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椅子里,他想要喝水,却在抬起头的瞬间,看到镜头里,苏缦坐在那,眼睛里是遮不住的柔情和心碎的目光,看着单膝跪在她的脚下的方海洋。
方海洋仍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他单膝着地,背对着照相机,他的手里是一只纯白色,镶着钻石的精致的女式皮鞋。
镜头里的人,是那么的契合,在两个人间流动着的无言的默契和情愫,看在施文哲的眼里,愈发让他的心感觉到了冰冷一片。
人生的路很长,当我们选择了以后,会犹豫,会退缩,会认为是不是该坚持下去。
“开心点。”
他看到方海洋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苏缦的肩头。施文哲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不能想像方海洋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说这句话。
把眼转向了苏缦。
“苏缦?”
他想要问她,是不是还想要结婚,如果只是为了苏氏,他不想再要这样的婚姻,如果以前,他还能够坦然的接受,她和他的婚姻里有利益的存在,现在,在此刻,他已经不能容许,自己去亵渎婚姻的神圣。
苏缦就坐在他的不远处,她没有说话,眼睛看着施文哲,目光里平静如水。
“两位准备好了吗?”
摄影师走了进来,施文哲只见苏缦对摄影师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她伸出了手,朝着施文哲的方向。
“我好了。”
走向苏缦,他自信并且是坚定的握住了苏缦那细白修长的手指。
还是一样的画面,只是在镜头里,多了一抹叫做温情的情绪。
正文 70
在施文哲的眼里,苏缦总是那样的漂亮。在她的身上有一种骄傲和美丽相交纵着的气质,可是无论她以前如何的靓丽,远都没有此刻的她让他心动。
阳光婆娑的透过窗,打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来自于天堂的圣洁,照耀在了她的身上。她粉白色的皮肤恍然间如同被打上了一层闪耀着的光辉。
喜欢吗?
看着苏缦,施文哲脉脉含情的眼里,遮不住的迷恋的神色。
今天,她就要做他的新娘了,无论她的心里还有着谁,还残留着谁的影子,他的怀抱,他的爱情,还有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和她再也密不可分了。
她将是他的妻子。
这是一个多么神圣的称谓,让他每走近她一步的时候,都想要亲吻她的粉唇,想要爱!渴望着的眼把他带到了她的身前。
“好了吗?”
他轻声的问了一句,这一刻他生怕她会插上羽翼,飞离他的视线之内。
多么的爱她!
当施文哲走进来的时候,苏缦紧张的握紧了双手,她曾经怀疑过,要不要这段婚姻,方海洋和施文哲于她,究竟谁是最重。
这个答案注定无解,她找不到答案。不能对比,也无法取舍。
每次当施文哲那双含着笑的眼看她的时候,当他逗弄着她的思绪,呵护着她的娇气,宠溺的把她抱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的时候,她只想拥抱他,她真的想要这个男人爱她一生一世。
每一个女人都有那么一个梦,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疼她的,懂她的人。对于婚姻,苏缦的期望来自于沈醉,遇到了他以后,她曾经想过要嫁给他,甚至那个时候,在她的心里曾经想过,要放弃守在她身边的方海洋。
可是,她没有预料到,生活让她最后选择的人是施文哲。
“准备好了吗?”
“我没问题了。”
拉起施文哲的手,苏缦坚定的目光看向这个她似乎是已经看到了,她和她两个人就这样携手到了两鬓斑白,她希望,这一次她的愿望能够实现。
“那好,我们走吧。”
牵着彼此的手,走到了门口,施文哲回过身,浓情的看着她。
“苏缦,相信我。”
“好。”
苏缦冲着他点了点头,那夜醉过了以后,她似乎是已经放下了。
推开了门,玫瑰红色的地毯就铺在她的脚下,走上去,苏缦期冀这一次,她走向的是幸福的岸,而且,她想要为之而奋斗。
当他们到了甲板的时候,玫瑰花织就的海洋,就在她的眼前铺就。
“谢谢你。”
这是施文哲给她的婚礼,没有和她商量过,却是让她的心里感觉到了阵阵的温馨和幸福。
“苏缦,我今天很开心,你终于嫁给我了。”
这一场婚礼,在世人的艳羡的目光里,施文哲几乎可以说得上极其幸运的,他得到了苏缦的芳心,而且他也真正的拥有了苏氏的控制权,这意味着,他得到了一个男人几乎梦寐的所有。
“你愿意嫁给我吗?”
圣坛上,施文哲柔情似水的看着苏缦。
“我愿意。”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当她把自己的手交到了施文哲的手里的时候,苏缦清楚,她为的不是苏氏,为的不是父亲,而是为了她自己。
游轮上很热闹,客人摩肩接踵,而她认识的却只有寥寥的几个。
拿着酒杯站在舰舷的边上,看着海面上飞翔着的海鸥,听着耳边响起的乐队的欢快的音乐的声音。苏缦一个人对着大海笑了。轻快的笑声里,是很久没有过的愉悦的心情。
“心情不错。”
回过头,一身银灰色勾丝西装的沈醉就站在她的身后。
“还好。”
端起了酒杯,苏缦懒懒的直起了她的腰,轻声的笑着,她发现面对沈醉,她的心已经没有波折了。
是不是这样就算是已经忘记了?
抿了口杯里的红酒,苏缦仿佛感觉和沈醉的那一段情,对她来说,就是这杯红酒,喜欢,却不再迷恋。
“你不是不能喝吗?”
“这是特酿,几乎没有酒精的含量,文哲特意为我寻来的。”
“你啊!”
沈醉也依在了船舷的铁索上,他漂亮的眸子像是不经意的扫过了苏缦。
“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是真的?”
“还有什么关系吗?已经过去了。”
“是吗?真的过去了吗?”
看着人流里每一张喜悦的脸,沈醉不得不说,他嫉妒了,嫉妒施文哲的好运,曾经这些都似乎是他唾手可得的,可是他没有要不是吗?
“想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把我留在岛上吗?”
这时候的他,想要击碎苏缦的幸福,他不要苏缦遗忘他,不想让她就这么在施文哲和方海洋的庇护下,幸福。
他要保护她,他希望她在他的怀抱里,而不是其它的任何的男人!
“还有意义吗?”
苏缦已经不在意了,她记得曾经向方海洋问过几次,海洋并没有告诉她,像是他也不太清楚,在这个时候,沈醉忽然间的想要告诉她,苏缦不禁的笑了。
“今天,不适合谈这些吧?”
举起杯,她兴致极浓的轻轻碰了一下沈醉手里的杯。
“祝我幸福。”
“可是,我想说。”
看着沈醉复杂的神色,苏缦意识到这件事情还是和她有关系,可是她想知道吗?
“最近,有人告诉我一个事情的真相,我很疼,心里很难受,甚至是不能接受这件曾经在我的身上发生过的事实。以前,我总是认为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可是当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发现,有时候父亲和海洋选择不告诉我,有他们的道理。”
说完,苏缦松开了手,手里的酒杯掉进了大海,几乎就是在瞬间就完全被海水淹没了。
“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吧。”
穿过人流,她没有去找施文哲,而是回到了房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声音的另一端依旧是方海洋沉稳的声音。
“我以为今天晚上你至少会喝几杯。”
一边说,苏缦一边把自己的鞋给脱掉了,倒在大床上。
“为什么?”
“你说呢?”
苏缦懊恼的发现,方海洋竟然在电话里没有一点的悲伤或是不高兴的神色,就仿佛他和她还是在岛上,而也只是她觉得无聊,又在骚扰他的清静一般。
“海洋,你在听吗?”
“在。”
“看电视呢?”
“没有。”
“看书?”
“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
“接你的电话。”
“是吗?”
苏缦转过了身,爬在床上,忽然间她发现,她想他了,很想很想。
“刚才沈醉找我,说他要告诉我他在岛上的事。”
“他说了什么?”
“没有,我没让他说。”
“为什么?”
“因为,我对他说,”
苏缦咬着唇,第一次,她不得不承认,对方海洋她亏欠的太多,十年是多长的日子,他的无悔无怨,而她能回以他的却是极少。钱吗?他从来不需要,而且据她所知,方海洋手里的钱和有价证券并不是小数。情吗?她给他的也只是一半,而他却仍是无悔怨的陪着她。
“怎么不说了?”
“我想你了。”
忽然间的说出口,从香港回来以后,苏缦解不开心结,她从来没有让方海洋抱过,吻过。甚至是连看他一眼,她都不肯。
而他就是那么默默的陪着她,由着她,给她时间,却从未曾要求过她什么。
“后天就回来了。”
“我知道。”苏缦希望现在方海洋能够在她的身边,她想要告诉他,她原谅他了,不,应该说,她根本就离不开他了。
“海洋,”
“嗯。”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你和我都忘了好吗?”
“好。”
“我爱你。”
“我知道。”
“不行,我要听你说~”
“我爱你。”
“我想你。”
“我也想你。”
“我要你想我,做梦的时候,都要想着我。”
“好。”
这一次,方海洋并不在船上。是她的意思,还记得临行前的清晨,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任何的人,孤床冷枕,她的手边触摸不到方海洋温热的怀抱。
“海洋!”
下意识的,她叫了他的名字。
然后,她看到门打开了,他就站在门口。
他没有走,确定了,他真的是已经在她的身边了,不会消失,也不会让她惦念什么。
“醒了?想喝水吗。”
把水杯递到了她的床前,等她接过,方海洋沉默着,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平淡,没的看她。
“放那吧。”
苏缦揉了揉还在疼着的脑袋。装作一副平淡的模样,像是她和他相处过的无数个默默相对的日子。
“你不用跟我去了。”
“好的。”
她不想让方海洋难受,而她也不希望看到他伤心,那个场面,她不想有他在。
挂断了电话,苏缦重新的站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妆,又换了身粉色的礼服,她才走了出去。
站到了施文哲的身边,苏缦无声的挽上了施文哲的手臂。
“施总,可是要给我们机会啊。”
“张老,实在是太客气了,以贵公司的实力,能和我们合作,是我们的荣幸。只要报价方面没有问题,我想这都不是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上了岸,我请你吃饭。”
“这不必了,张老实在是太客气了。”
……
“累了?”
应酬完客人,施文哲牵着她的手,走到了船甲板的一角,怜惜的看着她脸上的倦累。
“没有。”
“没喝酒吧?”
“只喝了你给我的,别的我没喝。”
“那就好,要不海洋回头非得宰了我。”
“有那么严重吗?”
“上船前,他跟我很严肃的说,我要是敢让你喝酒,他会很好的和我交流一下的。”
“是吗?”
太阳已经沉了下去,海面上是晕红的一线光亮,倒映在海上,余晕有种让人窒息的美丽。
“文哲,你看夕阳很美。”
“是啊。很美。”
依偎在施文哲的怀抱里,苏缦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
“累了就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呢。”
“不用,我就是想靠一下。”
“那就靠着。”
“是吗?”
“苏缦,相信我能给你幸福吗?”
“我相信。”
“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说。”
“你说。”
苏缦感觉到施文哲紧紧的把她往他的怀里搂了一下,像是想要把她掐进他的身体里。
“在你之前,我曾经有过一个女伴。前几天她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找到我,说那是我的孩子。我去医院验了DNA,证明他的确和我有血缘的关系。”
“然后呢?”
苏缦睁开眼,她清明的眼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怀疑。
“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能肯定那个孩子不是我的。至于DNA我还在查。现在才告诉你,是怕你不肯嫁给我。”
“是吗?”
伸手仍是依偎在施文哲的怀抱里。
“小时候,父亲对我说过,有一天他不在了,如果有人对我说是他的儿子或是女儿,叫我不要信。因为,他这一辈子只爱过我母亲一个人。也不要做任何的DNA,他说,要相信他对我母亲的忠诚。文哲,我给你时间,我相信你。”
“真的?”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和她已经结束了。我相信你。如果你对我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么那个孩子就不可能是你的。”
“谢谢你。”
“除非,你骗了我。”
“怎么会!”
仔细的捧着苏缦的脸,施文哲长叹着气。
“那么困难的从沈醉的手里把你抢过来,那么困难的在你的心里挤了个位置,我怎么会不珍惜呢!给我时间。”
“好。”
海面上的太阳完全的落了下去,海面上渐渐的升起了蓝色的星辰,海天一色,再也分不清楚天和海面的间隔,游轮向岸边施去。
施文哲和苏缦亲密的拥抱着,他们的脚下有盏尾灯,红色的光打在海面上,留不了一点余晖,把海面像是涂成了一片火红的颜色,如黎明,如夕阳,如那朵盛开在他和她的心头的爱的玫瑰。
正文 71
人至察则无友,面对婚姻也是亦然,它需要适当的糊涂。苏缦清楚于情于理,施文哲都不可能犯这种看起来就十分低级的错误,之所以这个谎能能够让施文哲也一时解释不清楚,只能说,布这个局的人很高明。
不过,苏缦相信她有足够的耐心,看这个闹剧是谁做出来的,而且看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不会以为只是一个女人想要向施文哲索要些养孩子的奶粉钱,如果是那样的话,尽可以找上施文哲,百万元的赡养费对她的未婚夫,她相信还不算是什么。
所以,这件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一起桃色新闻。至于那个女人,苏缦根本不必去担心,那个女人根本就接近不了自己,更不可能说和她说上话。
在她和施文哲所住的小区的门口,苏缦看到一个衣着光鲜,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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