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山满门处斩,府邸再好,金阳长公主也觉得不吉利,所以,她下令把陈芝山的宅子全都拆掉了,因为今秋雨多,明年开春以后,才会重建。
费娇娇陪嫁的家具等大件物品,早就送到了长公主府,素秋说,那些家具已经按照费娇娇的吩咐,盖上了大红布,在新婚前一天才会掀开。
可是,听燕长卿的话音,那张床,他好像已经躺过了,费娇娇觉得一阵恶心,她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尤其是那张床。
她怪异的洁癖,阖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有她的允许,丫鬟连她的卧房都不敢进,一个月的折磨,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燕长卿,你个变态,为什么不退亲,为什么……”
“变态?什么叫做变态?”燕长卿从椅子上坐起来,一步步逼近费娇娇,双手捏住她的脸颊,肉乎乎,凝滑如脂的感觉,让他不想放手。
那双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一望无际的黑,仿佛可以把她吞噬掉。
蓦地,费娇娇想起了她一岁时的噩梦,他……他不会重演十几年前的那出戏吧。
“你怕我?”看到费娇娇眼底无法抹去的恐惧,燕长卿有些得意,更多的……为何会有失落感呢?不愿意让她怕自己吗?
“谁怕你!松手,登徒子!”
“登徒子?”
费娇娇一怔,他不知道登徒子的含义?也是,这个时空,实在混乱的可以,官制好像是唐宋时期的形式,经济,又有些像北宋时期,三国的版图,却比唐宋时期大得多。
没有佛教,有老子,孔子,经历了春秋时期,却没有战国时代。
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她自由了,战国以后的东西,她可以任意挥霍剽窃。
“费娇娇,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退亲二字,提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燕长卿忽然笑了,笑得阴恻恻,笑得人毛骨悚然。
费娇娇轻轻抬起脚,重重踩下去,空了,那人翩然一闪,躲了开去。
“我偏要退亲,就要和你退亲!”
费娇娇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够大了,为何不见一个丫鬟出来呢,平日里她是多么喜欢着绣楼的幽静雅致,今天,她真恨不得全院的人都住在她的楼下。
燕长卿再一次期身来至费娇娇面前,单臂一伸,夹在了腋下,再然后,费娇娇就被他扔在了床上。
费娇娇简直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被人夹着扔在了床上,幸好床上铺的褥子够厚够软。
费娇娇趴在床上,还没有来得及翻过身来,屁股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痛呼出声后,已经接连挨了七八下,就算肉再多,也禁不住这么打。
“还说不说退亲了!”
“不说了,停手,疼死了,……呜……呜……呜……”这哭不是假的,燕长卿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下手毫不留情。
燕长卿虽然停了手,巴掌还停在费娇娇柔软的肥臀上,轻揉了几下,笑道:“好了,起来吧。”
费娇娇脸色通红,肌肤可见之处,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色,现在哪还有脸面坐起来,这人,除了个子长高了之外,跋扈的性子,一点没变。
燕长卿嘴角噙着笑,拉长声音道:“起来,不起来,我可是……”
闻听此言,费娇娇顿时忘了疼,忘了面子,快速的翻身坐起来。
燕长卿嘲讽的笑道:“肥女,动作还挺快的,平日你好像不这样吧。”
费娇娇恨恨的瞪他一眼,还不是被他逼的,跟这个浑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燕长卿挪了挪,靠近费娇娇,状似无意的将她散乱的头发掠到耳后,头一歪,贴在她的耳畔低声道:“明天皇后可能会派太子良娣来观礼,记住,她给你的东西,不能亲手接。”
“什么?”费娇娇脸一白,她终于被裹进了这浑水里面。
“记住就是了,只要你别跟她有身体上的接触,就不会有事。现在,你的命,连着很多人的命,所以,你要听话。”
费娇娇挺直了腰,正色道:“燕长卿,你的意思,我现在是一颗棋子,而且是一颗可以定乾坤的棋子,是吗?”
“你,会下棋?”燕长卿的情报网关于费娇娇的资料,只有寥寥数语。
爱吃,爱睡,极喜沐浴,每日最少两次。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皆不通,只会写自己名字。
“燕长卿,你跑题了,我说的是正事,你听好了,我不会做你的棋子。”
“你又想挨打吗?”
“我说的是棋子,不是妻子。”
燕长卿没有发现,当他听到这句解释,紧蹙的眉尖顿时散开了,波澜不兴的眼底,掠过一抹会心的笑容,当然,那个不肯看他的人,也看不见。
“费娇娇,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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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交易
费娇娇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香闺魅力如斯,燕长卿刚走,就迎来了第三位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一身夜行衣,黑色的蒙面,身背的宝剑,都说明,这个人是个盗贼,说不定还是一个采花贼。
他堂而皇之的坐在桌子上,俯视面色有些发白的费娇娇,良久,忽的扑哧一声笑了。
“费娇娇,你好像不怎么怕我?”
他的口音,不像是上京人,或者说,根本不是楚人。
烛台离他很近,蒙面下,他的眸子格外的晶亮,熠熠闪光的眸子,有种让人窒息的迫人气势,费娇娇凝视着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能不能摘下你的蒙面?”
蒙面人从桌子上蹦下来,身形一闪,已经坐在了费娇娇身侧。
“为何要我摘下来?你不怕自己把持不住吗?我可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当世第一美男子。”
费娇娇一撇嘴,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自恋,最起码,可以断定,他不是为财色而来,自己的生命,没有危险。
“我只是觉得你不像楚国人,所以想看看外国人长什么样子。”
“传闻费家大小姐除了吃喝,什么都不懂,看来,这是一个着名的误会。只是,我的容貌可不是随便哪个人能看得,看过我的女子一般有两个下场,你想不想知道?”费娇娇暗自腹诽,这个人的语言水平,不是一般的差。
“既然那么麻烦,那就算了,我这人一向怕麻烦。”费娇娇向左挪了挪,她不喜欢别人靠近她,今晚注定不能睡了,这床上的单子明天必须全都换掉。
“你跑什么,我不会像那个燕长卿一样打你屁……股……”他故意拉长声音,笑吟吟的,一瞬不瞬的观察着费娇娇的反应。
“你……你早就来了!你全都看见了!”
“肥小孩,白白的牙,磨掉了多难看,别生气,我告诉你,其实,我本来是给你解穴来的,谁知道那个假女人来了,我只好藏起来,不料那个假女人刚走,你的真夫婿又来了,我只好窝在房梁上等着,看到你这么有趣,我突然觉得你不丑了,想和你玩两天,怎么样?跟我走吧。”
费娇娇握紧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手,某人的左脸立即中招。
“你,会武功?”某人捂着左脸,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人胖果然力气大。
“不会。”费娇娇想,我只是在前世的时候跟保镖学过几招防身术而已,这个世界高来高走的武功,她没有机缘学。
费东河虽然宠她,却不肯教她武功,说她不需要会武功,因为,费家人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某人闪电般的出手,握住了费娇娇的脉门,嗯,她没有内力,真没有武功,只是这力道,也太大了,而且,出手稳准狠,没有半分犹豫,像是练了很久。
“费娇娇,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所以,你必须作出补偿。”
费娇娇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夹在了腋下,跟着就飞出了窗户。
费娇娇有些明白了,绣楼里一定早就被他下过药或者使过什么手段,所以,不管她怎么大喊,都没有应声。
思及此,她很安静,很配合的任由某人带走了她。
只是一想到明天的及笄礼,费娇娇又开始有点牙根发痒,原本以为解了穴位,一切都会OK了,孰料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盼望已久的及笄礼,泡汤了。
这个人的轻功很好,一路蹿房越脊,抱着她这个超重的大活人,没有半点喘息停滞。
“你带我去哪里?”
“费娇娇,刚才我带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喊人来救你!”
“喊人有用吗?你先告诉我,带我去哪儿?”
“马上就到了,别着急。”
这个人的轻功,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说着话都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落到了地上。
费娇娇有些头晕,紧抓着他的衣服好久都没有动一下。
“抓够了,进来吧。”
费娇娇瞪了他一眼,跟着他走进房间。
此时,天上已经显露鱼肚白,很快,她的家人就会发现她失踪了吧。
“费娇娇,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这一路上除了被你掐出几个血痕,没听你叫出一声。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点了你的哑穴,等过两天我心情好了,就送你回家。”
费娇娇点点头,没有表示反对,真要是送她回去,最好再等上七八天,如此一来,婚约只能作废了,爹娘也不会想着让她嫁人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毁尸灭迹?”
费娇娇斜睨他一眼,前世的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眼前的人,几个回合下来,是什么样的人,她已经了然于胸。
这个人虽然高大,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跟她耍心机,还嫩了点。
“费娇娇,你的胆子一向都这么大吗?”
费娇娇懒得回答他的问题,扫了一眼房间,走了两步,坐在了椅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公……成田。”说完,他有些后悔,紧跟着又来了一句,“我凭什么告诉你。”
费娇娇心内一凛,如果没有记错,成田是齐国四皇子的名字,公孙成田,哼,这水,果然是越来越浑。
费娇娇掸掸衣服,不疾不徐的淡笑道:“公孙成田,齐国四皇子,我们应该是半斤八两吧?我早就听说……”
公孙成田一个箭步,来到费娇娇面前,伸手一指,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齐国四皇子?”
“公孙成田,十七岁,惠妃端木湘云的第二子,自幼体弱多病,终日与药为伍,尤其是在其兄围猎时不小心被黑熊所伤过世后,伤心欲绝,以致都不能下床行走。”
看着发呆的公孙成田,费娇娇狡黠一笑,“你想说自己叫成田,结果呢,不小心把公字说了出来,虽然第二个字没有说出口,但是,有点脑子的人只需想想,就会知道,这世上,没有公这个姓氏,恰巧,公孙成田是个闻名天下的药罐子。为了你这个药罐子,齐国国君几乎把三国的名医全都请到齐国去了。”
顿了顿,费娇娇笑道:“我早就听说,齐国国君对惠妃非常宠爱,因为惠妃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灰绿色眸子,而四皇子公孙成田,和惠妃有八成相似,所以,齐国国君非常宠爱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而你……恰恰有一双灰绿色的眸子,现在天亮了,我看得很清楚。”
“原来你不是一个傻子。”
“我当然不是一个傻子,所以,公孙成田,我们做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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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相似
公孙成田皱着眉的问道:“什么交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费娇娇所引导。
费娇娇环视四周后笑道:“这座小院应该很隐蔽,所以,藏我们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姑且不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帮我藏在这里八天,八天之后,我一定会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费娇娇看着他装腔作势的色迷迷眼神,笑着点点头,到底是个孩子,还真是好对付。
“你是不想成亲吧?那个燕长卿,其实长得不错,你长成这样子,能嫁给他,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可是,我现在更想嫁给你。”费娇娇故意靠近公孙成田,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神,好痴迷。
公孙成田吓了一跳,费娇娇肉比别人多,脸皮也比别人厚。
他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手指费娇娇,“你要是想让你我帮你,就别靠近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子。”
费娇娇黛眉轻挑,莞尔道:“你的赞美,我敬谢不敏。公孙成田,把你的遮羞布扯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相貌。我们可是要相处好几天的,你总不能天天蒙着布吧。”
公孙成田自八岁就离开了皇宫,跟随齐国着名的云中侠郑盃学习武功,世人都以为,那个床上的药罐子是公孙成田,却不知真正的公孙成田竟是一代名侠的高徒。
公孙成田满十五岁的时候,郑盃给了他一张三国地图,五百两银子,要他利用三到五年的时间,走遍三国,通过游历增长见识,磨砺性情,为日后能有所作为打下坚实的基础。
随着年龄的增长,公孙成田渐渐体会出师傅的良苦用心,对三国的国事也日益关注起来。
公孙成田在上京已经住了一个月之久,皆因他在越国的时候偶尔听到关于楚国的情况,因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三国现在虽然有强有弱,但只要维持现状,至少还能保证三国的平衡。倘若楚国发生变故,越国就会一家独大,届时,齐国危矣。
九岁的时候,师傅给他捕来一只小鹰,他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把铁布尔训练成一只举世无双的雄鹰,它不仅会狩猎,还可以远涉千里送信。
这两年,他每三个月就会写一封信给父皇,把自己的见闻和想法写下来呈给父皇,父皇对他非常满意,等到游历完三国,他就可以回到齐国,以真实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父皇在他来上京之前,给他回了一封信,希望他在上京多住一段时间,观察一下上京真实的情况,对于楚国的疑虑,父子想到一块去了。
于是,他租下了这个院子,昼伏夜出,出入皇宫,大臣们的宅院,探取情报,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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