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驳。
想着想着我似乎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因为后来的谢书晨身边总有一个漂亮得扎眼的沈悦薇,根本站不开别人。我把谢书晨控诉一番,又把自己狠狠骂一通,骂得一丝情面都不留。
边哭边往人家身上蹭眼泪:“师兄,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你说?”
恍恍惚惚听见苏楷叹口气,喊我的声音低低的:“小南,醒醒,到了。”
眼睛像是蒙了层水雾,使劲晃了晃头才勉强看清,像是春水中涟漪渐渐平静,露出一张长眉如画的面容。苏楷神色略微复杂地看着我,又转过头,推开房门带我进去。
酒精是个好东西,喝多了果然容易乱性,进房间之后我就乱性了。
第二天我勉力想起这天晚上的事,头还隐隐作痛,心想以后没脸见人了,重点是没脸见苏楷了。我是如狼似虎了还是怎么着,对自己上司下手,这以后可怎么啊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不给力,实在抱歉。下去还要去趟医院,颈椎罢工,不到二十岁就得个这病,我一定要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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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恰是那一吻的丢人 。。。
我抱着头坐在房间大床上,头发挠得像鸡窝,狠狠皱着眉头,想到脑壳发疼终于勉强记起昨天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不要活了。
我……我居然轻薄了人家苏楷!
一般说来在女方喝醉男方清醒的情况下,男方轻薄女方的事情时有发生,或者说就算男方清醒,但一般也会守拙装成自己不清醒。可到了我这里却反其道而行,成了我轻薄人家,这实在让人无语凝噎。
隐约记得昨晚苏楷带我进房间,扶我在床边坐下,给我倒了杯水,之后好像又拿了条毛巾给我。人家做的全套事情都是止乎礼,最后大概是见我实在生活无法自理,才动手帮我擦的脸。
多么乐于助人的好小伙……
我迷迷糊糊地被他收拾好,隐隐衣香就在身侧,十分踏实。等他站起身要走的时候觉得身边一凉,来不及思索就跟着站起身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人家,一瞬间觉得又踏实了。
苏楷身子骤然一僵,手慢慢扶上我的手紧紧按住,轻声叫我:“小南?”
我蹭着他背,含糊地应了一声。
苏楷慢慢回身,我抱着他趴在他胸膛上,觉得更踏实了。
有种模糊的错觉,似乎是苏楷也抱紧我,下巴在我头顶轻轻摩挲,痒痒的很舒服。不过这一定是错觉,我想人家一定是想把我推开来着,只是在推开的过程中遭到我顽强抵抗,导致抱得更紧了。
丢人之后往往会有更丢人的事。这不算什么,真正让我没脸见人的在后面。
我抱着他的时候还分神抬头,仰着脸看他,觉得这是谁家孩子呀,长得可真标致啊真标致。苏楷的表情我实在记不清楚,只记得一张薄唇微微抿着,简直有种禁欲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摧残摧残。
像是小孩子看见了冰激凌,我喜悦地一笑,踮起脚尖就去亲这张嘴……
丢人的是,我居然没有亲到。
苏楷比我高许多,我虽然踮起脚尖还是没能到达他嘴唇的高度,只在去亲的路上成功一半,亲到了靠近下巴脖子上的裸露的肌肤。
当时我很疑惑,觉得这口感不对,仰起头皱起眉,我十分困惑地看着苏楷。
眼前的人逆着灯影,眉眼清晰如画。
似乎有一声低笑,苏楷嘴角弯起,双目清亮地看着我,慢慢低下头。
乍一触到他的双唇我心里猛地一颤,像是一脚踏空,要坠落深渊。
苏楷的嘴唇暖暖的,还挺柔软,我亲了一会儿,忍不住抱紧他又亲一会儿。一啃数舔,舌头舔几下觉得不够,干脆伸了进去。
身上瞬间流过一阵电流,苏苏麻麻的,是从未有过的身心舒畅。
唇舌纠缠间感觉苏楷用力抱紧我,手指抚过我发间,再后来就反过来了,我渐渐失去施暴者的主动,亲着亲着两人就滚到了大床上……
脸上烧得厉害,想到这里我惨叫一声,一头栽在被子上,拿被子胡乱蒙住头,剧烈地以头抢床。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作孽丢人无极限啊……
虽然没能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仅凭我残缺的记忆就能想起这么多,还原到当时的情景一定更加热烈且充实。更让人抓狂的是,在这个回忆的过程中我十分置身事外,是以上帝视角细细观看,所有镜头都没有打马赛克,视觉效果十分触目惊心!
我非常苦恼。
通过这件事情我才发现以前对自己的定位十分错误。
此前我坚持以为自己是外表狂放,实则内心纤细,现在我才知道我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见色起意的女流氓。
相当奔放。
可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这么奔放呢?要是发现了也不会这么没有准备不是?也就不会这么丢人了不是?
真是让人含恨而死。
我想了很久,就是不敢出去,心想万一碰见可苏楷怎么办啊。可再一想,我不管死活都是一定会碰见苏楷的,不但碰见还要和他一起工作,想到这一点我觉得我要哭了。
人如果在一个痛苦的绝地挣扎许久,乍一有人来救,甭管是谁都会觉得这人比自己亲爸还亲。
所以徐庆伟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如蒙大赦,觉得他简直就是我亲爸,再一想他本来就是我亲爸。主要是这个词汇长时间不经使用,有些生疏,我总是忘记他还身兼徐小南的爸这个身份。
徐庆伟打电话祝我生日快乐,同时也提醒我信守诺言,我说过这次生日要和一起过的。
徐庆伟说:“昨天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姑娘家家的跑哪里去了?”
我该说,我跑去劫色行凶了,但是我说了一定会死得很喜庆,因为我爸自己虽然不保守,对我在这方面的家教却是极尽保守。
我改口说:“我跑Z市来了,在出差。”
又撒娇地撺掇他说:“要不,你过来一趟,人家一年才过一次生日嘛。”
谁一年不是过一次生日?
我觉得自己十分脑残,不过我选择将这看成是青春的表现。
徐庆伟爽快答应,还十分高兴。
然后我就解脱了。
我跟苏楷这次来Z市的事务基本已经办完,这一天完全是多出来的,我给苏楷留言,说我亲爸要来Z市,我得过去接客,而且为了促进我们父女的感情我要多呆一天。
这意思就是说苏楷如果阻挠我,就是阻挠我们父女培养感情,就是想拆散我们家庭,虽然我们家庭本来就是散的。但我想师兄一向善解人意,他一定会成全我的……
我把苏楷可能用的到东西全帮他准备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捏着留言条,蹑手蹑脚地过去苏楷房间门口。敲敲地把留言条塞进门缝,我含泪合掌,虔诚祷告,觉得自己虽然不厚道,可是在是事出无奈,相信老天爷也能体谅我的难处的。
我转身又蹑手蹑脚地走,刚走出两步,后面似乎有动静,一个含笑的声音轻轻响起:“小南,你这是在干什么?留书出走?还是……畏罪潜逃。”
我呆立片刻,木然地转过身,看着闲闲倚在门框边的苏楷,他两手指间夹着一张便签纸,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不等我开口,他又微笑着说:“刚才我在房里,眼睁睁见一张纸慢吞吞地从门缝里塞进来,觉得挺有趣,出来一看果然挺有趣。嗯,有情趣。”
我嘴角抽了抽,正想说几句场面话,一眼瞧过去却正好看见苏楷的脖子上,有一小块红红的痕迹,和白的肌肤交相辉映,红的红,白的白,很是触目惊心。
血气一路上涌,我的一张脸刷得红透了,整个人瞬间风化。
这个痕迹,它疑似吻痕。
这个吻痕,它疑似是我造成的。
苏楷看见我一副风化的模样,可能觉得实在有趣,又说:“我这人有个小小爱好,人欠我的可以不要,打我一拳可以不还,不过要是有人咬我一口……唔,某人咬我一口,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我本来持续风化,却又被他一句话给强行聚合。
苏楷依然笑得无辜又羞涩,说的话却全不是那么回事,他作思索状,沉吟着说:“不过回合多了也不好算。”
我还没说话,他又一扬眉,十分大度地说:“还好我心里是有数,谁欠谁的,日后慢慢还,你觉得好不好?”
我看着他一副俊朗面容笑得败絮尽现,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哪……哪只蚊子这么惨,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来,同是生灵,何……何必呢。”
师兄啊,你真不是睡过了头,睡得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要吃粽子啊~~~
蚊子也是生灵,我们要善待,无量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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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16 投怀送抱 。。。
朋友们说我是一个善于给自己找台阶下的人,我也觉得我是,而且我欣喜地发现在某些危急关头,这项本领可以被我发挥得极具现实意义。
比如刚才,酒店六楼苏楷的房门前,我抛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一别,后会有期”,转头就跑,跑两步就看见数十级明亮的台阶本本分分地等着我来下。
我扶着扶手飞奔的时候还想,这家酒店可真懂事啊,真知道给我台阶下啊,爱死你没商量啊。
只是这感恩的心情没能存活太久,因为我拐过最后一层楼梯,赫然看到先我一步抵达一楼的苏楷时才发现,这家酒店给了我台阶下的同时也给了苏楷电梯坐,懂事是懂事,也忒懂事了!真是慌不择路了,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坐电梯?!
我进退不得地刹住脚步,僵僵地扶着扶手,惊愕的目光投在旋转楼梯的尽头。
尽头处苏楷负手立着,神情悠然,隔着一截楼梯的距离直直望着我,漂亮的双目明亮澄透,一如最初。
这目光似曾相识。
是在高中的时候谢书晨参加学校运动会,四百米短跑。应他要求我不能混在周围人群里观看,而要站在终点处等着他第一个冲过去,据说这可以最大程度上体现我的坚贞。
这个据说是谢书晨自己说的,只是不肯解释为什么是坚贞而不是忠贞,不过为了保护我的坚贞我还是欣然照做。
发令枪响之前,谢书晨弯腰等待的样子依然清晰。
阳光下跑道上,身穿白色运动衫的少年干净清爽,面上带着自信的笑,前额柔顺的碎发微微遮住眼睛,现在想想还有些稚气。那么俊秀的一个少年,或动或静都是极好看。
而我更加记住的是他那个眼神,明亮的眼睛定定盯着终点,那个眼神,叫势在必得。那时我站在终点旁,心想这个眼神要是给我的,我马上就拉他去民政局签字画押。
这时再望着苏楷的目光,我瞬间想起了这个词汇,势在必得。
那么一瞬我有些站不稳,似乎要沉溺在这目光里不愿出来,又似乎有些心虚有些害怕想要逃离。
我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苏楷似乎也不急,只在尽头处等我。
我想这时如果有人经过一定会大吃一惊,再自然而然地以为我们俩是神经病。
你想啊,两个人隔着一截楼梯傻望,很像是在决绝对峙,不管是上面的人堵着路不让下面的人上去,还是下面的人堵着路不让上面的人下去,都是很傻×的行为。如果再傻×一点的话,还有可能是上面的人想跳下去,下面的人负责接着,或者是下面的人跃跃欲试想跳上去,上面的人负责接着,两人在练习跳远。
越想越惨不忍想,太傻了……
可我低估了他人的想像力,确实有人经过了,经过的人也确实表态了。
那人经过时望了我们好几眼,和身边的人说:“深情对望,真感人,我那时候要不是近视眼看不清楚,就不会一直打光棍了。”
“……”
大叔啊,您真是出来打酱油的?龙套还讲台词是很奢侈的喂!
我豁出去地想,下去也不能怎么样,苏楷又不是小气的人,再说……上次我几乎连人家艳照,不对,是艳照的底版都看光了,不也是照样嘻嘻哈哈。再再说,我不下去也没有办法不是?
于是我稳定心神走下去,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我还调整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向苏楷点头示意。
苏楷非常给面子,似乎还笑了笑。
此情此景却让我自己不禁抖了一抖,因为我瞬间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里,Rose仪态万方地走下一级级台阶,慢慢地把手交到Jake手上,两人那段令人会心一笑的互动。而身穿晚礼服的气质女郎突然移位到我这种社会女青年身上……还好,没有大跌眼镜,仅仅是大跌了一跤。
脚踝一滑,我直直栽了下去。立时着陆。
我坚信苏楷其实是恨我的,因为他站得离我那么近,居然没能扶住我!
我头朝下趴在最后几级台阶上,全身硌得发疼,最要命的是左脸磕到了台阶棱上,像是被人拿棍子打了一下,似乎颧骨都要劈成了两半。
苏楷低低地惊呼一声,疾步上前来扶我。
我摔得七荤八素的,无力地伸胳膊阻止他,断断续续地说:“别别别……我自己试试,你一动我就要散架了。”
他于是又停住,我慢腾腾爬起来,一瘸一瘸地站起来往下走,觉得丢人丢到我这份上也算是一种本事。苏楷要拉我我没理他,负气地想都是他害的,不是他我就不会落到这么一个悲惨的境地。
确确的说我这么想十分没有良心,但是神啊,请原谅我这么一个凡夫俗子的平常心吧,落到这么一个悲惨又丢人的境地,我只是单纯地想有个假想的人一起分担痛苦啊。
苏楷还是拉住了我,他坚决阻止了我前进的步伐,皱着眉头问:“摔到了哪里,疼不疼,疼也别忍着,和我说。”
这几句话说得很急,我没好气地嗯哼一声,鼓着嘴说:“哪都摔到了,摔得要死了。”
说完又走,依然是一瘸一瘸的,自以为此情此景何其凄凉。
苏楷还没有动作,旁边却突然插进一个十分热切的声音,之前的龙套大叔居然还在现场,他关切地说:“哎呀,要不要帮忙叫医生,这可不是摔着玩的,中风了就遭了!”
我赶快扯出一个笑,冲大叔说:“不用不用,我从小摔习惯了,身子骨结实着呢……”
话没说完,我忍不住惊呼一声,因为苏楷居然打横抱起了我。
我胳膊搭在苏楷脖子上,瞪大眼睛看着他,震惊得言语不能。
旁边的大叔张大嘴,半天说:“……”他什么也没说出来。
苏楷垂目看了我一眼,大步流星地往电梯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