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风吹过树枝时产生的‘沙沙’声。
“不肯主动现身吗?好吧,那就让我用‘诚意’,将你给请出来吧。”张文仲冷笑了起来,右手蓦然扬起,数道银芒从他的右手中闪现,以闪电般的速度,激射向了他右前方的那株长势茂盛的银杏树。
就在这数道银芒,即将没入枝叶茂盛的银杏树内的时候,一条通体银白的斑斓长蛇,突然是从银杏树中窜了出来,横身挡住了张文仲射出的数道银芒。
在一片悦耳的‘叮叮当当’的声响中,坐在宝马七系里面的尤佳,借着昏黄的车灯,方才看清楚,从银杏树中窜出来的,哪里是什么银白色的长蛇,而是一条银白色的九节鞭。只是它在运用之时,灵活之至,所以才会让人有了一种它是活物长蛇的错觉。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这株银杏树上跃下,傲然站立在张文仲的面前。那条银白色的九节鞭,在他的手中轻轻地摆动着,真的很像是一条活着的银白色长蛇。
借着皎洁的月光和昏黄的车灯,张文仲打量起了这个人来。
这是一个和尤天海差不多年龄的老者,虽然他的须发已经全白,身材也颇为瘦削,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是极佳的,给人一种精神矍铄的感觉。
此刻他全身的精气内敛,只有眼睛里面偶尔会闪过一道精芒,但是张文仲却不会因此而小视了他。因为张文仲一眼就瞧了出来,这个老者也是一个天级高手,甚至比之前他遭遇过的追魂剑宗磊,还要厉害上许多。更何况,这个老者十有八九还掌握着阴狠诡奇的蛊术,稍不留神,就会吃大亏的。
就在张文仲打量着老者的同时,老者也是在打量着他。
只是,老者并不像张文仲那样,掌握了‘观气八法’,能够一眼就看穿别人的修为底细。在老者的眼中,张文仲全身上下都像是笼罩在了一道迷雾之内,让他看不正确。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老者暗暗的重视起了张文仲来。
在打量了老者一番后,张文仲淡然一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符文简吧。”
“没错,我就是符文简。”老者直认不讳,并冷笑着说道:“想必,你就是连续两次破了我蛊术的人吧?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就有了这样的本领,真是不简单咧。后生仔,你是哪家哪派的子弟?”
张文仲淡然一笑,实话实说:“无门无派,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习武之人。”
“哼,不肯说就算了,何必用这样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符文简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张文仲的回答并不相信。
张文仲淡然一笑,既不解释也不反驳。他说的这些都是实话,至于别人信不信,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留在宝马七系里面的尤佳,在这个时候将车窗给降下来了些,厉声质问道:“原来我爷爷这两次中了蛊毒,都是因为你在暗处捣鬼。符文简,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我爷爷当年可是救了你性命的呀,难道你就用这样的手段来回报他吗?”
符文简冷笑了起来,说道:“恩将仇报?哼,你一个后生丫头,懂得个屁!没错,你爷爷当年的确是救过我的性命。但是他对我的恩情,我早就已经回报完了。现在我和他之间,只剩下了仇恨……”
“仇恨?”尤佳闻言一惊,质问道:“你和我爷爷之间,究竟是有什么仇恨?竟然是让你用这样阴狠毒辣的蛊术来对付他?”
“夺妻之恨!”符文简咬牙切齿,从牙缝里面憋出了这四个字来。
尤佳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厉声说道:“夺妻之恨?你在胡说!以我爷爷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出夺人妻子的事情来的。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恶了,不仅是用了阴狠的蛊术来折磨我爷爷,现在居然还想要污蔑我爷爷的名誉……”
“污蔑?”符文简嘿嘿冷笑了起来,在这个漆黑阴冷的夜里,他这诡异的冷笑声真的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想当年,絮瑶和我,本来是寨子里面人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但就是因为你爷爷的到来,让絮瑶变了心,不再理会我,而是和我爷爷搞在了一起……”
满怀怨气的符文简,将当年的那段往事,向着张文仲和尤佳两人,娓娓的道了出来。
年轻时期的符文简,在他们苗寨年轻一辈男子里面,也算得上是英俊帅气、天资聪慧的人物了。而在这个苗寨的年轻女子里面,一个名叫絮瑶的女子,无疑是这个苗寨中,最为美丽、最为聪慧的女子。当时整个苗寨里面的人,都认为符文简和絮瑶是天作地设的一对,只有絮瑶并不这样认为。
不可否认,符文简各方面都是挺不错的,但他的性格实在是太霸道了些,而絮瑶又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并不甘心像寨子里面其他的女人那样,做一个相夫教子、事事都由丈夫说了算的家庭妇女。所以她对符文简的追求,也就一直是无动于衷的。但是符文简却并不这样认为,他一直就将絮瑶给当做是自己的女人。
直到那一年,尤天海跟随着部队挺进西南,并且驻扎在了他们苗寨所在的那个小县城后,符文简这才震惊的发现,一向是被他给视作禁脔的絮瑶,居然是和尤天海谈起了恋爱……
本来,符文简是想要狠狠的教训尤天海一顿,让他远离絮瑶的。却没有想到,他们的苗寨竟是遭到了土匪的袭击,幸亏尤天海领着部队赶来援救,才剿灭了土匪,救出了包括符文简和絮瑶在内的苗寨众人。
从那以后,不仅絮瑶和尤天海的感情日益加深,就连苗寨众人也都对尤天海有了好感。苗寨中,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尤天海和絮瑶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这让原本就心怀怨恨的符文简,更加的怨恨尤天海了。
但是因为尤天海刚刚才救过他们全寨人的性命,所以他就只能隐忍的等待机会。终于,朝鲜战争爆发了,尤天海所属的部队,奉命要开拔前往朝鲜参战。就在尤天海离开小县城的那天晚上,符文简悄悄的对他施展了篾片蛊。在他看来,自己没有用杀牛刀捅死尤天海,就已经算是还了他救命之恩。而使用篾片蛊这种慢性的蛊毒,是因为他想要让尤天海成为一个废人,长久的活在痛苦与自卑中。
在对尤天海施展了篾片蛊后,符文简心头的怨怒,犹自没有熄灭。于是,他又向着絮瑶举起了屠刀。在他看来,絮瑶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就是成为自己的妻子。可是她竟然敢违背这个使命,和另外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符文简将絮瑶给绑到了后山老林。在一番凌辱之后,他残忍的用杀牛刀,将絮瑶给杀死,并且将她肢解,埋葬在了后山老林里面。多年之后,当尤天海回到这个县城寻找絮瑶的时候,他也曾将尤天海给领到这个埋葬着絮瑶尸体的地方,让不知真相的尤天海,和他一起,冲埋葬着絮瑶的地方撒了一泡尿。
本来,符文简认为,尤天海将会在篾片蛊的纠缠下痛苦的死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不久之前,尤天海的篾片蛊竟然被人给化解了。于是在震怒之下,他就从彩云省的小县城,一路赶到了天南省的雍城市来……
第184章 激烈搏杀
“原来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你真的是好歹毒啊!”在听完了符文简的讲述之后,尤佳已经是恨得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了。在她看来,这个叫做符文简的家伙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变态,可他偏偏还在沾沾自喜。
“好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然敢指责我歹毒,哼……”直到现在,符文简都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冷笑着说道:“絮瑶背叛了我,尤天海夺走了我的老婆,他们两个人都是罪有应得,我只不过是在替天行道而已。如果这样也算是歹毒的话,那也不是我歹毒,而是这天道歹毒。”
从始至终,符文简眼睛里面射出来的那两道阴冷歹毒的目光,都是落到了张文仲身上的几处要害部位。毫无疑问,一旦张文仲的身上露出了破绽,势必就会引来他的雷霆攻势。但可惜的是,张文仲根本就没有让他如愿。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
符文简阴冷的笑了两声,说道:“后生仔,你竟然敢连续两次化解尤天海体内的蛊毒,破坏我报仇的计划,真正的是罪不可赦。还有你,尤家的黄毛丫头,你竟然敢不分青红皂白的说我歹毒,你也一样是罪不可赦的。今天,你们两个人,都得死!”
尤佳本来还想要斥责符文简的,但是还没等到她开口,就听见了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周围响了起来。这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很明显。但是没两分钟,周围的黑暗中,就全部是窸窸窣窣的声响了。令人在惊愕猜测的同时,也从内心深处泛起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了这种声响?
符文简在这个时候得意的笑了起来,讥讽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段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的往事吗?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好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将周围的蛇虫给呼唤过来……”
“蛇……是蛇……还有蜈蚣……天啦,好多的蛇虫啊!”害怕蛇虫,几乎就是女人的天性。虽然尤佳的胆量在女性之中也算是颇大的了,但是在看见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蛇虫之时,她还是觉得背脊处泛起了阵阵的寒意来,没有当场给吓晕过去,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她的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儿血色,除了尖叫惊呼之外,她还没有忘记向张文仲询问道:“仲哥,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间,尤佳已经是将张文仲给当成了她的主心骨。遇到任何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文仲。而张文仲的表现,也的确是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关好车窗,待在车里面,千万别出来!”张文仲厉声吩咐道。
同时,他的右脚在地上猛力的一顿,整个人就如同是一颗出膛的炮弹,以雷霆之势扑向了符文简。这些蛇虫,都是符文简通过特殊的方式,从四面八方给召唤过来的。如果不能够及时的除掉符文简,那么被召唤出来的蛇虫就会越来越多。虽然张文仲并不惧怕这些蛇虫,但是华航小区里面,那些正在熟睡中的居民,却是会被其所伤的。
“来得好!”看着张文仲气势汹汹的扑向自己,符文简不急反喜。在此之前,他担心的就是张文仲转身逃窜。毕竟张文仲的修为,也是达到了天级的。如果一心想逃的话,他符文简就算是有心追赶,只怕也是追赶不上。现在,张文仲非但没有转身逃窜,反而是扑上前来要和他搏杀。这简直就是如了他的愿,他又如何能够不喜呢?
眼见着张文仲已经快要冲到自己身前,一直保持静止不动的符文简,终于是动了起来。他右手蓦然一扬,那条银白色的九节鞭立刻化身成为了一条狰狞的毒蛇,向着张文仲胸口的璇玑穴急点而来。
这条银白色的九节鞭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普通人或许是闻不出这种味道,但张文仲却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缕淡淡的腥味。他的两道剑眉微微一挑,瞬间就明白了,这条银白色的九节鞭,只怕是淬了毒的。一旦是给它划破了肌肤,毒素就会在第一时间侵入体内。
必须得想办法破坏他的这条九节鞭才行,至少也要限制住它的发挥。
张文仲脑海里面的念头刚刚一起,右手就已经扬了起来,一枚念珠立刻向着符文简的面部激射而去。
“居然敢在我的面前玩暗器,要知道,暗器这玩意儿,都是我玩来剩下的东西。”符文简在心头冷笑道,也不见他有什么大的动作,仅仅就是将握着九节鞭的右手手腕轻轻一抖,这条银白色的九节鞭立刻就由直刺状变成了旋绕状。
此时在符文简手中的这条九节鞭,看着就好像是一条盘绕了起来的银蛇。那蛇头依然是向着张文仲咬来,只是用盘绕的身躯组成了一道防线,以阻挡张文仲射出的念珠。
眨眼之间,念珠就和九节鞭撞击到了一起。
“轰——”
就在撞击的一刹那,念珠猛的爆炸,不仅是产生出一道强劲的冲击波,将九节鞭向着一旁荡开,同时也爆炸出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兜头盖脸的就要袭向符文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符文简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暗器怎么会爆炸?难道这个家伙扔出的是手雷?不……不对,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从他手里面飞射出来的,仅仅只是一枚胡豆大小的念珠罢了。”但他毕竟是实战经验丰富,虽然是心头大惊,却并没有乱了方寸,反而是越发的沉着冷静,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后退。
事实证明,符文简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他刚刚后退之际,张文仲的拳头就已经穿过了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轰向了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如果他没有后退,又或者是退的稍微晚了点儿,那么,就算是不被这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给烧伤,也会被张文仲穿透火焰的这一拳给伤及到。
同时,让符文简震惊及不解的是,这团熊熊燃烧,差点儿就将他给烧伤了的火焰,对张文仲居然是半点儿影响都没有。如果不是刚刚感受过这团火焰的灼热高温,符文简甚至会怀疑,这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会不会是磷火冒充的。
刚刚后退了数步,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符文简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两道森然的寒意。虽然他搞不懂,明明就在他正前方的张文仲,是怎么将暗器射到了他背后的,但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是一抖到现在仍然是隐隐生疼的右手,将那根银白色的九节鞭,瞬间就给甩到了背后。‘当’、‘当’的两声脆响,就将出现在了他后背处的阴阳二气钉给挡了下来。
这也是多亏了他手中的这根九节鞭并非凡品,若是换做普通的九节鞭,别说是挡下阴阳二气钉,就在刚才的那枚念珠的爆炸中,恐怕就已经是化作了废铁。而他的人,也就会死在阴阳二气钉下了。
眼看着张文仲一个箭步就跨到了自己面前,符文简连忙想要挥动九节鞭向他发起反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握着九节鞭的右手,突然传来了数道酸麻疼痛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右手突然是不受控制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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