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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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靠近-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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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朋友?许南征?互联网几大寡头的创始人之一。”萧余点头,很快补了一句:“老朋友,出差路过就招待了。”许诺的妈妈这次是来看老朋友,顺便将她带过来渡假,许南征为什么来?从没人提过。
她曾坚持过,如果分了手,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不管用多久,忘记他。
可是时隔了这么久,竟然在最初的地方,又看到他,连躲开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我以前在国内做财经记者,采访过他。”
那个新同事还想继续说,她已经喔了声,走到厨房去煮咖啡。
特地选了最麻烦的方式,用手摇的磨豆机磨着咖啡豆,只是打发夜晚狂欢前的时间。
渐有咖啡香出来的时候,韩宁已经抱着狗进来,给它喂水喝:“我订好了机票,明天走。”
她回头看他:“这时候走,航班延误那么多,你不怕被困在机场?”
他只是笑着说:“下次再来看你。”
狗一下下舔着盘子里的水,喝饱了才心满意足地在他脚边饶来绕去,似乎想和他亲近。只是短短两天,却莫名和他混的很熟,萧余想到他一勺勺喂它吃药,真有些心软,可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挽留:“好,下次我免费给你做翻译。”
他立刻笑起来,低声说:“其实我多少都听得懂,就是喜欢看你给我翻译,一板一眼的生怕说错什么,其实发音早偏的一塌糊涂。”
她把咖啡粉倒出来,想不出什么应对的话,他忽然叫了自己一声,不大确定的声音。
她抬头,看到他忽然离的很近:“四月好不好?我再来看你。”
“好啊,”她笑,“提前给我电话或是邮件,我给你早些定酒店。”
很巧妙的距离,两个人都忽然有了些尴尬,她错后了一步,才看到狗已经退到角落里,直勾勾盯着门口,尽是戒备。
许南征就在那里,很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个。
“有些口渴,”他说,“有什么喝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像是真有些渴了。
“咖啡很快就好。”她险些打翻咖啡机,好在韩宁已经不动声色地稳住,把所有东西都接过过去。
“好,我预定一杯。”
很轻的声响,他竟碰到了水池边的狗盆,本是缩在角落里的狗猛地蹿上去,大声汪汪起来,那架势像是要随时会咬上去。
这是两个人曾经住过的房子,可惜事过境迁,此时他已经彻底成为了客人。
萧余叫了声笑笑,却没想到韩宁和自己同时出了声:“笑笑。”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停了声音。
狗委屈地哼唧了两声,回身蹭着韩宁的裤脚,许南征笑了笑:“加奶,不要糖。”说完,直接退出了厨房。
闹腾的圣诞节,明明是这里隆重如农历新年一样的节日,可这里都是亚裔人,大多当作是长假的一个聚会。不管如何玩闹如何酒醉,第二天都不用担心上班问题,只管蒙头大睡就好,所以最后众人都闹得有些出了格。
她的运气好,无论是摇筛子还是杀人,最后连比大小都无一例外的操纵全局。太得意忘形了,惩罚时通常就没了善心,几乎把所有人耍了个遍。
到最后因果循环终于报应在身,让她隔着一张纸kiss韩宁。
很厚道的方式,比起她让别人去吻肚脐,耳根,要厚道不少。
可提出这个惩罚的人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韩宁从下午就被嘲是一对,无论她如何解释抵死不认,都没人肯信。
如今他们拿到机会,自然要她亲自用动作证实才肯罢休。
“啊,不对喔,这里可是巴黎,应该要法式热吻才对。”日裔实习生眨着眼睛,瞥韩宁。
一阵起哄声,完全盖过了音乐声。
许南征已经抽了不少烟,正拿着打火机,连着几声轻响,却始终没有火苗蹿出来。身侧一个中年男人笑著摸出打火机,用手拢着替他点烟:“用了一晚上,不好使了?”能在这样的夜晚,近距离接触财经杂志上的熟脸,自然格外热情。
“估计是。”他低声说了句多谢,无意交流。
为了气氛,屋里只有四角示意性点了些蜡烛,中间一圈反倒是极暗,任何人的表情都看不清,再借着酒劲儿,早有了些暧昧不明的气氛。
萧余被逼的有些僵住。
许诺一个劲儿瞄着许南征,过了会儿又去看韩宁:“要不,换个惩罚吧?”
“这样吧,”就在众人说坚决不行的时候,终于有人附和了许诺,“告诉我们初恋的名字?只要名字就行,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巴黎认识的,肯定不会知道他是谁,这个没压力了吧?”
“这个很仁慈了,萧余同学,二,选,一,喔。”

第三十三章 左岸的重逢(3)

本来只是个惩罚性游戏。
可偏就这么凑巧的问题,还这么凑巧不该在的都在了。
许南征就坐在对面,她怕他说什么,很快地了接了句:“说好了,要隔着纸。”
说完,仰着身从后面拿了本书。
她的自尊心,绝不能允许自己当着众人,说出许南征的名字。若是在还是恋人关系时,这样的答案会是桃色无边,换来阵阵起哄和艳羡的目光,可此时此地,只会尴尬冷场。
还好,中文总是那么含糊,容易玩文字游戏。
所有人都哀嚎连连,她一本正经:“只说隔着纸,可没说是几张。”
她走到韩宁面前,曲着腿半蹲下来,把书往前一挡,狠狠心凑了上去,却在最后一刻手中一空,被他抽走了书。
杂志撤去,韩宁的脸已经离的很近,眉目,鼻梁,到下巴,忽然都变得很清晰……
西周尽是惊呼声,艳羡、惊喜,让气氛更有些暧昧不明。
“他们想看的,其实不是这个。”韩宁的眼中有些笑。
她有些无措,却只能硬扯出了笑:“你破坏规矩,可不是我没做到。”
“韩宁,你知道我们想看什么,还不快些,”离的最近的人,不遗余力地大声鼓动着,“看你俩的小眼神都火花四溅了,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情何以堪。”
萧余忽然很怕他做什么,感觉他忽然攥住自己的手,掌心的温度,有些灼人。
正在犹豫要不要挣开他的手时,就听见私四十几岁的大叔,也会研究星座论。”杜康给几个人添了白酒,一口喝完,笑著说:“听得多了,觉得挺逗,也有些道理。”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越发投机。
萧余只是一口口吃着苹果,想要和他解释自己没告诉乔乔的原因。
可为什么呢?没时间?忘记了?
听起来都像是借口。
“出去走走?”韩宁忽然俯身后来,轻声问她。
她点头,跟着他离开房间,下了马场。
这几天正是北京最热的时候,她走了几步就已经流了汗,看着他忽然停下来,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问他。
“两年在这里,你看着你朋友骑马,我一直看着你,”他笑,“记得吗?”
“记得,”她终于下了决心,“其实我不是不想公开,她离我远,平时也不太联系,就没刻意提起过。”
“没关系,”他手搭在木围栏上,看着她,“想骑马吗?我让人牵过来。”
这么晚,天气又这么热,她想说算了。
可是又想到今天理亏,还是点头说了好。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挑马。”
他说完就走远了,只留了她自己,趴在外围栏杆上,看着远处两三个在玩的人。
这里是杜康私人娱乐用的,来的都不是外人,那几个人刚才还和她打过招呼,此时绕着场骑过来,还有意停下来问了句:“韩宁呢?竟然把女朋友丢在这儿?”
她笑了笑:“挑马去了。”
那几个人笑了两声,大意不过也重复着好细心之类的话,又骑着马走了。
她等了好一会儿,韩宁还没有过来,索性趴在栏杆上,闭目养神。
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累得头疼,要不是乔乔这莫名其妙的饭局,她应该已经趴在酒店的床上睡了。可也是这莫名其妙的饭局,也点破了两人之间的不和谐,他总是有意带自己见各种朋友,从来不避讳,她却只是保持着两人单独的相处。
自己和许南征之间,实在有太多的交集。
可这样,对韩宁太不公平。
这样零碎的念头,反反复复地在脑中略过。
直到感觉有人靠近,她才忽然睁开眼,看见他就趴在自己旁边,两个人隔着一个围栏,脸却是相对的。很近的距离,能闻得到细微起伏的呼吸。
她轻声问:“怎么这么慢?”
他身上有新鲜的烟味,应该是去抽烟了。
韩宁没回答,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很慢地笑着说:“我想做件事。”
声音同样很轻。
她听得出他的意思。
在一起这么久,他真做到了答应的话,给足了时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亲近的动作,两个人不像成年人恋爱,始终维持着,紧张着每一步的靠近。
她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开始热的出汗,到最后只是笑著嗯了声,又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六章 物是人已非(3)

她等了很久,甚至屏住了呼吸,到最后忍不住睁开眼时,竟只看见韩宁很好笑地看着自己,手撑在围栏上:“我记得我们不是第一次,你怎么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
萧余也直起身,不答反问:“是不是在你过往经历里,我是最心不甘情不愿的?”
“诶?”韩宁凑近了些,“翻旧账?”
她点点头,故意不说话。
“好像……”韩宁认输,“我都忘了。”
她笑了笑,看了下表:“看你也没挑好马,这么晚了,不如回去吧?”
身前人没回答,她疑惑抬头,就觉得被他扶住头,吻住了嘴。
新鲜的烟味,有些涩,但还有细微的水果味道。
她闭上眼睛,只觉得脑子有些乱,却是空的,到最后脖子后的手松开时,才恍如梦醒,侧过头避开他。
两个人对视半天,她竟忍不住笑了:“你是有预谋有组织的吗?”竟然事先吃了口香糖……韩宁也笑了:“预谋了很久,喜欢吗?”
“什么?”她脸有些烫。
有这么问的吗?吻完了还做现场调研。
“口香糖,”韩宁故意掏出口香糖,“我买的时候还特地问促销小姐,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蓝莓的?”
她喔了声,皱着鼻子说:“还好,一般。”
虽然这么厚着脸皮打哈哈,可却更脸热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在一起两个月了,竟然束手束脚像是两个刚谈恋爱的纯情娃子。到了酒店门口时,放的歌正唱到一半,韩宁打着方向盘,竟然又开了出去:“听完这歌,我再把你送回去。”
她嗯了声,于是两个人就在酒店周围的马路上兜圈。
跳到第三首的时候,她看了眼表,已经太晚了,明早还要开会。
想了很久,还是侧头说:“很晚了。”
这个角度,韩宁的侧脸格外清晰。她想起当初在双流机场,他抱着电脑在自己面前坐下,那时候不相干的两个人,却是越走越近,而从小就很亲近的许南征,却和自己失了联系……人和人的关系,终归刻意不得。
“在想什么?”他把车开进车库,熄了火。
“在想我一个好朋友,一直把偶像当作男朋友那样喜欢,可竟然真的就遇上了,在一起了,”她穿上外衣,“以前她感情不顺,我就想一定,或者说,必须有个好男人娶了她,才公平。可没想到,老天比我还护短,给了她最好的。”
“她叫什么?”
“佳禾。干什么,你还想八卦爆料?”
“你朋友的名字,我还是记住比较好,”他替她拉上衣服的拉链,“免得每次你都要说‘我一个好朋友’,你说的麻烦,我听得也一头雾水。”
她喔了声,忽然心里有些软绵绵的,被触动到了什么。
自己提到了无数次,许南征也见过佳禾无数次,可依旧还是‘你那个朋友’,或是‘你那个编剧朋友’……萧余忽然发现自己今晚比较了太多,适时压住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把他的衬衫袖子从手肘拉下来,却忽然发现他手臂上,浮出了一些红肿的圆块,用手指碰了下:“疼吗?好像发了什么东西?”
韩宁摸了下,不大在意:“不疼,有些痒。”
她蹙眉:“你好像很有心理准备?是不是今晚吃了什么,过敏了?”还没等韩宁承认,她就忽然明白了:“你对海鲜过敏?那还陪我们吃鱼生?”
她记得小航也是这样,经常会吃什么,身上就有发这种风疹块。
韩宁把袖扣系好:“有时候还好,秋天比较容易过敏。”
他的遮掩,更让萧余有些生气。
结果自然是直接到解放军总院,给他拿了些药。
韩宁挂号时,正好碰到了一个刚结束手术的医生,没想到药才开完,副院长已经大半夜来探看他这个病号。那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不停笑著和韩宁说话,在看到他手上的红肿时,立刻就明白过来,对始终在一侧的萧余说:“宁宁从小就对海鲜过敏,春秋更麻烦些,你这个女朋友以后可要注意。”
萧余很是忏悔的表情,说了几句客气话,等人走了才轻瞥他:“这就是你上次陪我来,说的你爸的朋友?”
韩宁立刻投降:“不要迁怒我,他官架子大,又大男子主义,说话一直这样。他到我家,还经常教导我妈要‘大气’……更别说是你了。”
她立刻笑了:“不和你计较,回家吧?”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眼神不自主乱飘着。
“好,我们回家,”韩宁笑:“很多地方我自己上不了药,家里只有一只狗,没人帮我,只好委屈你帮我抹药了。”
这还真是活生生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
医院人来人往的,今晚刚好降温,都穿了不少衣服,像他们两个这样穿的单薄的,还真是少。韩宁只穿了件衬衫,想给她脱一件都没的脱,反复嘱咐了很多次让她在大门里等着,不要站在门口吹风,才去开车。
她透过玻璃,看着他跑步去开车,正有些出神时,就有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她回头:“你这大主任还值班啊?”
“重要病人,不得不来伺候,”许远航打量了下她,“好看是好看,您不冷吗?”
“冷,”萧余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今晚大风降温。”
许远航喔了声,犹豫了下,才说:“刚那个,是陪你看过病的人吧?”
她嗯了声。
“不容易啊,”许远航怅然了下,“能等你这么久。以前你来医院都先找我,现在也不找我了,远了,哎,这关系都是越走越远了。”
萧余被他说的有些难过,没接话。
正好韩宁的车开过来,她匆匆说了句再见,跑了出去。
开进酒店车库,她解开安全带,很快说我去拿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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