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道:“华毛毛他们要干什么?”
手机里曹保生的声音:“他们是要撬店,开出了一百万的价码……”
他一听立刻又破口大骂:“这个王八蛋,混蛋,竟然吃到‘兰草黄叶’的头上……你听着,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害怕。他们再找你谈价码时,你要大言不惭的告诉他们少了一千万免谈!我马上动身过去,非他妈的宰了混蛋华毛毛不可!”
手机里曹保生的声音:“那好,我就按照你说的和他们谈……”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又问道:“小娟是怎么回事?她的手机又丢了?”
手机里曹保生的声音:“是的,她现在用的手机号是‘充值卡’号……号码是18040066098……”
他急忙掏出笔在一张纸上记下号码,随后说道:“你记住了,一定要按照我刚才说的,你不要急,也不要怕,我最晚后天下午到你那。”
挂断与曹保生的电话,他立刻召集来蓝小毛和他的保镖,告诉他们明天一早动身,立刻去购买在曹保生租到仓库过夜睡袋、棉被和食品、饮水机、饮用水和做饭需要用的物品。
他清楚的知道,要对付华毛毛集团的人,需要用上一两天,甚至几天的时间。
蓝世忠的车队来到曹保生租下的大型仓库院子里时,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蓝小毛反锁上院门后,又用钥匙打开库房大铁门上的锁,将大门推开,三辆“大悍马”和加长“奥迪”依次开进库房的大门。
库房很大有很黑,由于没有任何供暖设施,里面冷的出奇。
蓝世忠和他的保镖们以及曹晓娟等人下车后立刻就不停地开始活动身体,以抵抗库房里的寒冷。
提前下车的两名保镖在不是很大的院子里四处查看着,另外几名保镖快步走到库房大门外面,等着蓝世忠的召唤。
蓝世忠等人走出库房,他回身又向里面看了一眼,向蓝小毛问道:“不是说还有座四层小楼吗?”
蓝小毛急忙说道:“有,在这边……”说着他带领着蓝世忠、曹晓娟和四名保镖走向仓库右侧坐北朝南的的一幢四层小楼。
小楼里已经通上了水电和集中供热的暖气。但是,由于还没有进行装修,里面没有任何生活设施和生活用品。
蓝世忠、曹晓娟在蓝小毛的带领下登上二楼,他们沿着漆黑的走廊走着,查看了一遍走廊内侧一溜排开的几个房间和外侧一溜全封闭的塑钢窗后,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大房间。
蓝小毛随手打开了电源开关,屋顶的白炽灯泡亮了,散发出昏暗的灯光。
蓝世忠说道:“不要开灯……”
一名保镖急忙将开关关闭。
蓝小毛说道:“叔,二楼的房间都没有窗户,南面又是另一家仓库,外面看不到的……”说着他又将开关打开。
屋顶的灯又亮了,蓝世忠打量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大房间。
曹晓娟摸了摸屋门一侧的暖气片后说道:“还行,暖气片是热的……”
蓝世忠向刚才关电源开关的保镖说道:“阿龙,让弟兄们搬东西吧。”
阿龙说道:“好的。”说完他向身旁的另一个保镖说道:“阿彪,招呼弟兄们搬东西。”
被称作阿彪的保镖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蓝世忠又向曹晓娟说道:“晓娟,你去给大家烧饭吃……哦,车上什么都有,他们会搬上来的。”说完他又向名字叫做阿龙的保镖说道:“你去打下手。”
阿龙急忙点着头说道:“遵命。”
十几分钟后,保镖们打扫出大房间和另外三个小房间,又将他们来时购买的睡袋、棉被、整箱的方便食品、小包装的熟肉制品、台式饮水机、大桶的矿泉水、整捆的啤酒和两只未开包装的电磁炉、一摞一次性的餐盒以及一套组合刀具搬进大房间。
又过了半个小时,曹晓娟和阿龙用两只电磁炉各加热着一锅方便食品。
两个保镖搬来了一张折叠圆桌和两把折叠椅,放到大房间的中央。蓝小毛立刻将用饮水机里的热水泡的茶端到蓝世忠的面前。随后,他又泡了一杯自己喝的茶,坐到了另一把折叠椅上,等着开饭。
十几分钟后,曹晓娟和阿龙端过来加热好的各种食物放到圆桌上,阿彪打开两瓶啤酒分别递给蓝世忠和蓝小毛,他们二人立刻吃喝起来。再随后,阿龙和曹晓娟加热好最后两锅方便食品后,他们和众保镖在地板上围成一圈,一人一瓶啤酒、一只一次性餐盒、一双筷子吃喝起来。
吃喝完毕之后,蓝世忠安排曹晓娟独自一人占用一个小房间、一条睡袋和一条棉被。他和蓝小毛、保镖阿龙、阿彪占用了大房间,各一条睡袋和一条棉被,其它的保镖们则分成两组,在另两个小房间里轮流钻进睡袋睡觉。
他们要在这座小楼里度过这一夜。
蓝世忠在曹晓娟离开他的房间时,没有再问茶楼被砸的事情,也没有再给华毛毛打电话。他认为他的到来肯定会给华毛毛造成极大的恐惧。他决定明天再和他进行正式的“谈判”,或者最后的“摊牌”。
华毛毛必须无条件的交出曹保生和一大笔“赔偿金”。
但是,他想错了。
曹保生早已经不在人世,他和他的保镖们的这次“旅行”注定将是他们的人生终点。
这都是后话。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刑警支队三楼审讯室里,谢文军和两名刑警正在审问陈武。
双手戴着手铐的陈武坐在审讯台前的一只方凳子上,耀眼的灯光照射在他那有些失魂落魄,但仍然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脸上。
在审讯刚开始时,无论两名审讯他的刑警李挥和王喆提出什么问题,他一概都是满不在乎回答“不知道”和“不清楚”。
谢文军坐在审讯台的边座上。开始时他一直一言不发的看着陈武,当陈武一连十几遍“不知道”和“不清楚”的狡辩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愤的一拍桌案,威严的说道:“陈武,你很不老实!我们之所以拘留你,是掌握了你的很多违法犯罪事实。你是知道的,你自己主动说出来和我们问出来,后果是不一样的!”
陈武看着谢文军,仍然满不在乎的说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谢文军打断陈武的话说道:“陈武,你故去的那些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像你这种有前科的如果不彻底的交待,是要罪加一等的!”
陈武仍然看着谢文军,更加满不在乎说道:“警官,我有前科是不假,可我早就改邪归正了,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拘留我,我的的确确没有再干任何违法的事……”
谢文军一拍桌案,厉声说道:“陈武,我问你,十二月二十六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陈武微微一惊,急忙故意装出思考的样子,片刻,他回答道:“二十六号……二十六号……那天好像是星期一……是星期一,那天我和几个不错的朋友在‘花开富贵’打了一天的牌,我们大概十一点离开的……”
谢文军接着问道:“真的是十一点离开的?”
陈武回答道:“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的那几个朋友……”
谢文军再次打断陈武的话接着问道:“我再问你,第二天和二十八、二十九号这三天你又在干什么?”
陈武又回答道:“我回老家了。我老家在东边的县里,老家的人可以给我证明……”
谢文军微微一惊,心想这小子真是嘴硬。于是,他又问了一句:“真的回老家了?”
陈武还是嘴硬的回答道:“真的回老家了……”
谢文军忍着怒火又问道:“我再问你,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陈武又是一惊,急忙强装着镇静的回答道:“是我在老家铲雪时不小心弄伤的……”
谢文军再次一拍桌案,厉声说道:“满嘴的胡说八道!”
陈武又是一惊,再次强装着镇静的回答道:“警官……我说的全是实话,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谢文军再次厉声说道:“陈武!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不仅十分准确的掌握了你从二十六号到二十九号的全部活动,还掌握了你二十六号之前一个星期的全部活动,是不是需要我们一一替你说出来?!”
陈武这时却突然变得异常的镇静:“我说警官,你可不要忽悠我,你们有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才不相信你们能掌握我的所有活动……”
谢文军勃然大怒,立刻向坐在右手边的王喆说道:“说给他听!从二十六号之前的一周说起。”
王喆放下手中做记录的笔,拿起一个夹着厚厚一叠“调查笔录”文件夹打开,翻看了几页,然后向陈武说道:“陈武,你听清楚了!”
陈武再次微微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王喆看着文件夹里的“调查笔录”说道:“从上个月十九号,也就是从上上个星期一开始,‘花开富贵’茶楼每天下午一开门,你就和你的两个同伙准时第一拨到达那里。你们每天都是要上一壶茶、一副扑克牌,一直耗到当天夜里两点茶楼停止营业。在刚开始的几天里你们向茶楼的服务员打探各种你们有用的信息,服务员看你们是熟客,你们问什么,凡是她们知道的都如实的告诉了你们。在随后的几天里,你们又开始打探她们的个人信息和茶楼的商业机密,包括问服务员都是哪里的人,在茶楼怎么倒班,下班后住在什么地方,工资、待遇怎么样,茶楼的用茶从哪进货和茶楼有多大面积,投资多少,老板是谁,有几个股东,在本市认识那些上层的大人物等等……”
陈武默默的听着王喆说着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脸上再次流露出惊异的神情。
坐在审讯台中间椅子上的李挥不动声色的看着陈武。
站在审讯室门口的两名刑警神情严峻的望着陈武,坐在旁边一张桌子后面担任记录的一名女刑警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做记录,另一名女刑警操作着打印机将一页页审讯记录打印出来。
谢文军也不动声色的看着陈武,观察着他各个方面的细微变化。他突然插言道:“陈武,你老实说,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陈武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这个……什么目的也没有,我们就和他们逗逗嘴皮子,我们主要还是玩斗地主,当然要带点彩头,一把十块,这也犯法吗?”
谢文军没有再问什么,他向王喆说道:“继续。”
王喆继续说道:“二十六号,也就是上个星期一的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大约有五十多个喝酒喝的醉醺醺的人,分成两批涌进了茶楼,他们都是你的同伙……”
陈武突然插言道:“警官,您说错了,我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您说的那两伙醉鬼。我们……我们那时候恐怕已经早走了……”
王喆厉声说道:“你先闭嘴!他们是不是你的同伙你知道,我们也知道!你听着,他们一进来就大喊大叫,又是摔茶杯,又是摔椅子,还大骂茶楼的服务员,紧接着这两伙人就大打出手。就在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十六个城管支队人在一个中年女人的带领下,从楼上跑了下来劝架,他们什么都还没有说,这两伙人又都转向他们大打出手,你!……。”说着他停对了一下,然后问道:“陈武,是不是还要我接着往下说?”
陈武强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回答道:“您随便说,我就当是听评书……”
王喆也厉声说道:“陈武,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听好了,看到他们打的不可开交,你马上就站起身,抡起一把随身携带的钢丝锁,狠狠地打到了那个领头的女人头上,她当场就昏死到地板上……”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一下看了陈武一眼。
谢文军的神情这时变得异常的冷峻,他两眼死死的盯着陈武,继续观察着陈武各个方面的细微变化。
陈武仍然强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歪着头看着王喆。
谢文军接过王喆的话头说道:“后面的我来说吧……”说完他向陈武说道:“陈武,你给我继续听清楚了!在后来的混乱中,你的同伙,也就是你的老大姚三泉的亲妹妹姚么妹被人打中了两抢,你马上就带着人将开枪的人打断头破血流,这个人第二天死在了医院里,而你本人的手就是在这个时候受了伤,到了急救中心后缝了六针。”
谢文军说到这里,陈武的神情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全身开始发生剧烈的颤抖。
谢文军又猛地一拍桌案,再次厉声说道:“陈武,抬起头,看着我!”
陈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全身更急剧烈的颤抖着,双腿往地板上一跪说道:“警官……我说……后面的事我全说……”
谢文军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你说吧,后来几天发生的事你都要着实说来!”
陈武仍然跪在地板上,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些……这些都是华毛毛让我干的……他说……他说二十六号我们的老大,就是姚……三泉获得‘解放’,我们撬下‘花开富贵’给他送份大礼,我……我就和姚么妹开始张罗着干这事……姚么妹……她是被一个名叫秦大江的警察打伤的,我认识他,他以前是钱……钱钟山的司机,我的手是在打他时也不知道怎么弄伤的……”
谢文军问道:“我再问你,封口令是怎么回事?收购茶楼又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起来了,坐到凳子上说。”
陈武站起身,仍然战战兢兢的坐回到凳子上,继续答道:“封口令……是宋大力下的,他没收了很多人的手机,我的手机直到我出院时才给了我。收购茶楼的事也是宋大力一手操办的,我一开始不知道……”
谢文军又问道:“那么……绑架茶楼老板曹保生又是怎么回事?”
陈武继续回答道:“也是宋大力指使的,三十号那天早晨,我还在睡觉,华毛毛把我喊了起来,他让我和小宝柱、二顺子马上去急救中心把曹保生请到‘春暖花开’……”
谢文军微微一惊,急忙问道:“小宝柱和二顺子是谁?”
陈武又回答道:“是华毛毛请来的朋友,我也是刚认识的……”
谢文军又问道:“他们是哪里的?”
陈武吱唔着说道:“这……我不知道……”
谢文军厉声喝道:“胡说!”
陈武急忙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小宝柱是矿区的,二顺子是东边哪个县里的……警官,我真的是刚认识他们的,我听华毛毛说他们都是他们那个地方赫赫有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