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翅膀带我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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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的翅膀带我非翔-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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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的翅膀带我非翔
作者:橘真聆

寒潭之夜

已是凌晨一点,余佳阙走在秋夜的街头,白日喧嚣的车水阵终于得到片刻的缓解。这条平日里闭着眼睛也能走完的街道此刻只剩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依然迎风傲立,穿插其间的路灯透出暖黄的光韵,照亮行夜的路人。
摸着大衣口袋里一大把纸币,余佳阙觉得日子过的还不错,她在这条路12号的一家私人会所兼侍应生,时间是晚上6点至12点。作为一名爹不疼妈不爱从小由寡居的奶奶抚养长大的现代都市人,能自力更生把自己养活,并且在这个房价日益高涨的大都市拥有自己的一间小两居,想来老天已经相当的偏爱与她。
沿着这条街一路走下去再穿过两条街便是一众的交叉在主道上细密的小巷,余佳阙居住的小楼就隐藏在其中一条小巷的中段,像所有的城市一样,路的一边是繁华的高楼琼宇,只要转个弯或者拐个角又是另一番天地。
眼看着即将步入居住的小巷,不觉加快了脚步,结果一个踉跄发现鞋带居然松了,她今天穿了一双洗的泛白更显陈旧的板鞋,那长长的鞋带此时已经松松跨跨的耷拉着,蹲下身来系着鞋带,一心想着明天还要早起。
突然身边猛的檫过一部车,不禁感叹现在的人啊,这车开的那叫一个玄。只见这车带出的尾气还没消散,一个尖锐的声音即在前方响起,车子竟然靠街停了,车门打开,随即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往四周瞄了眼迅速从后车座里抱起另外一个人就往巷子里走进去,隔的太远看不清被抱住的人是男是女。余佳阙心想完了,今儿个怕是要遇上什么事拉,猫着身子维持着刚才系鞋带的姿势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想着一会儿功夫只见刚才那男人已经步出小巷重新坐回车里,然后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一个遛弯已经开出她的视线范围。余佳阙忙起身闪进巷口,想看看刚才那人到底被抱哪里去了,可是除了小巷笔直的通往另一个出口,几盏暗淡的老式街灯间隔着矗立着,空无一物。
不可能啊,明明看到了那名男子抱着个人走进来的啊,就这么一会功夫,能把人送哪里去啊。
正暗自嘀咕着,突然右手边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要不是打定主意刚刚那人肯定在附近,这深更半夜在这么一个幽深的小巷,任是胆子再大的人也是无法笃定的走向那个发出声响的黑暗角落。快步走过去,只见黑黑的一团靠墙挨着,伸手揭开了那件覆盖的风衣。
天……她看到了什么,一个衣衫被撕烂的女子正蜷缩着身子发出低低的呼吸声,像被折磨的小兽失去了所有的锋芒此刻正安静的等待着死亡或者救赎,是的救赎。
余佳阙竟是不忍再看下去,将黑色的风衣轻轻的包住那独自沉静的女子,缓慢的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抱着这具单薄的身子踉跄着走向自己的小屋。
从来没有像今晚一样对自己那位于底楼的小屋生出如许多的庆幸来,这幢建于70年代的小楼与周边很多房子一样,经过风雨的洗礼墙面已经显示出岁月的痕迹,小楼共四层,而属于她那间恰巧位于底楼,说到底楼就容易让人想到阴暗潮湿,值得高兴的是底楼有单独的一个小院落,这是其他层次的住户没有的福利。走过一溜位于楼后的老式车库,终于呼出了大大的一口气,那是对于家的向往,颇有如释重负的意思,回家真好。
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让人匪疑所思,在见到风衣下面的女子那浑身被撕烂的衣衫时,以自己混迹社会的这点阅历不难想象这个女子身上刚刚发生了怎样的挣扎和抵抗。
刚才街灯昏暗下并未看清女子的长像,此刻在灯光敞亮的环境中细细打量之下,惊讶于女子的年轻,不难发现这女子竟长的非常漂亮,皮肤很白,小巧的鼻子,微翘的嘴角,浓密清秀的眉毛,睫毛密而长,只是昏睡之下那紧闭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眼下这女子眼角额头有多处淤青,嘴唇咬破处那渗出的血丝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刺眼的粘在红肿的肌理上。手臂,前胸,大腿内侧均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想来是在挣扎反抗的当口被人大力的击昏过去,此刻仍旧如此安静沉睡便是最好的说明。
待她拧了毛巾就着温水细细的檫拭一遍,拿来自己的一套睡衣换上,那女子仍旧昏睡不醒。
等到将一切弄妥临睡已经是凌晨四点有余,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将一位素未平生的陌生女子带到了家里,不禁有点怅然,她告诉自己,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情况下,饶是任何一个人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顾的,况且又是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当整个人深深陷入棉被之中;才觉得现世的温暖是多么的让人向往。。
果然人全身心的放松下来,睡意就铺天盖的的袭来,她想这一夜也真够折腾的,明天本来要早起的现在看来肯定是不行了,睧旽间昏昏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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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撒下一室的温暖,拿起床头柜上那个多啦A梦的小闹钟,发现时针已稳稳的指向10字。脑海中划过一张清亮的脸,突然想起来隔壁屋子中那名还不知道姓名的女子,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慌忙穿上拖鞋奔向另一个房间。
推门而入,只见那名女子低头绻起双腿坐在床上。那及腰的长发均匀的铺散开来,整个人显的单薄安静,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打破这沉默。周围静的连呼吸都清晰可闻,透过那拉到一半的窗帘看到小院中那红色的月季开的正好,想来昨夜匆忙之中并未将窗帘整个拉拢,此刻屋外的阳光分割成无数条直线照射在灰白的墙壁上。
余佳阙很想问她叫什么名字,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那个,你肚子饿不饿?”
心里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眼前最主要是填饱肚子,主动忽略掉她毫无动作的身影,返身前往厨房找吃的,这里不难找到食物,自从奶奶过世以后,自己早已习惯一个人吃饭睡觉,做一份填饱肚子的早餐在她看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当整个房间弥漫着浓绸的香味,她再度走回到那名女子的身边慢慢坐在了床边。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尽显茫然之色;双眼豪无焦距;形容一个女子美丽往往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此刻看到的只是一双灰色的眼睛暗淡的注视着来人。
明白她所受的委屈。
“你先喝点粥吧,我熬了点粥。”
女子似懂非懂的看着她,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正自尴尬,只见她已经伸出脚来穿鞋,许是在床上保持同一个姿势过久,这会儿竟明显的恍了一下身子。
两个人在小小的客厅里就坐,安静的吃着各自的一份简单的食物。
很多次余佳阙想打破这沉默,她很想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人如果发现她一夜未归会怎么样,还有昨天那个把她丢弃在墙角的男子又是谁。
昨夜她就发现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东西,也有可能在发生意外当中她的东西都遗落了。很多的疑问积聚在心头。可是她发现看着她安静的小口小口的喝粥,她开不了口。至少等她把粥喝完,她这样想。
等到填饱肚子,那女子安静的坐了一会,又起身走回刚才的房间,仍旧安静的躺回了床上。
现在的气氛很特别,这明明不是她家怎么她这个外人比自己还娴熟安逸。就算不感谢她把她带回了家提供了温暖的栖身之所,看在她给他做了一顿食物的份上,好歹告诉她叫什么名字吧,还有难道打算就这样赖着不走了。
想到了这里气不打一处来。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都不好奇今天早上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子对于她的质问只呆呆的看着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她仍旧一言不发。要到这时她才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什么地方不对呢,那女子好象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好象急于证实她的想法一样,女子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呓语一般说着“顾丛珈,你真傻,你真傻”。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清楚她口里的顾丛珈是她本人还是另有其人。
好吧,故且当她就是顾丛珈吧。再想说点什么,看着她安静的躺着竟不忍心再去触动那难以启齿的伤口。只好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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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余佳阙显然是忙碌坏了,原来的生活是只要一人吃饱全家饿不着,现在局面发展成目前这样,是她意料不到的。仍旧每天晚上准时的出现在长阳街12号的私人会所,以往到了下班回家的时候总是慢慢的渡步回家,如今家里多了一个人,心里也时刻多了一份牵挂,连着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
也许是多年来一个人习惯了,每次深夜回家的时候望着自己的小屋总是黑沉沉的一片,如今小小的光辉总是让人觉得心暖,原来跟一个陌生人也能相处的这般融洽。
那名被自己叫做顾丛珈的女子,如此特别的存在着,几日来只是安静的吃饭睡觉,于午后坐在那把摇椅上看着小院里的花草发呆。只是仍旧不说话。

人海飘萍

日子在不经意间总是流淌的飞快,一恍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除了那天看到的那件黑色的女式风衣,顾丛珈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这半个多月来陆续给她添置了些必须的衣物,这日在整理衣柜的时候翻出了一些自己穿了嫌小的衣服,收拾出来穿在身高1米63的顾丛珈身上发现竟也合适。
尽管吃的也就是一般的家常小菜,许是连日来规律的作息或者是安静的生活模式,余佳阙发现顾丛珈竟是比初识的时候胖了些许,她还发现顾丛珈也是会做些简单的家务的,尽管整个人还是少言寡语,可是当她每天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会不安的看着你。
本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因为命运中某一点的重合而生活在了一起,余佳阕相信缘分也相信注定。虽然关于顾丛珈,截止目前为止除了名字以外一无所知,不是她没有问过她,而是往往这种时候总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再怎么使用技巧,再怎么挖空心思,引起话题,对方总能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默默的看着你。几次下来自己首先放弃了,这不是努力了或者说付出了就能得到回应的双向选择题。顾丛珈就像一个谜团一样,让人不能忽视不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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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仍和往常的任何一个星期天一样,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安静的吃过早餐,初冬的暖阳懒懒的照耀着整个小院,顾丛珈依旧是吃完早餐就走到位于阳台上的老式摇椅上看着院子里面那棵枇杷树发呆,余佳阙正自找出前日里换下来的衣服在阳台一侧整理洗晒。
顾丛珈那件黑色的风衣自那天以来就一直搁置在角落里的一个杂物柜里,当时是想找有没有证明身份一类的证件,便随手放了起来。此时余佳阙想着天气就快冷下来了,短期内也不会再穿,看着今天天气不错,就拿出来洗完了晒干一并存放起来。
这是件款式简洁大方的长款风衣,很舒服的面料,做工看着很是考究,后领处贴着的主唛上明显的标着MAX MARA 几个字母。
这样的牌子余佳阙当然有所耳闻,别说在私人会所里面见惯了有钱人的衣着习性,就是平日里自己也会溜达着看看这个城市的流行风尚,当然只是看看。
她小心的洗完后把它晾在小院中那条专门为晒衣服而牵起来的绳子上,任那没有拧干的衣服滴下点点水渍,落到草丛中发出“叭哒叭哒”的声音。
坐在摇椅上的顾丛珈听着这声音,转过头来一动不动的望着随风轻轻摆动的风衣,阳光照射下,银色金属材质的扣子上MAX MARA的字母闪闪发亮。
低头专心洗衣服的余佳阙觉得气氛很不对,转过头来,竟然是顾丛珈在哭,两行清泪正流淌在扬起的面颊上,满脸哀愁,平日里看惯了安静沉默的顾丛珈,冷不然看到这样的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的好。
而哭的人,双手紧紧抱肩却是越发的大声。这样的顾丛珈是余佳阙所不熟悉的,陌生的一个人,却相当的真实。
眼泪还在流,悲伤那么浓,余佳阙走过来慢慢的伸出手放在她肩头想给予点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楼住她的身子轻拍她的后背。重重的悲伤之下是声嘶力竭的哭泣,这释放着压抑的哭声终于将这个年轻的女孩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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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如果可以余佳阙只愿永不忆起,只记得院子里面那棵饱经风霜的枇杷树已经开满了淡白色的小花,一簇簇隐藏在叶与叶中间,不经意间很多人很多事已经改变,可是这屋子这小院还有这棵枇杷树依然见证着人间冷暖。
摊开掌心,顾丛珈的生命线是绵长而清晰的,相书上说这样的纹路一生多折,可是生命力旺盛,那象征生命的线条甚至一直延伸到手腕连接处,那突起的疤痕就这样触目惊心的展露在眼前。
那日映入眼帘的是红,绚丽诡异的红。
救护车呼啸的声音,医护人员奔跑的脚步声,医院特有的药水味道和惨白冰冷的墙壁,在在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
看着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面色惨白悠悠转醒的顾丛珈,彼时的她生命已经没有大碍,只是那失去的血不知道要吃多少食物才能换的回来。
余佳阙百感交急,她想她是多么粗心的一个人。
“你怎么这么傻,”告诉她吧,她应该是最有资格知道的人,顿了一下艰难的说到:“你已经怀孕4个多月了,宝宝发育的很好,医生说再过一两个星期你就能感受到胎动,现在就算你不顾自己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对不对?”说完以后轻轻握住那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
看着她迷离的眼神,余佳阙知道她是听懂了,而且也很清楚宝宝的来龙去脉。
尽管不知道她过去经历的种种,但她想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们应该会好好的相处在一起。
余佳阙看着慢慢恢复起来的顾丛珈,那日医生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当自己婉转的将她之前的种种表现告诉医生的时候,医生想了一下回答到:
病人应该是之前受到了刺激,导致整个人自我封闭起来,在一个安静的环境待久了,一旦看到昔日接触过的物品或者认识的人,激起了她潜在的情绪,从而整个人爆发出来,既然她采取了这样极端的处理方式,那么放心,她整个人已经清醒过来。
出院以后顾丛珈整个人变的开朗起来,更多的时候是谈论她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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