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墙之後,出墙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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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墙之後,出墙之前-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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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喃喃地说:“难怪觉得脚感软软的,哦……”

我抬头,嘴硬地说:“谁叫你这么个姿势,踩你也该,捉弄我很好玩吗?”

苏楷竟然又靠近一些,他的声音轻轻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他就这样轻轻地说:“还好……小南,刚才……我很害怕。”
我不明所以,挑眉说:“害怕什么?”

苏楷的目光直直落入我眼睛,容不得人躲闪,我听见他说:“害怕你真的和别人同居。”
我心里一咯登,气息不由得急促,我小声说:“我作风上一向两袖清风,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你要对我有信心。”

他没有笑,又叫我一声:“小南。”
我有些慌张地看他,不自禁地咬着下唇,含糊地答应一声。

苏楷抬手理理我头发,手指擦过眉毛,不等我躲闪,接着说:“我想如果不挑明的话,以你的反射弧只怕要几年后才能明白。”

他又凑近一些,我下意识地侧头,他嘴唇几乎擦着我脸颊,我全身一个激灵。

苏楷对我说:“徐小南你听好。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听清楚了吗?”






23

23、chapter 2324 举国同庆 。。。 
 
 

23 困惑

中午的时候和赵绵绵一起吃饭,我无意识地扒拉着餐盘里的饭,耳边听着赵绵绵大呼小叫:“徐小南,你怎么把虾肉全挑出去了,那个是虾头,不能吃的!!!”

我木然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她的一张脸在我面前晃,赵绵绵吓了一跳:“你生病了?怎么搞的,哪里不舒服?”

我慢吞吞地说:“没有不舒服,我很舒服。”
赵绵绵说:“那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似的。”
我说:“最近家务缠身工作繁忙,压力很大。”

赵绵绵不放心地看看我,把自己盘子里的两只鸡腿全挑给我:“那就好好补补,别要累垮了。”
我又给她挑回去,顺便把自己盘子的菜也全拨给她:“我这两天上火不吃鸡肉,你吃吧,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赵绵绵大概还是觉得我不对劲,迟疑着,终于还是说:“小南,昨天我一个同事说,说看见你男朋友送你过来,把你男朋友狠夸一通,那个是不是谢书晨?”
我黯然地说:“是谢书晨,不是我男朋友。”

赵绵绵又说:“哦,我还听说你俩同居了。”
我说:“我俩没同居。”

赵绵绵小心地瞧瞧我,又说:“苏楷好像也听说了,昨天我见他的时候他脸色不大好……我觉得,其实我觉得……”

我眼神飘过去看她。

赵绵绵接着说:“我觉得,苏楷他喜欢你!”

我痛苦地嗷呜一声,放下筷子,过了好久才说:“你说对了。”
赵绵绵瞪大眼睛:“啥?”
我眼神涣散,有气无力地说:“苏楷……苏楷今天早上,对我表白了。”

早上,他说完那句话,我就风化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不要捉弄我了,我知道师兄你是看我工作压力大,想娱乐娱乐,好好笑,呵呵呵……”
苏楷好整以暇地等我说完,不急不缓地开口:“我没有捉弄你,也不喜欢开玩笑,我喜欢你。”

“……”

我低头,低声说:“哦。”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
头顶的苏楷没什么表示,过了好大会儿他说:“没关系。”

我抬头看他,他好看的眉目像画出来的,嘴角微扬,他说:“你总要先知道,我喜欢你。”

赵绵绵震惊了,半晌一拍桌子,赞赏地说:“苏楷,纯爷们儿,我挺他!”

我颓然地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地说:“可是,这样我见到他会很不好意思啊,就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底气不足啊。”

赵绵绵说:“大学里有人追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苦恼,怎么,苏楷不一样?”
我解释着说:“不知道,好像是不一样,我总觉得欠他的。”
赵绵绵问:“你喜不喜欢他?”

我抱住头:“……我喜欢谢书晨啊!”

真的很苦恼。

我俩吃完饭回公司,路上我接到外婆的电话,她声音颤巍巍的:“小南,你们公司在哪里,外婆没有找到啊?”
我大惊:“外婆你有什么急事?你现在在哪里?”

外婆说:“嗨,没什么事,我做了一些桂花糕,想给你们送过去。”

赵绵绵听说有桂花糕跑得比我还快,我俩绕了一条街终于成功接到外婆,原来她在我们写字楼门口下车之后走了相反的方向,转到了另一条街。
我终于明白自己的路痴基因从何而来。

外婆穿着长袖洋装,戴了一顶大大的太阳帽,还戴了一个墨镜,打扮得比我都潮。办公室的师兄们全部被外婆秒杀,也可能是被外婆带的桂花糕秒杀,总是大家都十分激动。

我啃着桂花糕,再三向她老人家保证桂花糕确实很我合口味,我吃得很开心。
外婆摸摸我,险些掉眼泪,说:“离家几天,看见个桂花糕都能高兴成这样,这么没出息,外婆怎么放心啊。”

周围一众没出息地喜滋滋地啃着桂花糕的师兄好像都噎住了。
我赶快说:“哪有哪有,我一向喜欢吃外婆做的桂花糕,这是许久不见分外亲切,外婆你不要这么伤感啦。”

外婆又捏捏我腮帮子,说:“你看才离家几天就瘦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说着就要掉眼泪。

我赶快跟她保证自己衣食无忧身体健康,为了增强可信度,我还傻乎乎地向她展示我的肱二头肌,告诉她我是多么健康。

外婆果然相信我身体应该无碍,不过她又有了新的忧虑,她觉得我可能是承受不住被扫地出门的打击,精神上出了点问题。

那次苏楷到过我家,外婆很喜欢他,一直心心念念地想再看看他,这次终于得偿所愿。外婆特地给他包了一大包桂花糕,嘱咐他要注意休息,有空去家里玩,千万不要客气。

苏楷十分乖巧地答应,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我把头偏向一边不看他。

唉,外婆她,她其实就是喜欢帅哥。

外婆坐了一会儿又要走,说要再给谢书晨送些过去,我拦住她:“他公司离这里不近,你要再迷路了怎么办,反正他下午要过来接我,到时候我再给他也行。”

外婆想想,表示妥协,她说:“小南啊,那天找不到你的时候,书晨比我都着急。外婆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要是有什么感情,千万不能藏着掖着,将来后悔可也补不回来了。”
这话说得我一阵难受,我答应:“嗯,我知道。”

外婆摸摸我脑袋,说:“国庆会放假吧?回家来看看,你妈就那脾气,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挺想你的。”
我说:“嗯嗯,我知道。”

我们公司最近一直很忙,好不容易到一次大规模的假期,每个人都很激动,很激动,很激动……没有人因为贪图国庆期间四倍的工资而放弃假期,也许大家都是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汉子,有骨气!

苏楷问我假期做什么,我说:“可能要回家跟我妈进行和谈。”
其实我也不确定,我觉得要和苏楷说明白,我认真地说:“师兄,我真的有喜欢的人。”

苏楷他说:“我要求你什么了吗?”
我一愣:“没有。”
苏楷笑笑说:“国庆回来学校校庆,张教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带上你,到时候一起去。”
我说:“哦。”

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他突然说喜欢我,又没有作出别的举动……我是不是希望他有别的举动呢?应该不是。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很被动的人,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很缺乏勇气,我不如叶陶坚强,不如赵绵绵勇敢。外婆说如果有什么感情藏着掖着,将来一定会后悔,她是过来人,她比我明白。

在从前的时候,我暗恋谢书晨暗恋得最激烈的时候,我上课时总忍不住想偷偷看他,他打篮球的时候我也和别人在一旁参观,他给我讲题我总会跑神,因为我很容易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偶尔捕捉到他的目光也会很紧张,他是不是也在看我?这样患得患失地过了几年,喜欢他已经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是那么那么地喜欢他,但他有了沈悦薇,他喜欢的不是我。

这天早上他抱我的那一下,却忽然让我有些悟了。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是不是因为他看见了苏楷,故意抱的。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也就是说,谢书晨他吃醋了?

如果他是吃醋了,如果他真是吃醋了……
我真没想到苏楷会说喜欢我,他说:“你总要先知道,我喜欢你。”

我想我真该早听见这句话。
喜欢一个人总要先让他知道,他不知道,再多的喜欢也是自己的事。

我习惯于把对谢书晨的喜欢隐藏在嘻嘻哈哈里,装成没心没肺的样子,这就好像平时压力无处发泄,只能趁着刷牙的时候才敢口吐白沫,是一种典型的没勇气的表现。

也许我要勇敢一次。正视他说:“谢书晨,我喜欢你,喜欢好久了。”

他要是说也喜欢我,我就什么也不用顾了。
他要是说不喜欢我,那也好,我一直想表演出这样的一幕——

我指着心脏,特骄傲地告诉他:“谢书晨,其实我这里换人了。”

是死是活,总要有个说法。

24 举国同庆

国庆国庆,举国同庆。

也许是我党悉心教化的结果,我从小就喜欢过国庆。
但这并不是出于某种深厚的爱国情操,我没这么有情操,爱过国庆仅仅是因为它假期长。

这样一说又觉得十分痛苦,因为一般漫长的假期里总会充斥着大规模的作业,作业量和假期时间成正比,和痛苦程度也成正比。好像是一个最亲爱的朋友被一样罪恶的东西灵魂附体,你打死它吧,很容易伤害到朋友,不打死吧,这个东西又实在罪恶。

也许过于美好的东西皆是如此,总是存在两面性,让人无法割舍又不能坦然接受,十足地磨人。

我试探地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她没有接,我推测她可能仍然沉浸在因我的不争气而产生的气愤中。我想了想,又给徐庆伟拨了一个电话。

徐庆伟听说我被我妈扫地出门,觉得挺稀罕的,笑了好几分钟。
我恼羞成怒,气愤地警告他要是再笑我,我就把他光脊梁穿大裤衩的居家“艳照”发到他们公司网上。

徐庆伟立刻不笑了。
他国庆要飞新加坡,问我要不要跟着去,我在心里跃跃欲试了一下,然后还是婉言拒绝。

飞往帝都的空中,我对谢书晨说:“徐庆伟免费提供的新加坡三日游都被我婉言谢绝了,就为了陪你一起去首都看毛主席,我比毛主席还毛主席!”

谢书晨笑得特别爽朗:“徐主席万岁。”
我心情很好,在座上左右摇摆地笑笑。

帝都的天空没有家里的蓝,空气成分更加丰盛,我鼻子有些不舒服,说话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和谢书晨拖着行李箱去他爸在北京的住所。

谢书晨和我一样,也是小的时候爸妈就分开,他爸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呆在北京,谢书晨从小就跟他爷爷奶奶一起住。他爷爷奶奶一个是退休教授,一个是退休医生,对我都很好。

谢书晨爸爸看上去很斯文,戴着金丝眼镜,我俩一进门他就给了谢书晨一个大大的拥抱,谢书晨看上去有些僵硬,但他掩饰得不错。

谢爸爸拥抱完谢书晨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我,他怔一下问:“你是不是叫……小南还是小北?”
我说:“叔叔好,我叫徐小南,和谢书晨是陈年同学。”
谢书晨默默看了我一眼。

我和谢书晨初中高中六年同学,大学也还在一所学校,这么深的资历居然就见过他爸一次,还是在高三报志愿前的一次家长会。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能记住我名字大概是小南小北,而不是小东小西或小东西,让我觉得十分受宠若惊。

而那次家长会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原因是谢书晨和他爸吵了一架。
诚然当时这个活动是他俩私下完成的,但是很不幸,我因为和谢书晨说完话跑得不够快,成了唯一的目击证人。

他俩吵架的原因好像是,他爸希望谢书晨能报考北京的理科大学,譬如北京理工北京航空,或者是清华之类的,但是谢书晨不肯报考北京的高校,他坚持要留在A市上大学。谢爸爸怒意顿生。

谢书晨和他爸都是逻辑思维超一流的人,他俩的那场对决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高水准的辩论,在之后的几年里偶尔午夜梦回也还会梦见,可见对我影响之深。
那次辩论谢爸爸完败,我想这一是因为谢书晨太倔,二是因为谢爸爸其实挺在乎这个儿子的想法,当然他也总不能把谢书晨押去北京上学,这就违背了《未成年人保护法》。

在那之前我曾向谢书晨阐述过我的升学期望,我说:“我就留在A市上大学,其实A省的A市的A大它是个很有代表性的地方,怎么说呢?它就好比北京的北大,厦门的厦大,A大好歹也是以省会冠名的。”

谢书晨那时也就笑一笑。

那时候房价还很慈祥,我还很自恋,我一度以为谢书晨坚持留在A市上大学是因为我,还因此惶恐很久,怕谢叔叔知道后会把我超度了。这就好像小时候有一次我看电视,邻居伯伯恐吓我,说因为我的不听话才导致了电视上车祸的发生,我信以为真。再看电视,自然而然地以为自己引起了一场二战,一场海啸,两场飓风,三起离婚官司,造孽深重……

但其实,沈悦薇也报考的A大不是?谢书晨他俩应该是约定好的吧?我还是自恋了。

谢书晨爸爸带我俩去吃了顿大餐,我和谢爸爸言谈甚欢,趁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我问谢书晨:“我会不会太贫了,是不是该收着些?”
谢书晨盯了我半晌,终于说四个字:“你觉悟了。”

我有些忧伤,我说:“我本来要给谢叔叔留下好印象的,不行,我要矜持一些淑女一些,你要注意提醒我。”

谢书晨托着腮说:“没事,这样就好。”
说完若无其事地坐好,举止优雅地帮我切一只螃蟹。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香,还梦见了我们初中的时候,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我才二十二岁,而他竟然已经在我的生命中存在了长达十年的时间,人一辈子才有几个十年,我却用这十年的光阴来暗暗喜欢一个人。

梦里我又哭又笑,半夜感觉有人拍我脸颊,睁眼一看恍惚是谢书晨的脸,我迷迷糊糊地说:“谢书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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