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群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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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群的羊-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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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到要去点餐了,于傲立马站起身来,这一站十分强劲有力,于傲的肚子撞到了餐桌。餐桌晃动着。
“小心点!”圣杰按住餐桌。
“呵呵!以为高考前那段时间能瘦下来呢,反而多长了两斤肉!呵呵!”于傲傻乎乎地说道。
“你好像又高了!有一百九十公分了吗?”圣杰看着眼前高大的于傲说道。
“不知道啊,高考前那次体检一百八十八公分!”于傲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次体检他故意弯曲了下膝盖,才至于只有一百八十八公分,于傲像是一直都挺在意自己那高大的身材的。总觉得和同龄人走不近。但也正因为他这样的身材,使得高考前已经有多个大学看中了他。
“走啦!”麦俊伟对着于傲叫道。“哦!”于傲慢跑到麦俊伟身后。
“我一百八十三公分,和于傲差不了多少啊!”圣杰说道。
“差远了,看上去,真的差很多呢!”秦澈说道。
“不会吧!就五公分而已啊!”圣杰说。其实圣杰在高考前的那次体检,量身高的时候,微微踮了下脚尖。
“天佑一百七十九,看起来感觉你和他差不多啊!你身高真有一百八十三公分!?”秦澈用怀疑地目光看着圣杰。
“真的吗!可能是他比较壮一些吧!”圣杰努力掩饰着,觉得还是转开话题为好,便对着一旁的林琳说道,“林琳你肚子饿吗?”
“不饿,我吃过晚饭了!”林琳说。
“哥啊,你干嘛不问我饿不饿啊!?”小可开玩笑地对圣杰说道。
“我。。。。。。”
还没等圣杰回答,小可便转过身子望着门口处,还是没看到天佑的影子,“天佑怎么还没来!?哥啊,你不是已经打电话给他了吗?”
“是啊!他不会是去买礼物去了吧?”圣杰说,“真是的,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
“他来了!”秦澈望着门口处说道。天佑像往常一样穿着一件白色T裇,一条已经泛白的牛仔裤,脚下一双旧的白色运动鞋。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天佑留着个清爽的短发。
“天佑哥!这边!”小可笑着朝天佑招手。天佑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
“麦俊伟和于傲还没来啊?”天佑站在圣杰旁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圣杰淡淡地说着。
“哦,不好意思啊!那他们呢?”天佑问道。
“呼,让让,让让!”麦俊伟和于傲各捧着一托盘吃的走了过来,看到了正站在圣杰旁边的天佑,“死天佑,舍得来啦!于傲差点因为你饿死,知道不?”
“呵呵,不好意思啊!”天佑笑着说道。
“你坐啊!干嘛站着?”圣杰对着天佑说。天佑坐到了圣杰旁边。
“我们边吃边准备送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吧!反正我迟早是得再掏钱包的!”麦俊伟说道。
“你就那么自信你能收到礼物?”天佑看着麦俊伟说道。
“。。。。。。”麦俊伟没有做声,看着小可手中的礼物。“别妄想了,不是送给你的!”小可暂钉截铁地对麦俊伟说道。
“那,每人一张纸条,写上你们要把礼物送给谁!”圣杰掏出已经准备好的小纸条和笔。
“我有笔!”小可从包里掏出一支笔,拔掉笔帽,在小纸条上写着。麦俊伟偷偷瞄了过去,看到小可写了个大大的“亻”,心里默念着“俊伟,俊伟。。。。。。哎呀,是天佑!”小可在纸条上写下了个“佑”字。
“都写好了?放到桌子中间吧!”圣杰说。
“哥啊!你真是啰嗦啊!”小可晃动着手中的纸条给大家看,笑嘻嘻地看着天佑,“我的是送给天佑!”说着把身前的那个精美的相册递给天佑,“天佑哥,这个送给你,以后拍了照片就放到里面去,一定要给我看看啊!”
“呵呵,谢谢你小可!”天佑笑着接过了小可送的礼物。
“来最迟的人,最早收到礼物,这什么世道啊!”麦俊伟喃喃地抱怨道。
“老麦,我的是送你的!”于傲一边啃着个炸鸡腿一边看着麦俊伟说道,并把身前的那本新买的小说递给麦俊伟,以至于这本小说粘上了些油迹。麦俊伟很是感激地接了过来。谁知于傲说道:“额,老麦啊!你看完了,能借我看吧!”麦俊伟一听,心都碎了!
“汉堡给你吃!”麦俊伟递给于傲一个汉堡。
“谢谢啊!”于傲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麦俊伟的汉堡。
“我的也是送给天佑!”秦澈递给天佑一个黑色皮面的记事本,“上次给你的那个有用到吧?”
“谢谢!”天佑接过秦澈的记事本,“上次那个一直都有在用啊,差不多用完了呢!我还正打算去买一个呢!”
“林琳,这个送你!”圣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林琳。
“看起来真漂亮啊!谢谢你啊圣杰!”林琳看着手中那精美的盒子,“是什么啊?”
“嘻嘻,那是一条价值不菲,害得我哥骨瘦如柴的。。。。。。”小可像个说书的晃着脑袋说着。
“小可!”圣杰喝止了小可继续把话说下去。
“嘻嘻!”小可还是那样爱幸灾乐祸,“还剩天佑哥和林琳,还有。。。。。。你!”小可突然指着麦俊伟。
“那,小可!说好要送你的,我一定不会食言啦!”麦俊伟说着把纸条丢到桌子中间,并把身前那用精美的包装纸包着的大盒子双手托着递到小可面前。
“这是什么啊?有点重哦!”小可说着就要把包装拆开,“不会是块黄金吧!哇,是‘cannon’的最新数码相机!谢谢你啊,小麦子!”小可一脸的高兴样,看得麦俊伟也乐呵呵的。
“天佑,林琳啊!你们准备的是什么啊,要送谁?”麦俊伟说。
“只是张CD!”天佑和林琳异口同声地说道。把众人都吓了跳,楞在那里都不做声。
“额,这个,这张CD,我是要送给老麦的!”天佑说着把手上的CD递给麦俊伟。
“哦,谢谢啊天佑,”麦俊伟接过天佑送的CD,“不知道我家有这CD了么,是谁的专辑啊?”麦俊伟家似乎已经有很多CD碟了。
“你回去拆了看就知道啦!”天佑似乎忘了他买的是谁的专辑。
“圣杰,你不是有个CD机吗?”林琳看着圣杰说道。
“恩!”
“这张CD送你!希望你会喜欢!”林琳说着把CD递给圣杰。
“谢谢啊!”圣杰说着接过了林琳送的CD。
“是钢琴曲的!”
“是吗,我挺喜欢的!”圣杰能如愿收到林琳送的礼物已经十分开心了,管他是钢琴曲还是流行音乐。
“哈哈,于傲,走,我们再去点些吃的去!”秦澈和于傲都没有收到礼物,今晚他俩是“客人”。于傲拿着半个汉堡随着秦澈过去点餐。
将近九点钟的时候,一行人从麦当劳的餐厅出来。
“我得回去了!”天佑看了下手表,说道。
“这么早!?”圣杰说。
“不早了,我。。。。。。”天佑说。
“不是说好了,找个咖啡屋喝杯东西继续聊吗?”麦俊伟说。
“可我。。。。。。”天佑说。
“不是说我请客吗,你担心什么啊?”麦俊伟说。
“不是啦,我明天要去试工!”天佑说。
“试工!?”麦俊伟有些惊讶。
“你是去打暑假工?”圣杰问道。
“算是吧!”天佑说。
“天佑哥,你要去打工啊?我也想去!”小可说。
“呵呵!”天佑笑着用手轻轻拍了下小可的脑袋,“好了,各位,我先回去了,你们要玩得开心啊!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像这样聚在一起!走咯,拜!”说罢天佑向着街的另一头走去。
大伙看着天佑渐行渐远的背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佑!”小可突然冲着天佑叫道,并向天佑跑了过去,踮起脚尖,揽住他的脖子将他抱住,“我会一直等你!”
天佑顿时感到心被撕裂的痛楚,好不容易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挤出笑脸。天佑把小可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松开,手放在小可肩膀上,低下头笑着对她说:“小可啊!”天佑说着转过脸看着麦俊伟,“那边也有一个人在等着你呢!是个不错的男生哦!”天佑看着小可,“好啦,乖丫头,不许哭啊!天佑哥会一直都记住你们,等我买了手机,我会常给你们打电话!好了,”天佑拍了拍小可的肩膀,“我回去咯!”这回,天佑真的是走开了,头也没回地走开了。小可看着天佑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中。
天佑没有往家里走,而是在这拥挤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泛黄的路灯照着他的脸,却看不清他的眼睛。天佑似乎始终都无法适应这般喧嚣吵杂的城市,或许是不想再走下去了,他在路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天佑掏出一根烟,点上。那是香烟盒子里最后一根香烟了。
“怎么突然下起大雨来啦!到了,到了,就是那里!”麦俊伟跑到一个咖啡屋前,用手将门推开,“快进来,快进来!”
石椅被雨水浸湿,豆大的雨滴打在上面溅起水花。一旁的垃圾桶里,多了个空的香烟盒子和半截香烟,还有一个打火机,安静的躺着。
天佑坐在房间里,像是刚洗了澡,头发还湿着,毛巾挂在脖子上。天佑打开记事本,
“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我也一样,都要努力地走下去。。。。。。”
天佑把记事本合上,拿起毛巾擦拭着头发。
圣杰和林琳在毕业后的那个夏天里,已经走在了一起,圣杰向林琳正式表白了,林琳也答应了他,后来两人到了同一座城市上大学,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周末的时候,圣杰经常过去看林琳。于傲选择了一所北京的大学,说是为了能看奥运会。麦俊伟还是没能和小可在一起,小可选择了复读,而麦俊伟去了上海念大学。秦澈上了一所三流大学。。。。。。




 记事本 10

零八年夏天。天佑在一个食品加工厂呆了将近一年。那是一个在郊区外的食品加工厂,天佑得搭公车上下班。
“每次,我下班的时候,站在公车站前,总能看到那个小村子外,一个农妇手拿着一根细小的竹子,走在一群羊的身后,驱赶着它们。不知道是因为这群羊的数量太多的缘故,还是它们当中本来就有那没几个太调皮了,总喜欢往羊群外走。。。。。。我算不算也是一只喜欢‘离群的羊’呢,这会却特别地想念他们。。。。。。”
天佑把记事本合上。天佑搬起一个纸箱,正打算整理一下里面的东西,刚把里面的记事本拿出来,天佑的手机便响了,原以为是小可,但是个陌生的号码,心想是不是他们又换了号码啊?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张天佑吗?”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是的,请问你是。。。。。。”
“哈哈,你猜下!”
“麦俊伟?”
“不是啦,我是佳明啊!天佑!”给天佑打电话的居然是佳明!
“佳明!你,你现在在哪里啊?”天佑显得很是惊讶。
“我就在这座城市里啊!哇,变化真大呢!我想我再这么逛下去,肯定迷路的!”
“你怎么会有我号码啊!”
“呵呵,你出来我再慢慢和你聊吧!”
“好的!好,那个咖啡店我懂!好,我这就过去!”天佑挂掉电话,往门外走去。天佑房间的窗打开着,风吹进来,把桌面上那个残旧的记事本打开,“初一第一学期,加油!张天佑,为你三年后的理想努力吧!”第一页纸上,工整地写着一行字。
原来,佳明也在北京念大学,出乎人意料的是,他居然和于傲一班,佳明也是后来才知道于傲和天佑是高中同学。天佑的手机号是佳明从于傲那里要的。
“这世界真小啊!”天佑说道。
天佑和佳明正坐在咖啡屋里。
“是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佳明说。
“我也是啊!”天佑说。
“对了,你到底是为什么没去念大学啊?”佳明突然问道。
“呵呵,每个人都有他的路要走。。。。。。对了,当年你们一家不是出国了吗?”天佑问道。
“出国!?呵,谁跟你说的啊?”佳明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那你。。。。。。”
“没有出国那回事啦!”佳明说着向窗外望去,“我爸当年因为私吞了他单位里的一笔巨款。。。。。。我们一家人不得不逃到省外去。。。。。。到省外后不到一年,他丢下了我妈和我,跟一个女人走了!后来有个好心人收留了我们,他是教书的,对我和我妈都很好。。。。。。唉,难得见你一面,怎么就不说点开心点的呢!呵呵!”
“我没事啊!”
“对了,我现在有个妹妹了呢,才5岁啊!很可爱呢!”佳明说着掏出钱包让天佑看他妹妹的照片。
“是挺可爱的啊!”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好一阵子。窗外下起了雨。
“下雨了!?”天佑往窗外看去。
“这老天爷,在每年的六七月都特别爱下雨呢!呵呵!”佳明说着,手拿着勺子轻轻摇动着咖啡。
两人继续聊着,直到雨停了。
“雨停了”佳明看到窗外雨停了,“你要回去了吧?”
“恩!明天还得上班!”
两人走出了咖啡店。
“那我们再联系咯!”
“你有地方住了吗?”
“有啊,在我小姨那,原本想到于傲那的!不想麻烦他了!”佳明说。
“这样啊,那我先回去了!你认得路回去不?”天佑说。
“我到那边搭13路公车就能回去了的!”佳明说。
“那,我回去了!拜!”天佑说着往家里的方向走去。“拜!电话联系你啊!”佳明往另一边的公车站走去。“好的!”
雨后的路面,湿漉漉的,显得很干净,仿佛一面镜子。天佑感觉到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是轻松,实在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再和佳明见面。天佑突然用手按住胃部,看来是胃病又犯了。天佑深吸了口气,疼痛没有那么剧烈了。“以后会不会也能见到逸飞呢?”天佑走过马路。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后,一辆小轿车停在了马路中间,路人带着惊恐的表情围了过来。。。。。。
天佑房间里桌子上那被风吹开来的记事本,被雨水浸湿,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
“今天是周末,我像平常一样到附近的球场打球,我和那里的门卫大叔关系挺好的,他偶尔会过来和我们一起打球。。。。。。后来下雨了,我只能站在警卫室那屋檐下,和大叔在聊天。。。。。。我看得到对面楼上的她,仍站在那里。。。。。。”
透过朦胧的雨雾,那个站在屋檐下抱着篮球傻乎乎的小男孩,面带笑容地看着对面楼上那个身穿粉色T裇依依不舍的女孩。雨越下越大,以至于他们看不见对方了。男孩不知道女孩是不是已经走进屋里,女孩不知道男孩是不是已经走开,都在默默地等待着。也许都得等到雨停后他们才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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