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能只说假话吗？”
“可以。”
“师兄的确……听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毛苗说完，立马泪奔了。
突然有点想念玄夙昂刚来时的日子，那时候的她，年幼无知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如师兄一般的强权，从未停歇过努力翻身做主——从一次次威胁上就能看出来。虽然没成功过，但至少她是努力过的。
“有件事，我刚才忘了动嘴皮子说。”
文章正文 062 冷静
师兄，其实你不用特意强调‘动嘴皮’这三个字的。
“是什么……”毛苗依旧低着头装知错。（其实她说的根本是事实有木有）
“续命平安绳不会对你造成大影响，不过小影响是会有的。”
“什么叫小影响？”毛苗不解。其实阿宝刚才已经跟她说过了，会折损一些气，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作为犯错的人，懂装不懂是一定要做的。所以毛苗一脸的紧张不解，巴巴地看着玄夙昂。
“……”
“师兄，很严重吗？”毛苗一脸紧张。师兄，你再不说，我脸就僵了。
“忘了。”
“……”
玄夙昂坐在沙发上，书拿起的瞬间一个结界立在两人之间。
毛苗心中有一只动物在狂奔，对着结界内心张牙舞爪了一番，拂了拂头发，很冷静地道：“师兄，你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吗？”
结界里的人根本听不到。
毛苗摊手，“算了，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计较。”
“就是就是，大人一向是宽宏大量的。”阿贝的声音在毛苗身后很狗腿地响起。
毛苗抬手掰了掰自己的手腕，阴测测地转身道：“不过再宽宏大量的人也不该把心里的一切不满藏起来……”
“大人！”
一阵哀嚎声四处响起，半分钟后，毛苗神情大好优雅地坐在餐桌前喝着水。
阿贝捂着自己的头，内心是满满的委屈。
“大人，有本事你对玄师兄下手。”
“哼，我才不上当。”毛苗喝着水，自得意满。
无耻！
阿贝飘走，她决定要冷落大人一天，让大人知错悔改！
阿贝飘到一半，门铃声响起，“大人，我来~~”阿贝喜滋滋地飘过去开门。
“阿贝，乖。”
毛苗放下水杯，正看到门口人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请进吧。”毛苗开口。
韦子明跨进门，始终没有看到开门的人，心中大概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我要来？”
“你自己说的，不是吗？”毛苗无所谓地回答。
韦子明笑了笑，的确是他自己说的。是他想得太多了，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另外的打算。
“你对simon有什么看法？”韦子明开门见山。
“这好像不是警方该有的审讯方法吧。”
韦子明见毛苗没有让自己坐下，便坐在毛苗旁边的椅子，而门也在这时候自己关上。韦子明尽量不让自己转头看，无意识转头的时候，韦子明讶异地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玄夙昂。
“原来玄先生也在。”
“你可以当他不在。”毛苗开口，礼貌上还是给韦子明倒了杯水。好歹他也算是自己未来的财主之一。
韦子明摸着冰凉透底的水，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不欢迎也表现得太明显了。
“我今天来是想听听看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韦子明道：“我问过simon，他说昨晚他从警局出来就直接回宿舍休息了，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昏睡不醒。”因为不想引起恐慌，所以韦子明并没有将simon的真实情况告诉他。
“魂魄剥离术想施行只需要拿到生辰八字就醒了，他不知道并不奇怪。”
“你是说，我可以相信simon的话？”
“我什么都没说。”
“你似乎对警方很抵触？”起初韦子明觉得毛苗只是单单对自己不满，不想参与到调查中。但是随着接触深入，韦子明发现毛苗是真的在抵触这一切。他也曾经和一些这个行业的人接触过，还没遇到过毛苗这样子的。
对被害人的生死不在乎，贪钱，但是即使给了钱也没有表现出热衷的一面。
“这一定是你的错觉，”毛苗道：“我没有办案的经验，无法给你提供什么看法。如果你一定要听我的建议的话，我只能说这件事不是你能处理的。如果还想留命追逐你的权力的话，现在停下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这也是表现我能力最好的一次机会不是吗？”韦子明笑着，他并不介意自己的野心被人看穿，“而且，我知道你和萧长官的关系。这件事情我敢打赌，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因为，你一定会告诉他们。”
韦子明说得笃定。
毛苗冷笑。
“言归正传。规矩上，我还是要问你一些问题，”韦子明靠在沙发上，道：“在吴昊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他和其它人有争执？”
“我很早就离开了，什么都不知道。”
“是这样吗？”韦子明笑着道：“我问过宴会里的人，白冰清说，你在离开后又回来。而且在你回来后，吴昊才出事的。而且，很多人都说，你和吴昊之间似乎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想知道的话，问告诉你这些的人不就知道了。”毛苗站起身，道：“韦警官，我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慢走不送。”
“等等，”韦子明看着毛苗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沉色，淡笑道：“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们是同学一定知道不少事情。再说，他们那样对你，你有些怨言也是应该的。”
“韦警官，请注意你的言辞，这已经构成诱供了。”
“呵，”韦子明嘲笑道：“毛苗，我原以为你只是个没有责任感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连报复的勇气都没有。你帮我，我也可以帮你。我知道白冰清和林薇薇她们曾经让你在大学出过丑，你和我配合，我一定帮你对付她们。不妨告诉你，我们一直怀疑白冰清和一桩地下的组织卖/淫案有关，只可惜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现在只要你提供给我们一些线索，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调查她。”
“韦警官，你以为用这些冠冕堂皇理由就能让我替你调查？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韦子明笑着道：“不错，这些理由的确都算不上理由。毛小姐，我希望以私人身份请你帮我调查这件事，我敢确定这件事一定和白冰清有关。”
毛苗无动于衷，韦子明深吸口气，“小萌是我姐姐，亲姐姐。”
文章正文 063 吴小萌
韦子明的声音极力压抑，但是眸中的愤怒翻滚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有些颤抖。
“你……”毛苗皱眉道：“你们是姐弟？”
韦子明自嘲道：“是，她是我姐姐。不过这件事情现在世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了。姐姐死后，我失去依靠只能被接入福利院，最后被人收养。我选择当警察，就是为了调查清楚她的死因！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进展！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我帮不了你。”毛苗没有松口。
“毛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让你不肯出手帮忙。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愿意道歉。”韦子明自嘲道：“我承认我最初接近你是为了接近萧长官，但是身为警察，虽然不算合格，但至少我是真心想还那些死者一个清白！因为，我知道他们的家人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一个解释。”
“就算有了解释又怎么样？”毛苗淡淡道：“人死不能复生。”说完，毛苗紧握自己的手。
韦子明微笑道：“但是至少他们会慢慢学着去接受，去平复伤痛。姐姐的死一直埋藏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来我始终能记得，她笑着出门让我在家等她，可是之后等来的却是福利机构。”
“这些事情都和我无关。”毛苗边说着转身进入房间，“慢走不送。”
“我跟踪过白冰清！”韦子明大声道：“那天我跟踪白冰清到了那条路上，之后突然失去知觉来到你这里。我知道一定是姐姐要我来求你帮忙！我知道你也一直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我们做交换怎么样？”
他知道，当年毛启的死也是一个悬案。关于毛启的事情档案里的记载很少，他曾经试图调查，但是能明显感觉到有人在阻拦。
“阿贝，送客！”毛苗压下心中的涛怒。
韦子明还想说话，但是突然一股巨大的力气将他推了出去。
韦子明转头看向沙发上的人，想开口，但是对上玄夙昂的双眸只觉得胸口一阵强烈的压迫，随后什么也说不出口。
啪！
门大声关上，毛苗在房间里捂住耳朵，烦躁地将自己埋在枕头里。
“大人~”阿贝探进头来，小心地开口。
“我没事”毛苗的声音闷闷的。
门外，阿宝眉头微皱。韦子明怎么会知道前任大人的事情，而且还说要调查死因。这件事情看来大人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免得惹上一些不该惹的事情。
“大人，我们出去……”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毛苗抬手，随手在门口立了一个结界。在阿宝和阿贝惊愕的眼中，将他们隔离在外门。
大人使用法术的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如……
“阿宝，怎么办？”
阿宝皱眉地摇头，他不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阿贝。但是目前为止，他会尽量阻止大人加入到这次调查中。
阿贝皱着小眉头，一脸担心，想转身去找玄夙昂，却发现沙发上早就没了人。玄师兄又不在，这个时候大人正需要玄师兄……
毛苗抱住脑袋，想方设法把韦子明说的话从脑海中赶走，但是那些话却像魔咒一样怎么都挥散不去。毛苗啊毛苗，让你嘴硬心软！活该，你这是自作自受！
毛苗捶床，拿出手机点开愤怒的小鸟，摩拳擦掌。
砸死你！砸死你！
毛苗内心一只狂乱的草XX动物在狂奔，奔到一半，毛苗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口。窗口，一个红色的身影站着，面上笑容扭曲眸中充满恨意。
“吴小萌？”毛苗不动声色地将手机中的超度魂体的咒法调出来，准备随时开启。
“我是，”吴小萌笑着，清秀的脸上透着一丝不相称的妩媚妖异，眸中黑丝流转，“毛小姐，我不怕你。这次你不要插手好吗？”
“我本来就没打算插手。”
“这样我就放心了。他来了，我能感觉到。”吴小萌脸上带着淡淡的幸福笑容，但是身上的红衣却越发妖艳慑人，“我一直在等他，带走他后我就会消失。这次谁也阻拦不了我，谁阻拦，我就杀了谁。”就是说着狠话，吴小萌的神情也依旧很恬淡透着些许娇羞，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会很受欢迎。
“要是我阻拦呢？”
“毛小姐不是说不会插手吗？”吴小萌脸上带着疑惑。
“我就是问问。”毛苗面带笑容。以为只有她会带着笑容吗？一向冤魂都只能通过梦境靠近她，吴小萌却直接闯进来，可见根本就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表现得越平静，就越可怕。更何况是一身红衣，无论她说什么，毛苗都必须保持警惕。
“我说了，谁阻拦，我就会杀了谁。”吴小萌腼腆地笑着道：“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之前他说是因为责任，现在没有了。他可以和我走了。”
“走不走是他的事，”毛苗将手机扔掉，这么厉害的鬼，就算她自己亲口念净化咒都无法生效更何况是录好的，“你已经死了，从你身上的怨气可以看出你杀了不少人。现在主动去地府投胎，才能有机会重回人界，否则你会被打入无间地狱。”
吴小萌笑出声，“你说话真有意思。刚才我弟弟劝你帮她你都不肯，现在你却来劝我投胎。”
“我刚才不肯是我的事，”原来刚才吴小萌就在这里，她竟然一丝感觉也没有，“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嗯，我明白了。”吴小萌笑容一扬，清澈得妖异。
毛苗眸色一敛，直觉性地抬手下了个结界。结界形成的瞬间，吴小萌身影一闪已经来到了毛苗面前。白皙如白骨的手瞬间掐住毛苗，黑色的怨气一点点侵入毛苗的身体。毛苗想结玄光印，手随即被一个头颅咬住。吴小萌白色的大眼球布满黑色血丝透出浓浓的笑意，她的头发一点点的盘住毛苗的腰。
毛苗眼前开始泛黑，体内似乎有两种气息在来回冲撞。
吴小萌脸上露出得意阴测的笑容，手一抬，拉过毛苗和自己融为一体。毛苗脸色一僵，一个扭曲，嘴角慢慢露出一个清澈又妩媚的笑容。
文章正文 064 报应啊~
毛苗觉得自己正慢慢地掉入一个无边黑暗中，身体清晰地能感觉到正被人占/有，吴小萌心中的怨恨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强烈……
“念焚心咒。”
淡漠冷冽的声音突然闯入无边黑暗中，毛苗心中一凛，对了，她还有焚心咒！
焚心咒念着，毛苗耳旁尽是吴小萌痛苦的呻吟尖叫。
可是这次，无论吴小萌怎么念毛苗都没有心软，似乎有些东西正在慢慢地改变。毛苗睁开眼，入眼是玄夙昂淡漠如霜的脸，银发微拂动，双眸的光芒如刃直扎入她心尖。
“师兄……”毛苗低头很羞愧，也没察觉自己的一只手正在玄夙昂手中。
“从今天起，我教什么你学什么。”玄夙昂淡淡出声，一抬手四周的结界四分五裂。
毛苗被打击得只能点头。
“师兄，我刚才念完焚心咒，觉得她好像只是离开了，”毛苗不好意思道：“我真的用心念了。”这次她真的一点仁慈也没有。
“嗯，我知道。”玄夙昂的声音很平静。
毛苗不解抬头。
“她不是一般的红鬼，”玄夙昂淡淡道：“有人救走了她。”刚才他闯进来的一瞬间就感觉到周围有另一股熟悉的力量存在。
这并不是这次才有，上次高敏琪的情况也是如此。
如果他没猜错，他的确是在收集怨气。借怨重生，他的情况不会好到哪里去。
“师兄，你在想什么？”毛苗轻声询问，刚才那一瞬间她似乎在玄夙昂脸上看到类似嘲讽的神情。
“想知道？”
毛苗识趣地迅速摇头。低头时，正看到自己被玄夙昂握住的手，耳根子不可控制地有些红了。
毛苗啊毛苗，你刚经历了极为凶险事情，怎么能一转头就有其它想法呢。
毛苗一边无尽地感慨，一边偷偷地稍稍抬手指触摸一下修长指顾分明的手。哇，要碰到了，毛苗双眸锃光瓦亮，手指一点点爬，到了到了……
TT……
玄夙昂放开手，淡淡道：“我要出门一趟。”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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