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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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此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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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要你……”

林淮的心快要爆炸了,沉沉地情绪压着她,她快要窒息了,她摇着头,脸上汪洋一片的眼泪含混不清地四处滚着,她压着嗓音嘶吼:“别说了,沈嘉卓,你别说了。”

沈嘉卓烫如汤般的泪水顺着林淮地脖颈滑到林淮的背上,林淮觉得自己快要被烧死了,沈嘉卓咬着唇,颤声唤她:“小猪,小猪,我真的被你折磨地快疯了。”

林淮无助地摇着头,手死死撑着大理石灶台的边缘,她用力地撑着自己不要滑下去,手指的关节都开始泛白,她忍住嚎啕大哭的欲望,连声说:“我也是,我也是啊,沈嘉卓。”
然后两个人死死地团在一起,像两只几欲渴死的鱼。

下午六点,严子西兴冲冲地把车开到了林淮楼下,听陆远说林淮没有走成功,他便高兴地跑过来想跟她一起吃个晚餐。

站在林淮门前,还没开门,便听到了里面林淮银铃般的笑声,严子西愣住了,拨电话给陆远:“林淮家里有客人?”

陆远彼时正拉着苏园打电动,回他:“没有啊。”脑子一转又说:“哦,今天是有个人在机场抓着林淮不放来着,叫什么来着,哦哦哦,沈嘉卓。”

没等陆远说完,严子西就挂断了电话,他贴着林淮的门,手握成敲门的手势,始终没有敲下去。他颓然坐在林淮门口,缓缓地点了一支烟。
门内,林淮吼叫的声音还隐隐可以传到他的耳朵里:“沈嘉卓,你作死啊。”

严子西深深吸一口烟,半天没有吐出来,他心内像是有千万把尖刀划过,破碎声不绝于耳,他知道,有什么他一直守护的东西在离开他了,他心痛地喘不过气来。

半个小时,严子西燃完了六只烟,然后他用手撑着地板,无力地站了起来。
下楼梯之前他看了看林淮紧锁的房门,攥紧了拳头。

心内有个无比坚定的声音在说:

我不会放你走的,林淮,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我也被沈嘉卓感动哭了~




、第二十一章

某个著名的作家说过,人生最难,不过旧爱重现,而最最难,莫过于旧爱重现在你的卧室里,而你尴尬地处在僵硬地氛围中,做什么事情都像别有用心。

这个著名的作家叫做林淮,不过,她也不介意我们称她作诗人。

此刻我们的林诗人正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着电视,而她那阔别多年的旧爱正不要脸的占着她的卧室,霸着她的床,悠闲地敷着她的面膜——如果林淮早知道会这样,不排除她会用硫酸浸面膜的可能。

沈嘉卓。
林淮再在心里把他大卸八块十次。

下午她忙活了两个小时,可算把饭做好了,沈嘉卓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不帮忙就算了,期间还不断捣乱,幼稚的行为包括她洗菜时他关水,她炒菜时他关火,她淘米时他泼水,她切菜时他夺刀……
她差点没忍住一菜刀挥到他脖子上。

更可气的是,在她辛辛苦苦张罗好一桌饭菜之后,沈嘉卓大爷似地躺在沙发上指挥她,说他要吃什么烤鸭!
真的,林淮从心底发誓,那一瞬间她有种万马奔腾地冲动想把他切好当鸭子烤了。

那厮油嘴滑舌地让她尽地主之宜,林淮忍了,咬咬牙出门去给她买烤鸭。
但是让她万念俱灰的是,她不过出去了十多分钟买了只鸭子,回来的时候沈嘉卓已经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一桌子菜,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林淮看着面前一盘狼藉地盘子、碗、盆,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看着旁边汤足饭饱后打着嗝、悠闲看电视的某个人,真是欲哭无泪。

沈嘉卓那个贱人,看着她一脸呆滞地模样,还坏笑着告诉她,饭都没了,他“啧啧”地砸着嘴,故作怜惜地说:“你有鸭子可以吃呀,吃完就去洗碗吧,乖。”

林淮眼前一黑,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去撕他那张贱笑着的俊脸,她一边心如死灰地挪向厨房,一边在心里狠狠鞭抽自己,林淮,你丫要不要这么笨,沈嘉卓从来不吃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欲哭无泪。

当林淮快把遥控器摁坏的时候,严子西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进来。林淮一脸愁苦地接起,无力地“喂”了一声。
“在干嘛呢?”严子西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没事儿,看电视呢。你呢?”林淮问。
“嗯……”严子西拖了个长长的音,林淮每次听到严子西这样的声音都会觉得特别孩子气,孩子气得很可爱,还有一点大男孩的小性感,他说:“我在‘慢摇’呢,陆远今天回来了。你来不来?”

林淮刚要说“好”,沈嘉卓那个祸害已经听觉灵敏地从她的床上爬起身来,站在门口大声喊:“你跟谁打电话呢?”
林淮回头冲他就是一声大吼:“你管呢!”

那边的严子西皱了皱眉头,轻声问:“你家里有客人?”
林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怒气冲冲补充一句:“一个神经病。”
严子西笑笑:“是嘛?”

沈嘉卓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过来,贴着面膜的脸还在滴着水,他把一张惨白的脸伸到林淮面前,露出的两只眼睛里闪着凶光:“你说谁神经病呢?”
林淮推他一把:“走开走开。”

沈嘉卓趁机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电话,瞅了一眼,哼,又是这个严子西,他不客气地把电话拿到耳边,对着听筒,用他低沉性感的男声,中气十足地“喂”了一声。
林淮慌忙过去抢手机,沈嘉卓一个转身就把她甩回了沙发上,林淮气红了眼,正准备再扑上去,就听沈嘉卓异常严肃地接电话:“哦,是严总啊。”

那边的严子西眉头已经皱紧了,目光里一片沉沉地颜色,在四周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灯光里,越发显得阴暗,他开口,语气冰冷到极致:“沈总,久仰久仰啊。”

沈嘉卓当然也不是三七二十八的傻瓜蛋,简秋回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过来看他的好戏,把严子西那句话眉飞色舞地转告给了他。
什么?往事?消失干净?好大的口气,他和林淮之间什么时候容许别人来置喙了?还真是蹬鼻子上眼当自己是主人公了是吧?

哼哼,沈嘉卓又在心里冷笑几声,嘴上仍然不失风度地回:“哪里。久仰严总才是,这次合作多亏严总谦让,日后一定登门重谢。”

严子西也“哈哈”笑两声,脸上的霜却是又深了一层:“沈总你客气了。早知道沈总要来,我应该亲自接待才是,团团只是我们公司一个小主管,委屈沈总你了,要不,我这会过来给你接接风?”

他并没有直呼林淮的名字,而是亲密地唤他团团,沈嘉卓听着,眉心一皱,这是给自己下马威么?

沈嘉卓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马上笑着回击:“没关系,我和林主管是老熟人了,我在林主管这儿,很自在。”

严子西明显输了一截,他俊俏的脸蛋儿已经冻得快能敲出冰了。
严子西再也挂不住笑了,有些愠怒地回:“沈总,你这么晚在我女职员的家里,恐怕不是很妥当吧?如果沈总你住宿不方便的话,我家客房很多,沈总你能不能屈尊将就一下?”

沈嘉卓立马回绝:“不用麻烦严总了,你们的职员很尽心,我在这里感到很温暖,你不用担心。”

严子西脸上怒了,但多年的绅士修养使得他没有立刻跟沈嘉卓翻脸,他强压着怒火问到:“那沈总,你现在能否麻烦团团接个电话?”

沈嘉卓极不情愿地把电话丢给林淮:“给你。”
林淮接起来,严子西那边的神色才勉强缓和了些,他压着内心的焦灼,努力用平日里温柔的嗓音对林淮说话:“我们准备给陆远接风,你来么?”
“就在‘慢摇’么?”林淮问。
严子西点点头:“嗯。”

林淮看了沈嘉卓一眼,沈嘉卓正面色复杂地盯着他,目光里透露出“你敢跟他出去就死定了”的眼神,她咽了口唾沫,心一横,说到:“那我马上过来。”
然后挂了电话。

沈嘉卓抄起两只胳膊,刚刚从脸上撕下来的面膜被他拎在手上,还在湿哒哒地滴着着水,他冷冷地看着林淮,扯出一抹讥笑:“即使我在你身边,你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其他男人见面?”

林淮一愣,心下一阵蚁噬般的细疼,她看着沈嘉卓,果然,果然他还是在在意当年的事,果然他还在误会着她,果然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她是因为慕夕才背叛了他,时隔多年,他果然还系着这个心结没有放下。

沈嘉卓看着林淮渐渐变得哀伤的眼神,胸腔里也开始漫上一层一层的心疼,看着林淮的眼神慢慢由悲伤变得绝望,他才察觉刚刚情急之下他有多么口不择言。
他放下架在怀间的手臂,满眼歉疚地看着林淮,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她,林淮满脸戒备地往后一躲,大大的眼睛瞪着他,数秒之后,她折到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手机、钱包、钥匙,林淮把这些东西一件一件重重地丢进挎包了,收拾完后,她拎起下午被沈嘉卓甩到一边的鞋子就往外走。

沈嘉卓站在门口拦住了她。

林淮气不打一处来,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从嗓子里磨出两个字:“让开。”

沈嘉卓一把拉住她,被她大力地甩开,沈嘉卓又两手去抱住她,林淮使劲地挣扎,沈嘉卓更是用力的抱紧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林淮不理,继续把拳脚往沈嘉卓身上招呼,每一下都又重又狠,沈嘉卓疼得直龇牙,还是不停地道着歉:“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林淮又踢打了几分钟,累了,她喘着气,有气无力地推他:“放开我。”

沈嘉卓抱着她不撒手,低声哄她:“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不要去见他,好不好?”
林淮听着沈嘉卓乞求的语气,不禁心软,她拿脚踢他:“你先放开我。”
沈嘉卓耍无赖,厚着脸皮撒娇:“我不管,你不要去见他。”

如果说沈嘉卓在林淮身上有什么百试不爽的厉害武器,那么首选应该是这句他用软绵绵撒娇的语气说出的“我不管”了,每次都能把林淮麻得酥酥的,马上要什么给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她都能豪不眨眼地签了。
这会儿林淮还是一样,马上酥了骨头,她虚弱地在他怀里象征性挣扎了两下,妥协到:“我知道了,你放开我。”

沈嘉卓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林淮无力地推了推他,虽然她答应他不出去了,可是不代表她忘记了他刚刚伤人的那一句话,林淮饶过沈嘉卓,穿过客厅,走到她爸妈的卧室里,“砰”地一声把门锁上了。

沈嘉卓一愣,走过去敲了敲门,林淮在里面声音嘶哑地应了一句:“走远点。”
沈嘉卓的手,撑着门把,没再继续敲门,他听到了林淮的的嗓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哭腔。

陆远揽着苏园的肩膀,晃晃悠悠进了“慢摇”。苏园一边不自在的挣扎着,一边尴尬地四处乱瞟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酒吧里的服务员对他们俩早已是见怪不怪,打声招呼后又都匆匆各忙其是去了。

苏园在脚下不断地想要用她十厘米的酒杯跟去踩陆远的脚,都被陆远神色自若地闪过了,她狠狠咬着下唇,磨着牙警告他:“把你的蹄子拿开。”
陆远压根不理她说话,依旧泰然地揽着她的肩膀。

苏园气极,抬腿就想攻他下盘,陆远一把按住她的腿,坏笑道:“哟,你想探探它的大小?”
苏园大窘,迅速红了脸,她拿眼睛横他,嘴上仍是不饶人:“老子不是没有见过金针菇。”
陆远捏着她滑嫩的脸蛋儿,坏笑又加大一层,轻佻道:“我这可是大蘑菇,不信,晚上给你看看?”

苏园的脸彻底变成了没洗干净的调色盘,她嘴角抽搐着,看着面前这个衣冠禽兽,脑海里、心里、嘴里只能蹦出无力的两个字:“无耻。”

陆远依旧大力地揽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语:“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苏园正红着脸无处可逃,抬眼便看见了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的严子西,她忙一个箭步冲过去坐到严子西旁边。
陆远看着她逃跑的身影,脸上又是一抹坏笑爬了上来,眼神里,却柔情得快滴出水来。

陆远也过去坐到严子西旁边,问:“林淮呢?”
严子西不答话,这是又闷喝了一口酒。苏园一见,立刻就明白了,她脸一黑,掏出电话,说:“我给她打电话。”

严子西低着头,闷声说:“别打了,她不会来了。”
苏园看着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和陆远互相对看一眼,都没再说话。

沈嘉卓坐在林淮的床边,看着这个被她布置得极温暖的房间。
墙是粉蓝色的,天花板上贴着很多星星墙纸,是夜光的,关了灯在一片黑暗里,就能看见星星闪烁着荧绿色的光芒,真的如处出在一片璀璨的星空下一般。

他揉揉眉心躺下来,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刚刚林淮那个受伤的表情,他的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蓦地,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沈嘉卓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脸色一暗,眉头拧了起来,他走到窗前接起电话。

“喂。”
“嘉卓,你在哪?”

电话那头,莫言妍热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把这个魔女放出来了~
有种冷飕飕的赶脚~
额~
暴走~




、第二十二章

C市的夜晚,像一个火树银花的女子,妖娆地扭动着身子,频频给过往的人放肆的抛着眉眼,让人迷离,让人沉沦。

沈嘉卓躺在林淮铺着印有大片向阳花的床单的大床上,伸手拧亮了床头百合造型的床头灯。

他刚刚从林淮书桌下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本子。

林淮有个怪癖,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本子,只要外观符合她的心意,她都通通来者不拒地买回去收藏起来。
而她最爱的,莫过于牛皮纸本子了。
收集了一柜子本子,自然是要写些字的,所以林淮另外一项嗜好就是写文字。

但是,沈嘉卓还从没有看到过林淮的日志,所以当他翻开这个厚厚的橘黄色的本子,泛着时光味道的牛皮纸上,林淮俊秀的小楷端端正正摆在带着干燥木头味道的纸张上,她的字虽清秀,但不失笔锋,利落锋锐的棱角下,林淮的字显得干净又帅气。
沈嘉卓把头靠在床头柜上,翻开文字读了起来。

这本日志应该是在他们分手后才开始写的,沈嘉卓一字一句的认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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