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甚至可以说,是乱极了。
但具体说出个“乱”的所以然来,她也说不出来。
直到咖啡在手中渐冷,直到陈一笙从房中走出来,走向她,她才醒过神来。
“心里有事?”陈一笙手里也端着一杯咖啡,微笑着坐到她的身边。
夏竹颜勉强笑笑,摇摇头。
“那是身体不舒服?”陈一笙有一双犀利的眼睛,不仅是生意上,更是生活上,“还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夏竹颜还是摇头。
陈一笙笑,“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你这脸色怎么解释?还有这黑眼圈。”
夏竹颜苦笑了笑,端起冷咖啡,悉数倒进了空荡荡的胃里。
陈一笙轻轻叹了口气。这是个习惯了少言寡语把心门虚掩的女孩子,纵然两年多过去,她依然还是没办法帮陈嘉生打开她的心。
人家都说但凡心门难以打开的人,一旦开启,便再也无法合上。
是她过去的那扇门再也合不上,还是她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打算再接受另外一个人?
人的心其实是很狭窄的。进来一个人,必然要出去一个人。
是她不欢迎新的人,还是根本忘不掉那个旧人?
无论哪一种,对她弟弟而言,似乎都不太是什么好的消息。
解铃还须系铃人。似乎一味的逃避和装聋作哑,并不是对她而言最好的解决方式。
“吃早餐吧。”陈一笙站起身,“吃完早餐咱们去一趟机场。”
“机场?”夏竹颜疑惑不解。
“阿Ken的飞机十点钟左右到。我们去接他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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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最喜欢这样的时候,和这样时候的陈嘉生。【月票~~~来吧!】
“阿Ken的飞机十点钟左右到。我们去接他回家。”陈一笙淡笑着道。
夏竹颜微怔,“他有工作在这里么?”
陈一笙挑眉笑了一笑,“看来你还真是心里有事,要不然也不会连回答我的问题都这么心不在焉。你难道忘了过几天就是国际电影节了么?身为AT传媒的掌舵人,他亲自来一趟,也是理所应当,不是么?毕竟到时候合作的机会遍地都是。你别忘了他最近可是野心大得很呢!”
夏竹颜有些惭愧。
渴她当然知道陈嘉生是个极有野心和魄力的生意人。不过,这点,在以前他当工作室负责人的时候,还真的看不太出来。只是当他回归陈家之后,似乎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或许,某些因子,是印在骨子里的。身为陈家人,就算再叛逆,也流着陈家的血。
这两年AT传媒势不可挡,全球都为之侧目。身为掌舵人的陈嘉生,看来是要把触角伸到这个地球的角角落落。其中的方式,当然包括电影这个极好的手段。那么,这个盛大的一个影业界聚会,他还真是没理由不来的。
接每次来法国,他都会住在陈一笙的家里,这当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夏竹颜亲自去接他,也是这么许久以来的老传统了。陈一笙既然这么提醒她,她当然要爽快的点头。
“好,”夏竹颜也跟着站起身,莞尔,“时间不早了,我们该抓紧时间才是了。”
陈一笙点点头。
陈一笙终究还是没有去机场。临时的一个电话,让她又被工作给扯了过去。一向事业心极重的陈一笙当然会有自己的轻重缓急的判断,所以最后还是留夏竹颜一个人开车去机场。
离上一次见陈嘉生已有超过四个月了。
上次还是他去英国出差,路过而已。
当时还是春末,现在已然是秋初。时间过的果然很快。他的发型似乎都已换了一个,精神了许多。
“竹颜!”
陈嘉生远远的便冲她挥手,甚至有些不太顾形象的叫着她的名字。
尽管语言不通,但这样毫不掩饰的热情,这样俊秀挺拔的男人,自然会让人们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的女人能配得起这样的一切。
众人纷纷笑着看向夏竹颜,倒把夏竹颜给窘迫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她连忙迎上他,笑着说,“你以前都提前跟我说一声的,这次怎么还要Sandy提醒我?”
陈嘉生笑笑,一如既往的温柔,“是我的失误。有点忙昏了头。Sorry!”
夏竹颜无奈失笑,“算了吧你!别动不动就跟我这么客气!你见过哪个朋友之间会抱歉来抱歉去的?”
陈嘉生耸耸肩,只是笑。
直到坐进了车子里,系好了安全带,夏竹颜才又开口道:“对了,就你一个人?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有同事一起来……”
“我只是提前了两天而已。他们会稍后到。”陈嘉生说着话,从包里拿出他的手机,打开,开始查收邮件。
一路无话。
夏竹颜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陈嘉生。他似乎永远都在工作。好像只有在吃饭,睡觉,和家人在一起,以及在飞机上不得不关机休息的时候,他才会有片刻的空闲。
一个习惯了用身体来表达语言的充满灵性的舞者,变成了生意人之后,竟然会如此称职,确实让夏竹颜十分佩服。
他在回复邮件,而她则努力的集中精神在路面上。
昨夜没睡好,现在能支持她的,就只能是那些浓咖啡。一旦精力不集中,后果定然很严重。所以她有些紧张。
“我姐是不是太苛刻下属了?昨天拉着你通宵工作了?”
埋头工作的人突然笑了笑,轻声开口。
夏竹颜登时有些不大自在。
“……不是。是我自己没睡好。”
“又失眠了?”
夏竹颜脸更是窘迫的发红。
这个人总是观察的特别细,记性也特别好。被他抓住几次失眠,就似乎再也忘不掉了。
“……是昨天晚上参加一个派对,喝的有的饮料让人比较兴奋……所以……”
她实在有些掰不下去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他已经从屏幕上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唇角勾起有些顽劣的笑。
“算了,我跟你解释这个干嘛?怎么着,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老特丑?!”夏竹颜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陈嘉生轻笑出声,连连摇头,“岂敢岂敢!只是随口问问,是你自己不打自招的。不过,怎么去参加派对了?你不是很少去的么?”
“哦……和工作有点关系。”
“所以还是因为我姐嘛!”陈嘉生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勾唇,“这种加班加点,当老板的要主动提出给员工加薪的,不是么?我姐可真是太小气了!我看她珠宝公司的可观利润,全是被她抠门给抠出来的!”
夏竹颜当然听得出他在开玩笑,也跟着轻声笑了起来。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开朗,热情,幽默。
只是当当初的阿肯老师突然转换身份成为AT传媒的总经理的时候,他就必须收敛起自己原本的面目,成为一个大家所期望的稳重的可信赖的角色。
所以,也只有在私底下,在他真的把自己从工作中抽离出来的时候,他才会又恢复他自己原本的面目。正如在化装舞会上,人们扯掉无奈戴起来的那副面具,露出最本原的自己一样。
当他恢复那个“阿肯”的时候,才是她能够和他轻松谈笑的时候。
她最喜欢这样的时候,和这样时候的陈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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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目光如此直接……
夏竹颜觉得有些惭愧。
明明她该记得这个日子的,可是她竟然差点忘记了。
前年和去年的这个日子陈嘉生都会来法国,陈一笙都会给他一个丰盛的晚餐,然后邀请夏竹颜陪他们一起过。
那是陈嘉生的生日。
渴尽管每年他的真正的生日是在香港正式过,感谢母亲的辛苦,但每次他都会提前几天到法国来,说是无论如何都要他的关系最好的姐姐一起吃顿团圆饭,决不能错过这么一个收生日礼物的机会。
因为夏竹颜也在陈一笙的家里,所以,不可避免的,她参与了他两次生日的庆祝。
原本他这个初秋的日子里过来,她就应该想到的。而事实上,她之前是确实想到了,只是因为心突然乱了,分了神,所以在陈一笙提起陈嘉生将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多想,所以连基本的礼物都没来得及准备。
接看着陈一笙精心准备的蛋糕,夏竹颜觉得实在是惭愧极了。
选生日礼物,一向是个让人很头痛的事情。
特别是男性朋友。
太轻了,似乎有些疏远。而太重了,又怕引起什么误会。
所以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比较为难。
第一年的时候,她送了他刮胡刀。
第二年的时候,她送了他一只钱包。
反正都是些实用的东西,一般也延伸不出什么奇怪的想象,也比较有分寸。
这是第三年。他来的太突然,所以她有些措手不及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这个时候出去再买什么东西,都已经为时已晚。
在房间里苦恼了半晌,最后目光终于定在了一件物品上。
既然出去买已经来不及,那就就地取材比较好。
陈嘉生对红酒一向很有讲究,要不然,就把这瓶上次偶然间得到的主办方特别赠与的83年Petrus当做礼物送给他?
想到就做。她连忙把红酒取了出来,小心重新检视了一番,然后再轻轻的放在桌面上,这才放心的走下楼去。
只是,意外的是,原本在楼下忙活的陈一笙,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Sandy呢?”夏竹颜有些奇怪的问。
陈嘉生抬头,瞧着她,笑了笑,“日理万机的,不知道是去工作还是约会去了。别管她了,我们吃我们的。反正她留下礼物就好。”
夏竹颜失笑,走到桌边,坐下。
陈一笙是个为人很爽快也很自我的女人。她有过一次短暂的却并不太愉快的婚姻经历。
她从高中开始就在法国读书,成长,满身的法兰西的风情与浪漫。大学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她爱到极点的法国男人,然后不顾家庭的反对,火速热恋,结婚。
然而,一个才华横溢并多情帅气的男人,做情人自然是百分之百的完美,而做丈夫,就未必合格了。
花心的男人自然不是陈一笙能够忍受的。所以,陈家的二小姐一气之下,便将那男人逐出家门,从此便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的享受属于她的恋爱。
她认识过很多男人,也爱过别的男人,却再也没有提过结婚的事情。
纵然陈家父母希望这个女儿能够在外界的风评好一点,不要再这么绯闻不断,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
陈一笙我行我素了小半辈子,自然是不可能点头答应的。
就算是一辈子呆在法国不回香港,她也宁愿选择自由的在这里做一只自由的花蝴蝶。反正,她有这个资本。
老实说,夏竹颜是羡慕她的。
一个女人只有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之后,才能拥有选择说Yes和No的权利。
陈一笙的人生由她自己掌控,所以她才能过的如此洒脱而不羁。
“竹颜,说实话,如果现在把你扔到巴黎的某个街口,你自己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陈嘉生也落座,准备开动前,却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夏竹颜有些露怯。说实话,她还真的找不回来。
“能啊,我找出租车不就行了?”她轻笑,无所谓的耸耸肩。
陈嘉生也笑了,“这倒是个标准答案。原本我还担心你会跟我我姐近墨者黑呢,没想到你不管是在巴黎,还是在伦敦,都能过着同样的日子。”
夏竹颜噗嗤笑出声来,“近墨者黑?你怎么不说近朱则赤呢?哪有你这样做弟弟的人这么说自家姐姐的?”
陈嘉生煞有介事的轻轻叹了口气,“按照我父母的说法,跟着我姐,我就会近墨者黑。这些话她听多了,自然也就当做耳旁风毫不介意了。对了,最近几个月我姐有稳定交往的男朋友么?”
夏竹颜笑笑,“怎么着,你也是带着父母的旨意来逼婚了?”
陈嘉生居然点了点头,“没错。而且,不仅我姐被逼婚,连我,也列入了被逼婚的行列。听我哥说,他们已经物色好了好几家小姐,等着参加我今年在香港的生日派对。只要一想想,我就觉得头大。”
“相亲?!”夏竹颜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的抬头看着他,“以你这样的条件还需要相亲?如果你想要结婚,只怕喜欢你的女子会从多瑙河排队排到黄河,怎么还需要这么俗套的方式?”
陈嘉生微顿了一秒,看着她,有些凝滞。
夏竹颜低下了头。
那目光如此直接,她若是读不懂,那就是装傻了。
故作粗神经的调侃只是一时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又岂会真的躲得过他真正想说却一直没有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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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嘉生的情史,夏竹颜也在陈一笙的有意无意的闲聊中,略有耳闻。
当真是印证了人们常说的,“如同顶尖奢侈品不会在电视里向最广大群众投播广告,最漂亮的女人不会抛头露面演戏给大众看,真正有身份的少爷自有封闭的小圈子,绝不屑与外人道。”
陈嘉生在情史上,绝对也是有着他这个圈子的深刻烙印。
他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大家小姐。只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便被一瓢冷水给浇灌了个浑身湿透。
渴他有自己的梦想,而那女孩子,美貌智慧并存,又是家中的嫡亲长女,自然是要为了家族事业而活,绝不可能像陈嘉生这样有这样任性的权利和好命。
两个人一个开始了自己的艺术梦,一个踏上了接管未来家族事业的商业精英的培养之路。
同在美国,却已是不同的领域。共同语言的缺失,让两个人都知道,他们的那些朦胧美好,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接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而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显然是根本没有努力的必要的。
算起来,这段好感,似乎连初恋都算不上。
至于他在美国学习舞蹈的情史,陈一笙也说不出个一二来。唯一能肯定的是,当他回到中国开始他的工作室的时候,他是孑然一身的。
本以为他混迹娱乐圈会招惹到不干不净的女明星进门来,可事实证明,陈家的这个担心,依然是多余的。
他低调到简直让人会忽视他还有私生活。
这就是陈一笙口中陈嘉生的全部情史。
夏竹颜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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