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山庄通道的灯火还不断亮起,照亮了整个厮杀场。
凌天他们呈现出扇形态势包围着主建筑,依靠着横陈的轿车和灯柱攻击敌人,而敌人则在大门口组建了两道防线,用四五把冲锋枪构建交叉火力,同时,楼上以及天台还有十余把短枪配合。
要冲进去,无疑于比登天还难。
或许是觉得凌天他们无法攻进来,所以敌人用英语不断叫嚣着:
“来啊,黄种猪,攻击我们啊!”
“干掉这些东方人!该死的家伙,打扰老子的兴趣,不知道老子要慰。安你们女人吗?你们这些人渣就会搞偷袭,怪不得你们的女人都不要你们,全心甘情愿跑到老子身下,求老子干她”
“去死吧,黄种猪!有本事冲进来杀我啊!”
冲锋枪也向车队所处的方位进行了扫射,凌天神情平静的坐在车里,漫不经心看着敌人猖狂的场面,几颗子弹从他身边嗖嗖的飞了过去,打在地上轰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坑,极其凶悍吓人。
凌天轻轻叹息,拍拍刑风的肩膀:“灭了他们!”
刑风点点头,打开车门钻了出去,没有多久就横陈出一部轿车,车门全部打开正对着建筑大门口,眼尖的敌人清晰见到车座位全被拆了,视野中只见车里有一大块油布,油布似乎裹着东西。
这些东方人搞什么飞机?敌人们用英语交谈着。
一片落叶从半空中徐徐飘进,撑着最后半口气穿过连绵不绝的雨水,无力地飘落在敌人的面前,仿佛它也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即将告别尘世,所以赶来和他们做个伴,相望于黄泉之路。
刑风仰天长笑,狰狞着扯下面前的油布。
一挺加特林重机枪,赫然入目!
加特林重机枪,因为它的恐怖,有一个绰号叫做“机械死神。”
所以这个重武器的黑乎乎枪口横陈在众人面前时,门口构建防线且嚣张跋扈的敌人们全身冰凉,一股冷气从天灵盖顺脊椎而下,冷寒到了脚底板,整个人就象是被打了一闷棍,肌肉僵硬。
上帝保佑!该死的东方人!
祈祷和咒骂几乎同时进行,只是口头再怎么虔诚和恶毒也不由行动有效,就在刑风拉响重机枪的时候,大门口的敌人就屁滚尿流的向里面逃去,所有防线和掩体都在机枪面前成为浮云。
可惜,他们跑得再快也不如子弹!
刑风和两名天门兄弟像是打了鸡血般狂热,对着逃窜敌人怒吼着拉响了加特林重机枪,一阵凶狠的“嗒嗒嗒嗒”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两名动作迟缓的敌人立刻惨叫了出声,大腿绽满了血花!
机枪的子弹跟在敌人后面紧追不舍,一颗颗带着嗖嗖的风声,穿过他们厚实的背部或者擦着身边飞过,有几颗子弹还清晰爆掉敌人的脑袋,升腾到半空的除了黑烟,还有尸体的鲜血和碎片。
十余秒时间,敌人就倒下了七八人。
楼上敌人气急败坏,想要对着刑风放冷枪。
早就有所留意的二哥抬手几枪,把三名探出脑袋的敌人爆掉,庞大的身躯像是称砣般从楼上跌下,溅起满地的雨水和血花,随后就组织大圈兄弟压制楼上敌人,同时让人从侧面攀爬袭击。
凌天为了减少伤亡,就向冷血喊道:“干掉天台的敌人!”
冷血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后就像是幽灵般的飘了出去,在刑风的掩护下很快就冲到楼侧边缘,他眼神冷冷的扫过上空,左手按在窗户边缘借力向上窜起,身躯宛如冲天的大鸟不断跃起。
楼上敌人发现这个来势汹汹的诡异黑影,心头止不住的大震,于是在跟天门兄弟驳火之余,不忘记派人去击杀冷血,可惜当两名敌人冲到栏杆寻找他时,却连冷血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正当他们愣然对手消失时,冷血就从他们头顶盘旋扑下,手里的短剑随之划出最简单最凶猛的弧线,刀芒像是流星般从敌人胸前闪过,温热的鲜血瞬间喷射出来,让近距离的敌人满脸殷红。
两名敌人惨叫都来不及,就倒在血泊中没有动弹。
下一秒,短剑再次向前射了出去。
在敌人返身想要对付冷血时,十余名天门兄弟也凶猛的翻了上来,左手用来攀爬的匕首最先射了出去,在撂倒前面敌人的同时,右手的短枪也开始了点射,雨水朦胧,却依然夺走对方生命。
重机枪依然不断的吐着火舌,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嗒嗒”的射击声,随着火光的四溅,巨大威力的子弹把大厅的桌子都打成了粉碎,让招惹不起的敌人再次滚起躲避,随后向外面发出呼救!
只是有所准备的凌天,早让天门兄弟切断了山庄的通讯。
所以这帮敌人在得不到外面支援的情况下,士气就变得低迷起来,等刑风他们把机枪抬到大门口时,他们只能四处乱窜偶尔象征性反击,最后无奈之下向楼上逃去,但楼上也不得安宁。
十余名天门兄弟在以伤亡三人的情况下攻破了敌人最后的防线,随后跟着冷血从天台攻入了三楼,楼上机枪哒哒哒响个不停,楼上十几把枪步步压制,剩余的二十余名敌人完全陷入了绝境。
五分钟后,二楼大厅。
最后八名体格强壮的西方人被天门兄弟围在中间,除了十余把枪对着他们脑袋外,满脸通红的刑风也搂着冲锋枪对准他们,重机枪已经被天门兄弟拖出去布防,以免有敌人从外面发起袭击。
凌天从后面缓缓走了上来,漫不经心的从刑风手中拿过一把枪,随后对着地上还有气息的一名白人扣动扳机,砰砰!响起,原本还能呼吸的白人立刻变成了尸体,眼睛睁得像是铜锣般大小。
整个大厅顿时安静起来,众人连呼吸声都变得小了,凌天抬头望着刑风,冷冷发出指令:“带两名兄弟去给每具尸体补上两枪,记住,全部给我轰掉脑袋,我就不信上帝能保佑他们不死!”
刑风点点头,眼里闪着炽热离去。
凌天把枪丢还给刑风,望着敌人道:“谁是卢卡斯?”
最前面的是名黑人,用英语怒吼着:“f你妈妈,有本事跟老子单挑!”
凌天微微沉默片刻,随后冷冷回道:“你不是那个畜生!但你也该死!”他始终记着电话中跟自己通话的家伙,从活口嘴里已经佐证他很可能就是卢卡斯,想到他追杀黄橙就止不住愤怒。
黑人把手里的枪丢在地上,随后瞪着因愤怒而血红的眼睛,拔刀向凌天的上身斩杀而去,显然他要撑着最后的血性和勇气给自己找回尊严,凌天的嘴角勾起一抹讥嘲之意,眼里杀机随之聚集。
他不等黑人的刀砍杀过来,身体向侧轻轻一移。
他瞬间闪到了黑人的跟前,冷冷的发出轻哼,在黑人还没有回神过来之际,坚硬的拳头已经击打在黑人的鼻子上,黑人的鼻血四处溅射,楚天随即提起右腿狠狠的顶撞在黑人的肚子上。
千斤之力,让他肚子里面不断的翻滚。
黑人现在才知道,自己练的狗屁身手,在凌天的眼里不堪一击,但黑人也是强悍血性之人,被凌天打倒之后依然爬了起来,再次提着短刀冲杀了过来。凌天目光凝聚成芒,拳灵如闪电如蛇信,却比闪电更快,比蛇信更勇猛,黑人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拳头.只觉得眼前一黑宛如天崩地裂。
但黑人并没有晕过头,因为凌天的拳头再次击中他下腹。
他试图着向后躲避,但凌天已经扑了上来。
反手夺过他的短刀就钉入其脖子,凌天眼里再次射出无尽的杀机,随即用尽全力向前一划,黑人的脑袋顿时被他活生生的割裂下来,在众人的惊愣中滚出两三米,黑人的眼睛始终都是开着。
凌天握着短刀,再次冷冷问道:“谁是卢卡斯?”
原本处于几近窒息状态的敌人听到凌天的话,心里再次打了个激灵,一阵天生王者的气势让他们畏惧丛生,一名长发飘飘的白人更是哆嗦的跪倒在地,用英语断断续续的开口:
“卢卡斯,他不在这里,他去,去了钟家。”
凌天目光清冷,背负双手道:
“二哥,送贴要人!”
“限钟家明日午时交人,否则格杀勿论!”~
第四百九十六章 钟家
凌天不是不想连夜去钟家捉拿凶手,但想到钟家的声望和贡献还是暂时压住了怒火,毕竟抓出了卢卡斯就会牵出钟家人,到时钟家家主出于声誉和面子考虑,肯定会撕破脸皮跟自己对着干。 //
所以他要留点时间给钟家缓冲,让他们有时间衡量后果作出决定,到时候如果他们硬要保住卢卡斯,自己动起手来也是理直气壮,毕竟仁至义尽还给足了面子,钟家再不识趣也是天意使然。
还有一点,凌天需要布置点后事。
凌天一边让山鸡他们领着天门兄弟轮流监视钟家动静,一边让人把这些活口送到钟家杀鸡儆猴,做完这两件事情之后,他就让刑风把望天山庄烧了,自己则带着黄橙回匿藏地点休息。
凌晨两点,大雨倾盆。
钟家花园的守卫忽然见到门口开来两辆面包车,随后就从里面涌出十余名彪形大汉,他们杀气腾腾的从车上拖出七个德国人,然后就把他们踢翻在地跪着,动作粗鲁就像是拖着不知痛的畜生。
在守卫的惊愣中,彪形大汉拔出短枪。整齐划一的对准德国人的脑袋,二话不说就扣动扳机,砰砰砰!枪声连续响过后,七名德国人瘫倒在雨水交织的血泊中,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已经死去。
钟家守卫们大惊,下意识的去摸腰部。
二哥向他们射出威慑的目光,待他们手势僵硬不敢拔枪时,才语气冰冷的开口:“你们最好别乱动!如果我们要想杀你,你们恐怕早就成为尸体,我们今晚只是过来下帖子的!没有恶意!”
守卫身躯颤抖,哆嗦着道:“下什么帖子?”
二哥手里抛出一张黑色的帖子,守卫手忙脚乱的抓住。
他们还没探过究竟,就听到二哥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告诉钟家家主,天门天主要钟家明日午时交出名叫卢卡斯的德国人,如果虚与委蛇拒不交人,天门将会亲自入府抓人!”
“今天下帖,仍是先礼后兵!”
听到天门两字,守卫们已经讶然无比,天门在台湾兴风作浪却又所向无敌,其名头早已经响彻各大家族和机构,因此守卫们并不陌生天门是何方神圣,但听到天主要钟家交人却还是眼露震惊。
想不到钟家招惹上了天门!
这份震惊残存四五秒,二哥后面那句‘入府抓人’却激起他们的愤怒,他们不知道钟家有没有匿藏德国人卢卡斯,只是作为赫赫有名的钟家被人如此羞辱,他们这些下人不能不做点事情。
否则传出去,江湖上再没他们立足之地。
就当二哥他们抛下七具尸体要转身离去时,领头的守卫摸出短枪向他们迫过去,同时出声喝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在钟家门口杀人抛尸,我们就有职责把你们绳之于法!”
话音刚刚落下,他就感觉一阵强风从身边刮过。
同时,他发现自己整个身躯也不听使唤的向后跌出,随即重重的撞在铁门上,但却没有跌落摔在地上,因为二哥的右手已经卡住他脖子,蟒蛇般的力量正缓缓吐出,让这名守卫艰于呼吸。
二哥盯着他,冷冷讥嘲:“绳之于法?”
守卫们刚才没有发现二哥是如何出手所以没有反应,待惊觉到自己老大被控制时就连自己都被枪顶住脑袋,天门兄弟的戾气随着枪管不断涌入他们脑海,甚至有那瞬间,他们感觉自己死了。
二哥没有跟他们纠缠,一个重拳击打在守卫腹部,痛苦使守卫格外清醒,清醒得无法忍受,他双手护住小腹,弯曲着在地上痉挛咽,鲜血和胆汁酸水一齐吐出来,他只觉满瞒又腥又酸又苦。
他终于退缩了,没有悬念的拼命完全没有必要,也不值得。
等他缓过疼痛再抬头的时候,二哥等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地上七具德国人的尸体以及雨水掠过的血迹,他会恍惚对方有没有来过,其他守卫也是额头渗出冷汗,呼吸微微停滞。
夜色渐深,灯火微明。
凌天安抚好黄橙入睡后就散漫的踱着,他穿行在房间和大厅甚至阳台之间,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没想,任凭一个个念头,在脑海中如水泡般浮起,又如水泡般炸裂,心便也随之空灵宁静。
这雨水,这黑夜,就如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慰他些许烦乱的心境。
是的,凌天心中有痛苦,有烦乱,有困扰,虽然他是一个在做出决定后,便会视困难为考验,视危险为游戏,义无反顾的去执行的人,但对于明天如何对付钟家一事,他还是有些拿捏不定。
天门兄弟的每次血腥杀戮,看似率性而为,大杀大砍,不管不顾,其实,都是经过凌天的深思熟虑,他选择的杀戮对象都是恩怨结交的人,就是为了以后的立足,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理直气壮。
但明天,虽然有理由有借口杀伐钟家,但该如何全身而退呢?
杀掉钟家人和卢卡斯容易,但如何应付钟家的恼羞成怒呢?凌天倒了杯热水,抿着喝下两口清醒脑子,当务之急是要找个人作为自己的强大后盾。
后盾该找谁呢?
凌天端着杯子屹立在阳台,昏黄的灯光把他身影拉得修长。
他给人一种阴冷且冷酷的感觉,脸上则挂着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与豁达,刑风不时用余光扫过凌天刚毅的脸庞,似乎想从他眉角的一个动作或者是一个无意手势中探寻他此刻的想法。
但是很遗憾,都是一无所获。
每次看到从凌天阴沉的眼神中散发出的那让人臣服的霸气,让人感觉眼前的凌天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物,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凌天有害怕的感觉或者让他生出一点畏惧的情绪。
忽然,他听到凌天发出低唤:“风哥,过来!”
刑风心里微惊,忙快速走了过去。
黑夜终究会过去,正如光芒始终会到来。
只是钟家人却希望这个光明永远不要到来,七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在钟家门口,耀武扬威的显示着死亡气息,他们的脑后都有一个硕大枪洞,雨水早把鲜血洗刷干净,让尸体看起来苍白阴森。
守卫昨晚就把整件事情告知了钟家长子钟无愧,钟无愧让他们把尸体盖住,暂时不要通知父亲和夫人,等天亮之后再做定夺,所以钟家虽然暗涛汹涌,但表面上还是相当平静,显示出名门望族的风范。
东边放光,万物苏醒。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