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小公主舒丽雅就拿着两只正常人手掌大小的,毛茸茸,绿油油,还在蠕动的虫子,冲到了子书身前。
“你吃!”声音比依鸣的还要浑厚。
子书极为尴尬环视四周不断窃笑的问雪,汪鹏等人,还有不远处艳羡不已的蛮族男同胞们。
“啊!啊呵呵……好……我喜欢吃烤的,我……那个……那个等会烤熟了再吃。”子书支吾了半天,脑袋上白毛汗都下来了。才勉强接过这只活生生的虫子,转身向火堆跑去。又顺眼偷看了一眼舒丽雅。
只见小公主,张开大嘴,一口把虫子塞进嘴里,呼哧呼哧的嚼了两下,硕大的喉结一动,就吞了下去。随即对着子书的方向,羞赧的一笑,牙齿上还挂着绿色的汁液。子书这边,不少人都吐了,问雪都快吓哭了。好在子书忍住了,继续烤他的虫子。
“啪!”子书放在火堆上的虫子,被烤爆了,绿水崩得到处都是,恶心至极。不过这略微出乎意料的结果,还是让子书很高兴。毕竟不用真吃了。
不远处,蛮族的族长和几十名蛮族中最骁勇的战士,一起研究着汪鹏的斩马刀,显然,他们很满意。因为随手一挥,巨大的斩马可以轻松的斩断水桶粗的大树,而且刀口不卷,挥舞起来又极为趁手。不用想,比游牧民族还要单纯而且忠实可靠的蛮族,凭借着对子书的尊敬和斩马的情意,很顺利的就和子书达成了协议。
夜晚,永远适合狂欢。子书一行三百人,面对着蛮族盛情的舞蹈,和各种各样的虫子,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肉类,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的汁液和动物的血,所有人都傻了。也许,战死沙场一点都不可怕,可怕地是这些你不得不吃的奇怪的东西。
子书轻声的叮嘱问雪什么都不要吃,他已经为她偷偷的留了不少烤羊肉。
说完,子书俩眼一闭,犹如英雄末路一般爽朗而悲怆的大笑着,顺手接过蛮族族长递过来一只黑色甲克虫子,如同肉搏一般,“咔嚓咔嚓”两口就咬碎吞了下去。汪鹏,问雪以及坐的不远的罗亚等人,眼睛都直了。心下都想,子书不愧是他们老大,勇气可嘉。
其实子书也不想吃,极不想吃。但是刚刚结盟,不好驳了蛮族族长的面子,毕竟人家给了自己两千条人命。另外,也是想借此显得豪气一点,借吃喝避免谈及眼前最怕的问题。可是命运往往如此,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子书小弟,我女儿看上你了。在我族中,我女儿也是棒棒地,多少人都想要。可是他们都配不上我女儿的身份和美貌。只有你也是棒棒地。只要你愿意,我舒雷做主,结婚!棒棒地!”这位族长同志一边“棒棒地”“棒棒地”不断的朝子书爽朗的边笑边说,一边把胸脯拍的嗙嗙响。
“大哥,舒丽雅,呃!!的确棒棒地。可是我已经结婚啦。”说着,子书指了指身边的问雪。
“哦!是这样啊!这位姑娘也是棒棒地?我看弱弱地!配不上子书,子书也是棒棒地男子。我女儿才是棒棒地,而且她看上你了,说就要嫁给你。你们结婚,棒棒地。”
“恩!?!?”子书吓得声都变了,慌乱间只能勉强的说着,“这位姑娘,呃!看起来弱弱地,实际上棒棒地,我打不过她,不信跟着我的人都知道。”没办法,子书只能把包袱往外扔。
“哦!?那可惜了。”高大的蛮族族长,一脸的惋惜。并没有去追着子书的包袱。
“阿爸!不可惜。”这时候,可爱的两米五的小公主出现了。子书又是一个机灵,原因不仅仅是公主色迷迷的表情,还有她手上两只绿色的虫子。
“怎么不可惜,棒棒地女儿。”
“阿爸!我们仨人一起结婚。我做大,她做小。”边说,舒丽雅指了指问雪。终于,问雪在极度的饥饿中说话了,也不知是有意戏耍子书,还是真的吃醋,“为什么你做大,我做小呢?”
“因为我个子比你大,身材棒棒地。所以我做大。”说完,咔叽一口吃掉一条虫子,得意的笑着。
子书一下子崩溃了,脑袋里不断幻想着晚上抱着一头狗熊睡觉是什么样的情景。两个人接吻的时候,和刚才公主同志吃虫子一样,咔叽一口把自己的整个脑袋包起来,而自己还得有激情。子书连忙晃了晃脑袋,打消这种惨无人道的想法,看了看身边的问雪。
“哎!问雪真漂亮啊!”子书喃喃自语,也不知是真的漂亮还是被这蛮族公主比出来的。
而面对舒丽雅的解释,几乎所有人都戏谑的笑,放肆的笑着。完全不顾子书的表情如何的变幻,其中也包括问雪。和舒丽雅相比,问雪有空前庞大的自信心。除此之外,她甚至对舒丽雅有一种好感,觉得她居然有一点点的可爱。当然这仅仅局限在性格上。
闹剧终究要结束,虽然舒丽雅是认真的,可是包括舒丽雅和舒雷都清楚,子书寻身边的女子也许更优秀,舒丽雅天真的期待,是不可能实现的。
在这遍布毒虫猛兽的树林里,子书一行人,逗留了三天三夜,毕竟他们从草原上带来的食物是有限的,如果再多呆一天,都有可能让所有人都多多少少的尝尝虫子和生肉的味道,毕竟子书为了得到这两千无坚不摧的蛮族战士,还分出一部分鲜嫩的牛羊肉给他的合作伙伴们品尝品尝。当然只能品尝。
第十九章 追名逐利
重利者诱之以利,重义者晓之以义。每个人都有弱点,一个人最为突出的特点,其实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三天里,子书等人还是受了不少苦,但子书本人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两次和蛮族人亲密接触,让他清楚的知道,蛮族族人并没有传说中的没人性,相反却单纯可爱,最多只能说是没人型。最让子书受不了的就是吃虫子和生肉,还有一个整天给他各种虫子的舒丽雅。这次离开,子书反倒有些期待再次回到这里,和这些可爱的巨人,亲密接触。现在子书已经教会他们熟食比生食要好吃的多。
除此之外,最让子书感到幸福的事也在这三天里发生了。
幸福是什么?幸福其实也是让人遭罪。
幸福的来源是问雪。在这样一个遍布各种让小女生感到恐怖的毒虫,问雪即使穿上最厚重的铠甲,也会吓得不敢睡觉。当然,只有子书能让她感到幸福和安全。这三天,问雪都是睡在子书的帐篷里,睡在她的爱人,子书寻的身边。当然了,问雪的想法很单纯,没有子书心里想的那么龌龊,也没有所有正常男人那么龌龊。
子书到底是正当壮年,生理和心里都十分正常的男子,面对一个偶尔看起来很美的小女生睡在自己的怀里,哪能没有青春的冲动。可倒霉的子书,吃了几只不该吃的虫子。虽然在第一天夜里,对着怀里娇小可爱的问雪,子书豆腐吃了,油也没少揩。可每到想进一步动作的关键时刻,肚子里的一坨东西就顶风作案,一个劲的往外冲。子书自然也不争气的临阵退缩,飞奔着去找个树根去解决问题。到了第二天晚上,子书连飞奔找树根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吃豆腐揩油了。直到临行,子书已经完全脱了像了,估计连苦胆都随着大便一起留在了森林的某个角落。
饶是如此,子书还是很高兴的。夜夜怀抱柔若无骨的问雪,也是何等的柔情万千,让子书幸福得瓢满钵溢,到最后一天,他连抱着问雪的力气都一点没有。在某个月黑风高,子书解决肚子的时候,他细细的想着——此刻他还不能占有问雪,因为说不上那天他就和他的兄弟一起战死沙场。问雪爱他,他心里也有问雪,不能让问雪冒守寡的危险。当然,有心无力也是一方面。
几天后,子书回到了巴特鲁斯的营地,迎接他们的照样是好酒好肉。唯一不同的是,子书身后多了两千手持斩马刀的蛮族战士。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等待消息。
终于,临近六月底,子书等来了一个身着绿斗篷,憔悴不堪的士兵——子书的兵——子书的信使。
“报告子书大人,汪鹏大人。绿营兵有变,强队长,军队长和石队长带领六百弟兄,携带全部粮草辎重,投靠董海仓了。只剩下布鲁队长麾下的一百步兵,现在驻扎进了晓大人的补给队。”
“混蛋!”子书虽然阴郁,但到底还是个性情中人,不禁大声骂了一句。
“子书大人,启程回去吧,不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传信兵,已经略带哭腔了。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人海涛,十六岁。”
“我对你有印象,是咱们营中最小的那个吧。我记得你是我二哥子书军麾下的骑兵,还和我二哥算是同乡。你怎么没去随着我二哥去吃香的喝辣的?”
“子书大人,俺不去。跟着你能打胜仗。”海涛的眼神依然疲惫,依然闪着泪花,毕竟还是个孩子。
“好!你先下去吧!吃些酒肉,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子书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人把海涛带了下去。
片刻之后,偌大的毡房里,只剩下子书和汪鹏两个人,而火烧眉毛的时候,汪鹏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
“我说过,你们子书家没什么好东西。你那二哥闷骚至极,三哥鸡贼的很。早晚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子,现在好了吧!一年多打拼下千把部队,一下就没了。”
“别说废话,当初我那老头子伯父,带着哭腔求我提拔他们兄弟一下,要是不答应,估计子书家的全部老娘们都得堵着我门口骂街。”
“切!所以我一直就说你心软。违背自私的特殊定律,用什么来填充空洞的伟大?选择迷离的路途,痛苦地摸索……”汪鹏顺势往后一倒,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嘴里开始絮叨。
“得得得,打住吧你可!你这念得又是什么经,连和尚都听不懂。”子书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怒意和无奈,反倒略带轻松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你的亲戚,靠着你吃上了一碗饱饭,吃饱了给你来个卷包会。典型的农夫和蛇,你还笑的出来。”
“我当然要笑了!我以前总是说,有多大心,做多大事。你不觉得很有道理么?”
“你受我传染啊!也开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你的意思是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汪鹏若有所悟。
“对!在我们进入草原之前,寥寥不过千人,上无片瓦下无卓锥。我那两个哥,也只有这么大的心气,也只能成这点事。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带着现在手里这两万多人回去之后,他们再演这一出,或者说等有一天我们四个有了倾城倾国之力的时候,再来割我半壁江山,你说是什么样?”
“呵呵!你真是我哥,我算服了,还真会自我安慰。”汪鹏的语气也放松了下来。
“自我安慰是一方面吧。不过我说的也的确是实际情况。而且如果有一天真的做大,我那俩个就凭这点心气,我还真没办法安置他们,也是个摆脱的好机会。只是我想不通,石头为什么也跟着一起闹。他可是在葫芦口救了我一命啊!?”
“我倒不认为石头是真的反水。你还记得晓昭当初和咱们怎么说的么?”
“你是说,石头在玩反间计?”
“我想是的。”
“等等等等……”子书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定定的盯着身前的某个地方。
良久,沉默终于被打破……
“汪鹏,如果石头真的如你我所想,如晓昭所说。那眼下对咱们是个绝好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汪鹏一脑袋大问号。
“如果成事,估计,我们会像董海仓架空皇帝老子一样的架空董海仓,最不济,也能把罗浮城划到依鸣手里。呵呵,另外,我觉得我又得到了一员猛将。”
“谁?刚才那个小孩儿?”
“对!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对胜利的渴求。”
千军易得,而一将难求。天生的将才,天生就对胜利有无尽的渴望。
十天后,子书领着一直两万多人的部队,进入了罗浮城的辖区。与此同时,晓昭,依鸣,都早已按照子书的来信,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此时正躺在天明国王某个妃子被窝里的董海仓,正为得到了子书的几员猛将而沾沾自喜,为怀里的温香软玉陶醉迷离。
“子书寻!你的确是个人才。可我屡次要你为我董海仓效力,你却从不接受我的高官厚禄。这次,你的兄弟把你掏个底儿掉。就算他们比不上你,可你子书寻带出来的兵,至少也学你个七七八八,何况是你的兄弟呢!兄弟!你的好兄弟。”
只进不出的董海仓,心下鄙夷着子书寻,自然是心旌荡漾。面对眼前受过帝王级专业训练的高级“”,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豪迈油然而生。
毕竟和皇帝老婆睡觉的福分不是谁都有的,更何况是想睡哪个睡哪个的“福分”。
第二十章 江山谁主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世间万物,原本如此,是真理,是法则。可是这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加俩标点,却很少为芸芸众生所注意。恐怕亘古千年,只有那个姓赛的老头理解的最为透彻。
子书猜想的不错,平城的沙林,本来是降依鸣而非董海仓;章明实质上是与晓昭缔结的盟约,也非董海仓;至于塔斯城主戈隆,就是一个两边倒的小人,只要稍加压力,便一点威胁都没有。在外,除了董海仓直属的三十万人马,各大城池之间,早已将董海仓架空在高处。在内,虽然挂名是卢克城和罗浮城两城城主,但董海仓本人住在天明皇城的皇宫,睡皇帝老子的老婆,早就对罗浮和卢克不管不问。而且董海仓的亲信和亲戚,在两座城内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小到吃饭不给钱,逛窑子不掏小费,大到掳掠,草菅人命,早就怨声载道。其实啊!祸就是自己做的。
天明皇城内,本是皇帝老子召见各大城主的地方,董苍海正和石头,子书强,子书军这三个叛徒侃侃而谈。
“子书寻,是个人才,可惜不为我所用。不知道你们三个能比得上他么?”董海仓一脸的得意和高傲。
“董大人,我们跟随我弟弟一年有余,深知他的谋略所在。用兵操练也耳濡目染,习得九成。更何况我和子书强,还是他同族的哥哥,同气连枝,相信我们两兄弟不会比我小弟差就是了。何况小弟他不识时务,就算不得英豪。”子书军当前一步,率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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