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走。”
“逃避的话,雅高注定会覆灭。爸爸年老体弱,已撑不起这个摊子。不逃顶上去,又必须牺牲你。之所以骗你,就是因为我不想与你分开,不想与再经历一次痛苦……可是没料到……”
他渐渐没了声音,空荡的车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在缠绵的纠缠,一如很久之前地往昔。安冉紧紧抿唇,竟然觉得可笑,“林弈辰,让我拿什么信任你地巧舌如簧?”
“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资本进行下去?”
她猝不及防地打开车门,迈下车,只想远远的逃离这个地方,却发现后面已经跟上来白露的车子,看到她下来,白露打开车门,“安冉。”
她挡住她地身子,仿佛刻意阻挡他的去路。安冉抬头,“白总,对不起,把你丈夫接回去吧。”
白露却看着她地眼睛,一双美眸在太阳底下竟显得仓皇,她来不及研究她的表情,只听见她的声音似乎也充满着酸楚,“安冉,留下吧。”
安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却见她唇角抿出一抹极为悲凉的笑意,“白家已经欠了弈辰一个初恋女友,总不能再耽搁他的一生。”
“你父母那边我都解释过了,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相信他们会理解,至于杜先生,原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维护的感情就没有好结果,他那么聪明,自然知道。而我,放手便是放手,反正已有了三分的股份,将白氏一部分产业卖给林家,撑的下去也不成问题。”
她的笑容似乎浸透着泪意,在阳光灼灼的招摇下,犹显触目惊心。
安冉摇头,一行泪珠慢慢滑下面颊,“露露,谢谢,可是,千疮百孔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我笨,我愚傻,我木楞,所以只认准了一条路,”她尽力勉强自己露出笑容,却还是掩饰不住狼狈和凄惶,“露露,谢谢你的成全,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事到如此,他负了她,而自己总不能再负另一个人。
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情圣,爱了恨了如游戏一场。
深爱的感觉,刻骨铭心。
她知道这样嗜骨的痛楚,因此不能自私的让另一个人也担负下去。
她直直的向前走,不顾身后白露的大喊,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只知道木然机械的往前走,穿着婚纱的她,在众人的眼前总是特别奇异。( )她不管别人的异样,泪水却一个劲儿的流,几年来的苦涩痛楚,像是绝望的河流,竟是流不干净。
脸上的妆已经哭花,她甚至看不清楚周围的模样,世界在她心里成为模糊的一片,她凭着最后一分的理智,打了一辆车,回到家里。
回到家之后,杜爸爸杜妈妈和自己的父母都坐在了家里。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们,只能低头说一句对不起,然后内疚的站在门口。杜子皓仍身着白色的礼服,坐到茶几后的沙发上,看着她回来,良久,未语。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一点,也不敢看。
她没立场,没资格,没权力查看他是否忧伤愤怒。他是她的老公,她在婚礼上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了资格。
却见他轻轻软软的唤着自己的名字,“安冉。”
心里有一个地方突然软了下来,她竟然又想哭,紧紧的咬住嘴唇,老老实实的坐到他的旁边,却见他推过来一张纸,纵使她视力再模糊,也看得见上面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唯有泪如雨下。
杜子皓的声音暗哑,但仍是温和的不可思议,“老安,我爱你爱的要死,所以才放你走。”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人,如果得不到完全的你,那我只好放手。想我杜子皓也是风流倜傥,风姿儒俊,要一份完整的爱情也不是很难,所以我不必吊死在你一棵树上。”
“等你有一天,完全不爱林弈辰了,完全忘记林弈辰了,完全对林弈辰绝望放手,然后我又没有爱上别人,那时候咱们在一起。”
“现在不是那个时候,所以,我不阻拦你,你也不要阻挡我的路,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总要有个默契。”
“一直都是我为你牺牲,现在你也为我牺牲一次吧。不要觉得这世界上没人爱我,我这么颗好草,自然不缺好花来搭配,所以你放手,我也放手。”他的话轻松,刻意作出的轻松,“我们都去找最好的另一半。”
安冉泣不成声,这就是她与杜子皓的结局。
曾经下定决心与之赴上婚姻殿堂的人,却还是抵挡不了往昔的力量。
自120章之后,出版稿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
所以,在这里我发布的,将会不是出版结局。关于林同学与安同学的爱情,能不能走下去,其实都是一种劫数。
我是希望他们走下去的。
我心疼安冉。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奉上一章络版结局大概还有一章的样子,是分是合,就会有个定数。
大家孩子节快乐!
【125】相差两别
杜子皓去了云洲,安冉依然留在伊川。安爸安妈知道女儿,自那事以后,也识相的不敢多问。大龄女安冉的婚事再一次被搁浅,这是安冉经常用于自己身上的语句。自嘲,讽刺,冷叽,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下场。
那日之后,林弈辰在伊川呆了几日便回了海涯。他们好像又是无疾而终,明明是相爱的一双人,却总走不到一起。这原本就是一场闹剧似的因缘际会。
倒是还经常与杜子皓在网上联系,这家伙经常在网上与她炫耀说交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有多少个小女孩儿围着他打转,他总是自我感觉良好,说自己看不上这个女人的娇纵,看不上另一个女孩儿的幼稚,安冉微微一笑,依然像以前那样笑骂他自恋,可是内心却真的知道,他是怕自己难受,是真的为自己好。
一通玩笑之后,他突然问她,“真的不和他在一起?”
她一愣,随即打下一溜文字,“错过了,怎么能复合?我们之间,终究是有裂痕。”
再巧夺天工的工匠,也恢复不了他们之间的裂痕,细细的一痕,终究是一生的隐痛。
“那你总该有个目标吧,就一辈子这么耗着,大龄女?”杜子皓发了个笑脸,“我都嫌你老了,何况别人?现在男人都喜欢掐着出水的女人,你这样的老女人。已经失去市场,就算再做广告宣传也是滞销货一块!”
她发一个恼火地表情给他,小人儿头顶冒出烈焰,典型的怒火中烧,“说什么呢你?皮痒痒了吧?”
“我要的爱情。也许是这个样子。”她突然兴起了玩笑之意。莫名的想起一席话来,然后不假思索的打了上去。
“会将我家自楼下地楼梯部分全都铺上百合花瓣,然后在我办公桌前送上玫瑰花,会在我坐地公交车的车窗前面围上整整一圈的勿忘我,然后会养一只最笨最笨的鹦鹉。教它只学会一句话。冉冉我爱你。”
“最夸张的是。要在我们公司面前地电子广告屏上做上至少24小时地广告,那我就做他女朋友。如果还能在伊川所有楼宇媒体上做上一期地爱情发言,我就直接奔向他的怀里。当场求婚,如果还在报纸媒体上做整版的广告。我直接就与那个人走上婚姻殿堂。”
自己打完这些,都忍不住咯咯地笑,她能想象杜子皓看见她这些话的表情。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杜子皓就反应过来,一个小人儿上面竖着一个锤头,仿佛是让她清醒,“你个死老安,没有男人寂寞久了发疯吧?你都3了,还做白日梦!”
“赶紧去伊川第四人民医院看看,没熟人咱也进去。”他做了一个快跑地表情,“住院费不够,哥哥给你!”
第四人民医院是精神病医院,安冉笑的无法抑制,趴在桌子上久久无法直身。
这是一场笑话,像是各家的炊烟袅袅,忘了就忘了。
她依然是那个奔走于职场中的职场精英,应酬,业务这些工作上的事情足够让她忙的不可开交。这个社会上,能自由游走在职场上的人原本就不容易。能像安冉这样建功立业的人更是稀少,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努力,已经没有了精力去惦记那些花开花落,人来人往。
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从来都知道,时间是最决绝的药。
“冉冉!你不再吃根油条?”安冉今天要去参加伊川电视台建台三十周年庆典,他们公司承办了此次庆典的策划,因此从两个月前,她便开始忙的不知死活。
“不吃了不吃了!”安冉一边穿衣一边拿包,看了看手机已经八点二十,“妈,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到很晚才能回来,你和爸不用等我吃饭了!”
“我走了!有事儿手机联系!”她蹬上鞋子,甩上门,急匆匆的踏出去。
走到楼梯间却吓了一跳,“妈!爸!”
安爸安妈以为女儿出什么事情了,连忙随着跑了出来,“妈,你看呐!”
他们家住在四楼,放眼望去,四层楼梯上全铺满了白色的百合花,扶手上也缠绕了新鲜的百合,华丽清雅的映入他们的眼帘,看了就让人觉得激动。
“对了,楼上来了个小女孩儿,长的很漂亮,晚上的时候有个男的天天在咱们楼底下等她。”安妈妈笑,“这样的事情,一看就是年轻人才玩的玩意
“唉,我都不舍得踩了。”安冉啧啧可惜,“这一脚踩下去,可就没花形了。”
“不是说快迟到了么,还不麻利点。”安爸爸推了女儿一下,“可都八点半了哈,你赶紧的。”
安冉闻声,又看了看手机,一副悔之莫及的样子,连忙踩下楼梯,顾不得什么怜花惜香,一溜烟出了楼洞。
出了小区,远远的就看见一辆驶来的115路,她顾不得自己四公分的高跟鞋,蹦蹦跳跳的挤上了公车。公车上一如往常的拥挤,安冉找了半天才蹭到一个空,抬头看向前面,却嗅到扑鼻而来的香气。
车的里面都布置着一圈儿的勿忘我,甚至连座子靠背上都有,安冉一看不由的与司机打趣,“老刘,今天容光焕发还是怎么着?开了个花车出来。”
安冉与司机很熟,来来往往坐公交车都要搭上几句话,却见老刘近乎羞涩的抿嘴一笑,“今天在车队里开出来就成这个样子了,领导还嘱咐了好几遍让我好好开着。(万 卷 书屋)不能摘下来。”
“挺好地呀。”安冉看着老刘的窘相,大笑,“多好啊,花车!”
到了办公室,迎头就看见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大捧玫瑰。娇艳欲滴。安冉一愣。看看花什么都没写,转眼想是不是晓月的男朋友送的,小两口这几天闹矛盾,她男友几乎一天送一捧玫瑰来,看来今天送错地方了。于是转手一扔。放到了晓月地桌子上。
开车去电视台地时候还禁不住傻乐。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处处闻花香。
到电视台又是一通忙活,她甚至都来不及吃饭。从早忙到了晚上,等到庆典结束以后。外面已是星空璀璨。她如释重负的坐在观众席上,却听晓月一声大唤,“安总!快来看啊!”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摇摇头依然瘫在一边。晓月这家伙虽进职场多年,但还是一身的孩子脾气,从海涯跟着她来到伊川,安冉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她,那是一个见到车祸都会兴奋异常的社会不安定因素。
这样一吆喝,八成哪里又有人遭难了。
刚要闭目养神,晓月却突然拽起她来,她任由着她把她拉到窗台,“安总,快看!她漫不经心的抬头,眼前地一瞬将她彻底惊呆,电视台对面本市最大地LED电子屏幕上,竟显示着“冉冉我爱你”几个大字。
每过几分钟颜色便要变幻几分,硕大地字体在夜色中犹显璀璨炫目。她挤出几分笑意,“这世界上叫冉冉的多了,再说了,这是年轻人玩的把戏。”
“我是人老珠黄,没人这样追我。”她这样说着,眼睛却不曾离开那屏幕半分,那样地奢华,那样的炫耀,即使不是自己,看看也是值得地。
她身为广告人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如此情境打动。
转身,心里却涌上一丝黯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越张扬的爱情面前,竟越感觉自己无力。
已经关闭的门突然被人踢开,“安总!”
她一愣,原来是电视台的贺台长。
“你好大的本事啊。”贺台长颇有深意的向她笑,然后递给她一份报纸,“给你,明天的报纸,还热乎呢。”
报纸虽说是次日发行,但是考虑时效性,夜晚就已经印刷出来。安冉拿着报纸,有些疑惑的翻开,A4版房产版上正有整版写着她的名字,安冉,永不放手。
朴素的颜色,行云流水的字体,在这样的整版上,让她触目惊心。
她正置身于这样的惊讶中,贺台长拍了拍她的肩膀,“全市的楼宇广告全有对你的求爱信息,你去看看吧。”
安冉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跑向室外。她无暇顾忌周围讶异的人群,只知道发疯一般的向外跑。到了电视台的大门前,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硕大的LED电子屏幕,身后突然有个奇怪的声音响起,“冉冉,我爱你。”
她猝然转身,终于碰触到幸福。
毫无以外的,那是一只笨鹦鹉。
只会说冉冉我爱你的笨鹦鹉,认准了一条路只会总下去的笨鹦鹉,爱上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的笨鹦鹉。
他的身影在电子屏幕的璀璨面前模糊不清,光影在他墨黑的瞳眸里汇合,逐渐调制成一抹最甜蜜的亮色。
他与她,兜兜转转之后,终是相逢。
三年后林家大宅
“冉冉!”林弈辰站在客厅面前大嚷,安冉正在做饭,匆匆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炒勺,“怎么了?”
“你儿子把鹦鹉快要掐死了!”客厅内,一个小小的男孩儿正饶有兴致的拽着那只身子日渐发福的鹦鹉,鹦鹉的腿被细细的链绳拴住,没法逃脱,只能不停扑棱着翅膀,却没想到击退不了孩子的兴致,反而大大刺激了孩子玩弄的欲望。“弄死了就弄死了吧。”安冉无奈,“你就不会把鹦鹉挂高一些,让子恩捞不着不就得了?”
说完,便折回餐厅。
“可是我想看到那只鹦鹉。”林弈辰突然站起身来,进入餐厅紧紧揽着安冉的腰,“冉冉,冉冉。”
自那日之后,他便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个名字。
在口里念读,仿佛带着无限的缠绵和缱绻,冉冉…………冉冉…
那样的甜蜜,像是已经融化成为他血液中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