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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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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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虚白的老者,一双枯枝般的朽手,像钢铁一般箍住了他的双肩。

第一卷 中原大陆 第六章 轻松入门

老者双目尽赤,呼吸急促的厉声质问道:“说,我那可怜的韩孙徒到底怎么样了?”见他这副表情,萧水生虽然纳闷对方如何得知自己到来的消息,但明面上还是不敢怠慢,挑出了那位道长如何被人伏击而死的重点说了出来,唯恐这老者按捺不住,不迭的就给自己来上一掌,那他才真的死得冤枉呢!

听了萧水生的述说,那老者怒容稍息,只是脸上哀伤之色倍增。他无力的放开了萧水生,略略退后,撇过头去向后叹道:“吕师侄,我韩孙徒的仇却是只能交给你了!照这人的说法,谁拥有法器蓝云星罩,那谁大概就是杀死我徒孙的凶手!”

光线拉向殿内,一个骨骼清奇,长得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踏着光辉从殿内踱步出来。听得老者如此述说,立即淡定的回应道:“师叔大可放心,我青山宫却不是任那跳梁小丑都能撒野的地方,韩师侄的仇,唯有血债血偿而已。”

老者闻言神色更加复杂,只是呼吸却是平顺了许多。

到此,冰艳美人才乘隙上前禀报道:“掌门,门下吕傲霜率众师弟妹们斩得猰貐头颅,前来覆命!”那中年男子蓦然露出一丝微笑,和声说道:“不必拘礼,都到殿内来叙话。”说罢,又轻声向老者说道:“师叔,您也进来了解一下详细的经过吧!”

于是一行人全部进入了景和殿。

走在众人之后的萧水生,惊讶的发现,整个大殿空空阔阔,除了两侧摆放形态各异的仙兽铜像,竟只有两个人守在殿内。左侧之人,面容清矍,两手掩藏身后,双目紧闭,似在闭目养神。而右侧之人,面色和煦,目光湛湛,随着他们一路行进而移动。

等他们到了近前,两人才不慌不忙的给老者行礼。

众人按长幼秩序站好,由于萧水生报信之人,自然身列众人之前。像是不堪这里的氛围,萧水生半真半假的流露出惶恐的神色。

好在过了没多久,中年男子就命那吕傲霜详细将他们的斩妖过程细细说了一遍。大约半炷香功夫,吕傲霜那清丽的嗓音才在大殿内消失。吕傲霜见那中年男子轻捻胡须点头后,方才退回队列中站好。自然,话题很快就聚焦到了他们意外碰上的萧水生身上。

这半炷香的功夫,萧水生已在脑海中将前因后果梳理了一遍。此刻,听那中年男子问起,这才有条不紊的按照打乱的次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清楚。萧水生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一面是为了坐实自己的先前报上的农民身份,另一面却避免表现的太过驽钝不堪而失去拜入仙门的机会。

在萧水生述说的过程中,中年男子听得连连点头,毕竟萧水生讲述的虽乱,但大致的事件却是描述的相当的清晰。而那老者便明显不同了,几番表现出咬牙切齿的神态。

等萧水生叙述完毕,殿堂内顿时响起一片议论。中年男子沉思的半晌,倏的将手一扬,等大殿内完全安静下来之后,方才掷地有声的说道:“尊驾,如今你也返还了青山令牌,而我那韩师侄既允诺厚报于你,青山宫自然不会毁诺。请但凡提出要求,只要在我青山宫能力范围之内,必定应承下来。”

萧水生闻言大喜,毫不掩饰的将喜悦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小农别无他求,只愿拜得仙宫,求得仙缘!”

此时大殿内再无吕傲霜等人。萧水生换上藏青的药童服,老老实实的站在师叔祖莫闲的身后,躬身俯首聆听着掌门吕雄奇的训导。

萧水生凝神细听,只觉得师傅清朗明快的嗓音如同梵音一般灌输到自己脑袋中:“水生,你虽有仙根,但资质委实过于差劲,况且年龄也不小。原本不该收你入门,但念在你返还令牌有功,又厚葬了韩师侄,现将你收归我门下。传于你多罗密水经一卷,希望你刻苦研习,不要埋没了此经。还有,从今天起,你就跟着莫师叔去青坪山,好好服侍他老人家吧!”

萧水生恭恭敬敬的后退了两步,长揖跪地,郑重无比的应声道:“是!”

吕雄奇像是很满意萧水生的态度,捻了捻长须,尊敬的向莫闲请示道:“莫师叔,你看,这样的安排可曾妥当?”

莫闲麻木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像是不放心的又嘱托了几句:“吕师侄,手刃凶手之后,请千万记得告诉我这把老骨头,我要亲自告慰韩子牛他在天之灵!”吕雄奇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师叔言重了,师侄一定将此事拟为派中第一要务,请您老不必挂怀!”

得到了吕雄奇的承诺,莫闲便不愿在殿内待下去了。他告辞了一句,便落寞的离开了。吕雄奇见状,不知从哪取出一个玉玩意,递给了萧水生,沉声道:“快跟上莫师叔,至于这玉简的用法,师叔自然会教授于你!”

萧水生连连点头,转身发觉莫闲师叔祖已消失在殿门口。这才慌着脚步,探寻着莫闲的身影一路跑过去了。

望着殿门消失的两人,吕雄奇表情又严肃了起来:“杨师兄,你看这萧水生所说,到底有几分属实?”被吕雄奇称作师兄,在萧水生印象中,总在闭目养神的中年人突然睁开了双眼,道:“一好运,资质驽劣,老实巴交的农民而已,谅他也不敢有半点欺瞒于我们!”说完便不在多言。

“李师弟?”吕雄奇又问道。

站在吕雄奇右侧,面目和善的中年人只是摇了摇头,道:“莫师叔当真命运多舛啊!莫师兄早夭,而他本人的得意爱徒遭人伏击殒身,但愿萧水生这个农家汉子能够满足莫师叔的心意!”李严的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吕雄奇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乎,萧水生便很幸运成了青山宫一份子。

第一卷 中原大陆 第七章 初识仙根

青坪山海拔1500多米,位于青山主峰之后。

山顶鸟语花香,溪水潺潺,灵兽飞禽,数不胜数。风景如画,胜景四处,其中最负盛名的,还要算莫闲师叔祖的“青坪药圃”。作为一个不能结出属性丹的长辈,却仍旧能够在青山宫享有崇高的声誉,莫闲的医绝圣手和他一手栽培出来的“青坪药圃”绝对功不可没。

莫闲师叔祖原本一心一意求获长生,后来因结属性丹失败。心灰意懒才将追求转移到岐黄之术上,没想到这一举后来竟成了无心插柳,放下杂念的他不意竟在医术方面获得了巨大的突破。而青山宫的那些老前辈也乐得推波助澜,毕竟一个水平高超的医者,对于那些仍未结成属性丹的修真后辈来说,还是相当重要的。

因为考虑到这些后辈,通常需要在长辈的指示下外出历练。万一遇到一些棘手的人物或者妖兽,受伤的可能性很大。皮肉伤还不足为患,可要是伤到了筋脉,那就是至关重大的威胁了。因为筋脉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修真前途。这时候,就必须要有一个医术高深的医者,来进行及时与合理的救治。最大程度的减少门下弟子荒废的几率。

更重要的是,如果利用贵重药物内服或者浸泡门下杰出弟子,将会大大加快他们的修炼速度。而且,等门中弟子等结成属性丹后,就可以祭出先天真火进行炼丹。到时,一些常见的药材便可由莫闲培养出来,免去了奔波劳顿之苦,一举数得。

青坪药圃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催生出来的。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和先前在照管青坪药圃的师兄闲聊时得到的。原本被指派到萧水生还内心欢喜,以为“青坪药圃”既然如此重要,那自然自己就备受掌门师傅的器重了。哪知后来这师兄玩笑的一句话,轻易的便将萧水生整个人打进了深渊。原来这位师兄竟然是因为抓阄运气差,才被分到这青坪药圃。萧水生顾不得失礼,缠着这位师兄询问清缘由时,最后一丝侥幸都断绝了:“天道渺茫,谁愿意把宝贵的修炼时间浪费在这苦差事上!”

告别那位师兄后,萧水生随意寻了块青石坐下,努力的摆摆头将沮丧的心情甩开。暗示自己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目前他不仅顺利拜入了仙门,而且还弄清楚了“仙人”本质。这些“神仙”原本就是人,只不过却是修习了仙诀而获得了超凡的力量。而且,长生不死也是存在的,但那要等到修习仙诀达到什么大乘期的程度。

这么一想,顿时他的心情便好了许多。接着,便在莫闲师叔祖的安排下住进了一间茅舍。跟着,莫闲师叔祖竟好似忘记了有他这个人一般,一连几天都不露面,自然,他也无所事事了几天。

这些天陆续有好消息传至青山宫,首先击杀韩子牛的凶手现了踪迹;然后是青山宫的某位师兄在人间历练的时候,竟淘到了一枚水属性的能量晶石;再接着便是青山宫的四位“天”字辈师兄出手,那两个光头伏诛;最后一条竟是和萧水生——分派到的青坪药圃有关,拥有300年份的冰灵草居然开花了!

可惜,这些消息对于修真界一无所知的萧水生来说,不啻于琴曲于老牛。就连最后一条算是与他“密切关联”的消息,他也无从分辨出什么。只是从这两天络绎不绝的有人到青坪山来看这什么冰灵草,才让萧水生稍稍瞄出点端倪。

因此,对于萧水生最有利的,反而是因为凶手伏诛的消息了。连着几天,在青坪山的最中央,他都能看到那位莫闲师叔祖在祭奠那位可谓是自己师兄的韩子牛。借助这个档口,他也表现出一番哀伤的表情与这位实际上的师傅套近乎。当然,这都不是重点,萧水生急切的是需要这位师叔祖教授他所谓的多罗密水经。至少,教会他该如何使用玉简。

既然是人,自然就会有七情六欲。有了感情就会被人利用。通过短暂的接触,萧水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会在莫闲师叔祖心中占去那么大的比重。很简单,第一,同是天涯沦落人,莫闲师叔祖因为资质的问题无法结成属性丹,韩子牛也是同样如此。第二,莫闲年纪已近伞寿,加上中年丧子,对朝夕相处、又是自己儿子捡到的弃婴自然容易产生深厚的感情。可以说,在不知不觉的潜移默化之下,莫闲已经将韩子牛视作自己的孙子。试想,中年丧子,晚年丧孙,如何不叫莫闲感到悲恸欲绝,这种境遇还真是让人同情。

萧水生很同情莫老,但是在他的内心,利用这心理的欲望却远大于同情。

他相信,莫老一定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这个心理。至少,站在他的角度上看是如此。

于是,萧水生开始向往来青坪药圃的师兄师妹们打听韩子牛的生活习性,以及对待莫老的态度,消化后刻意的模仿直至成为自己的动作习惯。很快的,接触久了,莫老也发现了这点。所以,莫老开始对他越来越好。萧水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只要在给他一段时间,他保证能够比韩子牛还要韩子牛。

时间的流逝也证明了这一点,韩子牛的亲情攻势怎可能比得上早在尘世间打滚的萧水生,况且萧水生见多识广,能够信手拈来的将一些奇闻轶事或是亲身经历稍作加工,然后凭借其堪比说书人的口才转述给莫老听。莫老久不离山,那些俗世凡情的记忆都模糊了,而今再次听闻,自然备感新鲜。

仅仅是三个月,莫老便开始习惯频频与他接触。不仅是因为喜欢萧水生天南海北的胡侃,更重要的是,他能在萧水生身上看到韩子牛的影子。

今天,就是萧水生搬进莫老屋舍的日子。

躺在舒适的、崭新的鹅绒被褥上,萧水生懒洋洋的问道:“我的莫大爷,这都三个月了。你怎么还不教我些修真的本事啊?”

莫老眉目一挑,奇怪问道:“想学修真?怎么,你这农民汉也对长生不死感兴趣?”

萧水生内心一跳,很自然的答道:“莫大爷,没碰到你们之前我当然不敢奢望。可是既然都知晓了你们的存在,我无论如何都要往这条路上走上一遭了。”

像是很清楚萧水生的想法,莫老叹了一口气道:“水生啊,你还是放弃长生不死的想法吧,老老实实的跟我研习医术,相信你继承了我的衣钵之后,延年益寿个二三十年应该没有问题。”

萧水生身体猛然坐直,却没有再次开口。他清楚莫老一定会为他解惑,果然,莫老又是一声叹息,像是回忆又像是思考般幽幽的说道:“在修真界,流传这样的一种说法,灵石诚可贵,晶石价更高,若为仙根故,两者皆可抛。说的就是仙根的重要性。

仙根可根据仙根的多少,分为单仙根,双仙根,多仙根之分。单仙根分为:金木水火土仙根,每种仙根又可分为下品、中品、上品仙根。双仙根中只要不是属性相克的仙根都可以称的上是极品仙根,阴阳有相济只说,双仙根也有互补只说。但如果相克了,比如说水火双仙根,那么就是比单仙根中的下品仙根还要不如,属于垃圾型仙根。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修真者只有选择水或火灵根其中的显出更高等品级的一种灵根来修炼,但是其修炼中却还要受到另一种仙根掣肘。多仙根中,三仙根和四仙根都被称为地级仙根,五仙根齐全的被称为天级仙根。

下品仙根最多可能修至筑基前期,这还不算修真入门。中品仙根的修真者能达到融合期后期就算顶尖了,只有上品仙根才有可能达到元婴期。

至于你——”莫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像是要看进萧水生的心底,“还记得上次在景和殿吗?吕师侄用试灵符给你测过了——单仙根,水系,下品。”

第一卷 中原大陆 第八章 起步

当初,萧水生在景和殿内听到这个结果,还不甚在意,毕竟他相信天地间的一个至理——勤能补拙。如今了解了仙根这一说法后,内心倒真的生出些忧虑了。沉默了半晌,他低沉着嗓子问道:“莫大爷,难道下品仙根完全就无法突破等级的限制了吗?”

“没错,断无可能。而且,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你面前。”像是要完全打消他修真的想法,莫闲不留半点余地的下定语道。

萧水生听了半晌无言。不过,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打消修真的念头,那他也不是萧水生了。对于资质低下的问题,他能够全盘接受,毕竟几年前练武时糟糕情况摆在那里。但是他有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披荆斩棘走出一道属于他的修真路来,因为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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