排好所有士兵的住处后,已经是深夜了。
种师道专门给夏伯龙找了一座宅子,将他的家眷全部安排进去,并且自己出钱给夏伯龙雇佣了两个佣人,对夏伯龙算是够厚道的了。
入夜后,种师道更是破天荒的在自己的将军府中摆设了一桌酒宴,专门宴请了夏伯龙、赵构、马磊、宋江、卢俊义以及曾经在他手下做过事的梁山好汉。众人欢聚在一起,喝酒吃肉,过的好不快活。
第二天一早,又下起了大雪。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只下了不到一个小时,便覆盖住了原有的积雪,形成了一个新的雪原。
天气也正如童贯之前所讲的一样,异常的寒冷。
夏伯龙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房间里,裹着一层棉被,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老公,你这是着凉了吧?”蔡心蕊道。
“阿嚏!”
夏伯龙又打了一个喷嚏,紧接着揉了揉鼻子说道:“这里的天气怎么那么冷啊?要是现在又暖气就好了,那就可以在房间里暖和暖和了。”
“暖气?啥叫暖气?”蔡心蕊凑到了夏伯龙的怀里,依偎在他的怀里问道。
0083准备
暖气狭义上是指一种集中供暖设施。它由管道(即暖气管)将锅炉产生的蒸汽或热水输送到房间或车体内的散热器(即暖气片),散出热量,使室温增高,然后流回锅炉重新加热、循环。
有时也将“暖气片”称作“暖气”。中国秦岭淮河以北的城市,都建有全城规模的暖气管道网络,由政府或政府指定的公司运营,在冬季提供集中供暖服务,服务水平、收费标准和供暖起止日期,在各地各有不同。
所以,只有生活在北方城市的人,才知道暖气的妙用。
不过,如此复杂的解释,夏伯龙自然不会说给蔡心蕊听。
“暖气……暖气顾名思义就是暖和之气。如今天气这么冷,若是能在房中生起一个火炉,那就应该很暖和了。”夏伯龙道。
蔡心蕊呵呵笑道:“原来这就是暖气啊,那也没有什么难的,我让小荷准备一个火炉,放在屋子里不就好了吗?”
夏伯龙道:“不急,不急,他们都累了许久,今天又下雪,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吧。老婆,你冷吗?”
蔡心蕊依偎在夏伯龙的怀里,点了点头,将夏伯龙抱的更紧了,说道:“恩,有点冷!”
夏伯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容,当即说道:“老婆,我想到一个除去寒冷的办法!”
“什么办法?”蔡心蕊问道。
夏伯龙嘿嘿笑了笑,说道:“摩擦起热,只要我们相互拥抱在一起,用身体给对方暖暖,也就不会觉得冷了!”
蔡心蕊伸出她的拳头,在夏伯龙的胸膛敲打了一下,嬉笑道:“老公,你好坏啊!”
“嘿嘿!”
夏伯龙笑完,便将蔡心蕊紧紧地抱起,缓缓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之后便和她在床上坐着嘿咻嘿咻的运动。
到了中午的时候,夏伯龙和蔡心蕊才出来吃饭。
吃饭过后,夏伯龙便要去巡查各个营帐,对士兵进行必要的问候。
赵构和夏伯龙住在一个院落里,知道夏伯龙要去军营,便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了。
两个人顶着风雪,一路行走,这才到了军营。
军营并非是那种简易的帐篷,也非是临时搭起的大帐,而是建造好的房屋。这些房屋一排排的,看上去十分的整齐,坐落在平凉城内的东侧,贴近校场,方便训练。
偌大的平凉城中只有少许的一千多户居民,因为战乱,平凉城周围的百姓都迁徙到了内地,所以给人一种荒凉的景象。不过,在大雪的天气里,整个北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所以也就显示不出这种荒凉来。
平凉城是极具战略位置的,就连城墙都修建的又高又厚,为了防止西夏人的入侵,战事一开,平凉城也就成为了周围百姓和军士躲避西夏骑兵攻击的最好的地方。
夏伯龙和赵构一起,穿梭在军营的各个营房中,对士兵也都嘘寒问暖的,让士兵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平凉军节度使感到了一丝好感。
从军营回来之后,夏伯龙严重地觉得士兵生活的很是清苦,便直接去了种师道的府上。
进了种师道的府宅,夏伯龙被士兵恭敬地迎接到了大厅里。
没多久,种师道穿着便装便走出了出来。
“夏大人,此时造访,必有要事吧?”种师道拱手说道。
种师道是北宋名将,原名建中,又名师极,字彝叔,洛阳(今属河南)人。种氏三代为西北名将,他的祖父种世衡即为镇守西夏的将领。种师道初任文职,因有谋略,后改武职,抵御西夏有功,成为名将。(注:种,念chong。)夏伯龙见到种师道穿着十分朴素,加上他头发胡子都已经发白了,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十分慈祥的老爷爷。他虽然在官职上高种师道那么一点点,但是见到如此的老者,他的恻隐之心自然会有所动。
夏伯龙走上前去,拱手说道:“种老将军,我是年轻后生,遇事难免有点毛毛躁躁。您是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我的官职虽然高你一点点,可是我们私下就不必如此客套了。您可以叫我小夏,我就叫您种老,如何?”
种师道见夏伯龙如此平易近人,便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老夫自然会遵从大人的意思。”
夏伯龙见种师道对他还是有点见外,便摇了摇头,心中想道:“这也难怪,我和你只不过才见了两次面,彼此又不怎么了解,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你如此做法,也不算见怪。种师道这个时候应该有六十七八岁了吧?大宋果然是个很好的王朝,许多人都能活到六十岁以上,这也说明了大宋的水土好啊。师父七十多,岳父蔡京也是七十多,童贯六十多,种师道也是六十多,这也足以说明了他们都具有养生之道啊。”
“大人……不,是小夏……小夏……”种师道见夏伯龙呆在了那里,便急忙喊道。
赵构站在夏伯龙的身边,急忙拉了一下夏伯龙的衣角,然后他对种师道说道:“种老,我师父今天来找您,是有事情要商量,还望种老能够从旁协助!”
种师道对赵构很是恭敬,拱手说道:“殿下尽管说,臣定当会竭尽全力。”
夏伯龙被赵构一拉,便回到了现实中来,对种师道说道:“种老,这里我是客,您是主,长时间站着也不好,种老就快坐下吧!”
种师道“哦”了一声,笑道:“老夫老糊涂了,忘记这茬了。快,快请坐!来人,上茶!”
三个人分别坐下,夏伯龙便直接切入主题,拱手说道:“种老,我今天去视察了一下军营,见军营里的士兵都在忍受寒冬,想从根本上调节一下这样的状态。”
“上面只发了这些御寒的衣服,老夫也没有办法。老夫曾经多次找宣帅讨要,宣帅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所以老夫也想不到上面驱寒的办法了。”种师道无奈地说道。
夏伯龙道:“不能依靠宣帅,宣帅高高在上,怎么知道我们的清苦。我有个想法,不如将每个营房内都做一个火炉,然后将火炉点燃,也可以使得营房温暖,等过了这个严冬,以后再进行集体改造,铺设暖气,冬天也不用再害怕寒冷了。”
“制造火炉?哪里有那么多木炭啊?”种师道听了夏伯龙的话一知半解地说道。
夏伯龙道:“不用木炭。西北多煤,可以用煤来做燃料,而去煤也耐烧,有如此资源,为何不知道利用呢?”
“煤?上面叫煤?”种师道好奇地问道。
夏伯龙嘿嘿笑道:“就是和木炭差不多的东西,像黑黑的石头那种。”
“黑石头?平凉城外的山上倒是有不少黑石头,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叫煤的东西?”种师道说道。
夏伯龙道:“放心,就算不是,我也能够找出煤来。这样的资源,我们要是不好好利用的话,也只是暴殄天物。种老,平凉有多少驻军?”
种师道缓缓地说道:“加上你来到了两万多军队,一共有三万五千人的禁军,六万厢军。”
“九万五千人?这个数字很庞大啊!”夏伯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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