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芊芊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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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芊芊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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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警惕,问什么都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没办法,郁之谦回去问她的姑姑顾美熙,关于那家副食店的老板。第二天,郁之谦再去店里时,没有见到那个对他充满防范的丫头。他便开始和店里的妇人边挑选东西边聊天。最后,他套出妇人的话,原来,昨天看店的女生是她女儿,另一个是她同学。郁之谦又以自己要挑个好点的高中学校为由,间接套出妇人的话,她的女儿上高中会在树仁高中。至于她女儿的同学肯定也会去那里。
所以,郁之谦回去跟家里人说,他要转校。家里人对他倒也关爱,想到他终于愿意进贵族学校念书,自然是欢喜不已,赶忙着手准备转入树仁高中学校的事宜。

原来手帕就可以收买你

郁之谦连续几天找单小晚,单小晚对他爱理不理。正值放学之际,郁之谦站在操场上的一棵槐树下半倚靠在树身,单小晚和关梅梅有说有笑的途经操场。关梅梅用手肘戳戳单小晚,单小晚不解地顺着关梅梅的视线看去,又是郁之谦。
“梅梅,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单小晚有点苦恼,郁之谦是唯一一个她冷着一张脸对待,却依旧坚持等她的人。可是,不管郁之谦有多真诚,优秀,但单小晚真的对他没一点喜欢的情感。再说,她还是高一学生,从没想过要把心思放在除学习以外的东西上。
“看来,他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关梅梅望着那个身影说。
“是吗?梅梅希望我和他成为朋友吗?如果你希望,我立即走过去告诉他。”单小晚看到关梅梅又露花痴的模样,忍不住调侃她。
“别-别-我可不想成为你的思想压力。走吧,我们绕道走。”关梅梅虽然对郁之谦有好感,但也不能因此面委屈单小晚违背心意和他成为朋友。
单小晚忍不住笑了,她拉着关梅梅的手说:“梅梅,你真好。我还以为我的重要性不如那个男孩子呢。”
关梅梅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单小晚,你这是在低估我们的友情。哼!”
“呵呵,梅梅,我跟你闹着玩的。”单小晚追上去挽着关梅梅的手臂,调皮地挠她胳肢窝。关梅梅最怕痒,咯咯地笑了。两个女生欢快地打闹朝校门口走。
郁之谦望着那两个绕道而行的女孩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单小晚走到平时吴伯停车接她的地方,安静的巷子里并没有看到车的影子。这条巷子因为是单行道,平时基本没有汽车经过,只有自行车或是三轮车走。巷子两边种有粗壮的梧桐树,阳光从茂密的树叶间隙透出来,地上也有斑斑点点的影子,一切都那么静谧。
单小晚等了十来分钟,依旧没有看到吴伯开车来接她。她心想,或许是易宅有什么事耽搁,决定坐公交车回去。
单小晚站在公交车站台等车,思绪飘渺,她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到易南天,不知道在忙什么。那天听到许柔说有了易叔的孩子,她现在才猛然惊醒,易叔是跟许柔在一起吗?易叔会因为孩子而重新接纳许柔吗?单小晚一想到肯定的答案,一阵荒凉的感觉缓缓从心中泛起,经过酸酸的鼻子,转化成苦涩的眼泪,从她忧郁的眼眸里释放出来。
单小晚不自觉地双手环抱在胸前,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一张灰色的格子手帕突然出现在单小晚眼前,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微愣,很快地转过头,伸手去自己的背包里掏纸巾,可惜几次都没有掏出来。
“手帕是干净的,我没有用过。”郁之谦温和地笑着。
单小晚此时倒有点尴尬,犹豫几秒,从郁之谦手中接过手帕。她轻轻擦拭脸颊,手帕的质地十分柔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没想到这家伙还蛮讲究。出于礼貌,她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郁之谦心里十分高兴,本来他见单小晚绕道而行,他也准备离校,后来一个学弟找他,耽搁一会时间,没料到出来会碰到单小晚在等公交车,他还以为她早离开学校。
“我们是校友,不必客气。”郁之谦微笑着看着单小晚。
单小晚勉强地挤出个笑容,不以作答。
郁之谦无所谓地笑笑,开口说:“家人没来接你,所以难过得当街落泪?”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单小晚立即反驳。
“那是哪样?是因为我吗?因为我的频繁出现,让你困扰得想哭?”郁之谦一脸痞笑。
单小晚一下子笑出来,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可真是自恋。”
郁之谦见她笑了,脸上也挂起温和的笑容,继续说:“想去转转散散心吗?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很能让人心情舒畅。”
单小晚望着他明亮如星星般的眸子,干净无杂质,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认真看他的模样。
“我很好看,被我吸引住了?”郁之谦突然的调侃。
“没我易叔好看。”单小晚直接碰出这么一句话。
郁之谦饶有兴趣地说:“好,我知道了。那你要去吗?”
“要去,我也要事先知道是哪呀。”单小晚俏皮地眨眨眼。
郁之谦拍拍自行车的后座,说:“既然你选择相信我,那么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上车吧。”
单小晚坐上自行车后座,轻拍郁之谦的后背,示意可以出发了。郁之谦骑着自行车载着她飞快地奔跑。单小晚早在心里分析过,郁之谦和她是校友,见过几次面,跟她是同龄,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最为主要的是,她是真的想放松放松,关梅梅已经回家,眼前最合适的人选好像只有郁之谦。
单小晚刚刚开始还有点拘谨,慢慢感受到风拂在脸上的湿凉触感,张开手臂,闭上眼,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心也跟着安宁平静。郁之谦看到身后的人脸露笑容,身体放松,他会心地笑了。
单小晚感觉到自行车已经停下来,睁开眼,一望无际的大海,咸湿的气息扑鼻而来,海风轻拂在脸上,蔚蓝的天空上盘旋着几只海鸟。
“哇,好漂亮。”单小晚跳下自行车。
郁之谦看到她欢快欣喜地模样,他把自行车放到扶栏边上,身体侧倚在栏杆,注视着单小晚。
“你没有来过吗?”郁之谦问。
“没有。”单小晚回答。
“这是T市最漂亮的海边,你怎么不来看看?”
“我没听过。”单小晚望着远处的海面,如实说。
郁之谦嘴角微抽,身体半趴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说:“为什么答应跟我走?不怕我是坏人吗?”
单小晚平缓温柔的嗓音,却足够震撼郁之谦的内心。她说:“你我同校,你能坏到哪里去呢?还有就是你刚刚借我的手帕让我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可以不?”
“早知道一张手帕就可以收买你的心,我就应该早点那么做。唉……”郁之谦故作后悔地说。
单小晚无视他的装模作样。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郁之谦问。
“今天是。”单小晚回答。
郁之谦有点焦急地问:“为什么今天是,那以后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单小晚俏皮地眨眨眼。
郁之谦欲争辩几句,却见单小晚闭上眼,安静无语。
郁之谦静静地看着她,她是典型的瓜子脸,白净的皮肤,纤长浓密的睫毛根根可数,琼鼻伴随着呼吸一翕一合,嫣红的嘴唇泛着光泽,如刚出水的樱桃,欲惹人一亲芳泽。
“看什么?”单小晚半眯着眼,微微皱眉斜眼看郁之谦。
郁之谦有少许尴尬,淡淡的笑笑。单小晚抬手把风吹散的头发揽至耳后,开口说:“我们回去吧。”
单小晚放学这么久,还没有回家,她怕易叔会担心。
“好。”郁之谦回答。
郁之谦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优雅地骑上自行车去追她,他的自行车慢慢跟在她旁边,开口说:“单小晚,你很漂亮。上车吧。”
单小晚微眯着双眼望着他,久久吐出两个字:“谢谢。”
单小晚坐上自行车,双手轻扶在郁之谦的腰部两侧,海边离他们越来越远。单小晚眼神黯淡,再次陷入沉思,易南天在她的眼中是最美的,也是最好的。许柔有了易南天的孩子,她没权阻止易叔选择幸福,心里酸酸的,许柔是易叔的女朋友,只有许柔有资格光明正大地吃易南天的醋。
郁之谦把单小晚载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台,他看看后座上的单小晚说:“到了。如果你怕家里人担心,可以考虑坐出租车回去。”
“谢谢,我知道了。”单小晚微笑着说。
郁之谦看看四周,关切地问道:“你饿了吗?”
单小晚抚抚肚子,不说还真没感觉,一说倒真觉得有点饿了。她笑着说:“好像有那么一点。”
“你在这等我,前面有家饮品店,你要点什么?”郁之谦问。
“一杯奶茶就可以了。谢谢。”单小晚看着郁之谦去往那家饮品店,她看看天色,有点灰蒙蒙,这条街上全是卖衣服鞋子化妆品的。
单小晚无聊得四处张望,突然她看到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好也看到了她。许柔和一个女人手里都提着东西,似乎是刚刚逛完街。单小晚看到许柔对身边的女人说了几句话,朝她的方向走来,那个女人并没有离开,站在原地。

我要回家

“小晚,许久不见。”许柔看到还是一身校服的单小晚继续说:“怎么又跟你易叔闹情绪了,放学还没回家?”
单小晚没有回答,眼睛盯着许柔平坦的肚子,那里有易叔的孩子。许柔见她盯着她的肚子看,眼中闪过痛苦和愤怒,她温柔地笑着说:“小晚也知道我怀孕了吗?”
“易叔的孩子。”单小晚低头呢喃。
“小晚希望有个弟弟还是妹妹?”许柔优雅地问。
“易叔一直跟你在一起?”单小晚抬头望着许柔。
许柔见单小晚的反应,心里猜测,难道易南天这些天一直没有回家。那么单小晚只是知道她怀孕了。
“在一起,倒没有,只是叮嘱我要好好养身体,他怕你心里一时不能接受我怀孕的事实,安排我住在外面的公寓。你瞧——”许柔抬抬手上的东西。
单小晚木纳地看了看许柔手上的东西,因为天色灰蒙,许柔拿起又很快放下,她只是随便地瞟了一眼,还是清晰地看到后面三个字“保健品”。
许柔见单小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快感,小丫头始终是个小丫头。她脸上重挂笑容,说:“时间不早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小晚,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郁之谦买好东西过来,看到单小晚跟一个女人在说话。他叫了一声:“小晚。”
许柔看到穿着跟单小晚一样校服的男孩子,手里还拿着饮料,她说:“小晚,你同学来了。我走了。”
郁之谦侧过身向许柔点点头,许柔微微一笑,走出几步,她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不屑地说:“小晚,你这么晚不回家,就是因为和男同学在外面闲逛吗?”
郁之谦当然听出女人话中的鄙夷,微微皱眉。他回头看看单小晚,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他不安地走近单小晚,说:“单小晚,你没事吧?”
单小晚抬起头,没精打采地摇摇头,淡淡说:“没事,我回去了。”
单小晚向刚刚驶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快速钻进车里,郁之谦大喊:“单小晚……”
看着仓皇离开的单小晚,郁之谦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他看看手中的奶茶,抬头看着消失在车流中的出租车黑影,心里涌现复杂的情绪。
出租车司机看着在后排发呆地单小晚,问道:“小姑娘,你要去哪?”
“回家。”单小晚无意识地说。
“我知道你是要回家,但你总得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吧。”出租车司机打量这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从一上车就神情呆滞,现在的孩子,真是……出租车司机无奈地摇摇头。
家,她的家在哪里。单小晚反复问自己。易叔最后还是同意许柔把孩子生下来了吗?那么以后易叔肯定会疼爱自己的亲生孩子而忽视她吧。母凭子贵,许柔自然而然地会重新住进易宅,成为易南天的妻子。单小晚希望易南天拥有自己的幸福,但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呢,仿佛被尖锐地利器一刀一刀地划着。那个她一直以为幸福的家,便会成为别人的了吧。
“小姑娘,你到底去哪?再不说,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交给警察处理。”出租车司机可不想这个孩子胡乱说个地方,下车后出现什么意外。毕竟现在这个孩子看起来很伤心。
“锦绣街一段128号。”单小晚现在不想回易宅,她报出了关梅梅家副食店的地址。
出租车司机这才加大油门,很快把单小晚送到目地的。出租车司机看看后面的小区,继续拉下一趟生意。单小晚站在关梅梅家副食店的街对面,昏黄的灯光,店里熙熙攘攘地进出着客人,突然她看到关梅梅的母亲微笑着抚摸关梅梅的头,两人不知在说什么,但明显可见是幸福的模样。单小晚的心紧紧一抽,眼角流下几滴泪水。每个人都有一个温馨的家,她呢。她好想知道母亲疼爱她的感觉,至今她连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易叔很快也要有新家庭,她最后的避风港也会失去了吧。她知道易叔已经三十多岁,许柔整体来说,是和易叔相般配的。她在易叔眼中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易叔待她像对女儿一样关爱,惟独没有她对他的那种情愫。
单小晚移动步子朝着关梅梅家相反的方向走,她毫无目的在街上徘徊,学校的校服下身是短裙,夜风吹在身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耀,形形□的人从她身边擦过。
单小晚抬头深呼吸,突然有点懊恼,易叔发现她没有回家,一定会很着急吧。转念一想,易叔这些天不在家,说不一定是因为许柔的事情不敢面对她。她强制压抑下涌现出来的深深愧疚,赌气般地继续走。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店铺也陆续关门,单小晚走得累了,坐在一个广场喷泉前面的椅子。
单小晚把书包放下平放在膝盖,她双手交叉环抱,不经意间触碰到手腕上的表。她抬起手臂,仔细看着紫色背景的腕表,过往记忆不断翻滚。
三个满脸醉意的年轻男子摇摇晃晃靠近喷泉,其中一个头发染成红色的男子叫喊道:“磊子,那边有个美女,走,去瞧瞧。”
被唤作磊子的男子左耳上打着四个耳钉,右手臂上纹着一条龙,他醉眼朦胧地朝单小晚的方向望去,不怀好意地说:“走呗。”
单小晚被一层阴影遮住,她抬起头,眼神里布满警惕和厌恶。“走开。”
“哟,还是个小辣椒。”另一个穿着条破洞牛仔裤的男子开口说。
纹身男子凑近单小晚,一股熏鼻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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