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纳纳说，我可以自己选择。我想要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战斗，因为你让我知道了世界真正的模样。”男孩转身进了浴室，布克听见哗啦啦的水声。露出欣慰的笑。
是不一样的。
这个孩子，带着倔强的性格却也知道回旋。在自己面前会害怕也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看见了残酷的现实虽然也难过却也能够面对。
多么奇怪的集合体。
敏锐的孩子。
“哟！小鬼头洗的很干净嘛！”斯基不再是昨天那个生气的模样，见到德科丝一把搂在怀里闻了闻。
“哈哈哈！斯基像个小狗。”纳纳从厨房把早餐都端上来。
“什么？竟然这样叫我。”斯基放下男孩冲到纳纳面前，张牙舞爪的做着鬼脸。
“哏哏！更像了，疯狗？”耀在一旁打趣，说道‘疯狗’的时候拉长语调向上扬起。
“耀也……”斯基转过身做出伤心欲绝的表情，用手捂住心口。
“别闹了。德科丝，坐下吃饭吧。”布克开口的时候扔出去三把银叉向纳纳、斯基和耀的方向。
“知道了！”三人准确的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银叉子，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啊……太厉害了！我也要学！”男孩忍不住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斯基，完全将昨天的事抛在脑后。
“嗯？想学？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学会的哟！”斯基乐呵呵的掉他的胃口。
“我……我一定会努力学的！”男孩站起来，露出渴望的表情。
“本来就是要教他的。快坐下吧！你还不知道他，他就是想要你求求他满足他的虚荣心。不用理他。”布克头也没抬的揭穿斯基的诡计。
“好过分！布克……”斯基扯着嗓子，像只公鸭。
“哈哈哈……”纳纳忍不住大笑，眼角的余光看见男孩露出淡淡的笑容。
20。第十九章 战场巡视（一）
战场巡视
布克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远方的夜景。静谧的夜晚，这里的夜晚，强大国度里城市的夜景。如此静谧，带着多少居民的梦。
可是，在偏远落后的国家。这样的夜晚是被战火包围着的。没有白昼和黑夜之分，一切都是存在于黑暗里的。鲜血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流淌，从温热变成冰冷。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人，是否后悔。来参加这场战争，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活着回到家乡得到功勋，认为自己所支持的组织团队就是最厉害的……
布克不知道的，是自己挑起战争后将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尾。
“夜色很美吗？”身后站着一个女子，灯光下可以看见纤长的影子。
“……算是吧？比起战场上的夜晚……”他没有回头，总是有那样一种感觉。一回头的话，就会有什么被剥离出来，现在的平横会被破坏。他作为一个头儿，不可以这样随心所欲的就将一切打破。
“布克见过吗？战场上的夜晚……”纳纳的声音透出悲戚，一种绝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微微沙哑，粗狂，却透着细若游丝的脆弱。
他想要询问，却问不出口。他不知道她曾经看过的世界，所以不能轻易涉足。害怕伤害到，所以一直站在边缘上不离开也不走进。
“想去看吗？那样的夜晚？战场？没有白昼的世界……”他听见她艰难的开口，声音带着哽咽。
“如果可以……”他低头注视着，握在手里的咖啡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泛起细小的波纹，一圈一圈，完整规律。
“可以哟！一起去吧！看看没有光明的世界。”纳纳这样说，顺手带上了门。
他听见关门的声音，知道她已经离开。仿佛松了一口气，他轻声的叹口气。他想自己大约，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招架的就是她了吧……
“喂！可以去了吗？战场？那里的战场？非洲？南美？”斯基欢呼雀跃着，仿佛自己是最忠诚的战争狂热分子。
“非洲怎么样？那边比较早开始的。”布克坐在餐桌前嘴里塞了半片吐司面包，神色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啊！非洲呢！很热吧……”斯基拍拍手表示同意，一脸期待。
“很热啊！要擦防晒霜才行。”耀支着头想了半天觉得一定要做好防晒措施否则回来以后一定像半个黑人一样了。尤其是自己本来就不是白人。
“我，我也要去吗？布克。”德科丝喝完一杯牛奶抬头问布克，没有期待也没有恐惧。只是很平淡的陈述自己的问题。
“嗯……你想去的话可以带上你，不过可能会死哟！”布克将手里的刀叉放下，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
“嗯……我想去！我想和你们一起。”男孩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布克，害怕布克说他任性。
“……”布克瞥了他一眼，有盈盈的笑意。“好吧！每天的训练要更用功，知道吗？不然到了那里就没有人救得了你了。”
“是！”男孩抬头高兴的看向布克，却发现布克已经起身离开座位了。
“别管布克。他就是这样的，看上去很冷其实还是很值得依靠信赖的。”斯基揉了揉男孩的金发。
“嗯。”男孩点点头，轻声应下就跑去训练房里练习射击了。
“认真的过头了啊！这孩子……“斯基看着男孩的背影，不禁自言自语。
“嗯。不过实力很弱吧！想想我们当时已经可以单独完成任务了，学枪两年了呢！”耀点点头。
“你们快吃，吃完也去练习。我去指导他了，人家的天赋不比你们差多少哟！”纳纳故意吧结尾的地方拖得很长，用手指点点他们的头露出淡淡的笑。
“啊！纳纳这么快就被小正太迷昏头了……怎么办？耀！怎么办……”斯基拉着耀的白色衬衣袖子，一脸苦逼样。
“斯基！放手！我也要去处理一些公事了，然后去练习枪法和体能。”耀将他从身上‘扯开’，挥挥手。
“我也去！”斯基人就像牛皮糖一样黏住他。
“……”轻叹口气，耀觉得他竟然和几年前没任何变化。
“布克，看到非洲了！”站在游轮甲板上的斯基欢呼雀跃。
“嗯。到口岸后换成坐越野车，有我的部下接应。”布克胸前背了一个对讲机，注视着远去的海面。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无论经历了多少鲜血过往海面依旧没有波纹，为什么依旧是碧蓝色的和天空一样？”纳纳站在他旁边，递给他一杯加冰威士忌。
“太大了吧？”接过杯子，看见上面细小的水珠流下来抵达自己的指尖。微凉，湿润。像是谁的泪水，格外干净清澈。
“大吗？是很大啊！”纳纳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低声呢喃。“为什么天空的颜色和还得颜色一样呢？”
“我小时候听人说，以前天空和海洋是不分开的。后来就分开了。”迎着海风，呼啦啦的将衣袖都吹的鼓起来，声音也变得不平稳了。
“为什么后来分开了？”纳纳看着布克的眼眸，那双注视着碧蓝大海湛蓝眼眸。非常美丽，近乎清冽。眼底却藏了太多苦难。
“忘记了。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些事。”他继续看着海，有海鸟低低的掠过海面。雪白的身躯和黑色的翅尖。
“我们曾经一定忘记过千千万万的事吧！现在的记忆即使繁多却也只是微少的一点。我忘记过多少事呢？”他沙哑的声音伴着海风呼啸而过。
“嗯。是啊……很多。”蓝色的眼眸里透出冰海的气息。
“喂！布克。到了哟！”斯基在船甲板的另一头挥着手召唤他和纳纳。
“来了。”他看见她似乎忘记了刚刚的谈话，非常愉悦的向同伴跑去，挥着双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他也只是轻笑了一声，跟在后面。
“布克，那是什么？”男孩指着窗外。
众人都纷纷看向窗外，不禁胃里翻涌。
沙漠中的尸体，大约是饿死的平民。干瘦的皮包骨头，倒在沙地上被灼热毒辣的太阳烤的皮肤上快要渗出油来。
秃鹫们盘旋着，忽的一只俯冲下来用力的啄食尸体的面部，瞬间血溅起来等秃鹫转移位置的时候已经看不出那是人的脸了，血肉翻起惨不忍睹。
其余秃鹫看见这样的情形也不远落后似的俯冲下来，一只甚至将一个年轻男人的肠子从肚子里刁出来，滑腻的肠子咕噜噜的流出来滩在地上。
秃鹫们扯着嗓子欢呼着，嘴角吊着刚刚从尸体上扯下来的肉丝。眼神犀利的射出死亡的光芒。
“呕……”德科丝忍不住打开车窗趴在上面一顿狂吐，将中午的饭都吐出来了。回头却看见众人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耀和斯基的脸色有些苍白。而布克和纳纳的神情淡漠甚至眼里露出一丝血色。那种兴奋的样子。
“快到基地了？”布克转头问开车的耀。
“是。根据GPS的指示，还有一公里就到了。”定了定神，耀回答。
“战场不是刚刚那样的，比那要黑暗许多。要残酷许多。”布克低眉，掩盖掉眼里翻涌的血气。
“布克，孩子还在这里。”纳纳瞥向窗外，不紧不慢的提醒，神色疏离。她也在抑制那种从胸口涌出来难以平息的嗜血欲望。
“嗯。对不起。”布克双手捂着脸，让自己渐渐的平静下来。
“不要在那里暴走哟！布克。我们只是来看一眼战场而已，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战斗。”纳纳继续提醒大家“大家都把自己保护好不要受到攻击。”
“好。”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
“将军，我们正在和对方交战中。请让我们保护您的安全。”驻点的最高执行官是个营长，声音粗旷，身材魁梧。
布克想起了自己曾经见过他一面，那时候他的脸上还没有这道巨大的横穿脸颊的疤，看起来也没有这么恐怖严肃。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你把人员都安排到战场和保护营地上吧，我和我的手下在这里转一转就做直升机回去了。”挥手示意营长退下，布克和众人留在了营地的房间里喝着有氧水。
“是。”营长恭恭敬敬的退下，关上铁门。
“怎么样？记得他吗？”布克等门关严了，转头问纳纳。
“嗯？不记得了。”纳纳摇摇头。
“俄力吉姆，美国被称为‘强势武力’的恐怖男人，没有打过一次败仗并且崇尚武力至上的理念。在我挑起战争的时候非常支持我的男人。你应该见过他一次，在我们参观美国军事基地的时候他负责接见我们班的同学。那时候他的脸上没有那道疤。现在虽然只让他屈尊的待在营长的位子上，但等非洲平定了一些的时候我就要将他升为这里的团长了。”他淡淡的解释，那个男人和他们的渊源。
“不是吧？多了道疤就是看起来凶很多。”斯基皱起眉，想着以后在战斗的时候千万不能伤到脸，否则不知道自己的面部会狰狞成什么样。
“原来是他啊！没想到藏到这里来了。”纳纳摸着下巴像个深思熟虑中的小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想到？呵呵！非洲可是财富之地啊！怎么能不派他来？而且这里的鲜血最为繁盛，常年来都是战争。”喝掉瓷杯里的水，布克用手指敲着桌子，有节奏的敲击，仿佛在谋划着什么。
21。第二十章 战场巡视（二）
战场巡视（二）
“怎么了？”耀敏感的问。
“嗯……已经开始和敌军交战了。我们天一黑就出去，看看两军交战的情况然后就撤离吧！我在这里会让他们的注意力被分散的。”低着头，布克的直接微微泛白。纳纳和两个男人都知道，他可以感觉到战争时的气氛和交战实力。大约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持久战，布克的表情隐藏在黑色的阴影里。
“……”德科丝的双手颤抖着，握住瓷杯不敢大声呼气。他不能像布克那样感觉敏锐却也大约可以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同伴了嘛！我们已经……”耀搂住他的肩，温和的微笑，黑色的眼底像三月映出桃花的潭水一般。
“嗯。”他点点头，拼命把眼泪憋回去。他心里总是颤抖着，因为他们在没有人愿意要他的时候收留了他，即使语气恶劣皱着眉头，但他可以感受到他们眼底隐藏的温柔，春季夜风一样让人迷醉的温柔。因为他们教会了他要坚韧不放弃，教会他如何站起来为了自己和所爱的人战斗。
布克和众人换上全黑的衣服往营地外走，神色没有起伏。他将德科丝拉到身边，低头言语“跟紧我，不然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嗯。”男孩心里一暖点头。
“从这个山丘翻过去就到敌营了，小心。”布克指了指前面的山包，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旁边是身材较小的德科丝。
他从除了营地就很安静的跟在布克身边，动作轻巧。
“siu”一颗子弹打在沙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随后而来的是很多子弹穿过沙地的声音。
“趴下不要动。是城市守卫兵，敌方的一支巡逻队伍，作战能力很强但没有耐心。我们不要动他们就会过来查看的。”布克低沉的声音混在夜风里听的不真切，却让大家心里一亮振奋不少。
看来时不得不打一场了！
“来了。阻击。”布克端起背上的远程精准半自动24式阻击枪，有效射程2000米，弹匣容量30颗。
“pong”一枪让对手瞬间失去了平衡倒地。
其余兵见同伴倒下了纷纷不知所措的想要上前查探情况，却一个个中了阻击。二十多人分散的分布在冗长的沙丘上，缺少联络。因此当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两三个残兵躲在角落里。
“出来！”布克对着对面的沙丘喊，声音不大却雄厚如狮。
“啊~拼了！”有两个士兵忍不住冲出来，又被阻击了。布克心底冷笑，不过一次心理战而已，这样经受不起。
“还有一个。”布克低着头，闭上眼睛寻找确切位置。
“不用找了！我在这！”男人从那边冲过来，看得出训练有素躲避着穿风而过的子弹巧妙迅速。
“呵呵！来了他们的头儿呢。”布克低声笑了两下，一个弹跳起身掏出别在裤子上的军刀。在月光下如水般光亮，一把刀而已，在两人交错的瞬间划破对方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一股股的像是天然泉水。
“为什么？……没有刺中你……”男人艰难的举起手里依旧光亮的刀没有挨到布克分毫，而他却要死在他的刀下。
“我避开了，你没看见罢了。”布克转过头来俯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表情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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