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双又摇头,这次却什么都没说。
她不是不懂,不是不想,而是所有摆在眼前的“新的”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曾经有太长的时间去习惯了一个对她而言非常适合的,于是后来的每一个都无法再镶嵌进心里的那个空隙。
于墨又尝试着贴近一些,或许是在想着什么,她没有反抗,于是他低了头,吻了她的发顶:“让我帮你——”
就在他嘴唇触碰到她发顶的一瞬间,一股外来的力量霎时将她拉离了他的钳制。于墨惊地猛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警卫部门专用制服的男人,左手手臂捂住铭双的眼睛,右手紧抓着方才被他握住的那只手,那人紧紧贴在她身后,眼神充满敌意又带着不屑地瞪着他。
看清了来人,他的惊讶反而没了,只是惨淡地笑了笑,说:“林队长,终于忍不住了?”
本来也很茫然的铭双在听见这个称呼时也诧异起来,可对方死活不松手,挡了她的视线又攥了她一只手,把她紧紧地桎梏在他怀里,背贴着他的胸口,周身都被他所辐射的热度包围。
她想挣扎,却在对方开口发出第一个音时,那瞬间,身体像被冻住一般无法动弹。
他说:“我说过的,这只是我的。”
于墨抿了抿嘴:“这是你单方面的意思。”
“有么?”他低了头,一面吻着铭双的耳朵,眼睛看着于墨,嘴角是挑衅的弧度,“我怎么不觉得?”
于墨很想反驳,可偏偏铭双没什么反应,不挣扎不反对,任那人从她耳骨吻到耳垂。
见于墨还伫在那里,林队长挑了挑眉:“于经理,我们要做一些情人之间的事,你打算一直……”话没说完,他的眼角抖了抖,本来看着于墨的眼睛突然有些诧异地转向脸侧的人,他微微蹙了蹙眉,表情有些隐忍的不舍,末了,他又回过头,朝着于墨道,“打算一直这么看着?”
于墨看了眼铭双,确定她确实没有任何求救或是反抗的意思后,终于还是背过身离开了。
电梯门合上的那瞬间,于墨看见那个林队长转身把铭双按在墙上,左手覆住她的眼睛,右手揽着她的腰,用力地吻了下去,而方才挡住她眼睛的那只手臂上,是一片打湿的水渍。
他听见他说:“铭小双,你再逃一次试试!”
特别篇:四三二一'4'
'4'
铭双迷迷糊糊地被带回了申妄也家,又迷迷糊糊地被他扔进了浴室,再迷迷糊糊地被他脱了衣……
“喂你你你干嘛?!”铭双惊恐万分地握紧领口把他给瞪着。
“不脱?”妄也挑眉,“那好,直接洗。”
“什……哇啊啊!!”被上方的花洒里喷出的水毫无预警的兜头淋下,铭双急的跳脚,可申妄也这个混蛋把她逼近了角落里,根本无路可逃。
妄也贴着她站在一起,拿腿夹住她的,胸口也把她压着,逼得她淋湿了头发后伸手取过架子上的洗发精,挤在手心里后就往她头上揉。
铭双边叫边挣扎,可惜力气明显抵不过身前这个有增无减的男人,活生生被他揉了一脑袋泡沫。
“你到底在干嘛?!”
“洗头。”
“我知道……我是说你干嘛给我洗头?”
这句话终于让他停下来动作,他压低了肩膀,以极近的距离凝视着铭双,表情淡漠地说:“脏。”
“……”哪里脏了,明明每天都有在洗啊有木有!
蹂躏够了,妄也抬高了手臂取下花洒,压低她的脑袋开始给她冲洗。水漫过领口缓缓潜入,衣衫随之底湿透。
浴室被水蒸气快速盈满,打湿的衬衫和牛仔裤带着黏腻的感觉,让人极为不适。铭双觉得难受,特别是湿掉的牛仔裤,摩着皮肤,带着微妙的重量。
铭双稍微转换了一下脚上的支撑点,又试着想要推离眼前的这个人,可惜两条腿都被他夹住,完全限制了她的行动。只是她动作时,申妄也有明显的滞了一下,铭双下意识抬头看他,只见他正低头望向自己,眼里的色彩太过浓郁,她辨不清那是什么。
妄也侧过脸,拿额头抵住她的太阳穴,嘴唇近乎贴在她的下巴上,声音像被水汽打湿了一般:“安分一点。”
“什么?”铭双没明白,刚问出口就被他下一个动作给吓住了。他的手掌突然放在她的臀后,用力一按,下身霎时和他的紧靠在一起。
铭双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纯情少女,该懂的她都懂,于是靠紧的那瞬间,她的脸和脖子红了个透,倒吸一口气什么都说不出。
水声依旧,脚趾间漫过一阵阵的湿热。
妄也抬手去解铭双的衣服,她发射性地瑟缩,警惕地把他瞪着。
妄也笑了一声:“反正都湿透了,澡也一起洗了吧。”见铭双仍是不肯松手,他又道,“听话,我什么都不会做。”
申妄也平时是混蛋了点儿,色了点儿,不规矩了点儿,但向来还是说话算数的。况且现在她处于极度危险的下风,他要是真做点儿什么她也反抗不了,与其冒险不如妥协。
铭双抿紧了嘴,诺诺地说|:“你退后……我,我背过去……”
妄也直勾勾地把她看着,片刻后松开腿,往后退了一小步,铭双像跳脱菜板的鱼立马转过去面对墙壁,而身后的人很快又靠了回来。
妄也用嘴磨着她的耳朵,两手放在她的裤腰上,似要动作又没有动作:“我帮你?”
铭双头摇的厉害,抖着声音说:“我……我自己、自己来……可以么?”
“不可以。”
果然TUT!铭双认命地继续慢慢解上衣。
他们不是没一起洗过澡。
还在学校时的有段时间,她的手伤还未痊愈,最后缠的一次纱布要三天后才可以取下来。申妄也借这个名义硬要亲力亲为地帮她搓澡,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挤进了浴室。
那时铭双哀嚎着向言女女求救,女女淡定地说:“洗澡而已。”一副“我和狗狗经常一起洗”的表情,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相较于平静的女女,一旁正在给她剥桔子的尹三生耳朵已经泛了红。
铭双泪。他们和自己真是天差地别啊,看人家三生多含蓄低调,再看自己面前这个魔爪已经伸向她领口的标准色狼,她只能望天花板。
但那时毕竟不一样,很多东西的认知仍是不够成熟,即使两人都只穿着一条裤衩她也能闭着眼睛牙一咬就挺过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身体里多出的那份骚动让她陌生让她害怕,以及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兴奋。
明明是同一个人,只是由少年成长为男人,只是比以前更高了些,更健壮了些,只是比以前有了更多的棱角,有了更烫的手和更灼人的眼睛。
明明是同一个人。
脱到只剩下内衣裤,铭双不动了,抱着手臂佝偻着背,似乎这样就能遮挡多一点,只是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对身后高海拔的人来说,徒增了风光而已。
“继续。”妄也湿润的声音又在她耳际响起,他取过盒子里的香皂,贴着她的肌肤慢慢涂抹起来。
比起沐浴乳一类的用品,申妄也更喜欢简单实用的香皂,这是他的习惯之一。
热烫的手指包裹着冰凉的香皂,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游移,从颈项到锁骨,然后是肩头,手肘,往下是小腹,在肚脐周围多转揉了两圈后又转移到腰侧,接着是背脊。碰到了胸衣的锁扣,手指一勾便轻易解开。
铭双紧张地环抱住胸口,虽然及时地保住了前面,但后背还是整块地袒露了出来。
妄也轻声笑了笑,手又往下,在她底裤边缘游走。
“自己来?”他吻她的耳朵,“还是我帮你?”
铭双紧绷着身体,恼羞成怒:“凭、凭什么就我脱这么干净!?”说完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对着墙壁撞个头破血流。
果然,申妄也一愣,接着愉悦地笑了起来:“好,那就公平一点。”
“不不不,不用公平一点也不用!”哥你就穿着吧求你了哥TUT!可惜为时已晚,身后的人三两下就脱掉了上衣和外裤,仅保留着唯一的一条底裤,那也是他为自己设立的最后一道防线。
妄也又靠了上来,胸口紧贴她的背脊,体温交融。
“现在,你比我多一件。”他又拿过香皂开始在她身上涂抹,“选吧。”
铭双觉得脸都要烧化了,她知道,就算她僵持着不动手他也会乐意效劳,无奈之下,她朝着墙壁走近一步,想以此遮挡住前面的那什么,而后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胸衣随之掉落在地。
妄也稍微怔了一下,很短,然后他抬手,拿香皂在她胸口上涂抹起来,动作轻柔,不带任何情/色意味,但还是让铭双窘迫地抬不起头。
没一会儿,他的手又往下挤入她的腿间,在她大腿内侧揉抹。
铭双发现他似乎没怎么呼吸,眼角余光一瞟,见他抿紧了唇,眉头微蹙,鼻间缓慢而沉重地呼着气。这才明白,他也不好受,至少他身下的某个地方很好地证实了这一点。但他真的说到做到,除了帮她洗澡外,任何多余的事都没有做。
铭双稍微放松了些时,妄也突然按着她的小腹把她整个人带离墙壁往后退了一步。铭双惊地仰头看他,就听他说:“过来点,不然冲不到水。”才发现,方才站的离墙壁太近,花洒的水全都淋在妄也的背上,自己几乎没有沾到水,因为他的身体烫,她没有感到一点凉意。
温水冲洗过身体时,乳白色的细沫从颈部往胸口下流动,宛如滑落的白纱一般。申妄也喉咙动了动,在他快要忍不住出手时,她脖子上的一处皮肤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他曾经最爱啃咬的地方,虽然光线昏暗,可他仍是清晰地辨出那里是与周遭不同的浅一些的肤色,如同新长出的一块肉一样。
他想起什么,身体一僵,伸手拽过她的手腕翻过来一看。是一样的差异。
啊啊,是了,他差点忘了,那是她逃走的证据,是她送给自己的伤。
铭双不懂他为何突然隐忍而露出难过的表情,埋着头吻她的脖子时一边骂她蠢骂她笨,她被骂糊涂了,又听他念了一句:“难怪胸部长不大。”于是,铭小双炸毛了。
“我胸小怎么了?我胸小关你什么事!你喜欢大胸部就去找个大的啊摸我的做什……你不是不喜欢吗摸什么摸放手啊!”
他笑着吻她脖子上的那块皮肤,再一次把他的味道种植进去,一边握着她的胸低声道:“再小,也是我的。”
铭双以为自己会更生气的,可是因为申妄也在浴室里的一阵搅和,他们和好的莫名其妙,就像从未分开过四年一样。
现实中很多事情并没有如同电视剧一般带着大起大落的悲喜,你恨的一个人,你不再恨的一个人,时隔多年后再相见,很多东西都被磨的平淡了,没了最初冲动的情感,它们全都在时间里回归了细水长流。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至少后来的自己再不如最早分开的那段时日里那般,闭着眼睛都会看见对方的脸。
她的那些喜欢,那些非他不可的执着,全都被保存的完好,收到了身体里很深很深的角落。她以为她再不会遇见他,于是给那些喜欢那些执着贴上了回忆的标签。
她只想平静的生活,于是她开始去生活的平静。
可是世事都是难料,申妄也出现了,强硬的不由分说的拽出了那些封存的纪念,来的太快了,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铭双睁着眼睛望着枕头边熟睡的人。从晚上遇见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即便躺在他的怀里也仍旧觉得像在做梦。假的一样。
铭双就这么直直地把申妄也看着,一遍又一遍细细地打量他的脸,也不知看了多久,妄也突然叹息一声,倏地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在夜里尤为的亮,因为太突然,铭双吓的往后一缩,要不是被他揽着腰她真的会摔下床。
“你你你……你醒了……?!”铭双别开眼睛做贼心虚地不敢看他。
这次换妄也直勾勾地把她盯着:“看够了?”
“……够了。”声音小到肚子里去了。
“可我不够。”妄也啄她的唇,拉过她的手往身下带,声音里透着诱哄的暗哑,“帮我……”
早上出门的时候,铭双把妄也挡在门内不准他和她一道走。
开玩笑!要是被公司里那些女人看见她和申妄也一起去上班,她不被口水淹死才怪。有个于墨已经够她头疼了,她才不要再多个警卫队长锦上添花。
看着铭双把门开了条缝隙像贼一样躲在门后往外偷偷地瞧,妄也一边扣着上衣扣子一边好笑道:“你怕什么?”
“要是被她们发现我们的关系,我就死定了!”一想到汤圆她就泪如泉涌TUT!
妄也听了这话一愣,突然坏笑起来,走到她身后两手撑在两旁,压低身子贴紧她的耳朵说:“原来我们已经有关系了?”
气息来的突然,又那么近,铭双缩了缩脖子,气恼他又故意曲解她的话,愤恨地瞪他一眼,腹诽道:昨晚都拿我的手帮你圈圈叉叉框框尖尖了,还好意思问我皿!
妄也像是猜到她的想法,勾起嘴角:“其实我们可以再深入地发展一下。”说着手又不规矩起来。
这个无耻无耻的流大氓!铭双拍开他的手:“总之公司里你要装作不认识我!”
妄也想了想,点点头:“有条件。”
“……你说说看。”
“搬来和我住。”
“……换一个。”
“我搬过去和你住。”
“……”
思想斗争的结果是,铭双妥协了。比起和千千万万的女人战斗,不如就和这一头狼战斗。
有天午饭时,汤圆见铭双拿筷子的手都在抖,奇怪地问:“你手中风了?”
你手中风给我看看 。铭双无语:“……昨晚揉了面团。”
“揉面团都能抽筋成这样?”
“面团太硬,揉的我手酸。”表面说的平静,埋头喝汤时还是暴露了红透的耳根、
自从搬去申妄也家住后,某人每天只要有时间就拉着她让她“消火”,说她是罪魁祸首,必须对他负责。昨晚上他没了节制,这火害她消了一个多小时,当真手都酸了,拿杯子都在抖。
反观某人,一身舒爽意气风发地揉着她的头发,大发慈悲地说:“允许你休整两天。”
你怎么不去SHI啊摔!混蛋色狼无耻下流又无耻下流!
日子就这么看似平静地过着,两人之后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过关于分开这段时间的话题。
铭双一直说不清她和申妄也到底是哪种关系,他从没向她表明过,虽然占有欲已经强到她只要和于墨有衣服上的接触回家后都会被他扒了扔进洗衣机,然后她再被扔进浴室被他洗的一干二净外加吃的差一点一干二净。
有一天她问他,他们是什么关系。
妄也看了她很久,说:“铭小双,你在我心中只有也只能是一种身份,但我不会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