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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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要趁早-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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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叶清宴才知道,原来……原来是顾雅将小洛儿推进了水池,才惹的她起了杀心;
他心痛的看着她,那时候他想,阮青心里一定很疼吧?
没了女儿……自己的丈夫还对着她开枪;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来自他内心的折磨,足已让他疯魔;
接到战报,他带着心力交瘁的身体去了风城;
在风城和袁晨枫纠缠了半月,始终还是提不起精神,满脑子都是阮青;
他想,阮青应该恨透了他吧?
袁军差人送来阮青的贴身衣物,引他去了阎王沟,他刚到阎王沟,却看见一道红影坠下了峡谷;阮青常用的那条红色披肩,遗落在了峡谷边儿的枯草上;
他借着峡谷上的粗壮的草藤,缓缓向谷底爬,不料脚下一滑,草藤断裂身子急速下落;
好在下落时挂在了树枝上,他便又借着岩壁上的草藤,缓缓滑下了谷底;
他下了谷底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一件儿衣服;
他将那件红色的旗袍拽在怀里,心里一阵酸痛,知道自己中计了;

阮青死后,叶嵘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争地盘;袁晨枫一鼓作气攻入了郯城,占领了叶嵘的帅府;袁晨枫搬进了阮青曾经住过的房间,看着房间里的装饰,似乎看见了阮青曾经的笑貌音容。
袁晨枫在后院的杂物间里找到了几幅阮青的画像,画上的阮青惟妙惟肖,打听之下才知道作画的人是帅府曾经的小花匠;小花匠的命是阮青救回来的,年幼的小花匠不能帮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什么,就偷偷的画下了阮青。
袁晨枫收了小花匠当义子,给小花匠取名袁易;袁晨枫喜欢看小花匠的画,小花匠笔下的阮青,多愁善感,似乎看着画,就如看见了阮青本人。
叶嵘在阮青的坟前打了个木屋,他的余生剩下的时间就是给阮青扫墓;叶嵘每日都会在太阳初升那刻给阮青扫墓,周而复始整整四十年。
四十年后,叶嵘两鬓已白,如往常一样打扫着阮青的陵墓;扫累了,便靠着坟头坐下,嘴里依旧碎碎念:“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梦见你和小洛儿;小洛儿拉着我的手说,爹爹爹爹……亲亲娘亲好不好?”
叶嵘气喘吁吁的笑着,笑声在林子里回荡;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映照着他的笑容,他将头靠在冰冷的墓碑上,闭上了眼睛。
人死如灯灭,一阵风吹过,枫树叶哗啦啦的落下,落在了叶嵘冰凉的手中。
多美的枫树叶?可惜,叶嵘再也看不见了。 
   
第39章 离婚?
林小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原本以为是袁慕对不起自己,可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中间从来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存在的只是那些家庭世俗的隔阂。
如果袁慕和她都只是普通家庭,如今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指不定他们就毕业、工作;继而结婚生子,纵然生活有磕绊,纵然平日有吵闹;纵然会为柴米油盐计较;可那样的生活对他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惜,一切都不是当初的模样;从袁慕诈死消失之后……一切都变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高宴从公司回来,推开门,便看见林小青一个人坐在客厅外的阳台上发呆;窗户开着,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冷风嗖嗖的刮进来,她却浑然不觉冷。高宴从沙发上拿起一条披肩,走过去盖在了她的身上;
林小青身子一颤,高宴温热的手掌揽住了她的腰;她知道,这种时候将她抱在怀里的一定是高宴,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林小青握着高宴温热的手掌,似乎整个身子都要暖和了许多;她整个人埋进高宴的怀里,似乎就想这样永远的巴着高宴,似乎只有在高宴的身上,她才能找到仅有的一丝安全感;林小青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高宴,在嫁给他的那一刻,还想着其它的男人。
或许这就缘分吧,她和袁慕注定只有缘,没有份。她在高宴的怀里蹭了蹭,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自己老公的,不知道这算不算精神出轨?
高宴用手摸了摸林小青脑袋,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儿想和我说么?”
林小青欲言又止,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和高宴说的;毕竟高宴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她的丈夫,而不再是邻家大哥哥。
林小青摇摇头,抱住高宴,突然就哭了;也许是压抑了很久,心里的情绪瞬间迸发而出,吓的高宴一时手足无措。
高宴本来打算和林小青闹闹脾气,冷战一番;可一见她哭了,心也就一软,将林小青抱在怀里哄。高宴心里挺憋屈,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不是因为公司的事儿,而是因为林小青的事;下午高宴收到李秘书电话,说是有记者拍到了林小青和袁慕的亲密照,并且看着他们二人上了一辆车,举止暧昧、行为不雅……
高宴本就是火爆脾气,当时就气血上头,想冲过去将勾引自己媳妇儿的男人嘴打歪;可这边八卦记者非要见他开价,不然就将照片公布出去。
高宴知道,林小青经过上次的曝光后,已经受了不小的伤,被阿雅的粉丝和网友抨击的尤其惨烈;所幸自己当时处理的快,才阻止了事态进一步的恶劣发展;如果林小青再曝光一次,网友毒辣的嘴指不定还能将她抨击如何惨,所以他必须在事情发生前阻止。
高宴和记者见面后,看见林小青和袁慕在路边拉拉扯扯的照片时,眉头皱的老狠,骨节捏的咯咯作响,随即用三十万买下了那些照片。
高宴搂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媳妇儿,心里是百味陈杂,他老怕媳妇儿哭过之后,对他说:对不起。
好在林小青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让他松了一口气。
林小青枕着高宴的胳膊,高宴一动也不敢动,折腾的高宴凌晨三点才闭上了眼睛。
林小青早上起来时,看见高宴保持着高难度的姿势躺在自己身边儿,林小青心里一阵愧疚;高宴大可以将自己的胳膊从自己的脑袋下抽出去,可他没有这样做,任由自己折腾。
林小青起床,破天荒打开冰箱翻了翻,返现冰箱里只有一个青椒;林小青轻手轻脚的出门儿,去早集市买了一条鲜活的鱼,虽然是早集市,但集市里人多的也有点儿不像话;集市里脏乱差,卖鱼的大叔拎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放在案板上狠狠一拍!鱼头顺势鲜血淋漓,惊的林小青心口一跳。
林小青长这么大,大抵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从前自己再不济也会去超市买菜,而且她也只会炒点儿青菜,像这种鸡鸭鱼肉……她根本不会做;和高宴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给高宴做过一顿饭,今个儿怎么说也要做一顿像样的饭菜出来。
林小青挽起袖子,拎着鱼回了家,回到家时高宴还没起床,她又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将鱼扔进了菜盆;林小青打开水龙头,准备掰开鱼肚子冲冲血水;当她的手指刚触碰到鱼鳔时,那条被开肠破肚的鱼竟然奇迹般的板着尾巴!
林小青吓的嗖然缩回手,刚才那感觉,就像触碰到了一条开肠破肚却没有死的蛇……
林小青吞了吞口水,拿起刀,雄赳赳气昂昂的对着鱼脑袋一阵猛拍:“啊啊啊——”林小青尖锐的叫声传出了厨房。
高宴立在厨房门口,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在厨房手拿菜刀,闭着眼睛拍鱼的林小青;
高宴轻叫了她一声:“你在干嘛?”
林小青已经被一条鱼折腾的精神错乱,整条胳膊都在发抖,林小青一回头,手一松,整把菜刀朝后甩去——
咻——
高宴皱眉,侧身躲过,菜刀愣是从高宴的身边擦过,最终落在了地上。
林小青脸都吓白了,太疯狂了……差点儿就谋杀亲夫了……这做一顿饭,比她跑十公里还要惊险;
林小青整条手臂都在发抖,高宴走过来,拉起她的手问她:“怎么样?没事儿吧?”
林小青哑然的说不出话来,这句话她应该问他吧?林小青整个心脏都在颤抖,该死的菜刀,该死的鱼……
高宴发现林小青整条手都在发抖,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害怕杀鱼?”
林小青没出息的点了点头,这要是说出去得多丢人?
高宴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我来。”高宴张开手臂:“帮我把围裙戴上。”
林小青哦了一声,笨手笨脚的给他戴上了围裙;高宴用他那双修长的手指将鱼鳔取了出来,用清水冲了冲血水,再利落的拍了几颗蒜,在鱼肚子里裹了一遍,去了腥味儿;
林小青见高宴要将鱼切成小块儿,连忙阻止:“我想吃糖醋鱼……”
高宴皱了皱眉,有些温恼:“大清早的吃清淡些。”
高宴将鱼切成小块儿,放在锅里煎了煎,切了几片西红柿,在锅里掺上水,放了作料,打开火开始熬鱼汤;高宴处理的有条有序,盖上锅盖后,又利落的收拾了案板;
林小青觉得囧极了,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竟然害怕杀鱼……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吃饭的时候林小青一个劲儿夸奖高宴的鱼汤好喝,可高宴反应也忒不正常,顶多也就笑笑;林小青奇怪极了,平时的高宴一定会抱着她猛亲一口,说:“媳妇儿喜欢,我天天做。”
可现在……高宴从吃饭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高宴上班去了公司,林小青才深深检讨,一定是因为自己不会做饭……换个角度想想,高宴成天也挺辛苦,既要给她做饭,又要管公司的事儿,林小青真是觉得自己没用极了,连肉食都不会做,以后总不能老给高宴吃素啊?
林小青去超市买了一本做肉食的教程,走在路上边走边翻。
袁慕开着车子一路跟着她走,直到十字路口,袁慕才按了喇叭,摇下窗户,探出头来问她:“回家么?我送你。”
林小青摇了摇头,将菜谱塞进自己的背包里,一溜烟,跑了……
林小青抱着背包,气喘吁吁的靠在一颗大树后,心脏跳到了嗓子口。林小青挺害怕见袁慕,每当她见到了袁慕,心里便跳的厉害;
袁慕从树后绕出,一脸正经的看着她:“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小青缩了缩脖子:“那不一定……”
袁慕看着她,叹了口气,说:“我是来要回大伯的那本日记,大伯临终的时候给你的那本儿。”
林小青张了张嘴:“烧了……”
袁慕差点儿没吐出一口老血:“烧了?”
林小青当然不知道,那本日记里面夹了一张遗嘱;那张遗嘱是袁易的画作版权转让嘱托,袁易的几张名画加起来大抵一个亿,还不算那些珍贵的残废品。
袁慕没想到林小青竟然会将一个老人的临终物品给烧掉,难道她真打算和自己一刀两断么?袁慕心里一着急,拉着林小青朝附近的喷泉走,花型喷泉瞬间一拥而上,水柱逆着阳光,炫目十分。
广场上一首just one last dance;让林小青沉醉。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词……
袁慕搂过林小青,低头吻在了她的额头;林小青大没有想到袁慕会这样突然,吓得朝后一退,整个人一踩空,掉进了水池。
袁慕也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揽住了林小青的腰;林小青在水中挣扎,推开袁慕,自己狼狈的上了岸。林小青正准备离开,袁慕却说:“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和我结束么?”
林小青步子微顿;
袁慕重复说:“你真的能忘记我们从前么?”
林小青转过身,逆着阳光微笑:“我们早就结束了,在四年前。”
她现在已经有了家庭,她还能怎么样呢?出轨离婚,和自己的初恋一起生活?
挺不现实,况且她也不想去伤害高宴;
广场上的音乐上上了高。潮,冬日的阳光虽然暖,却也掩盖不了冰寒的天气。
高宴立在广场的树下,远远看着林小青;当看见林小青掉进水池的那一刻,他真就想冲过去将她从水池子里捞起来,抱她回家给她换身儿干净的衣服。
当他看见袁慕不顾冬天的寒冷跳进水池的时候,他毅然选择了停住脚步;高宴再也看不下去,转身上车,对着李秘书沉声道:“开车,回家。”
李秘书坐在车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一声不吭的开车。
高宴回家后,推开林小青曾经住过的房间,他不知道林小青心里憋了多少秘密,他好奇;他走到林小青的书桌前,扯了一下抽屉,抽屉被死锁住;高宴打量了一眼房间,从台灯边儿的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了钥匙;人的感情会变,性格会变,但是习惯一定很难改变;正如林小青一直有心情记录的习惯,总习惯将抽屉的钥匙放在台灯边儿;
高宴打开抽屉,看见了抽屉里的两本记事簿;有一本泛黄的日记薄,看起来有些年代久远;还有一本封面绿色小清新,有只卡通熊的模样。
高宴拿起那本卡通熊模样的记事簿,随手翻了几页,满篇的袁慕。
7月12日,晴,这两天总有个年轻小伙子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暗恋我呢?
8月1日,晴,小伙子给我表白了!他有个漂亮的名字,袁笙。
8月11日,晴,小伙子每天都有送我巧克力,好暖心,也好没新意……
满篇满篇的袁慕,开心和不开心全是袁慕……高宴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林小青心中,他永远替代不了袁慕,这不是一个时间问题,而是感觉。
林小青湿着身子回到家,竟发现高宴在自己以前的房间里坐着;林小青揉了揉湿哒哒的身子,已经冷的浑身发颤,哑着声音叫高宴:“高宴!帮我拿条浴巾过来!”
高宴没反应,林小青纳闷儿的走了过去,问他怎么了?
高宴抬头,轻声对她说:“我们离婚吧。”
林小青:“……”
“我成全你们。”高宴的声音十分清淡。

三月涪城烟雨绵绵,连绵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青石板上。老宅是古风古色院式建筑,假山流水,木桥花园,窗外的风声雨声呼啸不绝,林小青嗓子一痒,咳了几声。
两扇木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阿雅气冲冲的踹门而入,走到林小青面前,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林小青眉目一皱,轻抬手腕,将阿雅的手腕掐住,反给了她一巴掌;
一声脆响,阿雅的脸肿了半边。
阿雅一脸讶然,捂着脸,一跺脚:“导演!!剧本不是这样的啊!”阿雅对着导演一阵发嗲,惹的林小青鸡皮疙瘩阵阵泛起。
清净的片场瞬间沸腾起来,今个儿这场打戏已经重复了六次;原本应该是林小青所饰演的大夫人挨打,可每一次林小青都绕过原剧本儿,反手给了阿雅一巴掌。
兴许是角色带入,林小青忒不喜欢二夫人顾雅这个角色;一来女二的名字里和阿雅一样嵌了个雅字,二来原剧本里的女二确实不讨喜;加上林小青平时对阿雅的厌恶,手一痒痒,抬手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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