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作者:连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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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作者:连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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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怯地闭上了眼睛……

后来,每当别人和她说起幸福,她就会飞快地红了脸,幸福只是一种感觉,太难以用语言去具体描述,在她感觉的幸福就是:彻底放弃了主宰自己身体的欲望。

第一次的欢爱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肖晓沉浸在虚幻的羞涩之中,不好直面别人的眼神甚至不敢看别人的脸,仿佛那些目光是让她无处遁形的刀子,轻易的就能挑开了她藏在心底的秘密,顾海洋约她出门时,无论怎样暗示,她的手都不敢再圈在他的腰上,觉得那是个有些暧昧的暗示,两人说话,常常是说着说着就没话了,胡乱地看着称不上风景的街道,不去看彼此的眼睛,害怕是一眼看下去,就被对方眼神中的激情给唤走了身体。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身体之欢,身体让他们很快乐,可是,也让他们有堕落的感觉,因为每一次想到对方,他们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对方的身体,对于肖晓来说,她认为这是不正常的,爱情是多么神圣的东西,她应该是爱上他优良的品质以及思想,怎么会思念他的身体?

 

 

 

《秘密》第二章3(2)

她不能问别人,也羞于问顾海洋,只好,将这些困惑藏在心里。

她总有种种的借口,不去顾海洋的老楼,即便她心,总是被老楼诱惑得风雨飘摇,可,她忍了,她愿意把爱情培养成单纯的相思,这是一种多么纯净的感觉。

当她提出天色将晚,自己该回家了,她就会看见失落像年夜的雪,从顾海洋眼里扑簌簌地落下,她低着头,握住他的单车后座摆明想要回家的姿势,顾海洋总是捧着她的脸紧紧地贴着,直到她推推他说:真的该走了。

他才推着单车,一路上晃悠得很慢,其实,如果他把单车骑向老楼,她是不会拒绝的,甚至盼望过,但,他不是个善解女子心思的男子,只是无条件地溺爱着她,像父亲溺爱唯一的孩子。

自从肖晓和顾海洋恋爱后,妈妈就放弃了对她的管束,把肖晓交给顾海洋就像虔诚的教徒把祈祷交给了上帝一样让她心里塌实,她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这些自信是肖晓爸爸给的。

依赖直觉往往是胜于相信理性的,一如当年,她挺过了所有的刁难,换来了肖晓爸爸一生未曾辜负的爱。

 

 

 

《秘密》第二章4(1)

尽管顾海洋欢笑如常,肖晓还是看到了他欲进还退的感伤,驮着肖晓在街上摇晃,常常有不知去向的茫然感,他很想问,是不是那次的激情泛滥给她造成了伤害,却又问不出口,他轻易的不再敢去碰她身上的任何皮肤,太光滑太柔软了,像魔鬼的诅咒一样一下子就点燃了他的心,让他无法遏止地想要燃烧燃烧。

可是,他害怕这种无止境的燃烧将肖晓吓跑,只有忍了。

圣诞临近了,他驮着肖晓在街上晃悠,天空一派铅色,不久,就有雪花儿零落而下,肖晓仰着脸,呵了一口气说好冷啊。

他顿了一下,说我送你回家好吗?

身后的肖晓半天没应,偶尔的,有汽车的鸣笛簌地响过,雪花越来越大了,城市被笼罩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中,似羽的雪花摇摇曳曳地挂在了眉毛和头发上,驶过身边的汽车明显地放慢了速度,他再次问:我送你回家吗?

不,我要去老楼。肖晓觉得上烧得厉害,像被火焰炙烤。

单车停顿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愣着,大脑一片炙热的空白,脚下一用力,单车就风也似地扎进了这片雪白的世界。

进门,两人都有些局促,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肖晓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轻柔地拍打着他身上的雪花,他一动不动地感受着惬意的拍打,然后,猛地抱过她,吻她发上脸鼻尖上睫毛上的雪花,零星的,沁人心肺的凉在舌尖上蔓延开来,他再也管不住腾地疯开了去的心……

这次,他们从容了许多,肖晓抱着顾海洋的脸往一边拧:别用狼盯羊羔的眼神看着我。

顾海洋的脸死命和她拧:我就要这样看着你,和妈妈商量一下,我们结婚吧,好吗?

肖晓瞪了他一眼:呀,才认识三个月就结婚,别人会笑我们搞闪电战术的。

难道美好的感情需要漫长的时间来验证它的美好?我觉得闪电结婚不是件令人难堪的事呀。

肖晓看着他,抿着嘴小,顾海洋来挠她:你笑得不怀好意,告诉我你想什么了?

肖晓自小怕痒,大笑着滚到一边,嘴上依旧不肯讨饶,用狐媚的眼扫着他说:你结婚的目的不纯,你说是不是为了……

顾海洋一把将她捉过来,放在胸膛上,深情地看着她: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想娶你,想让你枕着我的胳膊睡一辈子。说完就强硬地揽过来,按在胸前,温柔地吻她,一直一直地将她的脸吻得渐渐潮红,呼气若兰起来。

窗外的雪花无止无休地滑落,映的窗内一片温润的乳白,整个夜晚他们的身体都无声无息地纠结在一起,扑捉着身体深处的片片快乐涟漪。

肖晓嗅到一丝隐约的木头焦糊味,她晃了晃顾海洋:是不是电暖气把什么烤着了?

顾海洋随口说不会吧就抬眼了一下,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白色的烟雾像蛇一样从木地板缝隙里钻进来,在房间里快速扩散,他愣了一下,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拎起床上的肖晓,手忙脚乱地给她套衣服:快,可能楼下生炉子把什么东西引燃了。

肖晓看了一眼地板,也顾不上说什么,推了顾海洋一下:你别管我,先穿自己的。边说边把衣服往顾海洋头上套,等他们冲出房门时,楼道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孩子的哭叫和手忙脚乱的奔跑声,在雪花飞舞的间隙里沉闷地回响。

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张着半遮半掩的衣服在寒风里呼天抢地地哭诉,大约是老公当年用花言巧语将他骗嫁进这栋老楼,从恋爱时起就嚷嚷着让她住上大房子,结果她都快50岁了还窝在着又破又旧的老楼里,晚上她把衣服搭在椅子上放在炉子旁边烘干,睡觉时忘记了移开,结果,衣服被烤着了又引燃了搭衣服的椅子……

大家都在忙着救火,不能救火的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她的哭诉没有招来多少同情和安慰,救火车到来时,人群一下安宁下来,大家巴巴地望着火焰被一点点镇压收敛,逃出险境之后的人逐渐恢复了意识,长长的叹息夹杂着悲哭,在人群中蔓延开去,木质结构的老楼被大火洗劫过一遍之后,更是一副风烛残年的破败,空气中飘散着复杂的焦糊味。

肖晓在人群中找到了同样失神的顾海洋,在忙乱的救火中他的衣服湿哒哒的肮脏不堪,脸也被烟熏得看不出样子了,他仰着头,看二楼的窗子,木格子已被烧断了,玻璃落了一地。

肖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走吧。

顾海洋说去哪里呢?忽然地,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怆感,他是这样的爱着这个女子,可,在这个偌大的城市,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的爱,竟是这样的苍白,甚至,在爱她的时候他都保证不了她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她不被寒冷侵袭,更甚的是,在这个夜晚,他竟差点以爱的名义让她葬身火海。

肖晓拉着他,在愈来愈是寂静的雪夜里行走,那些纷飞的雪花,使得他们在路灯下的影子有些飘忽地游荡着,像他的心,在此刻,忽然地无处可安,虽然他知,在这个夜晚,有肖晓在,他大可不必像老楼的其他居民一样只能寄寓于小旅馆,可,在他的意识里,他是多么的愿意,这份可依赖的塌实温暖应该是自己给予肖晓而不是她给予自己。

不记得走了多久,肖晓忽然停下,望着他笑:大雪把你的嘴巴也封住了?

 

 

 

《秘密》第二章4(2)

顾海洋摸了摸她的脸,这张光洁的,刚才还像孩子一样躺在他怀里呢喃的脸,现在,为了让他忘却刚才的不快,竟如一小小的母亲安慰孩子般地笑着,用温柔的手指,试图抚慰着在他内心里无限陷落下去的茫然空洞。

他勉强的笑了一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只是觉得嗓子有些疼,像小时候患了感冒,嘶哑着颤声说:肖晓,我……

就说不下去了。

肖晓笑着跳开:还号称不怕冷呢,声音都冷得发抖了。说着,就指了路边一栋楼说:我有朋友住在这楼上,咱们去坐会取暖吧。

说毕,不容顾海洋发话,拉起他噔噔地往楼上跑,在顾海洋无语的注视里掏出一串钥匙,边开门边说:我有她家的钥匙你奇怪吧?我们是闺中密友哦。

二居室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居家用品一应俱全,客厅里摆着一盆巨大的干花花艺,浅亚麻色的布艺沙发前是张樱桃木的玻璃茶几。一间书房一间卧室,床上的被子都是打开的,床罩上盛开着金灿灿的太阳花,在宁静中热烈地绽放着。

一切都是很有亲和力的娴静,如同一位温婉的小妇人刚刚将家收拾好了,去楼下拿报纸或是买零食去了。

肖晓牵着顾海洋的手在每个房间里转来转去,然后,将他按倒在床上:你知道这位闺中密友是谁吗?

顾海洋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

嘿,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今天晚上你是没处可去了,就在这里凑合吧,我是要收房租的哦。

顾海洋知道,她是惟恐自己不肯接受她的善意才这样说的,遂郑重点了头,尔后玩笑道:你越来越像西湖边的白娘子了,不过,现代许仙发誓要用自己的努力送给白娘子一栋宫殿,否则枉为男人,也辜负了白娘子对他的一番期许之情。

肖晓知他是个要强的人,不肯将自尊放下坦然地接受这分馈赠,惟恐他心下忐忑尴尬,就笑着说,这房子闲了两年,也曾有人提议租出去,妈妈不肯,家里又不缺那几个闲钱,不肯给不明就里的人给住乱脏了,要留给肖晓做新房呢。

我才不稀罕要这旧房子做新房呢,他们竟对我这样没信心,以为我找不到一个能买得起新房子的钻石王老五。说着,肖晓把头埋进他腋下:亲爱,我相信你的能力,暂时你就在这里委屈一下可好?

其实,她多么想说,亲爱,请你暂时委屈一下骄傲的自尊,不要拒绝我父母的一片好心可好?

顾海洋摸索着她光洁的面颊:小妖精,别说了,我什么都明白,你是不是经常来收拾这房子?

肖晓用力点了点头,是的,自从与顾海洋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几乎抽空就来将这房子看看,将各个角落细细地抹擦,心底里,她是多么地希望顾海洋能够放下自尊,平静地接受舒适的生活,那串钥匙都在她掌心里摩挲出晶晶的金属光泽了,就是没勇气刁蛮一些强塞过去,揪着他从老楼搬过来。

当顾海洋惊叫着将她从床上拎起来时,除了最初刹那的惊呆,天知道,她是多么的庆幸,甚至,还有点自私地感谢上天,这火,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她哪里去找个借口让顾海洋住进这房子里呢,这样,她就不必在夜晚心疼在四处漏风的老楼里瑟瑟发抖的顾海洋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顾海洋看了看手机,说我该送你回家了。

肖晓恋恋地起了身,顾海洋下楼后习惯性地向右张望了一下,怃然地就是一笑,想起单车还在老楼楼下,在这场大火中,它还不知被糟践成了什么样子,淡淡地,肖晓也看着他,眼里有淡淡的感伤,知她也是恋旧的人,可,无论怎么恋旧,有些东西还是义无返顾地离他们而去了。

街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绵绵软软一片美好的素白,落脚之出的咯吱咯吱细响,像是一些小小生灵的呻吟,令他们很是不忍下脚。

雪厚路滑,少有车来,两人的影子投在皑皑的白雪上,被风一吹,随着细雪轻轻晃荡。

好久才等来了车,肖晓钻进去,顾海洋忽然把住了正要关上的车门:我要送你回去。

她一个人孤单地在城市的雪夜里穿行,他忽然地有些不放心和心疼,肖晓往里面的座位钻了钻,顾海洋坐下来,便握了她的手,良久说:肖晓,你可不可以见见我母亲……

他问得有些小心,心里没把握,很多城市女孩子不愿嫁外地分到青岛的男子,尤其是农村出生的男子,其实并不是对农村出生的男子有什么偏见,大多,还是恐惧婚后被乡下亲戚没完没了地骚扰,以及天远地偏的农村家属成了赘在婚姻生活上的附累。

相识的最初,他就和肖晓说过自己的家庭,以及情深意浓的母亲,但,毕竟只是说而已,很多东西,若没碰触过具体,是不能反应出一个人的真实态度的。

肖晓依在他肩上,说好啊,旋尔有些兴奋地看着他:我这丑媳妇终于要见婆婆了,可是,如果你妈妈没相中我,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顾海洋就笑,说:我喜欢的就是我妈喜欢的,她会恨不能把你宠上天。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次日,肖晓和妈妈说了去婆婆家的事,妈妈忙里忙外地帮她打点送给婆婆的见面礼,忙里偷闲叮嘱肖晓去了乡下不要显得太娇气,不管怎么说要给婆婆留个好印象,为以后的相处打下良好基础。

 

 

 

《秘密》第二章4(3)

肖晓看着妈妈忙,心里很是为她酸楚,妈妈和爸爸的爱情是从婚外恋开始,她一直被奶奶当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来排斥,连她这个孙女都受了牵累,奶奶直到去世都不肯给妈妈一个好脸,这件事一直是妈妈心中不散的隐疼。

和顾海洋约好元旦回鲁西山区的老家,转瞬,就到了,两人一早去长途站,因着假期,车站里人满为患,天又下着淅沥的冬雨,车站内外到处都是湿哒哒的一片,人与人相互推来挤去的,那架势倒不像是要乘车出门,而像是再晚走五分钟车站就会有炸弹爆炸一样令人惶恐。

顾海洋死死攥住了肖晓的手,好容易钻到了剪票口,等上了车,肖晓已被挤得失魂落魄,顾海洋心疼得不成,又没办法,只好笑着说:辛苦你了,年关时节挤得更凶,这是你爱我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

肖晓瞄了他一眼:拜托,怎么感觉你在寻找蓄谋分手的借口呢?

车子缓缓地开出了车站,一出市区,路边的树木,便飞速地掠向后方,有爱在身边,再漫长的旅程都显短暂,在说说笑笑中,离顾海洋老家愈来愈近了。

一进县城,顾海洋的眼就灼灼地亮了起来,不停向肖晓介绍自己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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