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缘北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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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缘北哲-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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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卿醒的时候,窗上蒙了一层雾气,看不真切。一根枝丫的影子映在床上,要是没记错,那应该是颗银杏树,一袭还能瞧见早已金黄的叶子像折扇一般在扇风。今天是个阴天,沉重的落地帘的缝隙间没有透过一丝光亮。
剧院门口的栗子是极有名的,粒粒金黄。冯卿买了一小袋,老板自是认识她的,摆摆手不肯收她钱。冯卿偷偷把钱塞进边上的零钱筒,捧着一袋栗子走进剧院旁的小巷。天色昏暗,整条幽深静谧的小巷只靠着巷口忽明忽暗的路灯照亮。到底是女子,即使走了上千上百次还是会有些心惊。冯卿的步子虽轻还是惊扰了路边休憩的猫。灯光打在猫的瞳孔上,泛着异样的光芒,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
忆及孩提时,也养过一只猫。父亲从俄国人手上弄来的,什么品种倒是记不大清,只记得是少有的蓝色毛,水貂皮一样的银灰光泽,很是稀罕。她唤它“阿容”,父亲那时打趣“可是毛茸茸的茸茸?”少女的脸皮最薄,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垂着头,不说话。那猫陪了她三个月,也是在这种天气的时候发现它不见的,当时气不过还好生哭了一场。
现在想想,只觉得可笑。
捏开一颗栗子,尚有些烫手,在掌心滚了滚,待凉了些唤来那只猫。粉色小巧的舌舔在手心,冯卿伸出右手摸了摸它。它还是有些抗拒,退了几步,复又看了看那颗栗子犹豫地走了过来,吃了起来。冯卿只觉得替它可悲,只这么一些甜头就放下戒备,只怕今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在只是只野猫,倒也没有人会替它伤心。冯卿站了起来,向前走去,依稀见到些光亮,露出了一栋建筑的模样。虽年久失修,却好歹让他们有了一瓦遮顶。
下午四时,是喝下午茶最正统的时间。纯白蕾丝手工刺绣桌巾衬着桌子越发乌黑。第一眼看去误以为是紫檀,再细细瞧去,桌面上有明显的黑色条纹,是黑酸枝。虽比不上紫檀,却也是仅次紫檀和黄花梨的木材。摆了满满一桌的茶具,上好的英国骨瓷,漂洋过海过来,不知道费了多少人力物力。面前的茶匙和杯子成标准45度角摆放,很少有人还会注重这么繁冗的细节。
冯卿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零钱包,挂在腕间,艳色的丝绸带子衬得她腕白肌红。梳妆台上本有两只零钱包,一只正在她的腕间,略有掉色的品月色缎,上面绣了栀子花蝶的图案。她自是没这么好的绣工,也没这耐心,这还是多年前央着乳母要来的。另一只倒是平躺在梳妆台上,上层小姐们喜用的银擂丝零钱包,顾承钧送她的。顾承钧给她的东西向来不少,小到胸针、耳坠大到房子、车子,开始她还会推脱,后来也就无所谓了。若是小件的物什,他通常会给她戴上;若是大件的物什,就往那儿一摆,也不说什么。她若看见了,就收起来,若是看不见几天几夜也都在那儿摆着。鬼使神差地拿起那只零钱包,拧都拧不开。算起来也没用过几次,扳手都有些钝了。环顾四周,把它塞进衣橱里的小抽屉里。
忙了一通,发丝有些凌乱,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有把木梳,黄杨木的材质,颜色很深。乳黄色的梳子,初识者通常会误以为是象牙质地的。其实辨识起来倒是简单,黄杨木有着独特的雅致而不俗艳的香气,很淡很轻,经久不散。这是其一,其二,黄杨木的乳黄色,时间愈旧,颜色愈深,透着一些古朴典雅的味道。梳子上铺着淡淡的一层灰,冯卿轻吹了一口气,取来块舶来的手帕细细擦拭。擦了一下,冯卿蹙起了眉,倒不是心疼这块帕子,而是怕这棉纱质地的东西磨了梳子。又取来块素色的丝绸帕子,黄杨木忌水,擦拭起来很是费神。拿着帕子擦拭,每一下都能碰到那对鸳鸯的纹理。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这是当时他雕这只梳子时对她吟的。奈何,这只是句诗句而已。

先发这么多~~
有啥建议的大家提提啊。。。
欢迎大家来客串角色~
偶是各种起名无能。。。
木马~~


、Chapter  93(2)

Chapter93(2)
片中大部分的景都在巴黎,缘缘倒是没有住酒店,带着Lynn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Bernier夫人还在这里守着门,这么多年下来了,她也老了许多,不过看到缘缘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热情地请他们吃饭。韩逸有时候拍完戏也会过来坐坐,带上一堆好吃的,日子好像回到很多很多年以前。
缘缘开着窗,坐在瑜伽垫子上学着瑜伽,有个动作怎么也做不来,懊恼地很。韩逸靠着门框看着,“果然是猪,真是笨。”说着帮忙按着她的一条腿,又拖着另一条腿,动作总算完成了。
韩逸在旁边一直看着,缘缘倒是心无旁骛地做着。其实这些年来,刚刚大概是自分手后最亲密的一次,缘缘的刻意忘记,韩逸的不在乎却都给这小小的房间里添了几分尴尬。
做完整套瑜伽,缘缘掸了掸身上的灰,穿上拖鞋,“今天没有夜戏吗?”
韩逸摇摇头,“你说呢,当然没有了。”皱着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换身衣服吧,带你出去吃好的。”
缘缘拽拽身上素白的亚麻瑜伽服,还是去换了身比较休闲的衣服。韩逸倒是真的带她来“吃好的”了,一家Bretagne餐厅,味道很正宗。缘缘吃着巧克力味的Crêpe;,浓郁的香甜一直到心里,眼睛却一直往对面瞟。
韩逸坐在对面,也吃着Crepe,不过是咸的,上面满满的羊*肠奶酪,看着缘缘一副馋猫样,笑了,“刚刚你可是吃了一整只龙虾啊,可千万别再觊觎我的Crêpe的了,我今晚就靠它来当晚饭了。”
缘缘吐吐舌头,“瞧你那小气样。”
话虽然这么说,最后走的时候韩逸还是帮她买了两个kouignamann,一个原味,一个榛子酱味。很香的黄油,光闻着就要滴口水了。吃完第一个,缘缘就满足地笑了,撇过头正好看着韩逸,想了想还是把另一个没咬过伸了过去,郑重声明,“只许吃一点。”韩逸很自然地咬了一大口,缘缘看着1/3没了,很是气恼,生怕他再抢,两口就吃完了。吃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吃完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韩逸一直盯着她。她以为榛子酱沾到了嘴角,擦了半天,抬起头来他还在看着她。猛地想起刚刚那个KouignAmann,她那么自然地就吃了,这种动作,一般来说只有亲密的人才会做。其实以前她和韩逸在一起的时候也像其他小情侣一样,之歌冰激凌,你一口我一口很正常,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缘缘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转身避开他的眼睛,“我先上去了。”
Lynn出去采购些东西,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早早的洗了澡,爬*,明天一大早就有戏,要早睡早起。现在的她根本没什么梦,一沾枕头就睡得很熟,但常常睡到半夜就饿。比如现在,拿过手机一看,0:33,她胃里空荡荡的难受。揉着肚子,她懊恼的想,晚上吃了那么多,怎么还饿?
冰箱里给Lynn塞得满满当当,特地还买了她从小到大的最爱,jambonbeurre三明治!不过就咬了一口,她就皱起了眉,里面加了奶酪、色拉和蛋黄酱!加了这些东西那就不是jambonbeurre了,是Dagobert!右手往旁边一丢,三明治就掉到了地上,愣了两秒,还是收拾了起来。
她有个坏习惯,被人惯出来的。吃到不喜欢吃的东西就往傅晟哲那一丢,傅晟哲吃起来倒是很自然。
灌了两口牛奶,胃没有那么难受了。她想起来傅晟哲习惯在晚上睡前喝一杯牛奶,一开始她只以为他不过是怕失眠罢了,Kaede却告诉她,傅晟哲以前得过萎缩性胃炎,医生建议他多喝牛奶。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五年的婚姻,却敌不过前来报复的前女友的一句话。
喝完牛奶,缘缘拉过被子又睡过去了,难得的做了个梦。麻醉才刚刚过去,被护士扶出来的她根本才不稳,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傅晟哲、蒙琦琪、苏亦北Ada都在外面等着,缘缘扯了一个笑。蒙琦琪抢着过来扶着她,把她带进间病房,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不用这么麻烦的,坐半个小时观察就行了。”这是缘缘出来讲的第一句话。
蒙琦琪不说话,盯着她的手看。手上还挂着水,她的皮肤白,青筋看得很清楚。蒙琦琪咬咬唇,还是没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还是住一晚吧。”
她知道要是这时候闹着出院,他们还不把这医院拆了?也就没说什么,靠着枕头,还有些迷迷糊糊。
醒来,窗外的太阳极好。缘缘迎着阳光揉了揉眼睛,原来是真的醒了。这里是巴黎,北京,没有这么蓝的天。
J'adore/la/région/du/ciel;parce/que/vous/êtes/dans/la/région/du/ciel。(我独爱那片天空,只因你在那里)

今天更得好早~
夸夸偶啊~~
MUA~
求好评~~
求收藏~~
求长评。。。


、Chapter  94(1)

Chapter94(1)
这段时间的压力还是挺大的,全剧组几乎都在赶她的戏,把开拍之前的拍摄计划全部打乱了。赶了半个月的巴黎的戏份,全剧组转战德国。Celle位于Aller河畔的美丽市镇,当年躲过了二战的轰炸,很难得的保存下很多16~18世纪的木结构老房子。
到这的第一天,韩逸给所有人放了假。Lynn的第一爱好就是摄影,拉着她满城跑,韩逸不放心她们一直跟着。Lunn也不管,一直叫着“这根本就是童话世界嘛!”
脚下踩着石砖路抬头看着这些配上红黄绿蓝粉这些明艳的色彩的可爱木头房子,的确是有这种感觉,难怪Lynn的快门按个不停。
韩逸却说了这么一句,“你没去过Dusk/Colmar,去过那里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不信,你问缘缘。”
缘缘没想到他会提起那个法国小镇,也就是在那里他开始喊她“小猪”,这么亲密的往事,只有他们俩人知道。缘缘笑着岔开了话题,“Lynn你真认为这是童话世界?”
Lynn很配合,很无辜地眨着眼睛,“这么漂亮,难道不是?〃
“你错了。BergenBelsen集中营可就在这儿啊。”缘缘明明笑着说却看到Lynn的脸马上就变了。
Lynn努力辩解,试图挽回一点颜面,“那、那又怎样?当年的集中营多了去了,那是不是就不建设不住人了?”
韩逸倒是插了句嘴,“《安妮日记》读过没?她,就是在这里去世的。”
“你们一起欺负我!”
Lynn跺了下脚,一下子就跑远了。缘缘担心她出什么事,推推韩逸,“你跟去看看。”
韩逸一开始不想去,听着缘缘疏远的语气,还是跑了过去。
缘缘的德语还是小学时候学的,很烂,但最基本最基本的对话还是没什么问题。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竟然逛到了13世纪就建成公爵宫。这座融合巴洛克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堡,外表却很朴素,远比那些可爱小屋要显得低调。穿过卵石甬道,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这是座用来“流放”的宫殿,看着雪白的罗马柱,数米高的穹顶,精美的壁炉……缘缘倒是想笑,流放都能这么奢侈?她以前演的古装剧,流放可都是往偏僻的地方送,哪能好吃好喝地供着的?要是能住在这里,她倒是真心愿意流放在这。看着介绍,这里是用来流放在婚姻上犯过错误的英王乔治三世妹妹卡罗琳王后,故事的曲折离奇还没让她太过于唏嘘,肚子倒是先叫了起来。
餐厅位于原来王宫的厨房,暖暖的阳光洒了进来,墙上映出斑驳的光阴,桌上的花接受着阳光的洗礼,恍若镀了层金。缘缘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微博,倒是没想好说什么,顺便发了句:我在Celle天很晴。
用餐的时候缘缘耳尖地听到有人在说中文。
“妈妈怎么教你的?锄禾日当午……”很温柔地女声。
“汗滴禾下土!”可爱的童声抢在他妈妈之前说了话,成功地堵住他妈妈的嘴。
缘缘听得出来妈妈在忍着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剩这么多东西?嗯?”
“因为……因为……”
缘缘听到了扣桌子的声音,小朋友有些局促不安。很久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缘缘转过头却没想到是熟人。再她还没想好是过去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那位妈妈应该是感受到她的注视,抬起来头,很是惊喜,“缘缘!”被人都这么喊了,你不去打招呼似乎不大对吧?更何况是很熟很熟的人。
放下刀叉,缘缘走了过去,“姐。”很自然地就说出来,估计是这么多年喊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口。她看到傅晟萦明显愣了一下,估计已经知道她和傅晟哲离婚的事了,自己也有些尴尬。
“坐。”傅晟萦让出个位子,转过头又瞪了小朋友一眼,“Tobias,快吃饭!”
小朋友不高兴地努努嘴,萌死了。缘缘上次见到这么小朋友还是前年的事情,那时候家里面闹得一塌糊涂,从那以后傅晟萦就没把他带过去过。不知道是外面阳光好还是小朋友的发质好,他亮亮的金棕色头发很漂亮,看得她心都软了。以前她的头发也是这种颜色,应该比他还深些,傅晟哲老是喜欢玩她头发,手一抓就滑到发梢,他总是念叨:“Ada怎么不给你找个洗发水广告拍拍?暴遣天物!”
这几年拍戏,赶通告,头发折腾得又黄又枯,以前不觉得现在还挺心疼。每次她心疼的时候,傅晟哲都在一旁说胡话,“没事,你头发枯了,基因还在,以后咱俩的孩子头发一定好!我得早早地给她头发买保险……”要是手边有东西,她准就砸了过去,他也给连出来了,躲得兔子还快。
想着想着竟然对着窗外笑了,笑着笑着竟然对着阳光哭了。
De/toute/évidence/délibérément/de/contourner;mais/jamais/oublié。(明明刻意躲避,却从未忘记)

偶其实很喜欢傅晟萦的~
你们捏???
那个啊。。。
从明天开始的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更文时间不一定。。。
泡泡要考试鸟。。。
作为一个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孩纸~
注定要断网~开夜车!!!
希望你们理解。。。
PS:最近表叫偶泡泡~要叫过儿。。。
木马~


、Chapter  94(2)

Chapter94(2)
和孩子坐在一起,大人总是谈不了什么正事的。Tobias似乎就喜欢和傅晟萦对着干,倒不是蛮不讲理,总能把人绕进去。缘缘静静地看着他们母子俩人斗智斗勇,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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