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土仙途- 第191部分

经过长久的考量。终究，金素终於忍不住开口问出这个问题。它知道，这对姬公子来说，危险性实在太高了。但它就是不忍，再加上它觉得，柳定定的丹术，已经超凡入圣。除了她，它想不出还有谁能救姬公子。

“何必拖人家下水呢……”姬公子的声音无限萧索。彷佛看尽人间花谢花开，浮尘俗世後，那种烟花落尽，再回首往事，往事已成云烟。他的身影，就像云烟一样飘忽不定。

“可是在这样下去……”金素忍不住急道。不只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这个姬公子。总有一天，它会面临抉择。守护或者前进。

☆、第一九八章　邀请

再下去会如何，金素没敢说出口。不是它害怕什麽。它知道，除了同归於尽，对方耐何不了自己。

二个月以来，他拥有充足的且量身订做的丹药供应，每一日的修炼，都催发到极致。一日堪比百年，两个月的功夫下来，宛如过去了六千年。

六千年的修为，或许在大乘期修真者眼前，不算什麽，连个堪都迈不过。但是金素头上那两根长角，日渐变得锐利。从它开始长出超出以往的长度开始，金素知道，它的身体已经开始脱胎换骨。

那长角，每多长出半指节的大小，金素的实力，就会足足增加一倍。两相叠加的成果，那差距是极度明显。

然而姬公子的修为，不见增长，还会随着时间的过去，日渐消逝。两个月下来，已经强弱易位。

即使如此，金素仍然保持一如即往的恭顺。在它看来，属於它的生命，早已经是过去。现在的新生，属於姬公子和柳定定的赐予。人们常形容某些毒辣的女人，心如蛇蝎。但我们大肥金蛇，虽然是蛇，属於冷血动物，却比任何人都忠厚老实，饮水思源。

不管大族类的变化如何，总是有人依其本心过日子。金素就是这样的人。

可惜，姬公子仍然沉浸在哀伤之中，不可自拔。他的人生路，走到这一刻，几乎已经面临一个绝境。就好像走进一个无法回头的死巷，巷底被一道高大厚实的墙挡住去路。本来，若手上还有工具和充足的时间，也不致於有太大的问题。

有梯子，就能爬过去。有火药、搥子，也能慢慢敲打。偏偏，此时的他。却像一个弱不禁风，连爬行都还不会的婴儿，而噬人的野狗。正在巷子口来来回回的巡逻，只是一时之间。因为伤寒流鼻水鼻塞，所以闻不到那婴儿的奶味。

“你知道，你见到的我不是我，只是我的残身。我被人家弄得这麽凄惨，只能躲在这里，不敢出头露面。就算能够回去，我也不知道。谁可以信，谁不能信。何况敌人势大，谁若帮了我，恐怕就要面对杀身之祸。危险不只针对我。对方不也是面临重重杀机？这里毕竟是上界一层，在他们的面前，弱小的连蝼蚁都不如。”

金素看不清姬公子的神色表情，长久待在这麽阴暗潮湿的地方，对一个人类来说。绝对不是太舒服的事。就算是修真者，若不是修行相关功法，需要藉助这样的环境，一般也不愿意处在这样的环境吧！

可惜，金素也知道。姬公子不能出去，不只是危险的问题……他如今已经是虚弱到快要飘散了。若有一丝可能，金素不想放弃拯救姬公子的机会。

值得忧虑的一点是，正如姬公子本人所说的那样。帮助了姬公子，那就是得罪了仙界的那群人物。若是柳定定此时已经在仙界，反而威胁还没那麽大。仙界的地域够大，本身又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管理机制。得罪了人，只要往人海里一钻，化作云云众生的一员，不至於活不下去。

一般人在仙界，并不会持有身份证明。只有被仙庭认可的人，才会领得身份证明，拥有通行仙界的各种方便服务。

各家势力也有各自的身份证明，一但开立出来，都是相当有影响力。仙界人，多以拥有身份证为傲。不管是哪一种证明，都有一个共同特徵，那就是并未全民发行。所以也就更容易躲藏了。

可如今在上界一层就不同了。虽然上界一层几乎不存在老死，然而，却很少人甘愿老死在这一层。至少，死也要死在天梯上。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无法得到天梯辅导班的报名资格，最後只能独立上天梯。一去不复返，也不知是上了二层，还是直接魂归魂归渺渺。

成功的机会虽有，但希望渺茫。万一柳定定受到拖累，倒致於被各城天梯辅导班拒於门外，或於登天梯时下暗手，那样又变成金素对不起柳定定了。也难怪他心里纠结。

两边都是同样重要的人，为了一方损害另一方，对金素而言，一样不可接受。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姬公子已是时日无多。

除此之外，姬公子如果救治成功，如何重归仙界，又是一个大问题。一旦被人知道姬公子躲在此界，且修为大退。恐怕，人家光是把姬公子弄死的方法，都能想出千百个。

说起来，上界一层任何一个有组织的团体，都跟仙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这些组织的手上，基本上可以保证有姬公子的讯息。

“姬公子，不能想办法让你的家人来救你吗？仙界还有支持你的人吧？”

金素突然想到，就算是树倒猢狲散那也有几只猢狲在，何况，它从姬公子身上的贵气就能够判断，姬公子出身，绝对不凡。虽然彼此都没有谈过这方面的事情，但却都心里有数。

当初要不是姬公子精通蛇语，也进不了这个蛇洞吧！金素回想当时初相见，一时不胜唏嘘。

“家人？我要是还有家人，何以致此……”

说到这里，姬公子身上的气息又弱了一分，金素原本想要探听姬公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样的事情，还有探听他的出身来历。唯有如此，他才能判断，该不该去请柳定定过来看看。

“唉！”看来，真不能谈。大不了，开诚布公的跟柳定定谈。将决定权交给她自己……可要是她不愿意淌这滩污水怎麽办？一般人都不愿意的。

金素一咬牙，心想不管了，难道那些人真的那麽神通广大，还能知道谁救了姬公子不成。天梯虽然神秘，也不是非得进过天梯辅导班的人才爬得上去。

不然，仙界最开始那群人又是哪里来的。柳定定天纵英才，天梯也没有规定要一个人爬，大不了，自己多出点血，再努力一点，也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吧！

仔细回想，好像从没听说哪位兽类老兄，进过什麽天梯辅导班。难道它们都宁愿失败，也不愿意缴交灵石，绝对不可能如此！想到这里，金素已经有了决定。

又过了几日，金素找到柳定定，按例，把自己服丹後的情况，再次说明，接着试探问道：

“修真者若仅剩下几丝魂魄，还可以服丹吗？”

柳定定以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的金素，以一种模拟两可的语气说道：

“你说的这种情形，是一名修真者或生灵，面对的极凄惨状况了，相关种类的丹药，有一个总称，叫魂丹。不过魂丹只能聚魂，聚了魂之後，还需服用相应的识丹，促发其己身神识，来完成魂聚。接下来，又得分两方面来说。其一，该生灵已经失去*。其二，该生灵还保有*。前者，可能需要夺舍，或者造舍。後者，则要继续服用牵丝丹……”

柳定定的说明很详细，林林总总地说了长篇大论，听得金素脑子发晕，到最後根本不知道自己听进了什麽。

幸好，他还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能把这一套，讲得这麽清楚明白，不斥於在告诉他：“可以，不过也得像你一样，丹师随时在旁照护，要使用的丹药量很多。不在上界一层，基本上不可能做到。”

等柳定定再一次炼好丹药，将丹药交给金素，准备转身离去时，金素却以最快的速度，叫住了柳定定：

“今天可以来我家吗？我作东，请你吃好吃的，表示感谢。”

它的动作不得不快，柳定定每一次转身走人时，往往眼皮才眨两下的时间，人影就可以在视线和神识一起消失。再想接近，那是门儿都没有。

“礼下於人，必有所求。”柳定定这次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燥的金素的脸颊发红。

没办法，从认识以来，已经过去二个多月，吃喝拿都不少，就是没说过一声谢。金素是真不知道，除了扒皮挖角之外，自己还有什麽能用来感谢柳定定的。此时，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坑柳定定一把，因此看柳定定的眼神更是愧疚。

看着金素那精彩万分的表情变化，柳定定不禁感叹，金素真是个老实的孩子。想坑她，表情还这麽明显。这令柳定定更为好奇。究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会让金素这麽做？

难道她猜错了？元阳之身的大肥金蛇金素，竟然已经有老婆，或者未婚妻。就算如此，柳定定也觉得无所谓。这种能用做材料的好东西愈多。以後就不怕材料缺乏。看那已经长了半截指头长的双角，柳定定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啊！只是这角长得愈大，药性变好，得忍忍。再过两个月再括一点来用刚刚好。

若是金素知道柳定定此时正在想着它的角，那一点点歉疚感，大概要先做回收，才能再拿出来使用了。

“哪有……难道我不应该感谢吗？”金素很快整理出回答方案。

☆、第一九九章　找不到

面对金素突出其来的邀请，说柳定定心中没有想法，就连柳定定这样的人，也会觉得对方是傻子。虽然柳定定很多时候，看起来犯傻、做起事、说起事也犯傻，但那是在没有顾虑，身边的人安全可靠的情况之下，才会发生的事情。

来到上界，这样的人，一个也没陪着来。就连那壤灵子，按理来说，应该是受到她全面控制，却也会很没常识的犯傻使坏。

不过，一个人会做出什麽事，除了环境使然，还有一个最核心的决定因素，那就是性格。一个人做得事，若要极大的违反他的性格，那必然会有一定的外部压力存在。

一但外部压力过大，就算是向来行为镇定，不动如山的人，在行迹或表情上，必然会出现破绽。

更绝对的表现，就是压力会改变他身周的气场。对柳定定而言，更直观地来说，就是精神波纹会出现不同寻常的诡异变化。

此时，金素身周的气场，还有精神波纹，就逞现不稳定的荡漾。

那麽一句诛心的问话，是柳定定刻意说的。

这种突然之间，直击人心的话，最容易使心中有别的念想的人，有那非份的举动，也最容易使铁心一般的心防出现裂痕。

见到金素的反应，柳定定有些失望。但转眼间，她就冷静下来。以尽量理智的角度，去分析金素此次的邀请，究竟是出於何意。

最重要的是，分辨出是恶意还是善意。若是金素存心害她，那还是早点扒板拔角斩首了事。免得培养到後来尾大不掉。

不过，柳定定分析的结果，实在令她感到为难。她猜到，此行大概不会太顺畅。甚至有点危险。但说要不要命，那大概小命没问题。至少，在金素眼中看来。她柳定定的小命，估计是安安稳稳。铁打不破。

所以柳定定要赌的，不是金素会不会害了她的问题，而是金素的判断有没有错误的问题。

判断，这种东西，牵到的这就牵步到一个全局观的问题，包含一个人所能够掌握到的讯息量的多寡，都可能影响到最终的判断。

就因为金素的个性老实。所以柳定定更是不敢相信他的判断。老实的人，往往消息来源有限，且看法比较片面。遇到事情，容易往好处想。这在平时。也算是好事，但是在下判断时，却容易发生误导。

世界上的事情，几乎都脱离不了利益的魔咒，不去正视这个魔咒。又怎麽做出最接近真相，也是最好的判断呢？

不过世间事就是这样，人们在判断事情的基都不靠谱的情况下，竭力做出尽量靠谱的判断。弄到最後，谁都弄不清是是非非。只能直指本心，第六感派得上用场，那就日子好过。要是第六感也派不上用场，那就只能混吃等死，得过且过。

要到别人的地盘上，若连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早就在福南仙界，就不知道死过几次了。

柳定定一路走来，看来平安顺利，为何能做到这样？那是她对自己的守护，一直很看中。所以才能一路避开危险。只不过，有时候只要你想前进，就非得具有搬开挡在前途障碍的能力。否则，路一样走不长远。三分之一靠仙土盆，三分之一靠谨慎周密，剩於三分之一靠运气。

运气是种两面刄，给了你一拐子之後，後面可能是第二拐子，也可能是一颗大红枣。

去还是不去？金素还眼巴巴地等着答案呢！看他眼中的焦急，柳定定最後还是决定走一趟。

毕竟，她对於那个神识的禁区，还存在这一些美好的幻想。

金素就是条大肥金蛇。所以金素的家就是个蛇窝。

说不定向金素这样美好的蛇类，不只一条……

柳定定美美地想着这个可能性。不过，不能显得太迫切，得端着，才能给人足够的遐想空间。

到别人家做客这种事情，不只要主人家乐意，也得客人有时间才行，柳定定可不能说走就走。

答应了金素的邀约後，柳定定还得安排采药人员的安全回归。

“你先回去吧！日落时再来接我。”

金素的行为举止，很明显地就能让人看出它没有小弟跟班这类的东西追随着。所以只能请它亲自再跑一趟。柳定定还真的不知道金素的蛇窝在哪里。

它住的那附近，神识会被遮蔽。这在各界，都是常见的事情。名山大川中，多有灵异之处，神识不可行。

金素想想也是，日落时刻的确是比较好的选择。於是，拿到丹药後，就迫不及待地往回走。

这一日，一如以往，太阳快要下山时，柳定定收拾好东西，看着所有人平安回到仙土殿，依计画……将仙土殿搬家。

仙土殿本来就是一座具有飞行功能的神器。为了配合修为低下的凡人和初级修真者，能够就近出差劳动，每过十天半个月，仙土殿都会来这麽一次。

因为要到金素家里作客所以，柳定定还特意沐浴，并换上新衣。其实大部分的男修真，千万年不洗一次澡，不换一次衣，都相当正常。女修真者则不然，几乎每换一项活动，就要换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