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看着果果真人的眼神,充满着爱宠。
原本想要将女人推开的法诀收了回来。反手将扑上来的女人抱住,柳定定略带犹豫的问道:“你是雪莲?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嗯。”江雪莲双颊泛红,虽然两人已经是夫妻,但在一起做那事也只有那一次,她多希望果果能给她浪漫的感受。而不是像追求其他女人时那副急色样子。到了他们这种修为,做那事更多是爲了欢愉,而不是让女人成为孩子制造机。果果真人既然做不到她的要求,那就将他绑在身边,不让他吃,也不让他在外面追求女人。至少。江雪莲修炼的功法,对自己的反噬不太严重。在那一次的阴阳交泰中,基本上已经去除了隐患。反而是果果真人的正阳诀。必须定期接近女性,不然,必然受阻碍。
江雪莲有时候心里会想,当初她会觉得果果真人很亲切,会不会是因为她两人的功法。产生的自然吸引力。不然,果果真人到底有什麽吸引她的?难道是因为他很傻?傻得令人母性泛滥?她没有这麽白痴地犯了这种错误吧?
问些家里短长八卦的事不是柳定定的爱好。因此柳定定看两人羞窘的表情,就此放下这个问题,转问道:
“雪莲今天看到我怎麽那麽开心?难道真是因为太久没见了?若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果果真人也太无情无义了。”
虽然柳定定已经很好地收敛身上的威压,站在那里给人的感受,就跟一个平常人站在那里没什麽两样。但是就这样,反而令两位已经达到筑基期顶峰的修真者感到神秘,因为以他们两人竟然看不透。江雪莲和果果真人互望一眼,问道:
“定定姐,你现在是什麽修为?结丹期?我怎麽感觉你比雪雪仙子更内敛?”
“雪莲果然还是聪明的女娃。不过,看上需要照顾的花心男,可不怎麽聪明啊!说吧,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难了,看你原本脸上的表情愁的像是要结霜的茄子。”
如今江雪莲长得高挑修长,个头比矮短身材的柳定定还高出一个头,被抱在怀里,反而是雪莲更像个大姐姐,着实令柳定定有点不适应。原本习惯性搓揉女孩的头,如今两人都站着,要做这动作,着实有点困难。让柳定定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果果真人一瞬间有点恍惚。说起来,他的天赋也算不错了,但这些女娃一个个都不给面子,江雪莲修为达到跟他齐平也就算了,阴阳相济後,两人有机会共同成长。可这五灵根的柳定定,究竟凭什麽修练这麽快啊?就算她掌握了一种奇特的灵液,可以较快的吸收天地灵气,但修真这种东西,不是能吸就好,还要个人的身体经脉能个容纳天地元气,境界赶得上才能求发展。这中间,需要功法,还有个人的机遇才能改善体质,增进修练。
人比人气死人啊!向来乐天的果果真人决定不去比了,还是看看柳定定能拿出什麽好东西分享吧!看江雪莲整天先天下之忧而忧,後天下之乐而乐的表情,果果真人心里还是很心疼的。两人的感觉,在灵气交融之後,引发的那种磁吸力的影响下,可是比人间女子的各种管束强力。现在江雪莲对果果真人最担心的不是感情问题,而是男人天生的花心问题。对男人来说,同时与几个女人发生关系,往往是没有愧疚感的。
雄性世界,往往也是斗倒弱鸡之後,才享有跟母鸡交配的权利。
☆、第一四五章 点灯
猎猎风响,从耳际刮过,像是鬼呼狼嚎。
柳定定和江雪莲站在贵镇旁最高的龙左山,向下眺望,九山一水的景观充满了各种美感。为了取得耕地,经过祖祖辈辈的努力,缓坡上已经开辟出一梯梯地田陇,沿着等高线弯延着。
车马能行的道路,窄小弯曲,上上下下起伏不定。不是人们不肯修筑更为平坦的道路,而是贵镇几乎找不到一块平坦的土地,人们也不会把整平梯田的能耐,用在给别人走的道路上。凭着双腿行走的人们,没有荆棘的地方,就是道路,不在乎宽敞与否。
“这地方有这些问题啊?那雪莲你打算怎麽做?”遥看远山白云苍狗环绕着苍峦游戏於叠嶂之间,长舒一口气。认真听完雪莲来到此地之後的观察所得,柳定定微笑地问道。
刚觉得无从着手,好像怎麽做都有一定难度,也都可以开始,柳定定知道,以自己现今的修练速度,若不稍加压抑和稳定,很快就需要破界而去,离开自己的家乡。而家乡的一切,像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过客,自己并未替它带来任何助益。
她只是一直从其中取得生存的资源。这样子不行,走之前,至少要做一件轰轰烈烈,有益於江山万代的事。
“我希望他们能吃得饱,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但我不知道该怎麽做。我能帮他们做什麽?我若干涉太多,岂不也会自毁?定定姐姐你有什麽点子吗?我这算不算越主代疱?可是我真的看不下去。他们求的只是最基本的生存,我真的无法无视。这里土地兼并严重,大地主极多。以往地主还有苛待佃农的事。我亲自出面协调,要求他们五五分租,勉强算是制住他们了。但我很担心,我一走。这地方又恢复原样了,这些佃农,除了耕田种地,在这地方也没什麽其他活可以做啊?”江雪莲苦笑道。她就是不知道该怎麽做比较好,总不能把自己都陷进去,帮他们做吧?不是亲力亲为生产出足够的粮食,自己养活自己,只会养出一群懒人。江雪莲还没有白痴到以为给他们充足的食物,就叫完成任务。
“雪莲,你觉得。福南仙界的凡人生活中,最宝贵的东西是什麽?”柳定定抬头望天,似乎在问江雪莲。却也像是在问自己。
百年生活,足以改变许多,纯朴的江雪莲,每天除了变花样地做出各种美食和修练之外,就是学习各种知识。虽然修练占去绝大部分时间,但也足以让江雪莲与当初六、七岁时有了不同。
听到这个问题,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仔仔细细地去思考。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对凡人的认识如此的浅薄。虽然她时常深入民间探访,也时常聆听凡人至山神庙的祝祷。但早已习惯修仙者思维和行动方式的她。却很难想像出什麽对凡人最宝贝。当然,宝贵的东西很多,例如当初她所渴望的。後娘的原谅和关爱。
百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就算父亲和後娘因为柳定定的关系,有了凡人修炼法,处於仙凡之间,显得比较长寿。但一、两年前,也早已过去。也是因为失去亲人。失去依靠,当时自己才会咬牙吃下果果。若光是痴心痴情,她宁愿再等果果数千年。但是当时,果果已经等不下去,她也太过孤寂。明明有那麽多人陪伴在她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能算是属於她的。而果果一直给她一种属於她的感觉。
亲人朋友的逐渐离去,让江雪莲逐渐体会到修真者的孤独。
凡人想什麽?需要什麽?
细思半日之後,一个个提出的东西,又被雪莲自己否定,米饭?後代?房子?地?
“是什麽?时间?他们的寿命有限……”终於,江雪莲犹豫了良久,说出了不可改变的理由。凡人的寿命再怎麽改善,不过是一两百年的事。生命对太多人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他们缺的是一种走出去的动力和知识,简单的说,就是本事。像我们门派给我们的修真知识,就是我们少走弯路,向前前进的明灯,在黑暗而陌生的房间里行进,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有太多人甚至不敢踏出第一步,或者踏出第一步後撞墙跌倒。你说,要是我们帮他们点上明灯,会有什麽效果?”柳定定幽幽地说着,当初自己所拥有的就是踏出去的勇气,像是在半昏暗的房间里,随遇而安地在自己方寸之地沉寂。
“如果帮他们在黑暗开了灯,脑子里又有了做事的应对方法,肯定有很多人不会在原地站着,会开始随意走动……”江雪莲想像着那样的情境,颇有认同感的点头。
“贵镇的人不会留在原地不动,因为,留在原地看不到未来,只能过着饥饿到接近死亡的日子,这种时候,只要有个范例,很多人会动起来……然後,除非是扶不起的阿斗,其他人肯定会动起来的。”柳定定继续像打哑谜一般地说着话,她知道,江雪莲能跟上自己的思维。进入修真界,但凡有点成就的女人,脑子也没被雷打残的,向来都不会封闭自己的思维能力。
在福南仙界的凡人圈,需要忍住许多的妇女,若是敞开自己的思维,放任自己去想,往往会痛不欲生。男尊社会里,太多的女人跟被圈养的母狗没什麽两样。她们不被准许拥有自己的意见,她们只是配属於男人的财产。因为脱离了依附的男人,想要安全的活下去太难。
没有男人保护的女人,等於是任何人都可以伸手捡拾的钻石,捡回去,要怎麽打磨,全凭男人的心意。他们并没有女人是人的概念。女人是美丽的工具,可以生养後代,可以帮佣打杂,可以做慾望的享乐,他们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意,给予她们生存所需的一点点饮食,就能够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当然,还是有一些有见识的男人,能体会出女人也是人的道理,但在福南仙界凡人圈,这样的人,比例实在太低。
“那我们要怎麽开始?”江雪莲懂了,但她仍然不自觉地问出这一句话,她想不出凭她们两人要如何做到这点。
☆、第一四六章 来人非凡
当一个庞大的族群集体形成一个观念,集体以外和集体以内的人,就难以逃脱这个观念的宰割,除非时间和岁月中不断的产生新的冲击,能引动改变。至少在传播能力还没有达到立即撒遍世界时,就是如此。
贵镇的官方衙门,拥有上层衙门拨下来的款项,这笔款项并未用在最关系在民生的桥和道路上,而是用来强占拆迁,在贵镇最大的盆地,占了一块最大的平地,盖出最庞大的建筑群,一个建筑面积达到一千平方米的“伟大”地面建筑。镇衙门的说法是,没有好的福利,怎麽能迎来好的官员。没有优秀的官员,就没办法提出足够的创见,来改善贵镇的生活,带领大家迎向更美好的人生。事实上,这个意见真的很有道理。但可能是投入不够,来到贵镇的镇长,只是一个科举考试成绩在末尾的书呆子。治理呢,更是毫无章法,唯一的优点是,做人勤肯固执,不随流俗,倒也算不错,至少不会危害乡里。虽然有近在咫尺的神仙,贪官污吏们多少还是有点分寸,但有一个固执地老管家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至少,你有些事情不满意,跟他闹腾时,虽然不能改善问题,至少不会转眼被丢入无法自由走动的牢房。
据说贵镇的牢房虽然建设的很豪华,但使用没多久,就泡了水,从此成为沼气和淤泥的天堂。
镇衙所在地在贵镇东侧,虽然地形同样起伏不定,但若从高空俯瞰,却形如一个经过严重打击扭曲变形的接水盆子,还不带漏水功能的。若是这地方雨水再多下那麽一点,土壤渗透能力再小那麽一点,这地方都可以重新成为湖盆了。听说在渗穴形成之前。水并不是往地下流动的,而是荡漾在盆底,成为可喜的湖泊。当然,这都是古早古早以前的事了。
贵镇是多雨地带,因为坡地较平整的地方都已经开发为耕地,所以坡地环境的保持也不是很好,因此每次雨後,本该长时间滞流在山坡地,花个十天半个月才慢慢渗入地下,再慢慢向低处流去的水流。如今只要山上一场小雨,一个时辰之後,就能到盆地报到。幸好这里原生植被还算丰厚。平时也不至於有什麽土石流之类的灾情发生,但是雨来了,坡地植物吸收了一部分,总归是要顺着地势往下流动,流着流着……
刚下过一场雨。在官衙执勤的差役书吏们,正挽起袖子,把不小心溢进大门挡水板的雨水舀出门外,幸好当初在修建贵镇衙门时,采用的是外地运进的昂贵青砖,所以不会像一般平民百姓那样。用竹子做夹版,里面全部都是夯土。每次大雨过去,房子的墙都变成中空。还得修补。
长时间的教训,早已经让这些住竹夹板的百姓得到教训,镇衙左近的房子,几乎全都成了干栏式建筑,房子架高连结成长廊。长廊中间还有连络道,地面的泥泞道路。平时除了衙门的人,根本没人使用。围绕在四周的百姓们,时常居高临下,指点着镇衙的生活起居,说些风花雪月的事。
贵镇的生活实在孤寂,就算有一些富户,钱也都花在送孩子到远地念书上,没什麽富余。也谈不上什麽高档消费。也因此,这里几乎没什麽店家,人们过着自给自足,或以物易物的生活,少数几间店,多半还是县衙门等外地来上工的人,出於互助的目的,开出来的。
山神庙左近,反而形成了此地的经济核心。
“李三叔,你说这雨要下到什麽时候才能到头?”刚直起腰的黄喜,用手掌挡住不时飘撒进来的雨水,抬头观察天色,天空的乌云随风聚散不定。这天气,真难说个准头。在贵镇里的工作很单纯,唯一令他们感到有点累乎的,就是每到夏半年,三天两头就需要负责勺水,有时候倒楣还得当临时搬运工,帮衙门把重要家当往外送。
他们也建议过贵镇镇长,乾脆学百姓重建衙门,变成干栏式建筑,免去三天两头勺水的苦差,也给住在地牢的囚犯们,谋求点福利。
贵镇的犯罪率真的有点低,低到地牢里面时常空无一人,据说在地牢里住过的楞头青柯老大,平安交保出了地牢後,立刻改过向善,再也不肯犯那可能被抓进去官的过错。典狱书吏王大,时常哀声叹气,怕会被镇长解聘。毕竟,贵镇油水不多,真的很穷。除了上面负责的固定名额外,镇衙门现在是能辞退的都辞退了。这日子,不知道何时能到头。
“我又不是老天爷,哪能知啊!就算你去山神庙问山神,恐怕也得不到确切答案。”李三年龄大些,已经四十好几,自然不像黄喜这样二十初头的小伙子,满脑子都是未来怎麽发展。对他而言,吃饱喝足,小日子过得下去,就是美满人生了。贵镇的平静生活令他很满意,再做个几年,他就能够引退,衙门退休後,福利还是好的,虽然不能算是小康,日子也还过得去,一日两餐是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