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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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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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一愣,问道:“你怎知道?”

我道:“莫问我如何知道。片刻三叔来,你拦住他,莫让他杀了周善。孙姨娘回家探母,父亲不在,谁也拦不得,她的刚烈性情,想必四叔是知道的,若逼她个好歹,岂非陷我于不孝?还不如通放他们过去,也好有个转环余地。”

赵云听着我说话,脸上越来越惊,到后来用手触我额头,问我道:“你还是阿斗么?”

不一刻,下游一溜儿船只横锁江面。当先一条大汉,正是张飞。他一声大喝,上船便奔向周善,眼见便周善人头落地。赵云飞身上前拦住。张飞环眼怒睁:“子龙,为何拦我?”

赵云只把目光看向我。

我小跑上前,赵云在一边护持着,没办法,我个子小,及不上别人的大腿,在船上走路也不稳,总要摔倒。仰头说道:“周善,你们骗我娘回东吴,娘思母心切,以死相胁,我拦不得,但是,你要告诉孙权,善等我娘,过不多时,刘家必来相迎。”

周善虽自负勇力,却也被张飞无双的霸气惊住,听我说话,只得连声答应。

我向舱中道:“娘,我们回去了。到东吴好生扶侍我外祖母,斗儿在这里给她老人家请安了。”说罢我跪在船头叩了个头,转身随张飞赵云离去。

舱门忽开,孙尚香奔出,眼望着我,大叫起来:“斗儿!”

我回首道:“娘!”眼泪便流下来。

周善死里逃生,驾大船如飞逃窜。我眼见那船影帆杆逝于天际,不由悲从中来,大哭失声。

张飞将我抱在怀里,大手抚我背:“莫哭,莫哭,适才还象个大人,怎么这一会儿就成了孩子。”

我把脸贴在他坚硬冰冷的铁甲上,哭得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在荆州家中。

家还是那个家。院落还是那个院落。

只是,再也没有孙尚香那时而果敢,时而柔细,时而狡黠,时而欢快的声音。

院子里,也再没有曾经让我恐惧的刀枪撞击声。

我走在院子里,来来回回。

眼前不时闪现出孙尚香叫我斗儿时的情景,不时闪现出那大船桅杆没在天际的刹那。

从此,我将是孤独一人。

算了,我还没有成人呢,学人家什么感伤。

 第七章 张机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费尽心力也没有留住孙尚香,我不由得对自己的能量产生了怀疑。  

有人说,历史的走向就象是一条大河。个人不过是其中的鱼儿,大多数浑浑噩噩,随波逐流,个别几个跳动一下,看到水面,自以为得到了真谛,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其实,再怎么变,依然是在这条河里来去,依然无法变更河流的走向。

也有人说,历史是由一个个偶然形成的,只要其间的一点发生变动,就似触动了多米诺骨牌一样,发生雪崩般的后果。一只蝴蝶翅膀的翻动,引发了大洋彼岸的一场风暴。

我不知道这里的观点哪一个是正确的,但是我要努力,我既然做了阿斗,定下了目标,要为自己争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那我就得下决心改变。

只有改变,才是我的选择。

我决定,出门去。

不过,出门是很难的,出了这件事之后,家中把我管得死死的。孔明下了严令,让赵子龙的护卫队全力保护我。护卫队长叫做赵正,字子昂,虽同姓,却与赵子龙无关。他是徐州人士,随父亲多年,三旬上下年纪,弓马娴熟,忠心无二,只是为人刻板,难以通容。把他派来主管护卫工作,分明是不想让我出门。

“我要出门。”

“小主人,军师让小将周密防护,防止闲杂人等进出。”

“我是闲杂人等?”

“不是,可是,这件事小将无法作主,等我去报告军师再说吧。”

“军师大还是我大?”

“主公去时,把家荆州事务都托与军师了。”

“这么说他比我大。”

赵正不知说什么好,虽然我只是个小小孩童,却是主公刘备的独子,身份特殊。他来这里主要是保护我,防止外面入侵,却想不到最大的压力来自于我。

“我要见军师,这总可以了吧。”

赵正想了想,点了点头,答应了。于是带我去见诸葛孔明。

孔明表面看起来,永远是那么从容自若,镇定安宁,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放在他的面前,似乎都可以轻易解决。他有一道亮如秋水的目光,看任何东西,一眼就可以看透其本质,铅刀一割,迎刃而解。

但是,他所负责的事务却是繁杂而冗余的,父亲走后,所有军务、政务、民务都由他一人负责,而他又是个细心之极的人,事必躬亲,认真处理,绝不放过任何一点漏洞,其劳心、劳力之处,实所难言,听说他每日都睡不足两三个时辰。

父亲一向以汉室正统自居,所以对占领地采取的方针是一方面不触动当地豪强的利益,一方面把因战争而起的无主荒地分发给流民,得到各方面的欢迎。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常常引起纷争。各地豪强往往战时离开,战争结束后跑回来,把各无主荒地甚或原来的官田都划为自己的私田,这样一来,各种各样的纠纷、矛盾随时暴发出来。所以,我很奇怪当时张飞去见庞士元时,他可以用不到一个时辰来解决一个月的案件。要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案件,就需要查阅多少档案资料啊!

所以,孔明不能不累。他的累,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来在堂前,他正与人交流。我问那个老头是谁,一个仆人回答,那是故长沙太守张机。

我点点头,以为又是一个当地豪门大户。不过细看,却又迟疑,不知为什么,我去这个老人感觉很不错,看看那仆人说张机时满脸崇敬的眼神,又一想,突然记起,那不就是张仲景么!中国的医圣啊!

张机,字仲景,东汉南阳郡涅阳(我开始以为他和孔明是老乡,后来才知孔明的南阳在襄阳),生于东汉和平一年(西元150年),卒于建安二十四年(西元219年)。著有《伤寒杂病论》。

我让仆人不要说话,自己就轻手轻脚靠上前去,听他正在对孔明说道:“仲景生年,战乱频起,天下动荡,疫疠流行,民不聊生。当今居世之士,只知竞逐权势,追名逐利,不问民间疾苦,不留心医药,精究方术,以解民疾苦?所以我痛下决心,拜同郡张伯祖先生为师,学扶危济病之法,幸有所成。”

孔明点头道:“先生所执,实为父母之心,先生所学,实为造化之术,若人同此心,天下幸甚。”

张机道:“哪里,诸葛先生过奖了。当今天下,瘟疫流行,人民死难者无数,甚至于举族灭绝。曹子建诗中言道:‘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人死之多,数不清的城镇成了空都。我张氏宗族二百余人,建安纪年以来,未足十年,死于大疫者竟达三分之二,伤寒占百分之七十。我学医术,是济人,也是救己。五十年来,我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根据病者体质的强弱,病体变化,病势进退缓急等变化,归经为六个证侯。其中三阳经证多为热证、实证,三阴经证多为寒证、虚证。以六经之理,用汗、吐、下、和、温、清、消、补诸法,写成这部《伤寒杂病论》,望先生代为保管,异日传之天下,也算不负张机之生平。”说着取出一卷长卷双手交给孔明。

我也伸长颈子向里看,结果头撞在门上,呯得一声。

室中两人一齐转头,我已推门走了进去。

孔明见是我,愣了一下,起身迎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张机先是以为我是孔明后人,听孔明叫我公子,也是一愣。虽然他心怀天下,对芸芸众生一视同仁。但毕竟身在这个时代,也无法不起身相迎。

我向孔明施了一礼,说道:“军师数月来日夜操劳,饮食不香,小侄心中不安,特请庖人制了一锅汤,给先生补一补。”一挥手,后面赵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锅汤走了进来,一进门,一股香气使传了出来,却又是淡而不腻,令人不由得便食欲大增。

孔明不信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以为这定是府中哪一位高人出得计策,让我来收买人心,一时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不知是刘备的意思,还是旁人的主意。若是刘备留下的嘱托,那这位主公实在是思虑周详,驭人有术,若是旁人的计策,那这么早就帮公子巩固基础,到底是何用意呢?不过无论如何,这也是对自己的关心,当下说道:“多谢公子后爱,属下何以客当。”

我说:“军师操劳为国为民,小侄不过送一碗汤,到让军师说出感动之语,小侄才是何以客当。”

孔明原没指望我继续回答,见我应答自若,镇定从容,不由改容相待。

我继续说道:“军师请用,这汤叫神仙汤,取糯米半合,生姜五大片,河水两碗放砂锅内滚二次,加入带须大葱白五七个,煮至米熟,加米醋小半盏,入内调匀乘热吃--以糯米补养为君,葱姜发散为臣,一补一散,又用醋收敛,有病可以祛病,无病可以荣养,军师操劳,用这个一定能把身体调养好的更好的。”

孔明听了笑道:“这是什么汤,居然还要加醋。不过这汤里没有什么参茸之类的补剂,我秉赋薄,也受不了那个补。倒是试试这神仙汤,说不定就对了脾胃。”

我转头向张机道:“这位便是在长沙‘坐堂’的仲景先生吧,小子这相有礼了。”

后世“坐堂”一词至属平常,是坐在药铺里给人看病的大夫的通称。其实这正是后世为了纪念张仲景而命名。

张仲景在做长沙太守之时,不忘为百姓解除疾苦。当时,官民分野极为严格,做官的不能入民宅,也不能随便接近百姓。但张机认为,只有接触百姓,才能给他们治病,也才能提高医术。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即择定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两天,大开衙门,不问政事,而专为百姓治病。他堂堂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个仔细地给百姓治病。时间久了,形成了惯例。每逢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他的衙门前就聚集了许多来自各方的病人等候看病。

张仲景正在思考我所说“神仙汤”药力合成,忽听我说起坐堂之事,不由一愣,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孔明听我犹带奶声,却毫不怯场的与名满天下的张仲景调侃,却也不由莞尔。

 第八章 拜师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见两人开心,我索性以小卖小,说道:“久慕先生之名,今日一见,相识恨晚。 只盼先生留在此地,小子愿侍于门下,旦夕服侍。”

此语一出,孔明和张机同时色变。虽则医卜星象诸学自古在中国并不受轻视,孔明就于星象之上有独特研究,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世人皆以读书颂经为上,有几人喜欢学医,更何况我这父亲是一方霸主的公候之子。

张机摇头道:“小公子,非是机不愿授业,公子之身份,异日当拥兵百万,吞吐风云,岂是医者所能相及的。”

孔明却以为我是小孩子心性,笑道:“公子,学医大不易!”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样耳熟,想不想,却是当年父亲在许都时,曹操对父亲说过的:“学圃大不易。”

我执拗道:“我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听我此语,孔明与张机再次变色,相顾骇然。一个幼童,口出此语,当代虽有让梨之孔融,称象之曹冲,此子亦不惶多让。我不理会他们的吃惊,向地上一跪,对着张机行了大礼。

张机回避不及,双手相扶,谦让道:“人疾易愈,国病难医。国之疾,须问卧龙先生。”

我转向孔明,再行大礼:“先生是父亲之先生,小子无状,有此非份之想,愿先生不弃。”

对于孔明,父亲一直尊称为先生,在最初一段时间里,父亲数次要执弟子礼的。所以,很早的时候,我就有心想拜孔明为师,却因这层关系,无法说出。此时有张机的一番话,我正好的蛇随棍上,向孔明提出要求。

孔明含笑看着我,并不回避,似看透了我全部的心思。

此日行程异常顺利,两个师父都拜成了,而且孔明不再把我当成笼中的鸟儿,在加强护卫力量的情况下,给我了一片相对自由的天空。

而我那句“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也被孔明等一些近臣深深印在心中。

随了张机,我开始学习医术,同时让人打探华坨的情形,看能否把他老人家请了来。在医术水平极端低下的时代,一个能起死扶伤的病人的价值,绝不小于一个绝世的名将。

同时也在想,看能不能通过延长孔明等人的生命,来让这个时代发生变化。

不过,医道实在并不是好学的,随了张机三日,我便深有体会。

虽然顾着我少主的身份,加上张机岁数也大了些,并没有到远处去,只在荆州城里代人看病,结果就让我见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凄惨无比的世界。

原本的荆州,在刘表时期,蔡氏弄权,早就矛盾重重。曹操南下之后,荆州大乱,死亡颇多。父亲收复荆州之后,几年治理虽有起色,但他这种统治方式并不能解决一些深层次的矛盾,这种矛盾就是贫富差距、分配不均。正如前面所说,一个豪强有时可以占据万倾良田,一个贫户却无立椎之地。我们去的一家,住得是低小的茅草屋,进入后就光线暗得对面看不到人。风稍一大,整个屋子都似在摇动,草屑灰尘簌簌而落。那老人五十多岁,腿上生了疮,不能行动,滋长了长长的蛆虫,恶臭不住发出,日里夜里痛得鬼哭狼嚎。他有五个儿子,三个死在征战里,一个离家外出,再没回来过,只有小儿子靠每天出城打三两条鱼来养命,一家人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屋子里的气息让我不能呼吸,而张仲景似乎没有感觉,他一个弟子扶着那老人的腿,他则用一把摄子将一条条蠕蠕而动的白色虫子挑出,将腐肉割开,洒上药粉。

我看着那些虫子,感到喉间一阵阵的蠕动,似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阵阵几欲作呕。

张仲景回头一笑:“受不了就出去一下吧。”

我想说不用,却猛得嗅到一股臭气,实在受不得,逃出了屋门。

大口呼吸了几下,暗叹自己无能,一回头,看赵正跟在身边,踢他道:“你快点进去帮忙。”

赵正笑一笑,从容进去了,气得我在外面踢墙。

其实我是恨自己,怎么会受不了这一点点臭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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