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爱她,会跟她一起去吧?
不要,她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想象都让她心痛的难以呼吸,她不想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就算她没有接受他的心,难道,她死后,他就不会追随她而去?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唉……
马车行驶了八个小时后,闵希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华龙寺山脚下。
除去路上在一个小镇上吃了点东西,花去半个小时,路上整整走了七个半小时。
这七个小时,在马车上,闵希都是被宫北冥抱着度过的,躺在他怀里,闵希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到了目的地时,她才被宫北冥叫醒。
华龙寺在山上,马车和马都上不去,宫北冥只好把马匹和马车留在山下,派了六个侍卫照看着,其余人,全都徒步上山。
刚上石阶,闵希就注意到宫北冥的手,有些不对劲,好像在发抖,她神色微变,心,满满都是感动。
这个笨蛋,这一路上,为了不让她颠着,双手凭空抱着她,整整七个小时,没吭一声累。
这个傻瓜,就算他内力再深厚,但,凭着这双手,还是坐姿,那么抱着她几个小时,他的双手不废了才怪?
人坐着,和站着,能使用的力道,和能维持的时间,根本就不一样,如果是站着,凭宫北冥的内力,就算是抱着她,站个一日一夜,都没问题。
可是,坐着就不一样,站着时,有两只脚帮着一起撑她的重量,可坐着,只有手臂能撑着她的重量。
此刻,他这双手,肯定麻的很厉害吧?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对她呵护如此,宠溺到如此?
她才想要对他拉开距离,可,这傻男人,怎么可以让她这么感动,这,怎么让她不动心?
这么傻的他,就算她是石头心,也会被他化成水。
这个傻男人,一言不语,还想要瞒着她。
“等等……”倏然,闵希喊了一声,顿住脚步。
宫北冥不明,扭头看她,刚要问她怎么不走了,闵希快速伸出手,要来拉他的手,他神色一拧,顿时了然,连忙想要退开几步。
闵希瞪他一眼,快一步握住他的右手,他的手被她握在手中,控制不住在颤抖,
“你这个傻瓜,干嘛要瞒着我。”闵希一脸心疼瞪着他,开始给他按摩穴位,疏通经络。
这双手,从她认识他到现在,就总是抱着她,把他身体上的温暖,传递给她。
貌似,她都让这双有力的手,给抱习惯了。
习惯成自然,每一次,被他抱着,她已开始习惯腻在他怀里,索取他的体温。
以后,怕是这习惯,会一直跟随着她吧。
132 废了一双手
“没事,一会儿就好。”宫北冥柔声安慰,心中却有些懊恼,都怪他没有把手藏好,被这小丫头发现了。
他这手,此刻酸麻的难受,早已不受他控制,能抱着希儿到目的地,已超过了他的极限,要不是他的内力深厚,用内力撑着,他这双手,怕是早废了。
“王爷,怎么可能没事,几个小时抱着小王妃,一动不动,要是换了人,这双手,怕是早就废了。”惜玉心疼他的主子,故意说的大声。
王爷宠爱小王妃,宠爱成这样,还想要藏着掖着,要是小王妃没发现,王爷这力气,不是白白使了吗。
唉,这男人呀,一碰到情情爱爱什么的,就会变成傻子。
原来,她们家精明如狼的王爷,在爱情上,也不能幸免。
呵呵……傻子一个……
“惜玉,你最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一些。”宫北冥危险的眯起眼睛,嘴角弯起,笑的优雅。
惜玉自动远离王爷五米距离,一脸委屈,哀怨喊道,“王爷,属下说的可是大实话,这个年头,说实话也是错,天理何在啊啊啊。”
“被王爷骂,那是你活该,这个年头,就算是实话,也要埋在肚子里不能说,你连这个都不懂,还敢出来混,活该找挨骂。”怜香鄙视惜玉,嘴里说出来的话,让惜玉气的跳脚,追着她就打。
怜香哈哈一笑,笑着被她追。
临风在后面为惜玉加油,鼓掌呐喊,玉树一脸淡漠,面不改色,但眼底,隐隐有丝笑意。
闵希俏脸微微一红,即羞恼,又心疼,一张俏脸,努力装作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
放开宫北冥的手,她从随身布包里面,拿出一个卷好,并绑的紧紧的小布包,解开绳子,闵希把它打开,里面,躺着一排银针和一排金针。
闵希让玉树过来帮她捧着针包,玉树恭敬应是,走到她跟前,伸出两手。
闵希把针包,小心放入他手中,然后,从中拿出一根银针,细长的银针,在她手上,发出森寒光芒,骇人异常。
怜香惜玉也不闹了,和临风一起过来围观,其他一些侍卫,在没有得到宫北冥的命令,只能远观,不能近看。
他们的身份,和怜香惜玉玉树临风四人不一样,这四人,从小跟着宫北冥,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即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家人。
所以,在宫北冥面前,这四人,从来见外和客气。
这个古代,还没有过针灸术,所以,当宫北冥和临风他们几人见着银针金针时,眼中都很好奇和疑惑,一脸的不知其是何物。
“王妃,这是你的暗器吗?”惜玉好奇问道,这么细的针,又不是绣花针或缝衣针,那么,应该就是暗器。
古代人,使用细针做暗器的人很少,不过,也不是没有,只是使用者必须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行。
看小王妃,她虽然有些伸手,可,她却感觉不到王妃有一点内力,那,这针是……?
“不是。”闵希回答,并用行动来告诉他们,这银针的作用。
闵希对准宫北冥手臂上的一个穴道,长长的银针,缓缓扎下去。
宫北冥只觉得手臂比之前,更加酸麻了许多,可,在那一下酸麻之后,酸麻感觉慢慢退出,他的手,开始可以握拳。
他眼中一亮,过了好一会儿,闵希又拿出一根银针,给他扎了另一个穴道,这一扎下去后,宫北冥的手,很快不再麻木。
宫北冥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治疗方法,他眼中满是讶异。
这小丫头的毒术不简单,他早就知道,能在两天之内,就把频临死亡的纪森堂给救活,可想而知,她的毒术,就算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可以媲美的人。
然而今日,他再一次见到她用这么诡异的手法,为他治疗。
呵呵……
这个小丫头,还懂医术?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出手,没想到,他第一次见,她却是为他治疗。
呵呵,这小丫头,看来,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叵测诡异很多。
闵希给他扎完另一只手后,又帮他揉了好一会儿,宫北冥的手,总算恢复的差不多。
“好了,你活动试试看,还有没有不舒服。”闵希收起银针,说道。
她强攻毒术,毒步天下,医术并不强,那些需要动手术刀的病,她就无能为力。
可她的针灸术,很强,当年,她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还练就了一套杀人不见血的飞针绝技,弥补了她功夫差的缺点。
宫北冥伸手晃动了几下,握拳,伸掌,笑着回答,“能伸展自如,已好了很多,希儿,让你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不想要你为了我,而废了一双手而已。”闵希白他一眼,努力让她心中那一块柔软的地方,再次变硬。
“王妃,你露的这一手,能不能告诉我们几个奴才,那是什么?”临风回神后,直盯着闵希,一脸崇拜,那眼神,简直把闵希当成了神在看待。
太惊悚了,太震惊了,原来,那根长长的针,是治病用的,害他还以为,他们家王妃要谋害亲夫,刺杀他们家王爷呢。
刚才,他惊讶的,差点没对王妃出手,那么长的针,刺在王爷的穴道上,王爷不但没事,反而好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普通的针灸术,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走吧。”闵希脸色淡漠,扫他一眼,转身,率先往山上走去。
哼,这几人,别以为她刚才没注意,在她的针扎进宫北冥手中的那一刻,他们眼中,可都有杀气呈现。
她敢发誓,如果宫北冥一下令,他们四人,绝对会出手攻击她,直取她的性命。
呵呵,宫北冥有这么忠心耿耿的属下,她真是不知是生气,还是高兴。
他们口中口口声声叫她王妃,可,宫北冥永远都是他们唯一衷心的主子。
如果哪天她和宫北冥翻脸,她发誓,这几人,绝对是她的劲敌。
133 华龙寺
宫北冥皱眉看她一眼,随后跟上,留下怜香惜玉玉树临风,面面相观。
只是普通的针灸术?
拜托,那玩意,哪里普通了?
他们根本就没见过好不,王妃真小气,有好货,竟然藏起来,不告诉他们,哼哼……
怜香瞪临风一眼,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都怪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跟上。”
哼,这货,看王妃脸色,就知道她生气了,王妃聪明如狐,一双眼眸,不用看人,凭感觉,就能看透人心。
这么精明的王妃,刚才,他们身上那一丝杀气,她要没感觉出来,才怪。
可,这也不能怪他们呀,他们可是王爷的衷心护卫,第一次见到那场面,他们只是习惯性使然而已,并没有真要对王妃起杀心。
只是习惯,习惯而已。
就算是皇上,拿着一根长针,要刺进她们家王爷手臂上那个穴道,他们也会有那种下意识的反应。
这,能怪他们吗?
哎……
看来,以后,他们想要得到王妃的信任,难上加难。
华龙寺七王爷领着准七王妃闵希,前来华龙寺,华龙寺的方丈,早已接到消息,带领和尚们,亲自出来迎接他们二人。
由于他们来的晚,又在山下耽误了半个小时,等闵希上山后,他们正好赶上华龙寺开晚斋时间。
华龙寺的素斋,一般般,不好也不差,但,对于吃习惯了美味佳肴,八珍玉食的闵希和宫北冥来说,这里的素斋,连粗茶淡饭都称不上。
方丈特意为他们开了小灶,单独准备了一些好的素斋,虽说都是素斋,不过好在,菜的味道做的不错。
行了一天路,中午,又只吃了一些点心的闵希,此刻,她早已饿坏了,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
这个时候,别说素斋,就是两碗白饭放在闵希面前,她也能优雅的把它给吃光。
一顿饭吃完后,闵希这才感觉到,这肚子,还是自己的。
晚上,醒来一天路,大家都很疲累,早早收拾完,就回房休息了。
把怜香惜玉打发出去后,闵希久久睡不着,这心里,有些压抑。
好像要出去透口气,呼吸呼吸这夜晚的空气,希望把心里的烦躁,一扫而空。
闵希起身,下床,穿了一件外衣,就出了门。
月白星稀,夜凉如水,这里一入夜晚,就增添了一股清凉。
华龙寺身处山上,这里的空气,特别的好,感觉很湿润,特别清新。
但,入夜后,这山上的温度,骤然下降,这都快到三月下旬了,这温度,还只是十度左右,特别的冷。
一阵寒风吹来,闵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拢了拢衣服,把自己身子裹紧点,抬头仰望空中的月亮。
天空繁星点点,今日已十九,月亮并不是很圆,很亮,却让整个安静的空间,带有一种朦胧美。
闵希很少欣赏月景,前世,她几乎没有时间,去做那些悠闲的事情。
她的一生,都花在了研制各种病毒上面,一生与毒为伍,寡淡冷清,毫无颜色可寻。
现在想来,前世的她,那生活,过的还真是没什么意思。
倏然,一件外袍,披在了闵希的肩上,“希儿,怎么还没睡。”
宫北冥柔声请问,走到她前面,为她绑好外袍带子,动作轻柔细心。
他宽大的外袍,把闵希娇小的身子,整个包裹在了里面,袍子里面,还留有属于他的体温,瞬间温暖了闵希的心。
“睡不着。”闵希回眸一笑,轻声回答。
这一刻,她的心中,流淌着对他的感动。
他的陪伴和温暖,让她的心,不再那么冰冷。
“傻丫头,这山上,一到晚上风寒大,你的身子,穿这么单薄就出来,怎么受得了。”宫北冥语气有些责备,怪她不懂得照顾自己,眼里却是满满担心。
他住在她隔壁客房,她一开门,他就醒了。
刚才,他一出门,就见到她孤寂的背影,站在院子中央,好像在对月亮仙子,述说什么。
那样的她,看的他心疼,好像,他怎么疼她,都不够,想要给她更多的疼,更多的爱,直到把她冰冷的心,给温热。
闵希轻笑,心中,更加暖和了许多,“风一吹,就会生病,我的身子,没那么娇弱。”
“你呀,总是不乖。”宫北冥柔声责备道,声音里,满满都是宠溺,柔情似水。
他伸手帮她把被风吹开的袍子拢紧,见闵希眉目带愁,秀眉不展,他一脸忧心,暗叹一声,搂着她的纤腰,把她抱进怀里。
“希儿,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我是你夫君,是你最为亲近的人,要照顾你一生的人,所以,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可以信任我,我希望,我的希儿心里不管有什么事,都会要我和她一起分享。”
他的声音,柔柔的,像水声,柔情似水。
他望着她的眼,深深的,深如夜间大海,望不见底,那是爱,是对她的爱,满满的爱,深不见底,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世上,有一种爱,叫无可奈何,既是无可奈何,他,又能奈她何?
只期望,等他爱的筋疲力尽之时,她会偶尔回头望他一眼,这已足够。
忽地,闵希伸出双手,抱着宫北冥,很用劲很用劲的抱着他。
宫北冥一愣,心中顿然狂喜,如果说,白日在车上,闵希承认她动心时,那时候的他,是惊喜,那么,这个时候,他就是狂喜。
虽然她一言不发,但,这可是闵希第一次主动抱他,这行动,已胜过了千言万语。
这心情转变的起伏,让宫北冥犹如从地狱升至到了天堂,热血沸腾,汹涌澎湃。
闵希把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前,这副胸膛,她靠着很安心,一呼一吸间,都充满了他的气息。
不错,他是她老公,一辈子的老公,面对那些未知的事,她为什么要畏畏缩缩,为什么要担惊受怕。
这样的男人,接受他的爱,哪怕她活在这个世上,只有一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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