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姑娘毕竟是第一次碰上,于是,就不淡定了。
开始的时候她发觉自己都2个月没来月经了,心里咯噔一下,再一寻思,坏了。后来自己买了验孕棒回去一试,果然中标。依着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性子,最初并没把这事想的多么重要,就告诉了最近几个玩得来的所谓的男朋友。可那些男孩儿和她也就是个玩,人哪能管你这事,而且,一起玩久了,谁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其中一位在电话里就说了:谁的?趁早去做了吧,你现在说别的也没用。
董晓菲接连被几个人列入暂不往来的黑名单,才开始心急。她还年轻,本来也没打算要这孩子,可现在那些男人都不管她了,她一想到要一个人去那个冰冷的手术室,各种恐惧和不安便接踵而至,四处求救无门,这才给岳袖儿打了这个电话,把岳袖儿从那个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岳袖儿赶到的时候,董晓菲正在自家阳台上抽烟,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夹着烟的手指有些微微的发颤。岳袖儿在她身后无声的站了片刻,也不说话,但视线在扫过墙角堆着的空酒瓶,还是不自觉的皱了眉。
午夜的风不见了白日里的闷热,带了一丝清爽,吹在脸上冰冰凉凉,别有一番乐趣在其中。不过现在岳袖儿可没那个闲情来体悟这些没边的东西,她伸手推了董晓菲一下,语带不满的说:“你这都当妈的人了,还有没有点正事,又抽烟又喝酒的你还想不想要这孩子了。”
董晓菲只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漠,带着点迷茫,张了张口也没说出什么,复而转回身继续看着夜空,天上昏暗一片,连颗星星都少见,沉默了一会,略带疲惫的说:“自然是不想要的,我连他爸爸都不知道是谁,怎么要?”
话里带着很明显的自嘲,岳袖儿想想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心里也觉得有些别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温和的说:“那就不要。几个月了,自己有数没?”
“应该是2个月了吧,甚至更多。”
岳袖儿考虑了一会说:“既然你不要这孩子,那就趁早去做了吧,再大点就不好弄了。”
“我也知道不能再让他长下去了。可我不敢自己去。我怕。”泪水盈盈的漫过眼角,缓缓下落。语带凝噎的女孩在这寂寞的夜里越发显得孤单。
“我这不是来了么,别怕,还有我陪着你呢。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等天一亮我就陪你去医院。”
董晓菲看着在自己需要帮助时唯一一个挺身而出的朋友,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毫不犹豫的紧紧抱住了这个看似冰冷实际上内心温热的女孩儿,憋了许久的眼泪在主人的默许下终于能够肆意流淌。
魏鸢止在急诊室外踱步走着,神色有些焦躁。最近接到的几次任物执行起来颇为棘手,哪怕聪颖强悍如他,也不免偶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昨天夜里他们小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一个战略性失误导致某队友重伤,情急之下他这个队长运用职权调了架直升机把他们从那个鸟不生蛋的小山沟里接出来直接送到这间医院。
受伤的队友现在生死不明,医院里也不能抽烟,他看了一眼依旧亮着的手术灯,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无奈之下,就决定去外面透透气。总在这呆着也不是个事。
他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逛到哪层,正要下楼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这大清早的,她上这干什么来?可往近了走走再一看,这可不正是岳袖儿么。
话说岳袖儿昨晚一直陪着董晓菲熬到天亮,心里有事,俩人都没睡成,早上刚见点儿亮的时候,还是董晓菲耐不住了,于是这俩姑娘顶着黑眼圈就直奔医院而来。
此时岳袖儿正拿着董晓菲的收据单子在手术室门口徘徊,那丫头刚进去一会儿。她看着周围那些画着烟熏妆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一个个的或是有男友陪着,或是有小姐妹陪着,总之个个都比她淡定,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悲哀。
正神游着,手臂处一阵大力传来,她猛然回头,却一愣,踉踉跄跄的就被魏鸢止强行拽走了。
两人一个在前面一步走,另一个在后面勉强跟,魏鸢止寻了个楼梯间便把人强拉进去。
岳袖儿看着面前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男人,心下诧异,不明白他这是在抽哪门子疯。而魏鸢止看着神情颇为无辜的女孩儿,怒气更甚。天知道当他弄明白那里是堕胎的地方时,那种无言的伤痛有多么深刻。
他竟然不知她怀孕了,她竟没有告诉他?是他的孩子吧,是的,一定是了,她的第一次是他的,她的每一次都是他的,她以后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心中的执念越发强烈,他甚至没有考虑牵绊着两人的那浓浓的斩不断割不舍的血缘关系。他甚至还在幻想,岳
袖儿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亦或双胞胎甚至龙凤胎,有那么一瞬间,他连为孩子取什么名字都想到了。
可看着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手里拿着单据站在手术室前,却是为了做掉他唯一的孩子,愤怒,伤心,狂暴,苦涩,各种辛酸和痛苦这个向来无坚不摧的男人逐次尝了个遍。由此不难看出岳袖儿对其影响力之深。
带着自己的种种幻想,魏鸢止哪里还有平时那副冷静精明的样子,他只要一想到他即将失去他和爱人共同的结晶,对着这个狠心的女人,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好半天,才声音颤抖的命令道:“不许做掉他。该死的你听见没有,我说不许做掉他!”
男人愤怒的吼声一遍遍回荡在小小的楼梯间里,岳袖儿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心中不解。
可她哪知她现在这个样子看在魏鸢止眼里,那就是拒不听从的表现。魏鸢止的眼睛通红,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沾了冰渣一样让人心中一凉,“我说,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爱他,哪怕他先天残疾,哪怕他活不了几岁,但只要你生下来,我就一定尽我所能去爱护他,给他最好的一切。但如果你坚持要做掉这个孩子,没关系,我能让你怀上第一个,以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只要我想,你明白么?”
岳袖儿再不济,也听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可,他说这个是干什么呢?说实话,到今天为止,她还没有想过孩子这个问题。然,低头的瞬间看见自己手中攥着的单据,进而联想到刚才的那个场合,才明白,这是被误会了。
“小舅,你听我说,不是我要做掉孩子。”
“什么不是你?不是你,那又是谁?”
“是我一个朋友,我是陪着她来的,不信你看,这上面写的可是她名字。”怕男人不信,岳袖儿还特意把手中的单据举到了他眼前。
魏鸢止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心道还真是个误会,箍着岳袖儿的手随之一松。
胳膊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岳袖儿看着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的男人小嘴一撅,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撒娇道:“你就知道欺负我,居然对我使用暴力。我不理你了。”
果然,这孩子气的一面弄的魏鸢止哭笑不得,可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如果他当时能够理智一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下不来台。
“好了,乖,是我错了,我承认错误行不?”
看着刚才像喷火龙一样的男人瞬间变身大白兔,岳袖儿表示她有些不太适应,可人家都已经做低姿态了她也不好再继续拿乔,只能大度的答:“看在你认错良好的份上这次本姑娘既往不咎,可下
次再出现这种类似家暴的行为我决不轻饶。”
许是家暴二字取悦了魏鸢止,男人倒也纵容了她这副没大没小的傲娇样子。两人平静下来后,因为也有一段时间不见,日益增长的思念蔓延开来,魏鸢止轻轻地拥着岳袖儿,有些迟疑的说:“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刚才那份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一直在魏鸢止的心里萦绕不散,虽然后来也证明了那不过是他自己的一个臆想,欣喜转化为失落后,他突然觉得,要是真有了孩子,其实也不错。
现在的科学技术这么发达,两人若是真的生出了一个有缺陷的孩子,那么依着他的能力,保这孩子一世荣华倒也不在话下。
岳袖儿听完也陷入了思考,毕竟两人也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每次情事过后,她倒是真没想过避孕的问题,可这么多次下来,自己着肚子也没有一点迹象。可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然魏鸢止的话却奇迹般的愉悦了她,她靠在男人怀里,踮起脚吻上了男人的唇,气息交缠之际,魏鸢止似乎听见她说:“那就顺其自然吧!”
、第 31 章(倒V)
古嘉生日这天,岳袖儿是跟着古勋一起到的。这姑娘蛮无奈;古勋以前不是挺看不上她么;现在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跟牛皮糖一样死黏着她不放。
无奈归无奈;毕竟今天是人家妹妹的生日;虽说古嘉那孩子一直没给过她好脸色,但是身为长辈(长辈个毛啊!你也就比她大了2、3岁!);她犯不着和小孩子(古嘉挑眉:你才是小孩子!)一般见识。只好在古勋的耐心追随下,怀着纠结的小心情;走进了早已定好的贵宾厢。
说起来这地方岳袖儿是相当熟悉;她反倒比较好奇;古嘉那个性子的人怎么也会知道‘门町’?这里位置比较偏;也不像别的酒吧那样混乱喧闹;相对来说倒也清静一些。
将疑问揣在心里,她才没傻到问出口,她只是个客人,而且很可能,还是个很不受主人待见的客人。关于这一点,她是很有自知之名的,要不是那天慌乱中一口答应了下来,今天这个生日party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一时走了神,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古嘉已经端着酒杯走到了两人面前。
屋子里其实很暗,那些隐约的光亮来自于墙角桌边的一盒盒燃烧着的各式蜡烛,虽说不知道是谁的布置,倒也能感觉到那人的一片心意。
今天的古嘉真的很漂亮,婀娜多姿的身材包裹在暗紫色的流光小礼服里,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那张勾勒的风情万种的俏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古爸爸古妈妈各自的痕迹。不得不承认,他古家的基因倒是蛮好的。
这样想着,岳袖儿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了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今天妹妹生日,也不知道嫂子准备的东西你喜不喜欢,若是不满意就要和我说,我一定换一件能让你更满意的回来。”
“怎么会呢?嫂子送的东西我自然会非常喜欢的,你说是不是啊哥哥?”
天地良心,岳袖儿发誓,这真的是她和古勋结婚以来,古嘉叫的第一声嫂子,可,却没有多感动,毕竟岳袖儿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古嘉的脸上虽在笑着,那笑意却一点也没溶在眼睛里。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岳袖儿总觉得古嘉看她的眼神里带了些狡黠的算计,和偶尔闪过的怜悯。
古勋站在一旁看上去倒是非常开心,很是温柔的掐了一下古嘉的脸,笑着说:“小丫头,生日快乐。以后可就是大姑娘了,要懂事,知道了没?”
许是今天心情好,古嘉这个小寿星相当好说话,“好了好了,哥哥你怎么能像是老头子一样的教育我,我早就长大了!”话音刚落,她好像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哥哥嫂子,今天你们到的最晚,也太不在乎我了!
这可不行,为了表示诚意,每人罚酒三杯怎么样?”
还没等着两人答应,古嘉身后的一圈朋友就已经利落的倒满了酒,用一个托盘装上递了过来。一共6小杯,看上去是不多,可是岳袖儿知道,这些可都是调出来的高度酒,五颜六色的液体盛放在水晶杯里异常艳丽。但以她的酒量来讲,这三杯酒下肚,应该还不会怎样,略微斟酌了下,却在不经意间恰好对上古嘉来不及收回的挑衅眼神。
岳袖儿心中冷笑,小丫头,你还是嫩了点儿!深吸一口气,乖乖女突然爆发,连续3杯酒下肚眉都不皱一下。当然这里面是有一丝和古嘉赌气的成分在,岳袖儿本不想这么听话的全喝下去,可古嘉那蔑视的模样看的她非常不舒服,所以一冲动,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周围的人见岳袖儿如此豪爽显然呆滞了一下,尤其是古勋和古嘉。在他们眼里,岳袖儿始终是一个有些柔弱的,存在感并不强烈的,甚至有些可怜的女孩儿,现今她此种姿态绝对颠覆了往日来她可以营造出的那种虚假之像,霸气十足的举动带了点狂野,精致的脸上微微泛了红,眉眼一挑,里面流转的光芒勾魂摄魄,煞是迷人。
已经有些男孩儿抵挡不住岳袖儿如此的风情,狠狠的惊艳了一把后,纷纷在一旁喝起彩来。
古嘉倒是没想到岳袖儿会真的一口气全部喝掉,她本是想借着这次机会给她点儿难堪,哪知却未能如愿。脸上的笑瞬间隐去,回头甩出恨意十足的眼神瞪了刚才起哄的男孩儿一眼,冷哼一声,撇下刚被罚完酒的夫妻二人转身就走。
古勋对着他这个任性的妹妹实在没辙,只能哄着岳袖儿柔声说:“她还是个孩子,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看你刚才喝的太急,现在想必也不太好受,我扶你去沙发上坐会儿。”
岳袖儿看了他一眼,虽没说什么,却也没拒绝他的搀扶,毕竟3杯烈酒下肚,撑到现在,她还真是有些头晕。
她的不拒绝在古勋看来可是十分的难得,于是打算借此机会,和自己老婆趁机亲热亲热,加深一下她对自己的好感。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没等他付诸什么行动,一个电话就打乱他今晚所有的计划,急匆匆的和岳袖儿一说,又在自己妹妹那告了假,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其实对于岳袖儿来说,古勋不在身边她反而更加自在,她现在头有些晕,只需要静静的坐一会儿,恢复清醒她就可以离开了。古勋对她什么心思她自己十分清楚,可是,想要挽回这段婚姻,那个男人确实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歌声,岳袖儿的神智也逐渐清醒,就在这时,一个好听的男生响起:“这位姐姐你是
不舒服么?”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个差不多18、9岁的可爱男孩,见他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安慰他说:“我没事了,真的。”
可这个可爱男孩却明显不信,一撇嘴,闪亮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只小动物一样可爱,“姐姐你一定是酒喝多了吧!都是古嘉的错,姐姐你看上去这么柔弱,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