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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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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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烟枪百思不解,问吴神算:“玉帝真会显灵?” 
  “显灵是神迹,神迹不能以常理解释。”吴神算道:“世间神奇之事无奇不有,小的不敢下定论。” 
  老烟枪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判断。 
  他心念一闪,顿时有了决定,于是转向毛盾,邪邪笑道:“是不是神迹,现在已经不重要,因为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我必须证明刺客是为谁而来。” 
  毛盾道:“放我走不就成了?刺客若为我而来,他们就会跟着我。” 
  “不错,老夫正是这个意思。” 
  “你当真要放我走?” 
  毛盾颇为意外,他本是开开玩笑,没想到老烟枪来真的。 
  “不错。”老烟枪含笑点头。 
  “那……那欠你的钱呢?” 
  “一笔勾销。” 
  毛盾眼睛睁大:“当真?” 
  老烟枪大方:“你走吧,现在就可以走!” 
  毛盾还是不放心:“不后悔?” 
  毛盾看老烟枪一副认真模样,当下也爽然轻笑起来:“那我可走啦,再见,不,永远别见!” 
  还手也不挥,他立即拉着毛头快步跨出大门,果然没有阻扰,两人很快逃向林区,眨眼不见了。 
  吴神算惊讶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老烟枪道:“其实我只是在整整他们而已,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时下当以先生安全为重,如果刺客为他们而来,如此安排岂不最好?” 
  “多谢照顾!”吴神算感激道:“只是他们一走,若真的碰上刺客,岂不是非常危险?” 
  “那小子?”老烟枪笑道:“不必替他担心,他的把戏可多得 
  很。不过我还是会派人跟踪,以证实刺客到底是为谁而来。” 
  如此一来,吴神算也不好再说什么。 
  眼看天色已快亮,老烟枪乃请他上车休息,趁夜赶路。 
  冼残仍坐在车顶守护,但少了毛盾二人,好像少了什么,一时沉静得无话可说,只听得车轮的转动声,咕晦咕晦在地上拉出一条长痕往远处延伸而去。 
  毛盾和毛头二人在脱离老烟枪之后,心情大为开朗,别地方不去,立即找向城镇,先把肚子填得饱饱的,再舒服地睡上一觉,才有心情考虑未来。 
  “又没钱了……”毛盾担心道。 
  “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以前在茅山不觉得,现在一出远门,什么毛病都出来了。”毛盾开始动脑筋:“咱们找个大户人家干一票!” 
  “你去,我可不行。” 
  “你把风啊!” 
  “还不是一样,若逃不掉,你会放着我不管?” 
  “这倒是了……” 
  毛盾但觉自己出马,未免太便宜毛头了,得想个谁也不占谁便宜的方法。 
  毛头忽而眼睛一亮:“你传几招给我,我就不必处处躲人了。” 
  “传是要传,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咱们找个深山躲起来练功不就得了!” 
  “话是不错,但我老觉得那批刺客是针对我而来,若落单野外荒郊,很容易被砍,倒不如躲在人多的地方,让他们找不着。” 
  “那些刺客会是谁派来的?”毛头问。 
  “不清楚……”毛盾道:“武当派、金武堂,或是其它要命的人……” 
  “说不定他们真是为那胖子而来,”毛头道:“咱们却自己疑神疑鬼。” 
  毛盾道:“命只有一条,还是小心些好,我已经想好嫌钱的方法了。” 
  “哦?” 
  “干老本行,当道士。”毛盾笑道:“如此一来,多少赚点银两,又可改头换面,掩人耳目。” 
  “好啊,好办法!”毛头举双手赞成。 
  他们连买道袍的钱都没有,毛盾只好找向镇尾一间小庙,趁住持不注意,偷了一些道士的必需品。 
  然后两人再逃到二十里外另一个小镇,才把道袍穿上,准备开始营业。 
  穿戴妥当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像换了个人似的,当下二人大摇大摆地行往石家集。 
  小镇约有数百户人家还算热闹。 
  毛盾他们一出现虽然引人注意,但道士总是沾上生老病死及鬼神之类,也鲜少有人指指点点。 
  “来啊,灵山道士初临贵宝地,任何祈福、收妖、闹邪、不安、疾病、疑难杂症都可解决,一次包灵,不灵不要钱。” 
  如此一喊,连毛盾也想笑。 
  他搞不懂道士是如何做生意的,以前可得有人亲自登门求助,他们才会下山,跟目前情况完全不同。 
  毛头更糟,躲在毛盾后面,一张脸红通通的,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不过逛了半天,也差不多习惯了。毛头遂喊道:“天灵灵地灵灵,本道士最灵,一试便知,不灵免钱!” 
  毛盾又叫道:“有人要算命吗?不论是前生今世来生,皆可见事见性,可趋吉避凶,常年如意保平安!” 
  毛头笑道:“你何时又懂算命了?” 
  “那还不简单!”毛盾道:“必要时请出阴阳镜看他的前生来世,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那是犯忌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不说太明白就行了。” 
  此时忽而有名中年汉子迎上来:“小师父可以驱鬼除魔?” 
  “当然!”毛盾但见生意上门。欣喜不已,道:“在下已有数年经验,从未失败过呢!” 
  中年汉子点点头,忧愁道:“是家父病了,家中阴气颇重,可能有妖邪作怪。” 
  “应该有,”毛盾大发谬论:“居家最忌临森见阴,现在又有病例,足见情况相当严重。” 
  “贫道今天既然来了,就替你查个清楚,有妖斩妖,无妖安身定位,令尊自然很快就可康复。” 
  “那……费用……” 
  “随意就好。刚开张,讨个吉利。” 
  “多谢师父。” 
  中年汉子轻轻拱手为礼,随即引导两人往小巷行去。 
  毛盾看那人虽是百姓打扮,行起路颇为快步,不禁出声询问。 
  “练了几年,大概只能防身,”中年汉子稍窘:“家父病危,一时心急,所以……” 
  “人之常情,看过医生?” 
  “看了,总是时好时坏,所以小的才想请师父瞧瞧。” 
  “找对人了。”毛盾欣笑道:“除非令尊阳寿已尽,否则我定有办法弄好他。” 
  中年汉子又点头连连称谢。 
  说话问,前面已出现一栋森森宅院,大白天仍能感到它的阴冷。 
  毛盾眉头一皱:“这宅院好像荒废已久,墙头都长了杂草!” 
  中年汉于轻叹:“家道中落,家丁尽散,无人照料,才荒废至此,家父又不愿变卖,只好住了下来。” 
  毛盾频频点头:“难怪生病不易复原,让我看看地理……”朽门已开,毛盾仔细瞧瞧,并无阴邪之气,倒是古树遮荫,有些地方发霉了,他建议砍去些树枝,让阳光透入,如此较不易生病。 
  中年汉子点头称是。 
  芽过沉沉前厅,已来到后院。 
  在中年汉子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一老人的寝室,果然有个白发者者躺在床上呻吟,状甚痛苦。 
  毛盾尚未进门,已注意到天井那棵百年古树前的一块石碑,他眉头跳了两下:“那是墓碑,是谁把它拿来当椅子坐?” 
  中年人怔愕道:“它真是墓碑?” 
  毛头已上前把它翻开,果然刻有墓纹。 
  毛盾道:“你信了吧?” 
  “怎会如此?”中年汉子甚是焦切:“那要如何处理?” 
  “毛头,先把它搬到大门,待会儿我再找地方安置。” 
  毛头依言而行。 
  毛盾这才转身道:“可以进去看看令尊了吧?” 
  “小师父请!” 
  中年汉子推开门,一股沉腐味道冲鼻。 
  毛盾鼻头皱了两下,道:“看是病很久了,恐怕得费一番功 
  才行。” 
  “小师父请尽量医治,花多少钱,小的在所不惜。” 
  “能治当然尽量替你治,”毛盾已靠向床头,只见老头骨瘦如柴”将不久于人世,“可以替他把脉吧?” 
  “请!师父别客气。” 
  毛盾把老头右手抓出,开始替他把脉。 
  这一按向脉门,老头身子忽然颤抖起来,两眼张大,似乎痛苦万分。 
  “这么严重?才把个脉已痛成这样?” 
  毛盾一脸不解与同情。 
  那老头的身子仍抖个不停,不停地以目光向中年汉子求救。而那汉子却不时往门口看去,似在等毛头回来,口中并不断安慰老头:“马上就好!” 
  “阴火攻心、经脉不通、肺脾失血,恐怕很难医治了……” 
  就在这时,老头似乎无法再忍受,重重地呻吟了几声,全身出汗,白眼一翻,蹬腿不动了。 
  中年汉子大骇:“你把我爹……” 
  他欺扑上前。 
  毛盾若无其事地答道:“翘了,没办法,他阳寿将尽于此。” 
  “不可能!” 
  毛盾讪笑:“事实摆在眼前。” 
  汉子探向老头鼻子,哪还有什么气,他惊怒道:“你把他杀了?” 
  一个转身,右手就想扣劈过来。 
  “我不但要杀他,连你也一起杀!” 
  毛盾猝然发难,抓起长鞭尾部,运劲成针,又准又急地戳向那中年汉子攻来的右掌。这一刺,直穿掌心。 
  痛得那汉子尖声厉叫,倒翻床底。 
  毛盾岂能让他得逞,把鞭尾一甩,变成蛇扣,不但仍穿着肉,还盘住他右手。再一抽鞭,汉子已被提起老高,猛往地面撞去。 
  “说,你们是谁?也敢暗算本大爷。” 
  毛盾吼着,硬生生将那人往墙上猛撞,撞得那人泪水直流。 
  中年汉于仍咬牙切齿道:“你逃不掉!” 
  “放屁!” 
  毛盾想再逼供,霍然七八道剑光猛射入房,毛盾不得不落地打滚,眼看八把剑已不及三尺,剑光似能穿天破地般猛烈。 
  情急之下,毛盾顿将长鞭挥来。那汉子无处可躲,竟狠命将自己右手切断,想逃开毛盾的攀握。 
  可惜剑势过急,涵盖面积又广,他仍是躲避不了,三把利剑同时穿透他的胸、背及大腿,当场摔落地面,张嘴却无言,脑袋一偏,完蛋了! 
  而毛盾并未因挡撑奇袭而较轻松,只见利剑过后,又射入七个蓝衣蒙面人,正如前两次杀手一般装束。 
  他们相继扑来,七人七剑全部狠命地攻向毛盾。 
  “我的妈呀,这些人真是来杀我的!” 
  毛盾哪敢掉以轻心,人已逼近,长鞭已无用,他一抖手,鞭身成段,扣成圈圈,像金环般封向几把长剑。 
  眼看对手攻势不停,他不敢恋战,一逼退几人,马上一蹬,冲向外头。 
  他本想拔腿即开溜,岂知那毛头卸撞了过来。见着此景,他已当场愣住。毛盾不得不叫他快退快躲。 
  但觉背面又是剑气逼人,他只好再转身抗敌,紫金环打得东飞西窜,暂时封住七人退路。 
  “快躲起来!” 
  毛盾这一吼,才将毛头吼醒他没命地往外头冲去,想去找救兵。 
  至于他要去何处找救兵,只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毛盾见师兄走远,心情为之一松,他冷笑道:“很久没练练招式了,今天就陪你们玩玩!” 
  语声方落,金环同时打出。 
  刹时九环有若九颗飞动的月亮,在那十立方圆滚动飞舞,旋带狂流,啸得四面八方草飞叶动。 
  就在七名刺客逼近之际,九扣金环蓦然撞击在一起,锵然有若龙吟,金环猝而散开来,化成千万条毒蛇般喷噬在场诸人。 
  只听得金影过处,长剑撞得叮叮当当暴响,至少四把已被震断,杀手们惊惶闪避,几声闷哼,已有几名被射穿胸肺,当场毙命。 
  那些杀手全是亡命之徒,还活着的人竟还不放弃击毛盾,他们将同伴的尸体当武器投向两手空空的毛盾。 
  毛盾着举掌劈向尸体,准会被暗算。 
  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凌空倒圈飞起,勉强抓住一把弹飞金针棒,回手即往下盘封去,及时封住两把利剑。 
  然而在交锋之际,那些杀手不再只是用剑,竟懂得攻毛盾的弱点。数人齐齐发掌,万钧掌劲凌空打来。 
  任由毛盾鞭法厉害,功夫神奇,然而人在空中,避无可避,硬生生地被打得倒摔屋顶,唉唉痛叫。 
  四名杀手岂能让他喘息,猝又凌空扑去,长剑要命刺来。 
  毛盾无法躲避之余,不得已施展千斤坠压破屋瓦摔落地面,直道:“完了,完了……” 
  几名杀手照样紧随在后,自瓦面杀砍下来。 
  毛盾见状苦叹一声,看来不用日月神功是不行了。 
  他赶忙双掌合十,凝气运功,可惜情况紧迫,运不了二成掌力,杀手已至,他不得不翻掌轰出,击退数人,冲窗而出。 
  “救命啊!”虽然没什么指望,毛盾仍无法自制地尖叫着。 
  当他冲出窗口滚落地面之际,里头又打出一把长剑,划中毛盾的左大腿,吓得他精神一振,又滚了几滚,将地面尖针棒抓在手中,扣接成鞭,又想反攻。 
  然而数把利剑已要命地刺向背腰要害,毛盾已穷于应付。 
  “救命啊!” 
  毛盾没命吼着。 
  眼看是不行了,准备让出腰际,来个硬拼,至少也能捣穿两名家伙的脑袋。 
  就在危急瞬间,陡地一道灰影射来,奇准而巧妙无比地替毛盾拨开腰间致命的一击,这使得毛盾精神大振。 
  手中长鞭一分为二,相准了前方两颗人头。不砍不刺,猛力挥鞭,硬将两颗脑袋打个稀烂。 
  剩下两名杀手仍自奋不顾身扑前,毛盾后边已掠来一道青影,抓起地面长剑,迫开杀手长剑,再一挥,一颗脑袋弹飞而起。 
  那人又将手中长剑一抛,直刺另一名杀手胸口,命中心脏,连哼一声也没有,就已倒地不起。 
  毛盾这才虚软在地,喘息不已。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毛盾并不认得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中年人。 
  那人拱手为礼:“在下乃银灯联杭州分舵舵主严平,奉副总管之命前来保护阁下。” 
  “老烟枪?” 
  严平点头:“帮内许多人如此称呼他。” 
  毛盾皱眉道:“这老头敢情将我当成试验品,真是老奸巨 
  滑。” 
  严平并未表示任何意见,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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