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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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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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盾见她如此紧张,立即软口道:“别紧张!你不肯,我就留在外面,倒是你淋湿了,总该生起火堆烤烤吧,我帮你弄点柴火如何?” 
  “要你管!”那女子冷斥。 
  但随即想到豪雨连连,哪来干木材。不禁捉笑道:“你耍我,现在哪里弄得干木材!” 
  “这你就不知道了,”毛盾耸肩笑道:“山大王就是不一样,你等等,马上来!” 
  说着毛盾复往雨阵冲去,那女子一愣,暗忖这小子真怪透了,好似无所不能。他可能真的住这里,否则怎知何处有干柴?” 
  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她倚向门边往外瞧去。 
  毛盾会如此有把握,是因为他上次躲向矿坑里,发现金武堂弟子在那里了许多干柴,他赶过去,采来山芋叶包在外头,再将一大把柴绑起放来,扛在肩上得意洋洋地往回走。 
  那女子见人影出现,躲回原处,故作镇定地等着看好戏。 
  毛盾一入门已笑道:“来啦: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像我这种人哪里找?” 
  刚想跨步入门,里头又传来喝声:“不准进来!” 
  毛盾苦笑道:“大小姐,我只是想送来干柴而己!” 
  “把它放在门口!” 
  “我可以帮你生火。” 
  “不必!我自己会生。” 
  毛盾只好无奈地放下干柴,还在犹豫是否收回那踏进屋内的右脚,那女子已喝道:“让开,不准进来。” 
  “小姐,这是我的房子……” 
  “都一样,只要我在,谁也不准进来!” 
  毛盾只好无奈地退出门外,为了追求成功,他还是笑着道:“我替你看门,你大可安心休息。” 
  “看到你,我就不能安心。” 
  毛盾闻言干笑道:“下着大雨,你叫我躲到哪里去?这样好了,你将眼睛闭上,当作没我这个人。” 
  “神精病!” 
  那女子骂着骂着却忍不住笑了。 
  她懒得再应付毛盾,偷偷把干柴抓来,取出火折子,将柴火引燃。衣衫经过烘烤,干爽多了,心情也随之放松许多。 
  这一折腾,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那女子忽然觉得少了什么,仔细一想,原来是少了毛盾的鬼叫声,倒觉得怪怪的。 
  这小子怎么会没声音了? 
  那女子疑惑地到门口探瞧,这才发现他靠在墙角,四肢松软地睡着了,大概是劳累一天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看见毛盾光着上身,那女子于心不忍地想找衣衫替他盖上。 
  但刚跨出一步,立即又缩回来。 
  他们毕竟不熟,若他起来发现自己替他盖衣服,以他方才那色眯眯的眼神,难保不想歪了。 
  何况他衣服仍湿淋淋地挂在梁上,怎么盖身子? 
  她只好作罢,退回火堆旁。 
  坐不了多久,还是担心毛盾可能着凉,得想个办法才行。 
  于是她突然尖叫,急叫:“怎么了?怎么了?” 
  毛盾一着急已撞进门内,着急看着屋角蹦蹦乱跳的美人。 
  “有老鼠啊!” 
  “在哪里?在哪里?” 
  毛盾急得四下乱找,就是没见到半只老鼠:“太可恶了!竞敢侵犯神殿,抓到了,准烤着吃!” 
  他不停拔向草堆,认真找寻着。 
  那女子瞧得暗地里偷笑,却仍装出害怕的模样:“什么庙嘛,简直鼠辈横行!” 
  毛盾干笑道:“姑娘误会啦!横行的是老鼠不是我啊。我看这样好了,不如我留在里头替你赶老鼠,免得它骚扰你。” 
  那女子已不大在意他是否留在屋内,毕竟自己衣衫已干,手中还握有利器,随时可防止他乱来。 
  遂冷声道:“坐在门角,不准靠近!” 
  “行!只要能进门,做什么都行。” 
  “少贫嘴,不准多说话!” 
  “行!不说不说,用看的……” 
  他突然闭了嘴,因为他想到万一她也不准他张开眼睛,不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吗?遂赶紧住口,在屋角坐下,正巧跟她面对面,足可瞧个够。 
  “自己不会生火,不穿衣服成何体统!”那女子冷斥。 
  毛盾干笑着连连称是,也抓来木柴准备生火,这才发现火折子不在身边,而衣服里的东西也全湿了。 
  他干笑着正想求助,那女子已将一根燃着的木棒挑飞了过来,得以让他生火。 
  毛盾频频道谢:“你真好,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少肉麻了!” 
  那女子也瞪他一眼便懒得再理他,别过头去,免得看了心烦。 
  毛盾也不灰心,先把柴堆引燃,认真地烤起湿衣服。 
  但一想到美人,他就忍不住偷偷地瞄着对方,正面无法欣赏侧面也行。那挺尖鼻子是中原少见。再加上一闭着也笑,张着也笑意淡生的迷人嘴唇,她实在是个开朗迷人的美人儿,可谓国色天香的尤物。 
  毛盾想起方才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不禁心荡神迷,如痴如醉起来。 
  那女子似乎也有了感应,偷偷瞄了过来。 
  却接触到毛盾痴迷的眼神,吓得她赶紧别过头去。 
  幸好火光掩去她不少红晕,否则有她糗的了。 
  柴火弱了又加,天色渐渐黑暗,毛盾的肚子已咕噜噜叫,他说道:“饿了吗?我替你弄点吃的。” 
  “不必!我自己有。” 
  那女子已恢复英豪气息,起身自马鞍皮袋里抓出一包东西,打开乃是干粮,她抓起一块咬在口中,瞄了毛盾一眼,丢来一块。 
  “吃吧!算是我换你的柴火。” 
  毛盾不料会得到佳人的赏赐,连连称谢,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 
  进食中的气氛似乎较为融洽,女子问道:“你是谁?” 
  “毛盾。” 
  “你才矛盾!”那女子一瞪眼:“不说就算了!” 
  “我真的叫毛盾,毛笔的毛,盾牌的盾。” 
  “呃……”那女子忍不住笑道:“哪有人取这么怪的名字?” 
  “没办法,名字又不是我取的。”毛盾笑道:“不过,说实在的,我蛮喜欢这个名字的。” 
  “怪人才会喜欢!”那女子斥笑道:“矛矛盾盾的,一辈子都在矛盾。” 
  其实她不太排斥,甚至越念越顺口了。 
  毛盾反问道:“你呢?” 
  “呃……姓段,叫段君来。” 
  “何日君再来的君来?”毛盾怪笑道:“你的名字也不见得多高明。” 
  “总比毛毛虫好听!” 
  段君来瞪了几眼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好像不是中原人?”毛盾问道:“长相怪异,行动怪异,还骑着马到处乱跑乱跑的?” 
  段君来似乎是突然惊觉到什么,刹住笑声,冷冷道:“我是哪里人,你管不着!你又是哪里人?” 
  “这里人。” 
  “胡说!你根本也刚来此不久。”段君来冷冷道:“我看你是金武堂的手下,上次明明跟他们同行去打猎!” 
  “误会啦!我真的是这里人,上次是巧合罢了。” 
  “巧合?这里是茅山,你是茅山弟子?”段君来斥道:“听说茅山派早已亡,你会是……” 
  毛盾忽然意识到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自己该承认吗? 
  思量过后,他决定保留,道:“我要重整茅山,算不算茅山派?我一直就是住在这里的。” 
  “凭你?”段君来看了他几眼又看看屋顶,戏笑道:“铺铺茅草已是很了不起,也想开山立派,你真会做梦!” 
  “你把我看得那么差?” 
  段君来还是以笑声回答。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又冷冷地问道:“你的事我才懒得管,你如此献殷勤,还色眯眯望着我,目的何在?” 
  “追你啊!” 
  “追我?”段君来一愣。 
  “不错!”毛盾含笑点头道:“一看到你,我就深深地被你的花容月貌所吸引,你的气度是如此迷人,你的身躯更是扣人心弦……” 
  “住口!”段君来听得面红耳赤:“你是做梦还是在演戏? 
  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不恶心吗?” 
  “不恶心,我是真心的!自从我们在雨中扭打相拥之后,我已被你迷住。严格说我们已有了肌肤之亲……” 
  “住口!” 
  段君来经他一提,恼羞成怒,一把火炭挑丢过来,吓得毛盾跳起闪避,什么甜言蜜语全忘了,只顾拍打衣上的火星。 
  段君来这才笑道:“乱说话,迟早烧死你!” 
  想起那场打斗,自己多少吃了大亏,她不禁心头怦怦乱跳,她极力保持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毛盾清理完火花,不敢再说过于肉麻的话,见段君来猛咬着饼,他也学样猛吃,但二人一对眼,又各自忍不住笑起来。 
  段君来立即止住笑意:“你最好打消念头,我根本看不上你,别自作多情了。” 
  “为什么?我武功不差,人品也不错。”他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一定是我几天没剃胡子,蓬头乱发,有失风度。” 
  他立即抓起随身小刀:“我现在就剃掉它,保证不让你失望!” 
  他认真剃了起来,要恢复昔日自以为帅气的容貌。 
  毛盾剃掉胡须之后,虽然显露出实在不差的容貌,但段君来一想到他的轻浮及流气,更感到恶心。 
  “滚远一点,恶心死了!” 
  她这次是很认真的。 
  毛盾当下轻轻一叹:“不喜欢我剃胡子,早说嘛!我剃了你又后悔?不论如何,我追你是追定了,天涯海角,永不变心!” 
  看毛盾一脸认真的模样,那轻浮气息一扫而空,段君来登时茫然了,也说不出对他是否有好感。 
  “镇定!不为所动才是!” 
  她下决心不再受毛盾影响,遂盘坐下来,借调息来屏除杂念。 
  毛盾唱了一阵独角戏眼看没人搭理,他也渐感无聊了。 
  看看对方似乎睡着了,他也学样打坐起来了,渐渐地他进入了另一种境界,那装模作样的神情不见了,恢复原有的纯真面貌。 
  可惜段君来未再睁开眼睛。 
  至于毛盾,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真喜欢还是为追求而追求,他只觉得段君来深深吸引着他,他已决心要追到手。 
  但段君来却极力排斥,这将有何种结局呢? 
  炭火已残。 
  夜更深。 
  雨似乎渐渐小了…… 
  终于…… 
  天已破晓,雨已停。 
  清爽的清晨空气让段君来的心神为之一振。 
  她走出大门,深深呼吸着,远山一片翠绿,雨露凝结草尖,小鸟轻鸣,多么令人舒畅的早晨。 
  “该走了……” 
  稍作运动后的段君来忽然想起毛盾,等他醒来,未免又是一番纠缠,倒不如现在快快走人。 
  想定之后,她进入屋内,小心翼翼地牵出红马。 
  在经过熟睡的毛盾的旁边,她不禁轻叹,现在的毛盾看来犹如三岁小孩子般纯真,几乎任何有母性天性的女人都会忍不住帮他盖上被子。 
  幸好此时没有棉被在旁。 
  她走出大门,想上马,又想距离太近惊醒毛盾,只好慢慢牵着马走。 
  不知怎么,在漫步之际,昨日情景竟一一浮现,且清淅非常,尤其是毛盾种种的表情与笑容,总觉得像个老朋友似的,心里不禁泛起依依之情。 
  轻轻一叹,走了二十余丈,她跨身上马,渐渐迈开大步,最后策马狂奔,像要甩掉这一切,很快消失无踪了。 
  毛盾呢? 
  他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向佳人嘘寒问暖,可是人不见了。 
  “不够意思,对她那么好,说溜就溜!” 
  他抱怨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追求到底。 
  反正武当千心扬言还要再来寻仇,自己留着无异是自讨苦吃,倒不如去追段君来,将来生个好儿子。 
  毛盾找了一百个理由支持自己的决定,于是赶紧收拾妥当,顺着马蹄印追了下去。 
  还好刚下过雨,泥地松软,马蹄印很清楚,他追起来并不费力。 
  段君来似乎往城镇行去。 
  毛盾追了一阵,已出了山区。 
  突然间,官道上马蹄印多得不计其数,他叹息了一声,本想放弃,但肚子也饿了,不如到镇上瞧瞧,或许会碰上了。 
  他先往右边官道,那是往平江小路的路线。 
  走了半里过后,毛盾又有了新发现。 
  原来那红马高壮,蹄印也特别大,总在泥地上留下又深又大的痕迹,毛盾细一看,仍分辨得出来。 
  发现并未跟丢,他欣喜万分,于是加紧脚步追向平江镇,也不愿耽搁,买了干粮,边走边吃,又追出小镇。 
  直到黄昏。 
  毛盾一连追踪了近百里,就快抵达濮阳城,那蹄印却往附近的山区弯去,他也就跟追了过去。 
  他以为必定可以找到段君来的行踪,但在山区逛了一阵,蹄印已乱,根本不像在赶路。他攀过一座小山坡,赫然发现红马在一片草原吃草,段君来却不见踪影。 
  她在附近扎营吗? 
  毛盾决定捉弄她,遂蹑手蹑脚四处找寻。 
  可惜绕了大半圈,什么鬼影也没见着,他不得不放弃吓人的念头,改为喊叫道:“段姑娘我来啦!出来见个面好吗?” 
  吼了大半天,什么回音也没有。 
  倒是红马发现有人,惊慌想逃,几步后又发现是毛盾,倒未再乱撞,只是轻轻嘶叫,大约是说主人不在。 
  “真的不在?” 
  毛盾检视马匹,发现除了马鞍之外,一切东西皆已取走。 
  “你家小姐进城了?” 
  红马还是嘶叫,搞不懂什么意思。 
  毛盾本想用摄魂术,但想想还作罢了,反正此山距濮阳城不远,赶去瞧瞧,就算没人,吃顿晚餐再回来也不迟。 
  于是他调头往濮阳城寻去。 
  此城繁华热闹,车水马龙,人潮如织。 
  毛盾头大了,如此繁华街头,如何找人? 
  他也只好碰碰运气,一家家客栈寻找。 
  就是那么巧,在找过七家客栈之后,第八家的天香客栈里,他终于发现了段君来的芳踪。 
  她已换上新买的淡青色便装,若非长发仍是扎成马尾,远远瞧来真不容易认出来。 
  她正在进食,边吃边瞧一小册子,像在认真找寻什么。 
  毛盾但见机会不错,斜斜潜了过去,及至她身前五尺,突然欣笑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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